第四十六章 岁月不饶人
“我有个女儿，和你差不多大。”
大安娜空灵的声音飘近，程致沿着声音望去，看到了一双满含着怜爱与思念的眼睛。
“您也恢复记忆了？”程致被这道仅在爷爷脸上出现过的目光看得有些羞赧，视线闪躲时，换来了大安娜更肆无忌惮的盯视。
“恢复了，但可惜马上就要和你道别了。”
咚！
浑浊的鼓声在雷雨的加持下，瞬间席卷了天空与大地，活化与畸变开始疯狂滋生，四周景象如缓慢融化的蜡块向上“塌陷”，硕大而污浊的山石林木稀疏向着浅层方向坠落。
程致有些难过，他不止预见了即将迎来的凤五村的末日，更在恢复的记忆中翻找出一些让他不愿接受的现实！
除了大安娜这一别，还不知有多少道别正等在前路。
“橙子，可以帮我补一下凤五村的异常反馈吗？我缺了十一年的。”大安娜忽然进入了一种颇有信服力的工作状态。
“异常，也太多了啊！大概从我出生这一年开始……”程致带上了自己刚刚的发现，足足讲了二十多分钟。
大安娜眼里不时闪过忧虑、同情、困惑和决然，最后莫名说了句：“是宿命吧。”
无论多少种情绪在这山谷间交织，人间此刻，或许再无几人如他俩这般，对即将到来的恐怖如此淡然了——一个在噩梦中见怪不怪，一个在生死中嗤之以鼻。
短暂的沉默中，似有深深的羁绊在安娜与程致之间流转，二人间的关联也早已不是一句萍水相逢能偏以概之。
尤其在大安娜接收了小安娜们同步的记忆之后——这羁绊中还有程致在安娜肩膀上跨越时空的一拍，还有倒悬山浅层空地里令安娜哭笑不得的成堆财宝……
“您孩子的父亲是傅玉吧？”程致轻声问道。
“是啊，真希望她和你一样聪明！”
咚！
咚！
鼓声渐渐急促……
“我好像闯祸了。”程致道出了心底的迷茫，他不确定自己的作为是否打破了某种“平衡”。
“恰恰相反，多亏了你的及时到来。我之前对祂的评估还是太保守了，没有考虑到祂会被其他神秘干预的可能性。显然，这么多年在另一种定数测力量的参与下，祂已经变得非常不耐烦了！”大安娜已经完全不避讳言说那个存在，看来事态发展已经真正到达了临界。
安娜继续道：“封禁神术的作用仅仅是抑制祂的生长，在神术失效之前是有意义的，不知为多少无辜换来了十几年的安宁，现在神术已然失效，祂居然妄图吞噬孟波的汤碗再进一步！一旦被祂成功，或许只有全知老人才能阻止祂了。然而，你的行动恰好阻断了祂的痴心妄想。”
“我还有一个疑问，既然孟波的汤碗存在这么大的隐患，为什么会被用来施展封禁神术呢？”程致不解道。
“封禁神术的施展确实要以概念违禁物为充分必要的基础，启用汤碗是九鼎书屋高层的决定，但将祂带来凤五村的是我的助手，现在看来，他一定在哪个环节做了手脚或者撒了谎，因为就是他杀死了我。”
这应该就是那曲歌中“横遭背叛”的原委了。
“我记得你的助手叫尼尔，他还活着吗，要去报仇吗？”
“不重要了！”安娜三分释然、七分狠厉道：“我在漫长的旧日走了个来回，还从来没见过善终的叛徒！”
“那我还能做什么吗？”
大安娜温柔地“摸了摸”程致的脑袋：“如果非要给你一个建议的话，我希望你尽快离开凤五村，只是别忘了和十二岁的我道个别，再贪心点的话，我希望你能在未来照应一下我的女儿，她叫……”
“轰！”
硕大的黄色火球如陨石般坠落在湖面，粗暴地掐断了这段对谈。
“你的出场方式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老套！”安娜嫌弃道，但脸上的惊喜已经快要溢出来了。
傅玉在火焰中站起身来，面部挣扎着将血洞转向安娜，随即身体剧烈震颤。
咚！
