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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父子夜谈,门府之争

    许府后宅。

    许文俊挽了挽帘子,跟在许仲身后,出了许母的房间。父子二人从白狐那得了木巽长青功的第一层,再加上府中早前收藏的灵物,足以修出法力,成为真正的仙家。

    但父子二人得了法诀后反而冷静下来,一番商定后决定先让许母修炼,他二人为白狐办完事后再来修炼也是不迟。其中原因可谓有二。

    一是父子俩忙于商事,在外劳碌奔波,日日现于人前,恐有被其他陈氏子弟发现之险。这是合理。

    二则是许仲早年忙于经商,父子俩关系僵硬,再加上这修仙事上的分歧,若不是许母一直居中调和,两父子很难相处。这是合情。

    合情合理之举,益于家庭关系和谐,岂不为之?

    庭院之中,两个大男人一路沉默快走,气氛尴尬不已,许文俊数次抬头,欲要张嘴,可见到头都不回的许父心里就莫名一凉,那股子尝试的勇气就浇灭了。

    父子二人走了几十息,许文俊沉默低头,他只觉得郁闷不已,有心想要回房找小环说些心事,毕竟贴身侍女可不止用于暖床,主人内心不畅,与她倾诉也是寻常。

    心腹心腹,不解公子内心世界,何谈心腹。

    正要迈开脚,往自己房间走时,许文俊感觉到前方之人突然转身回头,一道直勾勾的目光看着自己。

    “俊儿,你可恨我在你出生之时奔波在外,又在修仙之事上阻你多年?”

    许文俊一听,积蓄多年的愤懑几要喷涌而出,可他这段时间经历了生死历练,加之仙道已是掌中之物,心性自不会像以前那般急冲冲,犹豫了一会,道:

    “若无父亲在外艰辛经商,哪有今日孩儿。孩儿多次观察县中民众实情,自是知晓侯府虽实善政,约束官吏,又有仙家培育粮食凡种,百姓勉强饱腹,但无有肉荤可食,无新衣可穿,无屋宅所居,读书求得仕途是妄想,一朝登仙更是井中捞月,梦里观花,植奴修仙者几十年来不过寥寥。“

    “如此活着,与猪狗何异?”

    许文俊顿了顿,似在思索措辞来回答下一个问题。

    “至于修仙之事,父亲自有深谋远虑,孩儿愚笨,还请父亲指点。”

    许仲面无表情地听完后,忽然长叹一声,指着庭院中的一颗高大松树道:

    “你可知府上这株松树植于何时?”

    “不知。”

    “此树种于二十年前,乃是当今青木侯亲手栽植。那时本县内外交困,内有内患,外有大宗泰山压顶,侯爷在众多陈氏子弟面前种下此树乃是鼓励士气,照应陈家之训‘松柏千秋绿,根固不惧风’。”

    许仲说到这里并没有说明内患是什么,只是忽然换了语气,从原本的平静变成了高昂。

    “主家之人皆是懵懂不知,唯有侯爷心腹才知道这乃是偷天换日之计,祖师规定,松柏之树,唯有主家可种,侯爷既然继承侯爵之位,自是旁支,哪能植下松树呢。即便是因时而种下的松树,事后也该砍去,或者由主家之人看管。”

    “所以,侯爷他是想……!”

    许文俊惊呼,后面那句话他怎么也说不出口,一时之间心脏砰砰地剧烈跳动,脸上带着点知道秘密的兴奋,又夹杂着不解的疑惑。

    “可侯府虽是代仙家牧民,近年实力愈发雄厚,民众皆是认侯府不认仙门,但仅凭凡人如何能斗得过仙家呢?即便侯府以灵物招纳勇士,但灵物不是仙家赐下的吗?“

    许仲听到这里笑了笑,脸上露出了些自得。

    “谁告诉你侯府的灵物是仙家赐下的,若论灵物之富,侯府还要胜过仙家一筹,至于民间所用之物,更是侯府管辖,为父做的便是这管制民间资源之事。县上数十万民众日日所用的盐,皆是为父居中调度。”

    “那父亲你先前对着应人兄所说的‘蛟龙出海,自在逍遥’便是说你是侯爷心腹,可侯府和仙门皆是姓陈,彼此之间血浓于水,就算兄弟不和,也得数代之后,这才是松字辈啊。”

    许文俊听到此处更加不解了,他也是读过一些史册典籍的,又观察过县上其他富商之家,对于这家族传承之事熟的很。

    “为父也是不知,祖师既然是仙家为何又要立下侯府,这便罢了,偏偏还把仙门的一道底蕴赐给了侯爷,导致侯府有了争位的底蕴,哎,仙人也会糊涂么。”

    许仲苦笑一声,说到最后一句自问自答时,连自己也不知道答案,或许他早已知道答案,但非议第一代长青道人这事还是太过惊人,他下意识地就拒绝了。说完这句,脸上落寞之色油然而生,对树沉默,今夜的父子夜谈似要结束。

    许文俊来回踱步,内心沉思,说到这里他自是知晓那道底蕴是何物,但对于侯爷为何要派手下过来杀了自己的心腹还是留有疑惑,还有为何堂堂的一县之侯手下竟有人妖,这又代表着什么呢。

    思索许久,还是得不出答案,但这种知道一半还剩一半的感觉令他很是不适,他想要尽数了解其中的秘密,生来的直觉告诉他,错过了今夜父亲也许再也不会说出最终的秘密,而他也会错失这场机缘。

    是的,机缘。

    混乱对于底层人来说是灾难,但对于野心家来说是晋升的阶梯,更何况是仙家内斗的大机缘。

    他,许文俊就是一个野心家,富贵在前而不视,美色近身而不动,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修仙。

    所以他挣扎了一会,要揭开自己父亲的最后伤疤。

    “那侯爷为何要派人来除掉父亲,还有父亲又是怎么成为侯爷的心腹的?”许文俊小心翼翼地问道,今晚他不是第一次了逼迫父亲了,可事情只要有了第一次便会有无数次,一切如同白狐所料。

    许仲呆楞了许久,说出这个秘密就像一个伤口愈合的病人慢吞吞地撕下新皮,那种微痛半痛的感觉更让他痛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