２５．从无赖到英雄（周日试水推了，求追读！！！！）
路过元宝镇时，秦牧去了趟陈医生家。
他把手电筒送出去，又留了几盒头油、香脂和洗头膏。
陈拥军夫妇很感动，非要留他吃晚饭，顺便再谈谈收他做侄女婿的事。
秦牧见老两口这次动了真格，吓得跳上马车就跑。
直接拒绝怕王婶脸上挂不住。
可要再絮叨絮叨，万一传到尹家人耳朵里，那不亚于经历第三次世界大战。
翠翠的性格他太清楚了，典型敢爱敢恨的东北姑娘。
爱你时就像跟屁虫似的，小到挡酒，大到背你回家，都毫无怨言。
可要是恨你时，哼哼，那你到时就会理解，为什么东北是全国第一个，建立“男性家暴庇护所”的地方了。
不一定打得过，但一定敢伸手跟你撕吧，绝不受了委屈就哭唧唧跑回娘家。
毕竟华夏幅员辽阔，不是每个地方的姑娘结了婚，都能获得“虎老娘们”的雅称。
驾马车路过尹家屯时，秦牧很想去看看翠翠。
可兴安岭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新姑爷上门，必须一大早去。如果下午和晚上去，就有瞧不起老丈人家的意思。
他犹豫了片刻，抽了鞭红枣，继续赶往鄂伦春寨子。
一路坦途无阻，他心中更是春风得意。
平日里觉得颇为漫长的路程，今天发会呆就到了。
夕阳即将落山，山脚下的寨子，能见度很低。人们穿行其中，忙着收拾熟皮子的工具。
秦牧知道鄂伦春人遵循日落而息的传统，一旦等他们钻进皮屋，想再叫出来就难了。
于是他跳下马车，一路小跑到寨子中央的木墩台上。
他高举双手，向四周转了圈：“哎！全体目光向我看齐，看我，看我，我宣布个事！”
劳作的族人被他的喊声吸引，纷纷扭转头颅，个个脸上浮现出怒意。
秦牧所站的台子，是萨满祭祀专属的问神台。
在鄂伦春人眼里，这木墩台子，和山腰萨满石屋一样，都是民族的圣地。
族人们很快围过来，有些手里还提着刚擦拭好的猎枪。
要不是看他有一半鄂伦春血统，恐怕已有几颗子弹飞了过来。
“谋良虎侄子，请你下来，不要玷污我族的圣地！”
“对，看在乌烈和特斯哈的面子上，我们可以不追究你的失礼，请你立即下来！”
……
族人们叫嚷声四起，有些小孩，甚至捡起石块朝台上砸。
老舅也被外面的吵闹惊扰，他钻出皮屋，一眼就看到被众人围攻的秦牧。
“小牧！你个王八瘪犊子！不要命了，赶紧滚下来！”
“对不起，对不起，这小瘪犊子是外族人，不懂咱们得规矩。”
“看我薄面，看我薄面，别为难他，特斯哈感念你们的恩情！”
老舅把独臂贴在胸口，一路上不停给族人弯腰赔礼。
他走到木墩台前，一把抓住秦牧的右腿：“你个王八犊子，还不滚下来！”
“老舅，你撒开我，我还没说完呢！”
秦牧抽腿挣脱掉老舅的独臂，脸上依旧云淡风轻，没半点将被围殴的觉悟。
他朝众人抱拳道：“各位娘家人，我是乌烈的儿子，怎会不知道鄂伦春的规矩？”
底下很快有人喊：“那你还敢登台，你们汉人，是不是看不起我们鄂伦春人？”
话音刚落，又有小屁孩往台上扔石子。
“不不，亚乌塔大叔，你先别急着端枪瞄我。都是中华民族一份子，没谁敢看不起谁。”
“还有你个小屁孩，别再扔石子了！”
他掸了掸身上被石子砸出的土痕，将声音提的更高。
