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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全员失控

    其他人对我们的造谣和中伤,没有舞到我们面前的,就集体选择无视,也没谁白目的在我们眼前舞不是。

    但最近确实有件事令我们蛮烦恼的。

    大四的学姐毕业走,大一的学妹们入住了。九月份正是他们军训的月份,以往军训都是在学校附近的军训基地进行,但今年学校扩招,加之军训基地的部分基础设施重建,容不下那么多学生,而学校新建几个的露天田径场和篮球场都投入了使用,给新生军训绰绰有余。于是学校决定就在校内进行军训。

    军训解散时,那简直是学长学姐的噩梦,午饭和晚饭根本就挤不进食堂,晚上洗澡更是大排长龙。一区三号楼中文系的整栋宿舍楼的公共浴室都被大一学妹们占领,作为学姐,在这个特别的时期,她们也不好意思让学妹们别来自己的楼层洗澡。因此,作为整栋楼唯一的享有独立卫浴的宿舍,我们B502遭殃了。

    刚开始是一两个平时跟我们走的比较近的同学来借用浴室,而且借用都会告诉我们原因,例如约会要迟到啦、要参加什么活动等等。秉着与人方便就是给自己方便的原则,我们都没有拒绝。渐渐的,一两个同学,变成三四个,四五个……越来越多,从晚饭后到熄灯前浴室基本没有空闲的时候,连我们自己都得等到熄灯后拿着应急灯洗。想着也就军训这么一个月时间,我们自己忍忍也就算了,都是同学嘛。

    B502除了我和卢,其它四个人都有一点点洁癖,所以不管是宿舍、卫生间外的小厅和卫生间我们都保持干燥且干净的。蓝的洁癖似乎更严重一点,平时遇到哪里有水滴,或哪个地方脏了,都会随手擦拭。

    起初,借用浴室的同学们见我们的卫生保持这么干净,用完后也会随手将地板擦拭干净。但随着借用的人越来越多,浴室的卫生一塌糊涂就不说了,居然还有人洗澡连带上厕所的。上厕所也就罢了,纸扔的到处都是,蹲坑还没冲干净。我们的独立卫浴俨然成了公共厕所。卫浴外面的小厅也是脏兮兮、湿漉漉的。每晚我们都要花好多时间,忍着恶心清理卫浴和小厅的卫生。睡前,六个人都会彼此安慰着,忍!忍!忍过这个月就好!我跟沈知源的通话也几乎围绕着让我奔溃的卫生清理!

    然而,我们都做到这个程度了,心想着她们这些天天霍霍我们卫浴的同学们多少也会心存感激的吧,但我们没想到的是,当偶尔变成常规后,她们会那么的理所当然。一个深埋心底一个月的炸弹即将的爆发。

    话说,我们宿舍属于一房(我们六个人一起睡的大房间)一卫一厅的格局。房间与小客厅有道门,可以开关,但不能上锁,平时我们出门就锁宿舍大门。现在为了方便同学们借用浴室,我们出门时也不会锁大门,只是将我们的房间门关上。

    然而,军训即将结束的前一周的某一天,我们宿舍集体去图书馆学习,到快熄灯前才回宿舍,实在是不想太早回去面对乱糟糟的一切。当我们打开房间门时,傻眼了——宿舍是上床下桌的布置,床上还好,床帘都拉得整齐,跟我们出门时没差,但下面的桌子……每张桌子都有被翻过的痕迹,书、本子、文具那些都被翻动过,我们装饰的小摆件也被挪动过,虽然有摆放回去,但都歪歪扭扭的,桌上放的一些小零食也被拿走不少,地板上也有一些鞋印。

    “搞什么啊?这是谁进来了?”卢从她桌上拿起空零食袋,五官气到扭曲,声音都高了八度。

    “我的书都被翻过了,这是要干吗?”英将掉落的活页读书笔记重新夹回书中说道。

    “气死,我的抽屉都被翻过了,还好没碰沈知源送我的东西。”我反复检查“爱心子弹”,完好无损,心才稍微放心一点。

    “这些人懂不懂什么的隐私啊,没经过同意就随意翻人家书桌!”玲也一边整理自己桌子一边骂道。

    我们几个人都在骂擅自进入者的“忘恩负义”,但是蓝却意外的安静,慢慢的收拾着自己的桌子。虽然她没说话,我们却知道她此刻非常非常的生气,见此情景我们都不太敢说话,静静地收拾着自己的桌子。

