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九头蛇起源
“现在我是主人，你是仆人，主人还没动作，仆人先开始享受，像话吗？”
莫伊拉的语气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跟之前那个被李维牢牢控制在手的小刺客完全是两个人。
李维铁着脸，把手中吃了一半的热带水果给放回桌上。
莫伊拉起身走到他面前，把手放到李维左脸颊上，哪里已经没有了天蓝色的花纹。
“原来你是个灵能者，难怪能未卜先知，不过在这处府邸动用灵能的话，你一瞬间就会被焚化为灰烬吧。”
她说着牵起李维的一只手，李维挣脱不掉，没有了李子婿异能的加持，他就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十八岁贵族青年罢了。
“你要干嘛，现在可不是胡闹的时候，我若是无法说服大公，再出去的时候我们两个都要死。”
莫伊拉耸耸肩，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被你当做人偶摆弄的这几天，我跟死了也没区别。”
“......你想怎样。”
莫伊拉俯身下来，凑到李维耳边说道：
“我想拉一个小伯爵垫背。”
她齐肩黑发落在李维脸上痒痒的。
“呵，你有那个本事吗？”李维嗤笑一声。
一瞬间李维右手小拇指被捏碎，他痛得浑身一颤，但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侧头看向耳边的莫伊拉，李维正好对上她那只双瞳的眼睛，李维从中读不出任何信息，只有令人毛骨悚然的怪异。
左手拦住莫伊拉的腰，李维将她揽到自己膝盖上，他也凑到莫伊拉耳边低语道：
“现在被焚化的人一定不只有我一个，我猜那一定是个痛苦且缓慢的过程。”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几分钟，随后莫伊拉松开了李维的手，退到对面的沙发上。
这时候李维才注意到大半个沙龙里的人都在看着他们，直到李维看过去其他人才悻悻地扭过头。
紧紧咬着后槽牙，李维看向自己已经乌黑发紫的右手小拇指。
这种级别的疼痛，不使用异能绝对会影响他接下来的谈判。
真是成也莫伊拉，败也莫伊拉。
没她独特的样貌和说服能力，他们绝对不可能在小半天的时间内就坐到大公的沙龙里。
但也是她突然的发疯，让李维没有了必然说服大公的把握，尤其是刚才已经提早把关键信息暴露给了对方的重臣。
再看向莫伊拉的时候，对方已经把整个果盆都拿到了自己面前，嘴里正吃着李维吃剩下的那半个水果。
李维举起小拇指对莫伊拉道：“我没办法顶着这样的伤去谈判。”
莫伊拉满不在乎道：“那是你的事。”
“你别忘了，我死了你也跑不掉。”
“我不在乎。”
李维要骂街了。
两人在后半夜的时候被召见。
在此之前，李维已经几度浑身冒着冷汗昏睡过去又醒来。
肿胀发黑的小指即使到了现在，只要他轻轻一动，还能疼得让他再晕过去。
骨头被捏得粉碎，扎在肉里。
他蹒跚地跟在莫伊拉身后的时候，给他们带路的管家见状叫人拿来了一小袋包着丁香的香包。
“是灵能戒断了吧？请您一定忍住，城府中使用灵能会有生命危险，这个小锦囊能让您好受些。”
灵能戒断？
“谢...谢谢。”李维虚弱道。随后接过佣人递过来的丁香锦囊。
丁香的味道对他的异能没有任何影响，但浓烈的香气确实让他感到不那么痛了。
“快走了。”莫伊拉冰冷地看着李维道。
“一点小伤，别要死要活的。”
李维差点对她破口大骂出来，但现在他得保存每一分力气。
克里德兰大公在他的指挥室里接见了两人。
李维初进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到了一处温室大棚。
天顶的太阳灯、水培舱还有一个个正在执行浇灌任务的无人机，让他看的目瞪口呆。
这绝对不是魔导器，是正儿八经的纯科技产品。
这魔法世界，哪里来的高科技？？
“小心你脚边的那盆花。”
李维闻言赶紧停下，发现自己差点踩到一盆被随意摆放在地上的花卉。
寻着刚才的声音，在水培舱组成的小迷宫里绕了一下，李维二人见到了穿着便服的克里德兰大公。
他是留着金色长发、蓄着中等长度络腮胡的男人，身形不甚高大属于精壮的那类人。
此时他正背对二人，紧盯着自己面前的投影屏幕。
魔法投影上，是一处李维不熟悉的地图，地图北方密密麻麻的红点像是病变的肿瘤一样，开始逐步朝着南部蔓延。
