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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殿前力保

    属于陆青的第一场比斗结束,他就在众人的目送下离开了第八擂台。

    刚走出擂台的范围,于心蕤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此刻,于心蕤看着陆青的目光很严肃。

    而面对于心蕤严肃的目光,陆青似是毫无察觉一般,一脸的微笑。

    “随我来。”于心蕤话落,就带着陆青飞遁而去,两人转眼就落下了一座偏僻的孤峰上。

    这时于心蕤才是转过身来:“告诉我,你到底是谁?来承天门有什么目的?”

    于心蕤这话听上去问的没头没脑,可是陆青心里很清楚,于心蕤现在心里面在想什么。

    说起来,也无怪乎于心蕤会有此一问。

    从她二人认识至今,陆青表现出了太多,不该是他所能够表现出来的东西。

    他的沉稳,做事说话大胆却滴水不漏,这些都不是一个出身山野,十七八岁少年不该拥有的。

    如果说这些都还能够归功于陆青天赋异禀,不能够以常理来看待的话。

    那么他今日比斗当中展现出来的过人手段,又该怎么解释。

    作为一个金丹修者,于心蕤能够清楚的洞察到,陆青和田竖的一战,他之所以能够一招制敌,除了诡异的身法和他所拥有的灵根力量外,其中还有极为丰富的战斗经验下的临场反应。

    试问这些都是一个山野少年该有的吗,她于心蕤可没教过陆青这些。

    而这些不合理之处,都再次勾起了于心蕤初见陆青时的怀疑。

    陆青没有一味的去否认什么,而是反问。

    “我是谁?有什么目的?你觉得这很重要吗?”

    于心蕤被陆青的问话弄的一愣,这难道不重要吗?

    “你所担心的无非是我会对承天门图谋不轨。”

    “可从你我认识至今,我的所做所为有那里不合乎道义?”

    于心蕤被陆青的话问住,自他二人相识以来,陆青可谓处处护她,自从父亲母亲离开她后,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像他这样看不得自己受一点委屈之人。

    便也在于心蕤愣神思考的时候,陆青伸出手:“心蕤,若要说我的目的是什么的话,我也不瞒你,我要执你之手,跟我一起让烟雨峰的强大起来,继而让承天门成为这天下首屈一指的第一大派。”

    听到陆青这一番话,于心蕤看向陆青的目光不禁怪异起来,他竟然有如此大志吗?

    让烟雨峰强大起来,继而让承天门成为天下首屈一指的大派?

    这是一个何等匪夷所思的志向,要知道,陆青所说的,实际上是承天门自开派祖师以来就存在的一个目标。

    可是万年以来,承天门历经多少代都没有达成这一目标。

    于心蕤注视着陆青的双眼,从他的眼中于心蕤看到了自信,那是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

    于心蕤移开了目光,背对向陆青:“的确,现在从你的身上我看不出一点你对承天门不利的作为,但是你记住,倘若有一日让我发现你有丁点对承天门不利做法,我会毫不犹豫的将你斩杀!”

    于心蕤此话说的很坚决,让人清楚的感受到她说这番话时的认真。

    看着于心蕤离去的背影,陆青叹了口气,今日于心蕤对他的质问,都是在他预料之中的,甚至说这是陆青刻意为之。

    前世二人身为夫妻,陆青怎会不了解于心蕤的秉性,他很确定,即便是于心蕤对他心生怀疑,在他没有做出危害承天门的事情前,她也不会把自己怎样。

    而他需要一个人来为他打掩护,作为轮回之人,他的一言一行都不可能与他现在展现在所有人面前的身份出身所相符,更何况未来他要做的很多事情都会超出他现在这个身份该有的能力。

    想要人不怀疑,于心蕤就是一个很好的挡箭牌。

    “心蕤啊心蕤,你倒是让为夫拿你如何是好啊。”

    心知想要在短时间内,就让于心蕤心甘情愿成为自己挡箭牌是一件不可能事情的陆青,苦笑一声后,只能暗自祈祷希望现在承天门内只有于心蕤一人看出自己身上的不同。

    “你说什么?他竟然一招就败了田竖?”

    听到比斗结果正在和当日天极峰那位中年人下棋的玉霄真人,手中的棋子啪嗒一声就掉落在了棋盘上。

    “是的师父,那陆青在与田竖比斗之时,用了一门极为高深的身法,即便是弟子也自认若是在同境界下,也会因此身法而着了道。”

    玉霄真人一阵发愣,眼中的神色也在这发愣之中显得越发凌厉。

    “你下去吧。”

    “师弟,你怎么看?”待是此间只剩玉霄真人和那中年人时,玉霄真人沉声问道。

    “你是在怀疑此子有可能是夺舍重生之人?”

    “说实话,为兄也不希望会是这样,可此子的种种表现很难让人不怀疑。”

    “你说他一山野少年,刚刚踏足仙路,先是一语点醒师叔祖,再是短短五月就达到了炼气六层,如今又是那高深手段,这些都是一个山野少年该有的吗?”

    中年人亦是凝眉:“若他真是夺舍重生,便是天理难容,不如让师弟我走一遭,看看他是人是鬼?”