    “看看有没有少什么东西?”蓝幽幽地开口道。

    “除了一些零食,其它东西倒是没少,贵重的东西我们也都锁在床头柜里。”我说道,其他人也纷纷表示东西都在,没少。

    “嗯,我们把卫生收拾收拾吧!”蓝又说到。

    于是我们又各司其职,无奈的开始每晚的卫生清理,只是今晚气压格外的低。

    接下去的好几天,蓝每天除了上课,都待在宿舍里,饭要么我们帮忙带,要么自己泡面。图书馆不去了,月亮也不赏了。我们知道她是担心有人再偷溜进来。我们商量说要轮流守在宿舍,不让宿舍轮空,再坚持几天,军训就结束了,但是蓝都没答应。

    终于,明天就是新生的军训成果汇报了,我们大家都松了一口气,想着熬过今晚就可以恢复原状,立马去“老伯小炒”定了个包厢,要好好吃一顿,散散郁结之气。

    美美的饱餐一顿,我们心情颇好,回宿舍的路上也是各种玩闹说笑。

    上楼,出电梯,右拐,看见我们B502的门口围着许多人,声音嘈杂,间或还可以听见几声女生高亢的声音。我们顿感不妙,连忙冲过去,拨开人群钻进去。

    看到里面的场景,我真是眼前一黑:满地是水,地上、四周的墙上、甚至天花板上都粘着一些黏糊糊的液体;空气里弥漫着各种洗发水和沐浴露的味道;小厅放着的桌椅已经东倒西歪。我们的房间里传出了两伙人的咒骂声,还有几乎淹没在这咒骂声中的劝架声。

    等进门一看,好家伙!两伙人,双方大概都两三个人正咒骂扭打在一起。女生打架,无非就是拉头发、扯衣服、胡打乱踢,难舍难分。团支书和班长在中间劝架应该没少挨揍。

    房间已经乱得不能看了,椅子全倒了,桌上的东西几乎全在地上,几张床的床帘也被扯的要掉不掉的。

    “你们干嘛?发什么疯?这是我们的宿舍。”“你们是不是有病?”“快停下,住手,别打了!”一时间也分不清到底谁在喊了。但是那两拨人已经疯魔了,根本就听不见除了对方以外的任何声音!

    突然,我发现我桌子上什么东西都没剩,全散落在房间各处。沈知源送我的“爱心子弹”呢?!巨大的恐惧漫上心头,心脏狂跳不止,胸口痛极。我紧张地到处寻找,终于看到它在落地窗的角落躺着。我想要立刻赶过去看看“爱心子弹”是否完好,但她们依旧在激烈地撕扯着。

    “啊啊啊啊啊,你们这群混蛋!”我瞬间疯了,两眼圆瞪,眼眶发热,双拳颤抖紧握,积攒了一个月的怒气值在此刻达到了顶峰。怒吼一句,冲进两拨人中间,毫无目标地见人就扯,就拉,就打!

    宿舍其他人看我冲进去,先都愣了一下,又见我一人对五、六个人,肾上腺激素飙升,全冲进了战圈。战况升级,由五、六个人的“斗殴”升级为超十人的的“聚众”,现场真的不能用混乱来形容,满场的痛呼、咒骂。

    混战中,我也不知道自己挨了多少拳,被扯了多少次头发,但完全感觉不到疼,只有满腔的愤怒需要发泄。

    不到十分钟,系主任、辅导员和班导带着七八个校保安来了,费了老鼻子劲才把我们十几个人分开。被分开后的第一时间,我就冲到落地窗前把我的“爱心子弹”捡起来检查。

    沈知源是明智的,用厚厚的树脂把爱心严严实实地包裹着。在这么大的冲击下,爱心依然完好如初,只是原来圆润的树脂边角被磕碎了,不再那么光滑平整,我都快要心疼死了。

    接下去更惨的是,我们十几个人都被带到了学校宾馆,分房间“关”起来并要求请家长。在系主任他们了解来龙去脉和各自的父母到来前,谁都不准离开宾馆房间,三餐都有客房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