“我知道这个木墩子，是萨满专属的请神台。可咱们族内同样有规矩，获得大批猎获的勇士，也能登上此台，接受天神和先祖英魂的表彰！”
秦牧吹了个口哨，红枣拉着马车慢慢走近。
“各位叔叔阿姨，麻烦闪个道让马车过来。”
“老舅，你帮我掀开篷布！”
篷布哗啦声被掀开，里面摆满了一箱箱日用品。
鄂伦春人大多不认识上面的汉字，可他们再文盲也能分辨出，这些都是山中见不到的好东西。
秦牧高举双手：“各位长辈，如果我给你们每家送三十斤糖醋盐，外加二十斤大麦茶。按族内规矩，我有没有资格，站这个请神台上？”
族人们面面相觑，脸上的愤怒，也转瞬变为惊喜和诧异。
良久议论后，不知谁突然高喊了句：“你不是谋良虎，你是莫日根！”
“对，莫日根！莫日根！”
族人们举起双手，仿佛在致敬神明，嘴里皆呼喊着“莫日根”。
秦牧弯腰问老舅啥意思。
老头这才松口，“谋良虎”是无赖，“莫日根”则是英雄猎手。
秦牧叉起腰，享受着众人的呼喊。
有钱就是好，短短几十秒的功夫，就从无赖两级反转成英雄。
这速度，神舟十六号都赶不上。
他跳下台搂住那个砸他最凶的小屁孩，捏了捏小脸蛋。
“你叫什么名字？”
“乌也，”小孩有些害羞，不停别头躲避他的目光。
秦牧掏出一把大白兔奶糖，举在他眼前晃了晃。
“以后还用石子砸我吗？”
“不了，哥哥是莫日根！”
乌也头摇的像拨浪鼓，眼睛却始终盯着奶糖。
秦牧满意的点点头，将奶糖塞进他怀里。
可乌也前脚刚走，一大群小孩又举着手围上来，嘴里不停喊着“莫日根”。
秦牧哈哈大笑，在老舅的帮助下，将礼品一份份分到各家各户手里。
可他分着分着突然发现，梅黑大爷一直没露面。
问了族人才知道，原来他今天前脚刚驾车进城。尼山就带着族中三大勇士，和十几条猎狗进了山。
如此说，小神仙个瘪犊子是在装病骗他！
他恨得气不打一处来，打定主意等再见尼山，非得狠狠训他。
什么大萨满小萨满的，在他眼里，就是个臭弟弟。
老舅说，要是按照老传统，这时就得举行篝火晚会，为他这位莫日根道谢庆祝。
可主事萨满不在寨子里，今天只好不举办了。
秦牧也不在意，通过今天的举动，他已经赢得了鄂伦春人的拥护。
可以说在兴安岭地区，他已经拉起了第一支队伍！
他心里担心翰忽的伤势，便辞别老舅，去了育狗棚。
外面吵闹了半天，育狗棚里却一幅岁月静好。
翰忽和弗莉头对头趴在地上，它们的孩子，依偎在怀里吃着奶。
隔得老远，翰忽就听出了他的脚步声。挣扎着起身，一瘸一拐的往他那走。
秦牧跑过去，揉着翰忽和弗莉的狗头，听着它俩撒娇的哼唧声。
他从怀里掏出个牛皮纸包，里面包着两块鲜牛里脊。
翰忽为主负伤，昨天只顾送医院，还没好好奖赏，今晚一定得补上。
两条猎狗吃惯了山中野兽，却没尝过牛肉的滋味。
特别是弗莉吃了后，更是对他亲近许多。
秦牧一伸手，弗莉就抬起后腿。一缩手，它又闭合后腿。
虽说弗莉是条狗，但看它抬腿喂奶，也让秦牧有些尴尬。
他按住弗莉的腿：“我不吃，谢谢。”
翰忽与弗莉呜呜叫了两声，黄褐色的眼睛里，闪过几丝失落。
像是在哀怨：“都勾八哥们，让你吃就嘬两口呗，客气什么玩意？”
他把手电筒送出去，又留了几盒头油、香脂和洗头膏。
