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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日常琐碎即浪漫

    接下来的几天里,导师开始花式催论文,还要面对各类课程和开心考试,稚妤和安宁都处于忙碌状态,安宁每天按照稚妤的时间管理去图书馆,但是过不了一小时她直接趴图书馆桌子上睡着,稚妤也慢慢习惯了,偶尔还会叫醒她催她学习。

    周四,稚妤看着刑事诉讼法原理与实务的课程,又看了看桌上的材料,忍不住发文吐槽:就到此为止吧,再多,就不礼貌了哇!配图则是密密麻麻一堆论文电脑是论文平板是论文。

    季烨琛看到手机显示关注的人发动态了,打开就看到稚妤的吐槽文案,又看了看时间,下午四点半,不过当他看到图片上的论文时,眉头也皱了皱,随即放下手机继续翻看下一份公司文件。

    考试周过去后,稚妤依然不负众望的排名年纪前三,她又将时间表具体细分了一下,安宁参加的是摄影社团,稚妤去年报名的是主持社团和声乐社团,因为是研究生,所以跟团内的本科生并不算熟悉,所以她也没去过几次。前几天主持社团和声乐社团都发了通知,要重新计算人数并分配任务,不到视为自动放弃。稚妤想了想还是去吧,毕竟各类证书她也从社团拿了不少,总不能一只白嫖。声乐社团的会议定在周三晚七点大礼堂,主持社团定在周六晚7点艺术楼403室,稚妤将时间和地点添进规划表,便又开始了卷王的日常。

    周三晚上,她来到礼堂的时候,里面已经站了很多人,大多都是大一大二的同学,她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拿出手机随意翻动,好在不一会儿老师就到了,老师让大家自由分为六人组,测试声部,按声部分组。稚妤观察着周围的人,她社恐啊,怎么搭讪都是问题。这时,有个男生走了过来,说:“你好,可以和你一组吗?”稚妤像看救星一样点头,那个男生不一会儿又拉过来四个人,两男两女,目测都是大一新生。按分组测试,所以他们在等前面几组测完,这时,其中一个女生开口,你们也都是大一的吗?她旁边的女生开口,“是的,我是大一金融学院的。”另外两个男生一个是大一会计学院的,另一个是计算机系的,刚开始拉她进组的男生开口:“看来我比较老,我是研一法学院的。”稚妤松了一口气,“你们好,我也是研一法学院的。”那个男生看向她,“好巧,不过我好像没见过你。”稚妤有点尴尬:“你读的是法学硕士吧,我是法律硕士。”她很有礼貌的微笑。男生也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是的,我是知识产权法专业的。”

    过很不久,终于轮到了他们组,老师让他们依次站好,然后两人两人分别唱三个声部的歌,稚妤很自然的和研一的男生分到一组,那四个人都是中声部的,奇怪的是她俩唱的很齐,算是默契配合吧,老师听完又看了看她俩,让他们俩站一边等一等。

    就这样,稚妤有一种被众人审视的感觉,不一会儿,又有一男一女站在了他俩旁边。四人尴尬的打了招呼。全部同学分完组后,老师安排每周三晚七点到9点训练,随后让他们按声部站队,分好后老师又让她们记住自己的位置,安排好一切让他们回去的时候,这才向她们走来,“你们四个呢,做领唱,站位是两位女士站中间,两位男士站两边,你们站一下。”稚妤好想来句现在退团还来得及吗?想了想还是算了。她们分开站好后,老师又安排大家多听几遍校歌,周年庆有演出,离周年庆好像还有五六个月,稚妤暗暗想,安排好之后便离开了,稚妤也是向门外走去,那个男生也跟了上来。

    “我叫蒋宴。”

    “我叫李稚妤。”

    “我好像听说过你,我们隔壁寝室有个叫张哲浩的同学,他好像叫你学霸姐姐。”

    “……没有说其他的吧。”稚妤问。

    “那倒没有。”蒋宴回复。

    “那就好。”稚妤松了口气,想了想研究生人数本来就少,知道也挺正常。

    她们便一同朝寝室方向走去,张哲浩和室友回来的路上,看到前面的稚妤,顺便又拍了张照片发给宁致,“路上遇到了学霸姐姐!”

    宁致正和景亦季烨琛两人参加张璟赫的生日party,收到消息后打开图片,看到稚妤和一个男生走在校园的路上,他眉头皱了下,又立马恢复了表情。

    到了周六晚上,稚妤又又又自己来到艺术楼教室,教室里人不多,加起来也就十多个,稚妤又是找了个随便的位置坐下,过了会儿教室又进来一个男生,稚妤并没有抬头,那个男生走过来坐在了她旁边,“又见面了。”稚妤侧过头看向旁边,又是蒋宴。

