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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植奴凄惨,柏坤所谋

    “你这厮,还不快多插些根茎在身上,耽误了灵植的生长,便是有一百颗头也不够仙人砍的!”

    啪地一声,那督工的木鞭倒没有打在陈青仙身上,反而重重一甩,锋利荆棘略过陈青仙头部,如此近的距离,他能清晰地看清荆棘上残留的血痕。

    自嘲一声,倒不是嘲笑那督工打不准切,相反督工的这鞭子已有十几年功力,讲究的就是在打不中植奴的基础上,威慑植奴,好让他们安心躺下,给灵植提供养分。

    因为打中植奴,就会留下伤口,这愈合伤口就需要血气,血气可珍贵呢,连灵植都供养不足,哪能给这些植奴拿来修复伤痕。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不打植奴,但鞭子又要打在其身上的汗毛上,激起他们的恐惧。

    “来到灵植园已有两年,想我陈青仙在外界有收养我的老父老母,日子也过得去,但我怎地想到求仙了,天下哪有这般好事。”

    陈青仙忽地流泪,从那木鞭上的血痕来看,又有一批幸运的登仙人来作植奴了,第一次来按照惯例都是先打杀一番,灭灭他们尊严和人性,留下奴性来。

    成了植奴,三年气血供养灵植,就算侥幸不死,这像条狗一样的仙,又能修出个什么来?

    “本是无名郎,幸得父收留。年少不知意,取名青木仙。修仙哪里好,体弱气虚死。如此悲情事,可有天上闻?”情到深处,陈青仙轻声念成自己作的打油诗。

    可他此刻却是忘了督工虽非凡人,但也是仙人亲族,否则哪能做得这般滋润活来,耳清目明自是寻常,当下就听到了陈青仙念的“反诗”,大怒骂道:

    “呔,你这厮胡说什么,这朗朗仙道哪里不好,只是你身份卑贱见不到妙处罢了,是我陈氏仙家菩萨心肠,给予你们一丝机会,在你嘴里怎么就成人间最苦事了。”

    督工把木鞭别腰间,一手插腰,一手指着天,大喝道:

    “在这青木县,我陈氏就是最大的天!”

    这话说得正气凛然,仿佛他说的就是真理一般。

    “哦,我却忘了,你也是姓陈的,说来也是同一个祖宗哩,遥想第一代长青道人道资聪颖,修为赫赫,为我陈氏开辟出这宝地来,立门开宗,称侯建县。”

    陈青仙对于陈氏祖宗的事迹自是不能再熟悉,想到祖宗的功业,也是不自觉地挺起胸堂,与有荣焉。

    “所以你这人便当好我陈氏崛起的养分,这人啊,有的出生就要当牛马,但也是你们的荣幸不是,想想本县外面多少人羡慕你们这些植奴。“

    那督工脸上神采飞扬,享受着践踏他人的快感,正要叨叨絮絮地继续说下去时,忽地传来一道冷哼。

    “你是哪一辈的,竟敢妄言祖宗之事!”

    一道身影缓缓走来,双手背在腰后,神色冷漠,细细看去能发现眼珠子布满血丝,带着浓郁的疲惫。

    “大长老!”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说了不该说的话。”

    督工看清来人的容貌后猛地一惊,顿时低头哈腰,抡起巴掌就往自己脸上扇,不过几下就扇出血来,可见用力之猛。

    “够了,看在你诚意悔改的份上,这一次就算了,我记得你是父亲那一辈的家生子吧。”

    “小的受了祖宗庇佑,没想到柏坤少爷还记得小人,少爷刚刚出生时小人还远远望过几眼哩。”

    督工是老狐狸成精,见到有杆子就顺着往上爬,有关系的说关系,有经历的说经历,总之里里外外都是一家人。

    陈柏坤听后脸色柔和了几分,也不介意督工说的是真是假,他要的就是这份态度,但这人还是要敲打一番,免得被别人笑话我陈氏是不知规矩的散修。

    “你要记好,宗这一字可不能乱用,唯有大道金丹才可称宗。”

    “小人记住了,断不会失了规矩,让外人轻视我陈氏。其实,太上长老木火双修,木头加上柴火,烧本县贱民榨出的汁,过些年头定能烧出颗金丹来哩。”

    督工眼珠子左右转,想劲法子讨好陈柏坤,留下个好印象,他却不知他这一通乱说,恰好说中了陈柏坤的心坎。

    “父亲,金丹,木巽青木宗,嘿!”

    恍神片刻,陈柏坤很快回到现实里,正要督促眼下青木门要做的一件大事。

    “前几日门中布下的事情可有进展?”

    “有,门中布下的事不就是少爷您的事么,依我看那,那侯府来的门主就是太上长老用来对付青木侯府的,事成之后,那位置还不是少爷您坐嘛。”

    督工自以为已然抓住了陈柏坤的心意,继续道:

    “那日少爷您从荒山回来后,小的便知道有大事要发生了,小人凡人一个,自是不能斗法杀敌,但这后勤之事么,小人可擅长了。您这命令刚下啊,小人就全力培养灵植,您看,这木灵花长得多好,那些植奴的血可是把它喂得饱饱的。”

    他愈说陈柏坤的脸色就愈发难看,门主之位没有传给他这事本就让他心烦意乱,再加上他探查荒山的事暴露,更显得他这番谋划已是落空。

    “住嘴,再说我便把你送去养灵植!”

    陈柏坤大喝一声,脸上止不住的愤怒,脑子里青木门主和荒山见闻交相出现。

    “陈柏培,陈柏培,陈柏培!”不知为何,他从荒山回来后,对于自己那一位侯府出身的堂弟就愈发厌恶,时不时涌现杀意,仿佛他俩厮杀过一般。

    “我从荒山回来这事你又是从哪里知道的!?”

    这话一出,那督工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陈柏坤一看便知道定是自己父亲的妻妾吹了枕边风,自己与他刚刚谋划的事才出了密室就已经传得整门皆知,但幸运的是荒山之中的机缘父亲还是知道分寸,止住了嘴,不然这事真要被侯府摘桃子了。

    “荒山,筑基级数的灵参妖,若是父亲得了,定能以此冲缓火行,木火双修,修出一颗火离木巽金丹来。”

    抱着这样的念头,陈柏坤把其他杂念俱是压下,看向此处培养的灵植木灵花来。

    “这人一副死了的样子又在做甚?不是说了对于植奴不能压榨太狠吗?”

    这时,他才注意到躺在一旁,像个死尸一样的陈青仙。

    “几十株根茎一起抽取血气,这人还能活几天。”

    督工小心翼翼地看了陈柏坤一眼,发现他在意的只是植奴能不能供养灵植生长这事,胆子就大了起来。

    “少爷,您有所不知,对付这些植奴也是有门道的,像这人家中只剩老父老母的,便是死了也是无事,还有那些刺头,也是需要狠狠地打杀一番。“

    ”至于植奴活多久,少爷您有菩萨心肠,可仓促之下要这么多的灵植,就只能苦一苦县民了,骂名小人来担,都是小人执行不力,错解了门中命令。您看这……”

    陈柏坤怒意退去后,脑子清醒下来,知道督工说的确实是这么回事,而且骂名又不是他来担,所以也就没有追究下去。

    巡视了一会后,便匆匆忙忙地离去,至于那植奴他怎会在这些人身上浪费时间,看上一眼就是他嘴里念的什么“如此悲情事,可有天上闻?”了。

    笑话,他陈氏就是这青木县的天,这事成后,陈氏会是整个郡的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