    玉霄真人听了这话,凝眉沉思片刻后摇头“不妥,若你此行烟雨峰,难免弄出一些动静,若是你我猜测有误,岂非弄巧成拙,还是我召他前来。”

    这边陆青刚刚回到烟雨峰,就接到了掌门诏令。

    接到诏令的陆青心中哀叹,他已经感觉到掌门玉霄真人召他的原因所在。

    难道自己这就要和玉霄真人摊牌了吗?这是陆青考虑过的,是金子就会发光除非他愿意做一个不引人瞩目的散修,而这也就意味着,他要眼睁睁的看着这一世承天门再次走上覆灭的老路。

    回首看了一眼烟雨楼所在的方向,陆青跟着来人往承天主峰而去。

    掌门大殿内,玉霄真人端坐在掌门宝座上,整个大殿现在就只有他和陆青,至少明面上是这样的。

    “陆青见过掌门真人。”

    玉霄真人眸光注视着陆青,沉声道“将你今日击败田竖时使用的身法再施展一遍。”

    陆青没有依言而做,目光注视着玉霄真人不卑不亢道“掌门真人这又是何必,你想知道什么,不妨直说,陆青知无不言。”

    玉霄真人没想到陆青竟然如此干脆,只见他从掌门宝座上霍然起身:“好,那本真人且问你,你可是夺舍重生之人?”

    当玉霄真人问出这句话的时候,陆青明显感觉到在场除了玉霄真人以外,还有一股强大的气机将自己锁定,两人都已经是蓄势待发。

    “我若说不是掌门真人又当如何?”

    “简单,你且让本真人搜一搜你的魂,一切自见分晓。”

    搜魂?陆青当然是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且不说搜魂轻则痴傻,重则三魂七魄破损犹如一个活死人,便是他前世的记忆中就有很多事情也是不能够被旁人知道的。

    而想要避免被玉霄真人搜魂,当下唯一的办法怕也只有摊牌了。

    可就在陆青准备把自己乃是轮回重生的事情和玉霄真人和盘托出的时候,于心蕤的声音突然在殿外响起。

    “烟雨峰峰主,于心蕤求见掌门真人。”

    已经闪身来到陆青面前正欲对他搜魂的玉霄真人忽然听到于心蕤的声音,动作就是一顿,目光微凝,沉声道“进来。”

    嘎吱吱一阵声响中,殿门打开,于心蕤迈步入内。

    “心蕤,你来此求见我可是为了陆青?”

    于心蕤低眉弯腰躬身见礼“正是。”

    “既如此,你当是知道我因何而召他前来。”

    “是的”于心蕤沉着冷静的回道。

    听到这个回答,玉霄真人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喝问道:“你到底瞒了我什么?”

    听到玉霄真人如此喝问,于心蕤的目光反而变的凌厉起来“心蕤也正要问问,掌门师伯到底瞒了我什么,我父母到底因何而死?如今掌门师伯又因何要为难我父亲唯一的弟子?”

    玉霄真人在听到于心蕤问起她父母的死因时,神色就一下子变的不自然起来,再一听到陆青竟然是自己师弟的弟子时,面上的惊愕难掩。

    “你说什么?陆青是师弟的弟子?”

    于心蕤没有接话,只是目光盯视着玉霄真人,这让心中有愧的玉霄真人竟然一时不敢直视于心蕤的目光。

    不过玉霄真人也不是个傻子,他转而目光看向陆青:“心蕤丫头说,你是我师弟慕华真人的弟子,我且问你,我师弟慕华真人形貌如何?”

    于心蕤乍听此问,心头便是一颤,手心冒汗,她今日鬼使神差的跑来救陆青,并且利用玉霄真人对父母之死的愧疚临时想出这个救陆青的办法,哪里有机会和陆青说自己的父亲长的什么样子。

    然而下一刻,他就听陆青朗声道“慕华真人容貌俊雅,身形修长,喜着白衫,优雅如鹤,为人温文尔雅,若摘仙临尘。”

    “其妻琼华真人亦如师姐一般,温婉善良,姿容绝世。”

    从玉霄真人和于心蕤此刻的反应来看,陆青对慕华真人夫妇形貌描述的非常准确,却也无法摆脱他夺舍重生的嫌疑。

    但若是在于心蕤力保的前提下,这个嫌疑就不复存在,因为玉霄真人相信,于心蕤不会做出不利于承天门的事情。

    一瞬间,玉霄真人看待陆青的眸光,比之此前在意识到陆青是一个千年难出的天灵根天才的时候还要柔和,毕竟现在的陆青又多出了一个身份。

    “既然你是师弟的弟子为何不早说。”

    “掌门真人容秉,弟子从师姐那里得知,家师死因蹊跷,这才隐藏身份,只期望能够查出家师死因。”

    听到陆青说出死因二字,玉霄真人的神色再度变的不自然起来,他的目光包含歉疚的看向陆青和于心蕤“师弟师妹之死,个中因由牵连甚广,不过我可以保证,他们的死断然不是被人谋害。”

    此一刻,事情已经是偏离了原有的话题,陆青和于心蕤眼见已经达成目的,就默契的没有再多做纠缠。

    “掌门师伯的话心蕤自是相信的。”

    听到于心蕤这样说,玉霄真人暗暗松了一口气。

    “现在既然事情已经说开,陆青乃是师弟的弟子,也没有什么好怀疑的了,你们便回去吧。”

    陆青,于心蕤,拱手告退。

    待到两人离去,那中年人才是出现在玉霄真人的身旁。

    “你当真相信陆青是慕华的弟子?”

    玉霄真人苦笑:“不信又如何?心蕤那丫头此前一直都未有追究过慕华他们的死因,今日为了这陆青提起,摆明了就是要保陆青,她要是执意寻根问底,我又当如何自处?”

    中年人听了这话也是发出一声哀叹。

    “不过,我之所以不再追究陆青的事情,也是因为信的过心蕤,她既然要保陆青,那就一定是有自己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