    “以前怎么没在社团见过你?”蒋宴这次开口。

    “摸鱼呗。”稚妤做出一副无奈的表情。

    “绝了。”蒋宴暗挑大拇指。过了会儿,张哲浩也走了进来。他是不想过来的,所有主持节目他只需要接到通知按稿子来就行,根本不用参加这类社团会议,只是这次团长说每个人都得到,他作为表率当然得到了,所以这才放下游戏过来。进来的时候就有学妹说:“那是张学长艾,张学长好帅呀。”

    张哲浩看向教室,也看到坐在最后一排的俩人,于是也走了过来,在她们前面的位置坐了下来,并转过身说:“学霸姐姐也是主持社团的嘛?”稚妤没回复,张哲浩看向蒋宴,显然他们认识。蒋宴毫无眼力见的说:“她摸鱼。”稚妤用嫌弃的眼神看了一眼蒋宴。

    张哲浩笑着靠近稚妤一点:“那今后摸鱼的机会几乎是没有了。”稚妤还没回复,团长和副团长一起走了进来,虽然都一眼看上去就是帅哥美女的搭配,稚妤却觉得都没季烨琛宁致景亦甚至褚明绪好看,所以她内心毫无波动。

    团长还是按照四人一组自由组队来,很快前面的人分成了三组,还有一个姐妹看了看后面,走过来说:“这组缺人嘛?”张哲浩说缺,于是他们也形成了一组。

    团长和副团指导了他们的发音,主持问题,因为上学期也训练过,所以诗朗诵知识竞赛等比赛也被分配了下去,轮到他们这组时,按照一男一女一男一女的位置站好,稚妤只能努力回想站丁字步手放哪里等礼仪。团长是一个很漂亮的小姐姐,看到稚妤的时候说,“只是日常训练,不应那么正式的。”稚妤这才松口气。团长让他们选择想要负责的板块,稚妤毫不犹豫选择了辩论赛主席词,虽然场次多一点,也不用那么多事。蒋宴也选择了辩论赛主席词,剩下一个女生和张哲浩搭配主持学院其他活动。安排好后团长在群里发了各类文件,然后结束会议。站了许久稚妤先走到第一排坐下休息,张哲浩拿出手机说:“学霸姐姐我们拍张照吧。”不等稚妤同意他已经打开了手机,稚妤无奈的趴在桌子上将头放进臂弯。

    “学霸姐姐再见!”张哲浩和另一个女生出了教室,又向宁致发送信息,“学霸姐姐也是我们主持团的哦!”附上一张刚才拍的照片。宁致和季烨琛景亦保健喝着酒,宁致的手机亮起,他并没有理会。“哦,那天路上的男生也在!”宁致看了眼消息,还是打开手机,照片里有个女生扎着丸子头穿着鹅黄色大衣趴在桌子上生无可恋的样子,季烨琛看到照片的同时看到了对话,上一张图片是和另一个男生的背影,他的心抽搐了一下,依旧没表现出在意或不在意。

    宁致回复:“所以呢。”

    “她俩包揽了法学院所有场次的辩论赛主席词,所以以后会经常一起。”张哲浩认为这个说法没问题。

    宁致并没有回复,他也不知道他对稚妤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那次事件后她躺在她怀里哭的时候,他确实很心痛,更多的像是对待亲人那种,并且情况复杂,他作为季烨琛从心到大的玩伴,怎么会看不出季烨琛的心思,季烨琛必然是在乎稚妤的,但是他孤傲的性格又怎么会承认他在乎呢。

    接下来的日子,安宁只觉得稚妤这种神奇的生物为什么会生活在地球上,除了睡觉的时间几乎从没在寝室见过她,确实,稚妤除了论文必修课选修课,周三五点半从法院回学校吃完饭又立马赶去大礼堂参加训练,周一和周五上完课又赶去模拟法庭主持辩论赛,好不容易等到周六导师又召开组会发布任务,好在周末安宁终于看到了稚妤的身影。

    稚妤计划周日要不要报个瑜伽练习一下,作为了暂定机划。

    这天稚妤主持前两场辩论赛,蒋宴主持后两场,中途休息的时候稚妤趴在桌子上闭眼睡觉,让蒋宴到点叫她,蒋宴看到稚妤的goodnote还在打开状态,便轻轻划了划,整个时间表令蒋宴都震惊,他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发给张哲浩:“这算成功吗?”张哲浩看到计划表,给出了满意的回复,又将时间表转发给宁致,宁致看到也是一阵头皮发麻,虽然他承认INTJ擅长做计划,但这也太离谱了。想了想还是转发进群聊让大家帮忙分析。

    “点赞。”褚明绪回复。

    “已经超过来烨琛。”景亦回复。

    季烨琛看着密密麻麻的时间表,每一项好像都安排的非常合情合理,看到周日晚上瑜伽课,下面标注待定的时候他停顿了几秒。他忘不了那种感觉,可一想到那是她的第一次,他的愧疚就会又多几分。好在辩论赛半个月就会结束,声乐社老师知道他们是研究生时也表示如果太忙可以不来,只要唱好自己的部分不出错就没问题,完全不需要加入队形排练。

