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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幸福之家3

    江今闲是被桌面上的卡通闹钟惊醒的,他晃了下神,看着周遭陌生的环境,思考了一秒,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去干嘛的哲学问题。

    不对,他在干嘛,现在多少点了!

    他傻了,抓起闹钟,上面清清楚楚地显示着时间一一凌晨五点整。

    脑瓜子“嗡嗡”地直响,江今闲大概冷静了十几分钟,见房间内并没有发生什么恐怖的事,他意识到还有得救。

    他起身,四周环顾了一下,目光停在了紧闭的厕所门前,脑海中闪过一丝疑惑,厕所门之前是关着的?

    他犹豫了下,还是朝着厕所那走去。

    只是站在门口看一眼,应该不会出事。

    厕所门是外拉式的,手放在门把手上一拉,他很清楚地听到一声伴着金属碰撞的哧溜声,像是什么东西被快速地抽动的声音。

    同时一个酷似妹妹的手工玩偶弹射到了他的脚边,看清这个玩偶的模样,他的头皮就是一麻,下意识就后退了几步。

    但当他看到洗手台上摆放着的、仿佛满脸写着关键线索的破日记本,后退的脚步一下子停住了,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地死死地盯着它。

    江今闲还来不及思考为什么日记本这种东西会在厕所这个问题,解开封印的血水又迫不及待地喷涌出来。

    他被这个突发情况吓得后退了一步,退到半空中,他看着那本静静地躺在那、散发着无比诱惑气息的破日记本,他的心脏剧烈地跳动了起来,像是要从胸口跑出来一般。

    不行,那本日记本他必须拿到手,他有种预感——他能不能活命就靠这个东西了。

    可血水已经逼近到了他面前,他慌忙中扫到那个被他忽略在一边儿的玩偶,一个让他头皮发麻的想法冒了出来。

    这……玩偶该不会是塞子吧?!

    他看着那个不远处的玩偶,失了语,那段可怕到不堪回忆的恐惧还萦绕他的身上。

    但时间已经不容他多想了,他暗自鼓足了勇气,抖着手去拿那个在他看来散发着阴冷气息的玩偶,但手触上的感觉居然带着温热。

    他一惊,险些把玩偶扔了出去,不行不行,箭到弦上不得不发。

    江今闲硬着头皮,飞速地踏上血水,看着溢满血水的池子,他眼睛一闭,猛地把那个烫手山芋猛地塞下排水口。

    他耳边的水流声消失了,他小心翼翼地睁开了眼,那满地流淌的血水仿佛像他的幻觉一般地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狠狠地松了口气,拿过那本破笔记本,急匆匆地远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厕所门关上之后,江今闲的目光才回到那本刚到手的破日记本,随着他打开破日记本的动作,一张纸条飘落了下来。

    那是一张随意到有些过分的纸条,像是被人撕下来的废纸,上面也龙飞凤舞地写着一行字,“附加规则:如果错过妈妈的上班时间,就要在妈妈的下班时,第一时间向妈妈索要新玩具,懂?”

    江今闲:“……”总感觉哪里不太对。

    但不管他怎么觉得不对劲,也完全想不到这是另一个“他”给他创造的新规则。

    江京闲懒得给他解释自己的存在,毕竟这个事情解释起来也很麻烦,也十分容易让人疑虑,所以他干脆照搬规则怪谈世界的方法,用一根细绳子绑住的玩偶塞回排水口,绳子的另一头则是绑在门上,这样一开门就能触发他准备的惊喜了。

    一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小关卡,让江今闲靠自己拿到线索,那本破日记本就是一个诱饵,江今闲看不看得懂都无所谓,只要按照他的“规则”走就行了。

    他还有个十分特意的安排,他就是故意用酷似妹妹小小的玩偶来吓唬吓唬经历过剧情杀的江今闲,当然不是他闲得有病,他主要是想考验考验他的心理承受能力,毕竟后面妹妹的戏份可不少,要是江京闲真的有应激反应,那就麻烦了。

    至于江今闲没克服恐惧,被血水弄死的情况,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他的这一番骚操作并没有被江今闲察觉,唯一的观众就是直播间里的人了。

    “救命,他来真的啊,真是两个人啊?!”