他的背部弹出一道身姿妖娆的金色虚影，又在似金属摩擦般的噪声中被金影重新夺回了身体掌控权。
接着，傅玉口中发出慵懒的女声：“安娜·基德曼，好久不见！我好像听到了魂体特有的空灵音，啊，不能亲眼见证你的死亡，人家好遗憾，但是知道了你变成了永远无法行房的魂灵，人家好开心。”
“伊芙·梅耶，我和傅玉有正事要办，请你有多远滚多远好吗？”安娜僵在脸上的惊喜逐渐化作愤怒，最后在伊芙的话尾化作杀机。
“人家不要嘛，人家喜欢在傅玉身体里的感觉。”
咚！
借着鼓声对伊芙的影响，傅玉自身的意志突然爆发，再次将金色虚影弹出体外。金影似狂风中牵荡的飘带，留下一只手死死地黏在躯体上，欲再次回夺。
咚！
伊芙的替身金影不存在独立感知，却在鼓声中一滞，安娜抓住这个时机突然发动了袭击！
耀眼的莹白光芒炸现，双眼倒映出灰色的天星，背部光阴羽翼无声扇动，挟着时光中蕴藏的诡异力量吹起一阵神秘无匹的“风”！
“岁月不饶人！”安娜不着痕迹地看了眼程致，故意用轩辕语念出了星梯秘法的名字。
时间的牢笼囚住了“伊芙”，妖娆的光影在岁月中摇曳，逐渐变得佝偻……即便她只是一团光影，但依然逃不过苍老。
岁月的秘法余力未消，竟顺着一条不存在的线，穿越天怒洋，深深种进了一个女人的精神世界，带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惊叫……
整个过程，程致收到了安娜的用意，专注观摩其施展时间星梯的玄奥术法。
许是失而复得让他将经营岁月、驻留时间的先天常俗变成了一种可以被调用的能力，那时间的星刻也在他脑海中从两行文字变成了厚重的秘典——
他竟就此看到了秘法中蕴藏的海量信息和关键症结……
大安娜空灵的声音飘近，程致沿着声音望去，看到了一双满含着怜爱与思念的眼睛。
“您也恢复记忆了？”程致被这道仅在爷爷脸上出现过的目光看得有些羞赧，视线闪躲时，换来了大安娜更肆无忌惮的盯视。
“恢复了，但可惜马上就要和你道别了。”
咚！
浑浊的鼓声在雷雨的加持下，瞬间席卷了天空与大地，活化与畸变开始疯狂滋生，四周景象如缓慢融化的蜡块向上“塌陷”，硕大而污浊的山石林木稀疏向着浅层方向坠落。
程致有些难过，他不止预见了即将迎来的凤五村的末日，更在恢复的记忆中翻找出一些让他不愿接受的现实！
除了大安娜这一别，还不知有多少道别正等在前路。
“橙子，可以帮我补一下凤五村的异常反馈吗？我缺了十一年的。”大安娜忽然进入了一种颇有信服力的工作状态。
“异常，也太多了啊！大概从我出生这一年开始……”程致带上了自己刚刚的发现，足足讲了二十多分钟。
大安娜眼里不时闪过忧虑、同情、困惑和决然，最后莫名说了句：“是宿命吧。”
无论多少种情绪在这山谷间交织，人间此刻，或许再无几人如他俩这般，对即将到来的恐怖如此淡然了——一个在噩梦中见怪不怪，一个在生死中嗤之以鼻。
短暂的沉默中，似有深深的羁绊在安娜与程致之间流转，二人间的关联也早已不是一句萍水相逢能偏以概之。
尤其在大安娜接收了小安娜们同步的记忆之后——这羁绊中还有程致在安娜肩膀上跨越时空的一拍，还有倒悬山浅层空地里令安娜哭笑不得的成堆财宝……
“您孩子的父亲是傅玉吧？”程致轻声问道。
“是啊，真希望她和你一样聪明！”
咚！
咚！
鼓声渐渐急促……
“我好像闯祸了。”程致道出了心底的迷茫，他不确定自己的作为是否打破了某种“平衡”。
“恰恰相反，多亏了你的及时到来。我之前对祂的评估还是太保守了，没有考虑到祂会被其他神秘干预的可能性。显然，这么多年在另一种定数测力量的参与下，祂已经变得非常不耐烦了！”大安娜已经完全不避讳言说那个存在，看来事态发展已经真正到达了临界。