    三月下旬,张哲浩过生日,邀请了稚妤和蒋宴,他们已经混到了好哥们的地步,所以蒋宴直接替稚妤答应了,稚妤虽然不情愿,但是看在蒋宴请她吃三顿火锅的份上同意了。生日趴定在恒江别墅,稚妤提前问了蒋宴,所以买了詹姆斯的手办和周边,周三晚上五点半下班后蒋宴已经等在法院门口了,他骑单车,问稚妤要坐前面还是后面,稚妤觉得坐后面肯定要搂着蒋宴的要,想想还是坐前面吧。恒江别墅在郊区,骑车可以穿过小路只需要十七八分钟,坐地铁半小时以上,打车半小时以上,很可能堵车,所以骑车是稚妤想到的最优解,蒋宴也不反对。

    五点半恒江别墅二楼,季烨琛和宁致坐在窗边喝茶,显然张哲浩将消息告诉了宁致,只是他们在二楼而已,景亦不一会儿带着一个女人进来,是与景亦签合同拍摄作品的模特,身材比例十分优越,整个脸也非常精致,挽着胳膊坐在了景亦旁边。褚明绪到的时候身旁也是一个穿着低胸后妈裙的女人,她属于那种很耐看的美,看起来360度无死角,宁致不禁想吐槽褚明绪,换女友如换衣服,换来换去还是一个类型的。季烨琛也是早已习惯了褚明绪的行为,连头都不愿抬一下。

    落地窗靠近马路,宁致看着从马路不停走向别墅的人,都是张哲浩的同学和朋友,一个个都显现出青春的活力,他心里感叹自己是真的老了吗。这时,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他视线里,从车上下来的是张越宜,张哲浩的姐姐,她穿着一套白色的裙子,耳朵上两个珍珠耳钉,头发盘在脑后,挎着香奈儿的包包,旁边的是她的朋友杜可可,她们也来了二楼,宁致看到后并没有说话,张越宜是他的前女友,宁致以前的爱是真心的,可是后来张越宜提了分手,宁致也曾在楼下等过好久,却换来一句不合适,可是那天他还是看到了牵她手的男生,她笑得很开心。可是没过多久张越宜又反悔了,宁致却再也不想与她有任何交集。

    季烨琛看向窗外的时候,一个男生骑着电车过来,女孩子穿着学院风的灰色短裙,灰色马甲,长袖衬衫,中筒jk袜和乐福鞋,短款西服外套也是同一色系,扎着高马尾。当他看清是她的时候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宁致察觉了季烨琛的变化,也望向窗外。

    蒋宴想将车停在人行道上,但是显示不是停车位,所以让稚妤先下来,但他又不松开把手,稚妤有点生气,“蒋宴你特么能松开把手吗?老娘要下车。”

    “叫声哥就让你下车。”蒋宴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稚妤回头脸贴近了蒋宴一点点,突如其来的贴近让蒋宴有些不好意思。稚妤微微一笑下了车,提起了自己的公文包站路边等蒋宴停好车一起进去,蒋宴过来的时候,稚妤狠狠的踩了蒋宴的脚,然后抬起脚,说:“呀,不好意思,不小心踩到你了呢!”然后装出一副一脸无辜的样子。蒋宴只觉得脚疼,他觉得稚妤是世界上最不靠谱的女人,绝对没有之一,他忍痛说了句没关系,稚妤将公文包也塞到了他手里,“那您就勉为其难帮我拿一下。”蒋宴,“资本家也没你这样的呀。”然后她们也进了大厅。

    宁致看着脸上却浮起了笑意,他的直觉告诉他稚妤肯定和这小子处成了兄弟,只是抬头看季烨琛的时候,冰冷没有减少丝毫,却还是不露声色喝着茶。

    稚妤和蒋宴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稚妤开始吃点心,她觉得来这里绝对值得,因为点心非常符合她的胃口,她又倒了果汁在杯子中,然后跟蒋宴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季烨琛拿出手机打了一行字,不一会儿就有两个保镖出现在了他身边,他在保镖身边叮嘱几句后又坐了下来。很快,大家都到齐了,张哲浩切完蛋糕便不见踪影了,稚妤那桌有几个六七个人,其中四个是小姐姐,大家都喝果汁,气氛也比较和谐。不一会儿,服务员给每个人桌子上放了可乐,奶皮,果酒。稚妤只吃了独立的点心和菜品,和很多人吃同一盘菜她还挺不愿意的。

    她拿起桌上的可乐,清啜一口,淡淡的香草味,她很喜欢的味道。所以她喝着饮料看着大家聊天,这让她想起一句话:日常琐碎即浪漫,她想稚妤是不是浪漫至死不渝呢亦或是大智若愚,不对不对,大智若愚那应该叫若愚,肯定是前一种。服务员会给每个被子加入各类饮料,所以稚妤也没有拒绝。

    蒋宴一直在稚妤身边,除了喝果汁也没有喝酒,因为他要送稚妤回去,稚妤觉得蒋宴这种猪队友关键时候还是很靠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