    “别乱说,应该是双重人格,这情况很明显是主人格知道副人格的存在,但副人格却不知道主人格的。”

    “所以说,是副人格遭受的剧情杀?难怪之前妹妹突脸的时候,他一点儿都没慌。”

    “副人格有点弱啊,这人格完全是拖后腿的。”

    “额,有没有一种可能,拽哥才是副人格?”

    “啊?这……那主人格可能要完了,我记得系统商城里是有卖销魂机的。”

    “啧啧,要是真的通关了幸福之家的主线,那积分都够买了吧。”

    “就算不够,凭副人格的智商,夺舍是迟早的事。”

    “默哀一秒。”

    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直播间的人判死刑的江今闲还是相信了这个附加条件,因为那个破日记本并没有什么重要的线索,被撕得支离破碎就算了,仅剩那的几页还是无意义的鬼画符,仔细一看,还能看得出来其中几个戾气极大的死字。

    隔着纸张,他都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股让人毛骨悚然的恶劣。

    没有署名,但这本日记本是从安全屋里找到的,是谁的已经很明显了。

    是他所处身份,也就是他本人的日记本,看得出来他的脾气并不太好,难怪家里不管是谁叫他都会在前面加个“乖”字。

    虽然不知道上面的恶意是针对谁,但他的目的并不是主线任务,他只要平平安安地熬过七天就好了。

    他收起破日记本,跑到门口迎接即将回来的妈妈。

    六点整一到,妈妈的身影就出现在了门口。

    面对阴森森的妈妈,江今闲还是有点怕的,他吞了吞口水,紧张地问道:“妈妈,我想要新玩具。”

    好在,不知道是不是下班的原因,妈妈意外的好说话,她温柔细语地对新玩具道:“新玩具,这是我的乖儿子,你要好好陪他玩啊。”

    江今闲:“……”

    他看着那个像似狗绳的“新玩具”陷入了沉思,摔,谁家小孩儿的玩具是狗绳啊!

    看着他不情愿的表情,妈妈的脸色又阴沉了下来,“怎么,乖儿子不喜欢?”

    他身体一抖,连忙点头哈腰,“喜欢,很喜欢。”

    得到满意的答案之后,妈妈才飘飘然地离开,徒留他和新玩具在面面相觑。

    狗绳就狗绳吧。

    江今闲破罐子破摔,拿起那个新玩具,跑回了让他安全感爆框的安全屋。

    即使那个新玩具真的有什么猫腻,但在安全屋里头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窗边的太阳缓缓升起,这是他来到这个充满诡异的地方第二天,再熬多五天他就能回家了。

    他沉重的心情不由地放松了下,反正他是不打算从安全屋里出来了,就算是爸爸妈妈来叫他都没用。

    新玩具被他远远地搁在了一边儿,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通体漆黑、但却酷似狗绳的东西总是给他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

    他都甚至还想过,要不要把这个新玩具扔安全屋外头去,但在害怕发生被妈妈看到,导致妈妈暴走的情况,他还是把它留在了里头。

    和新玩具保持着安全距离两两相对后,江今闲捏着毯子窝在了床上,但他还是手脚发冷。

    剧情杀的余威还在,不过有江京闲设置的关卡作为冲缓,他的脸色并没有很难看,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继续在床上呆着。

    不论是什么时候,被温暖舒适的被窝包裹着的感觉都是能给人相当的安全感,而安全感是现在他最想要的。

    随着墙壁上的时钟发出滴答滴答的机械音,他的脑袋也渐渐变得晕乎乎的,忽然脖子上的凉意刺得他猛地一激灵,一下子从床上弹跳起来,一根绳子似的端头坠在他的胸膛前。

    江今闲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颤着手去摸自己脖子上的东西——是那个和他天各一方、酷似狗绳的新玩具,它现在此时牢牢地挂在他的脖子上。

    他整个人无力地瘫坐在床上,忽地又抓着脖子上的绳索使劲扯,但这样做的结果除了让自己的脖子多几条青紫的勒痕,并没有什么卵用。

    “催命符来了,不过讲真的,这玩意其实没什么威胁,它作用就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收紧,本来以为是想催促玩家通关游戏,但是它期限居然是七天,七天后玩家都走人了,真不知道系统设置这玩意是干嘛的。”

    “是没什么威胁的,但试问你在怪谈世界里有这么一条绳子套你脖子上,你害不害怕?”