安娜继续道：“封禁神术的作用仅仅是抑制祂的生长，在神术失效之前是有意义的，不知为多少无辜换来了十几年的安宁，现在神术已然失效，祂居然妄图吞噬孟波的汤碗再进一步！一旦被祂成功，或许只有全知老人才能阻止祂了。然而，你的行动恰好阻断了祂的痴心妄想。”
“我还有一个疑问，既然孟波的汤碗存在这么大的隐患，为什么会被用来施展封禁神术呢？”程致不解道。
“封禁神术的施展确实要以概念违禁物为充分必要的基础，启用汤碗是九鼎书屋高层的决定，但将祂带来凤五村的是我的助手，现在看来，他一定在哪个环节做了手脚或者撒了谎，因为就是他杀死了我。”
这应该就是那曲歌中“横遭背叛”的原委了。
“我记得你的助手叫尼尔，他还活着吗，要去报仇吗？”
“不重要了！”安娜三分释然、七分狠厉道：“我在漫长的旧日走了个来回，还从来没见过善终的叛徒！”
“那我还能做什么吗？”
大安娜温柔地“摸了摸”程致的脑袋：“如果非要给你一个建议的话，我希望你尽快离开凤五村，只是别忘了和十二岁的我道个别，再贪心点的话，我希望你能在未来照应一下我的女儿，她叫……”
“轰！”
硕大的黄色火球如陨石般坠落在湖面，粗暴地掐断了这段对谈。
“你的出场方式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老套！”安娜嫌弃道，但脸上的惊喜已经快要溢出来了。
傅玉在火焰中站起身来，面部挣扎着将血洞转向安娜，随即身体剧烈震颤。
咚！
他的背部弹出一道身姿妖娆的金色虚影，又在似金属摩擦般的噪声中被金影重新夺回了身体掌控权。
接着，傅玉口中发出慵懒的女声：“安娜·基德曼，好久不见！我好像听到了魂体特有的空灵音，啊，不能亲眼见证你的死亡，人家好遗憾，但是知道了你变成了永远无法行房的魂灵，人家好开心。”
“伊芙·梅耶，我和傅玉有正事要办，请你有多远滚多远好吗？”安娜僵在脸上的惊喜逐渐化作愤怒，最后在伊芙的话尾化作杀机。
“人家不要嘛，人家喜欢在傅玉身体里的感觉。”
咚！
借着鼓声对伊芙的影响，傅玉自身的意志突然爆发，再次将金色虚影弹出体外。金影似狂风中牵荡的飘带，留下一只手死死地黏在躯体上，欲再次回夺。
咚！
伊芙的替身金影不存在独立感知，却在鼓声中一滞，安娜抓住这个时机突然发动了袭击！
耀眼的莹白光芒炸现，双眼倒映出灰色的天星，背部光阴羽翼无声扇动，挟着时光中蕴藏的诡异力量吹起一阵神秘无匹的“风”！
“岁月不饶人！”安娜不着痕迹地看了眼程致，故意用轩辕语念出了星梯秘法的名字。
时间的牢笼囚住了“伊芙”，妖娆的光影在岁月中摇曳，逐渐变得佝偻……即便她只是一团光影，但依然逃不过苍老。
岁月的秘法余力未消，竟顺着一条不存在的线，穿越天怒洋，深深种进了一个女人的精神世界，带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惊叫……
整个过程，程致收到了安娜的用意，专注观摩其施展时间星梯的玄奥术法。
许是失而复得让他将经营岁月、驻留时间的先天常俗变成了一种可以被调用的能力，那时间的星刻也在他脑海中从两行文字变成了厚重的秘典——
他竟就此看到了秘法中蕴藏的海量信息和关键症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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