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一队人被押解着进入了铁皮大门，常晴一时无法，只能紧紧跟在安倪的一侧，随着众人进到了这栋从外部看去并没有什么特别突出的建筑范围里。

    有隐隐的抽泣声在一队人里响，扛着枪的人里有不耐烦地呼喝着，催促着众人加快脚步。

    穿过门廊，从建筑中径直而过，众人被带到了后院的空地上。空地边有钢铁交错搭成的敞蓬，扛枪的人们把一队人赶到棚子前，跟一个背对着众人正擦枪的人回话。那人擦完手里的枪才转过身，望着众人把枪举了起来，扣着扳机大有开枪的势头，即便是一帮扛着枪的人也稍稍惊吓，被绑着的人里面立时有人腿软，人们之间的啜泣声都被吓得噎住，空地之上突然寂静无声，只有风声呼呼作响。

    常晴紧盯着那个似乎是一帮人首领人的枪口，心跳如雷。

    首领枪口偏了偏，却没有人敢有任何动作，不禁皱起眉头。

    “让开。”首领对着枪口正前方的一个人开口。

    那人被吓得僵住不动，还是被一边反应过来的扛枪守备急忙扯开。

    砰！子弹从首领的枪口射出，打在空地另一头的枪靶上，正中红心。

    枪声还在空地上回荡，首领已经把枪收进腰间，坐到棚间的长凳上。

    “都站着不动干什么？”首领拿起凳子上的饮品喝了一口。

    守备这才忙不迭对着被绑着的人们一通呼喝。

    “男的一队，女的一队，孩子一队，快点站好！”

    众人被守备肆意推拉着在首领面前重新排好了队伍。

    男人间有不住发抖的，女人中间有几乎晕过去的，有孩子哇哇地开始哭。

    “这么粗暴干什么，以后都是自己人。”首领稍稍大声了一些对着守备蹙眉。

    守备立马站在一旁不再动手。

    “欢迎各位来到废区。”首领举着饮品对众人示意，“在废区没有新凤凰的那些规矩，不管各位以前怎样，到了废区所有人都一样。”

    首领又喝了一口饮品，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一样，竖起一根手指说道：“对了，在废区只有一条，大家都要听我的。”

    “拿把枪给他们。”首领指着一个守备。

    守备立即到一边开箱取出一只枪，装上一颗子弹，塞到被枪指着松绑的一个男人手中。

    “开枪。”首领又指着远处的枪靶发话。

    那男人从没有拿过枪似的，哆哆嗦嗦着半天扣不下扳机。

    首领忍不住捏了下眉心，挥手说着：“下一个。”

    接下来便是众人一个接着一个拿枪打靶，就是孩子也被要求开枪。

    常晴紧绷着神经看着安倪，从刚才到现在安倪都是一副茫然的样子，枪递到安倪的手里，安倪只是看着枪不动，守备催促一声，安倪便举起枪，也没瞄准，直接扣下了扳机，然后被震得身子微微后退。

    众人被分成了两拨，安倪被扒到开了枪的人们一边。

    等被绑来的所有人打完靶，没开枪的一拨人被先带离了后院。

    有守备拎着一只绑了脚的鸡丢在院中，那鸡两翅扑腾着，扇起地上的尘土。

    “开枪。”首领晃着手中的饮品包装说着。

    一拨人又被塞枪在手中轮番上前，这次下来有没开枪被分到一边。

    安倪再接过枪的时候，又没有马上动手。守备面色不耐地催了一声，可安倪还是没有举枪。

    “……为什么要开枪，它也没有要攻击我？”安倪看着那只鸡，又看向首领，脸上还是有些茫然地样子。

    “你小子，叫你开枪就开枪，哪来那么多话？！”一旁的守备看安倪居然就这么直接朝首领问话，马上喝止到。

    首领被这么一问，便把目光落到安倪身上，发现是个孩子，好像觉得什么有趣一样，嘴角带着笑意，抬手压下了守备的声音。

    “第一，你以前有抓过老鼠打过蟑螂吗？老鼠蟑螂攻击过你吗？第二，你不开枪，等下就没得吃了。”首领笑着看着安倪。

    “……这不一样……”年幼的安倪一时反驳不了，只是说着。

    “怎么不一样？”首领两手合拢撑住下巴冲安倪笑，“你开不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