    “对走支线的当然没什么威胁,但拽哥走的可是主线,那玩意的危险性可就不一定了。”

    “谁叫他走主线,走呗谁走得过他,死了活该。”

    “就是就是,癞蛤蟆装青蛙——长得丑玩得花,好好走他的支线死得了吗sb。”

    “死了最好,他不会觉得自己很厉害吧,笑死了,就算他走狗屎运出来了,我也让他知道什么叫社会的险恶!”

    直播间的恶评弹幕是黑色的,此时江今闲的直播间内也不像之前那样五彩斑斓了,而是几乎一片黑,完全看不到有什么另类的颜色。

    蔡零采窝在房间里看着眼前一幕,倒也没有很意外。

    要是江今闲真的通关了主线任务,那就是动了怪谈世界里一大部分的人的利益,毕竟除了不需要这种道具傍身的大能,其他所有人都不会拒绝这么一件保命神器,像江今闲这种想以一己之力直接斩断死亡预言的来源的人引起公愤并不是巧合,而是必然。

    想到这,他也有点牙痒痒,本来死亡预言就一金难求,如果江今闲再把幸福之家这个副本给关闭了,那估计要变成无价之宝了。

    不过,蔡零采靠在电竞椅的靠背上,双手交叉叠在脑后,饶有兴趣地勾了勾唇,他倒是更好奇支线能给出死亡预言的副本,主线奖励会给出什么。

    他有预感,肯定比死亡预言还要让人意外。

    不一会儿,江今闲也发现这个套在他脖子上的新玩具并没有威胁他的生命,它就像一根普通的绳子绕在他的脖子上,还随着时间的停留,染上了他身体的温度,新玩具捆得相当合适,既不会让他难受,也让他挣脱不开束缚。

    再者,不知道是不是他多想,自从他带着这个狗绳后,总觉得这一家人对他的态度突然好了一个层次,谁都没有再为难他,像真正的一家子一样和和睦睦地相处。

    江今闲看着妈妈晚饭后送来的果盘,咽了咽口水,心里高兴但还真的不敢吃。

    当然开心的不是这一点,而是他又安然地度过了一天。

    他眨巴着眼,还是抵不住诱惑,正要捏颗葡萄放到自己的嘴里,忽然门外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震得他的椅子晃了一下,吓得他手一抖,葡萄滚落到了地上。

    那道声音落下后,又多了道熟悉而轻柔到有些诡异的声音——是妈妈。

    他听着妈妈莫名其妙地说了句,“没事的,你爸爸会处理的。”

    后面还有一道细如蚊吟的声音,他没听清楚内容但总感觉声音也有点耳熟。

    他凑到门边听动静,外面已经恢复了一片死寂,他没再听到半点动静,但只要他推开门走到楼梯处往下看,就能看到木质的阶梯上多了条长长的血痕,血痕蔓延到黑暗处,无人知晓黑暗中的情况。

    江今闲到底还是没敢打开门,只是迈着沉重的步伐坐回了椅子上,他看着果盘呆了一下,还在惦记那道声音是谁,直到他的眼神聚焦才想起那颗落在地上的葡萄。

    作为贫穷的打工人,他下意识弯腰看向桌下,想寻找那颗葡萄。

    却看到了一个扎着双马尾、穿着红裙子的小女孩蹲在桌下低着头,好像是在吃着什么东西,她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抬起头露出血淋淋的小脸手上还拿着啃了一半葡萄对上整张脸完全惨白、僵在原地的江今闲,露出了一个甜甜而阴森的笑容,“哥哥,葡萄真好吃啊,像你的血一样甜呢。”

    下一刻卡在脖子的尖叫声瞬间响彻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