陈拥军夫妇很感动，非要留他吃晚饭，顺便再谈谈收他做侄女婿的事。
秦牧见老两口这次动了真格，吓得跳上马车就跑。
直接拒绝怕王婶脸上挂不住。
可要再絮叨絮叨，万一传到尹家人耳朵里，那不亚于经历第三次世界大战。
翠翠的性格他太清楚了，典型敢爱敢恨的东北姑娘。
爱你时就像跟屁虫似的，小到挡酒，大到背你回家，都毫无怨言。
可要是恨你时，哼哼，那你到时就会理解，为什么东北是全国第一个，建立“男性家暴庇护所”的地方了。
不一定打得过，但一定敢伸手跟你撕吧，绝不受了委屈就哭唧唧跑回娘家。
毕竟华夏幅员辽阔，不是每个地方的姑娘结了婚，都能获得“虎老娘们”的雅称。
驾马车路过尹家屯时，秦牧很想去看看翠翠。
可兴安岭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新姑爷上门，必须一大早去。如果下午和晚上去，就有瞧不起老丈人家的意思。
他犹豫了片刻，抽了鞭红枣，继续赶往鄂伦春寨子。
一路坦途无阻，他心中更是春风得意。
平日里觉得颇为漫长的路程，今天发会呆就到了。
夕阳即将落山，山脚下的寨子，能见度很低。人们穿行其中，忙着收拾熟皮子的工具。
秦牧知道鄂伦春人遵循日落而息的传统，一旦等他们钻进皮屋，想再叫出来就难了。
于是他跳下马车，一路小跑到寨子中央的木墩台上。
他高举双手，向四周转了圈：“哎！全体目光向我看齐，看我，看我，我宣布个事！”
劳作的族人被他的喊声吸引，纷纷扭转头颅，个个脸上浮现出怒意。
秦牧所站的台子，是萨满祭祀专属的问神台。
在鄂伦春人眼里，这木墩台子，和山腰萨满石屋一样，都是民族的圣地。
族人们很快围过来，有些手里还提着刚擦拭好的猎枪。
要不是看他有一半鄂伦春血统，恐怕已有几颗子弹飞了过来。
“谋良虎侄子，请你下来，不要玷污我族的圣地！”
“对，看在乌烈和特斯哈的面子上，我们可以不追究你的失礼，请你立即下来！”
……
族人们叫嚷声四起，有些小孩，甚至捡起石块朝台上砸。
老舅也被外面的吵闹惊扰，他钻出皮屋，一眼就看到被众人围攻的秦牧。
“小牧！你个王八瘪犊子！不要命了，赶紧滚下来！”
“对不起，对不起，这小瘪犊子是外族人，不懂咱们得规矩。”
“看我薄面，看我薄面，别为难他，特斯哈感念你们的恩情！”
老舅把独臂贴在胸口，一路上不停给族人弯腰赔礼。
他走到木墩台前，一把抓住秦牧的右腿：“你个王八犊子，还不滚下来！”
“老舅，你撒开我，我还没说完呢！”
秦牧抽腿挣脱掉老舅的独臂，脸上依旧云淡风轻，没半点将被围殴的觉悟。
他朝众人抱拳道：“各位娘家人，我是乌烈的儿子，怎会不知道鄂伦春的规矩？”
底下很快有人喊：“那你还敢登台，你们汉人，是不是看不起我们鄂伦春人？”
话音刚落，又有小屁孩往台上扔石子。
“不不，亚乌塔大叔，你先别急着端枪瞄我。都是中华民族一份子，没谁敢看不起谁。”
“还有你个小屁孩，别再扔石子了！”
他掸了掸身上被石子砸出的土痕，将声音提的更高。
“我知道这个木墩子，是萨满专属的请神台。可咱们族内同样有规矩，获得大批猎获的勇士，也能登上此台，接受天神和先祖英魂的表彰！”
秦牧吹了个口哨，红枣拉着马车慢慢走近。
