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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第一次相遇,宫女一支

    姬晚晚死了。

    死在了她最爱的冬天。

    一如她初见那个少年郎的季节。

    姬,是大宁国国姓,姬婉婉是大宁国的嫡公主,乃是皇后所出。

    姬晚晚并不是在帝后期待之中所降生的,她出生那一年,正值大宁国内外兼忧的时刻,而作为大宁国的第一个孩子,尤其还是一个公主,可想而知,她的出生是有多么不受待见,大宁帝更是在得知皇后所出是一个女孩之时,连去见一面都没有,因是在晚上出生,随口一个“晚”字便定下了姬晚晚的名字。

    一个不被大宁帝所待见的孩子,可想而知,姬晚晚的童年是如何度过的。

    如果说,十五年前,姬晚晚的人生是浑暗无光的,那么遇见那个明媚的少年郎,大概是花光了她所有的好运。

    她想,或许就是为了遇见那个少年郎,所以,她的前十五年,才会过的这么的狼狈,而她所有的好运也都是为了遇见那个人的那一刻。

    大抵和一些话本里所说的一样,姬晚晚和胥归的相遇也是一般无二,毫无半点的新意。

    那一年,正是姬晚晚的及笄。

    虽然姬晚晚这个嫡长公主并不受大宁帝的待见,但是毕竟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又是皇后所出,所以,她及笄之礼的那一天,大宁帝还是宴请了三品以上的群臣和家眷。

    冬月初二。

    是姬晚晚的出生之日,也是她遇见胥归的那一天。

    那一天,姬晚晚早早的就被一支从被子里扒拉了下来,然后就是一阵的梳妆,姬晚晚说不上绝美,也只是如小家碧玉般的灵动,如花的年纪,年轻的面容,带着一丝的未睡醒的朦胧之感。

    “公主,昨晚可是睡的不好?”一旁,为姬晚晚梳头的宫女,一支问道。

    这瞧着,也不像是睡的很好的样子。

    “自是有些紧张的。”姬晚晚看着铜镜里的自己,说的漫不经心。

    因着她今日及笄,昨晚,她被叫去说了好一些话,美名其曰,是为了她以后好。

    姬晚晚抿着嘴,不说话。

    见着,一支也没有多说什么,自家公主在皇宫里过得什么日子,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虽然说她家公主是从皇后的肚子里爬出来的,更是占了一个嫡长公主之名,但到底不如其她公主得皇上宠爱。

    “哎呦,我的好公主诶,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准备好,这外头可就等着公主你一个人呢?”这时,外头一个急吼吼的嬷嬷声音传来,紧接着,一个三圆五粗,面神严肃的嬷嬷走了进来。

    “安嬷嬷”见到是安嬷嬷,一支忙上来行礼。

    “行了,行了,不说这些虚了,大公主可准备好了,外头可是就等着大公主一个人了。”安嬷嬷急不可耐的问道。

    “这.......”一支看着姬晚晚只是梳了头,并未着装,有些为难。

    “嬷嬷稍等,本主稍后就到。”姬晚晚倒是并没有多担心。

    “好,既然大公主都这般说了,那奴婢就先去皇后娘娘那处回话了。”安嬷嬷倒是没有多为难,看了眼姬晚晚,就走了。

    “公主.......”安嬷嬷一走,一支就上前。

    “继续吧。”姬晚晚只是说了一句,就重新坐了下来。

    好在,一支也是个手脚麻利,再加上旁边还有一个年老的嬷嬷在一旁指点,倒是将姬晚晚给收拾妥当了。

    庆幸的是,姬晚晚的及笄之礼并没有出错,而姬晚晚也是在她的及笄之礼上,一眼就看见了那个明媚张扬的少年。

    当时,姬晚晚正是站在最中间,听着站台上礼官长编大论的贺词,而总结一句话就是:从今日开始,她已经成年了,可以嫁人,出宫开府了。

    姬晚晚面无表情的听着,从头上看到脚下,都散发着严肃,就连底下的人也是战战兢兢的站成一排,整个大殿,安静如斯,只听得见礼官大编大论的声音。

    胥归站的位置并不显眼,可是为什么姬晚晚一眼就看到了他?

    他懒懒散散的站着,就连头上的发饰都是带着一丝的歪斜,让人不由想到,是不是因为时间匆忙,而没有好好的整理。

    试想,今日站在这里的,哪一个不是衣冠整齐,站姿挺直?

    因为胥归的与众不同,姬晚晚投与的目光也是长了一些,大概是注意到有人在看着自己,胥归虚抬了目光,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最中间的主人,眼神不眨的看着自己,目光十分的严肃。

    看到此,不知为何,胥归却是收回了懒散的目光,而后皮笑肉不笑的看了一眼姬晚晚,紧接着就低下了头,仿佛刚才对着她笑的人不是他。

    又是两个时辰过去,姬晚晚的及笄程序才终于走完。

    这一路上,姬晚晚就像是一个提线木偶,不苟言笑的由着内侍牵着,完成了及笄大典。

    也是在宴会结束之后,姬晚晚才知道,原来自己刚才在大殿上所看到的那个人叫胥归。

    胥归,乃是胥国公的嫡三子,只不过,这嫡三子却是让大宁帝都头痛不已的。

    当年,胥归出生的那一日,正是胥国公外出平定了南海之乱,班师回朝的那一日,胥国公一回府就得知自己得了一个大胖儿子,“欢喜”的不得了,再加上自己刚刚班师回朝,因此,他大手一挥,“胥归”二字,直接定下了国公府嫡三子的名字。

    当初,在胥国公得知自家夫人怀孕的时候,正是他去南海的第二个月,因为这一事,胥国公愣是用了短短七个月就平定了南海之乱,更是快马加鞭的回了京师,才终于是赶上了自家夫人生产,只不过,也因为胥夫人在生胥归的时候,气血两亏,导致胥夫人的身子一直没有大好,故而,胥夫人想要一个女儿的美梦,一直搁浅到现在。

    而胥国公因为认准了胥夫人一个人,也就导致了国公府里只有胥夫人这么一个国公夫人,再无其他小妾或者是暖床丫头。

    因为胥夫人生胥归的时候,伤了身子,胥国公说什么,都不肯让胥夫人再受生育之苦,于是,到了胥归这里,整个胥国公府都是清一色的男丁。

    所谓的阳盛阴衰,大抵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