如果给李维多一点时间辨认，他说不定能认出这个投影所显示出的位置，但大公马上就关掉了投影。
“你要献给我一块领地？”克里德兰大公开口道。
李维看向莫伊拉，示意她先开口建立对话，按照计划李维会暗中提示她，看情况再决定是否暴露身份。
好似看穿了李维的心思了一般，克里德兰大公又开口道：“姬霜泷小姐就先退下吧，这是我和奥维伯爵之间的事。”
李维闻言一愣，立刻意识到对方不仅认识自己，而且也认识自己身边这个寒鸦刺客。
“姬霜泷是谁，不认识，我现在是艾薇拉•莫伊•许德拉。”
姬霜泷指着李维冷言道：“我已经跟这家伙姓许德拉了。”
大公一愣，随后无奈地说道：“无论你姓什么，都请你退下，现在是半神贵族之间的事务。”
姬霜泷看了眼李维，也还是知趣地离开了房间。
她走的时候撞了一下李维，把四分之一块泽熙符塞到他怀里，李维被牵动伤势疼得一下半跪在地上。
姬霜泷离开后，克里德兰大公看着地上的李维，他敲了敲身后的木桌，李维身边水培舱里一株植物立刻射出一枚菱形的种子，种子准确无误地插入李维发肿的小拇指上。
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后，李维看到一股绿色的脉络覆盖在他的指头上，十几秒的时间后，他断掉的小拇指就已经痊愈了。
魔法无疑。
难怪身为大公接见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竟然不配备任何士兵，这个房间里每一株植物都是眼前这个男人最忠诚的护卫。
“来说正题吧。”
把对魔法和周围高科技物品的惊异压到心底，李维双手呈上泽熙符残片到克里德兰大公面前。
“青王山脊，这是我此次前来送上的第一份礼物。”
“哦？哪里确实是白蛇领的地盘，但我怎么记得哪里好像是片无人区。”
李维点点头，道：“确实是无人区，但此处同时连接白蛇、弗兰登、洛达、萨珊，无论贸易还是军备都是必争之地，价值想必不用我多说。”
大公拿起泽熙符碎片把玩，饶有兴致地说道：“你不觉得这样的风水宝地，现在却空无人烟是有原因的吗？”
显然他对年纪轻的李维有一定轻视。
但他的话里也让李维寻到了突破口。
刚才的老人，议员查士丁，没有把知道的事情告诉大公！
“我清楚，那里是军事缓冲地，拿来经商也容易起冲突打破旧约。”
“你清楚的话，就把这东西拿回去吧。”克里德兰大公把手上的泽熙符碎片递还给李维，“我和我上头的半神，对你们相繇家系没有想法，也不感兴趣。”
李维没有接回去。
“您搞错了一件事，我已经不是相繇家系的人了。”
“什么？”
大公皱起眉头，道：“这可不是能乱说的玩笑话。”
“绝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李维直视着大公说道，他语气平稳，态度坚定。
“相繇家系是奥岚文化的正统后裔，如今也一直在遵守传统。
上治祖祢，尊尊也；下治子孙，亲亲也；旁治昆弟，合族以食，序以昭缪，别之以礼义，人道竭矣。
小子庶出，娘亲是继高小宗四世，到我这里已经是第五世了，宗其继高祖者，五世则迁者也，祖先灵位已经移出庙堂，不定时日就要送到白蛇领来，新立大宗——许德拉。
绝族无移服，已经与不迁大宗再无瓜葛。”
克里德兰大公闻言眉宇紧锁，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场向着李维席卷而来。
“你可有在诓骗我？”
“岂敢。”
李维拿出一直挂在脖子上的相繇家徽，他用家徽一角刺入自己指头里，鲜血浇灌之下，一股恐怖的威压自家徽中散发而出。
一时间整个龙腾堡的人都僵在原地无法动弹，好像被一条无形的巨蛇给死死缠住了一样，皮肤上印出蛇鳞的痕迹。
只有李维一点不受影响，相反他的双眼变成了浑浊的黄色蛇瞳，单薄的身子在家徽蓬勃的气势之下，只觉得被热水滋润了一样舒服。
威压转瞬即逝，当克里德兰大公缓过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整个房间的植物都被毒死了。
就连那些被他培养出来对付强大法师和刺客的秘密品种也死得毫无反抗之力。
“现在您信了吗？若我是假冒的，刚才相繇家系的半神就已经将这片领土夷为平地了。”
大公捂着自己的胸口站了起来，脸色很不好看。
谈判的主导地位已经易主。
“你的身份......是我有眼无珠了。”
“小子一介庶出又天资愚笨没有继承娘亲的血脉，您会轻易相信小子是半神家族后裔才奇怪。”
“你倒是说话好听，不过青王山脊依旧对我没有任何用处。”
“单一块青王山脊当然无用，还需要配合我给您的第二件礼物。”
“哦?”