“各位叔叔阿姨，麻烦闪个道让马车过来。”
“老舅，你帮我掀开篷布！”
篷布哗啦声被掀开，里面摆满了一箱箱日用品。
鄂伦春人大多不认识上面的汉字，可他们再文盲也能分辨出，这些都是山中见不到的好东西。
秦牧高举双手：“各位长辈，如果我给你们每家送三十斤糖醋盐，外加二十斤大麦茶。按族内规矩，我有没有资格，站这个请神台上？”
族人们面面相觑，脸上的愤怒，也转瞬变为惊喜和诧异。
良久议论后，不知谁突然高喊了句：“你不是谋良虎，你是莫日根！”
“对，莫日根！莫日根！”
族人们举起双手，仿佛在致敬神明，嘴里皆呼喊着“莫日根”。
秦牧弯腰问老舅啥意思。
老头这才松口，“谋良虎”是无赖，“莫日根”则是英雄猎手。
秦牧叉起腰，享受着众人的呼喊。
有钱就是好，短短几十秒的功夫，就从无赖两级反转成英雄。
这速度，神舟十六号都赶不上。
他跳下台搂住那个砸他最凶的小屁孩，捏了捏小脸蛋。
“你叫什么名字？”
“乌也，”小孩有些害羞，不停别头躲避他的目光。
秦牧掏出一把大白兔奶糖，举在他眼前晃了晃。
“以后还用石子砸我吗？”
“不了，哥哥是莫日根！”
乌也头摇的像拨浪鼓，眼睛却始终盯着奶糖。
秦牧满意的点点头，将奶糖塞进他怀里。
可乌也前脚刚走，一大群小孩又举着手围上来，嘴里不停喊着“莫日根”。
秦牧哈哈大笑，在老舅的帮助下，将礼品一份份分到各家各户手里。
可他分着分着突然发现，梅黑大爷一直没露面。
问了族人才知道，原来他今天前脚刚驾车进城。尼山就带着族中三大勇士，和十几条猎狗进了山。
如此说，小神仙个瘪犊子是在装病骗他！
他恨得气不打一处来，打定主意等再见尼山，非得狠狠训他。
什么大萨满小萨满的，在他眼里，就是个臭弟弟。
老舅说，要是按照老传统，这时就得举行篝火晚会，为他这位莫日根道谢庆祝。
可主事萨满不在寨子里，今天只好不举办了。
秦牧也不在意，通过今天的举动，他已经赢得了鄂伦春人的拥护。
可以说在兴安岭地区，他已经拉起了第一支队伍！
他心里担心翰忽的伤势，便辞别老舅，去了育狗棚。
外面吵闹了半天，育狗棚里却一幅岁月静好。
翰忽和弗莉头对头趴在地上，它们的孩子，依偎在怀里吃着奶。
隔得老远，翰忽就听出了他的脚步声。挣扎着起身，一瘸一拐的往他那走。
秦牧跑过去，揉着翰忽和弗莉的狗头，听着它俩撒娇的哼唧声。
他从怀里掏出个牛皮纸包，里面包着两块鲜牛里脊。
翰忽为主负伤，昨天只顾送医院，还没好好奖赏，今晚一定得补上。
两条猎狗吃惯了山中野兽，却没尝过牛肉的滋味。
特别是弗莉吃了后，更是对他亲近许多。
秦牧一伸手，弗莉就抬起后腿。一缩手，它又闭合后腿。
虽说弗莉是条狗，但看它抬腿喂奶，也让秦牧有些尴尬。
他按住弗莉的腿：“我不吃，谢谢。”
翰忽与弗莉呜呜叫了两声，黄褐色的眼睛里，闪过几丝失落。
像是在哀怨：“都勾八哥们，让你吃就嘬两口呗，客气什么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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