“子爵。”
“子爵？”
“我将册封您为许德拉家族的子爵，而青王山脊就是您的子爵领地。”
“哈哈，你？你来册封我？”
克里德兰大公开始大笑不已，但他牢牢捏着泽熙符碎片的手已经暴露了他的真实想法。
“没有指使您的意思，只是走一个流程。”
“那我当你的子爵，劳民伤财帮你打理荒地、给你通了财路，又能获得什么好处呢？”
李维走近大公，只低声说了一句话：“弗兰登周边这么多富饶的领土，您想要那一块？”
野心。
李维一句话之后，正值壮年意气风发的大公双眼中迸发出丝毫不加以掩饰的野心之火。
“你这是刷小聪明绕过了旧约，其他半神家族不会追究吗？”
“小子不知，但很有可能会追究。”李维坦言道。
大公脸色顿时一变，就要婉拒。
“但根据审判席的判例来看，无论如何您不会受罚，但您主家是否有自己的规矩，我就不知道了。”
大公脸色又变，他拍着李维的肩膀道：“好，很好，你先留在城里几日，这是件大事，我要再思量一下。”
他言语中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李维见时机到了赶紧说道：“小子倒是有一件燃眉之急，希望您能出手解决。”
“哦？奥维小兄弟请说。”
“小子乍来初到，领主府被当地流氓恶寇所霸占，希望您能出手帮忙。”
克里德兰大公闻言翘了翘眉毛，他还以为李维要什么呢。
“哪里来的流氓恶寇敢动半神家系？你没有跟他们展示过家徽吗？”
李维一时间想不起来，于是编了一个最立得住脚的理由：
他苦笑一下道：“穷乡僻壤出刁民，他们根本不知道家徽的意义，被震慑以后只觉得是老天爷发怒了。”
大公大手一挥，道：“小事，无论我们今天的交易成不成，我都会派人去帮你除灭那群见不得人的东西，但姬姓家族的事情就要你自己解决了，不过你有人家千金在手也是小事。”
李维心里高兴但又有点懵。
“什么姬姓家族？千金？”
他再发问的时候，克里德兰大公已经背对他开始在桌上摆弄起来。
几个全副武装的骑士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李维左右。
“主公要休息了，您请回吧。”
没有再给李维说话的余地，他被骑士给送了出去。
莫伊拉的语气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跟之前那个被李维牢牢控制在手的小刺客完全是两个人。
李维铁着脸，把手中吃了一半的热带水果给放回桌上。
莫伊拉起身走到他面前，把手放到李维左脸颊上，哪里已经没有了天蓝色的花纹。
“原来你是个灵能者，难怪能未卜先知，不过在这处府邸动用灵能的话，你一瞬间就会被焚化为灰烬吧。”
她说着牵起李维的一只手，李维挣脱不掉，没有了李子婿异能的加持，他就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十八岁贵族青年罢了。
“你要干嘛，现在可不是胡闹的时候，我若是无法说服大公，再出去的时候我们两个都要死。”
莫伊拉耸耸肩，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被你当做人偶摆弄的这几天，我跟死了也没区别。”
“......你想怎样。”
莫伊拉俯身下来，凑到李维耳边说道：
“我想拉一个小伯爵垫背。”
她齐肩黑发落在李维脸上痒痒的。
“呵，你有那个本事吗？”李维嗤笑一声。
一瞬间李维右手小拇指被捏碎，他痛得浑身一颤，但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侧头看向耳边的莫伊拉，李维正好对上她那只双瞳的眼睛，李维从中读不出任何信息，只有令人毛骨悚然的怪异。
左手拦住莫伊拉的腰，李维将她揽到自己膝盖上，他也凑到莫伊拉耳边低语道：
“现在被焚化的人一定不只有我一个，我猜那一定是个痛苦且缓慢的过程。”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几分钟，随后莫伊拉松开了李维的手，退到对面的沙发上。
这时候李维才注意到大半个沙龙里的人都在看着他们，直到李维看过去其他人才悻悻地扭过头。
紧紧咬着后槽牙，李维看向自己已经乌黑发紫的右手小拇指。
这种级别的疼痛，不使用异能绝对会影响他接下来的谈判。
真是成也莫伊拉，败也莫伊拉。
没她独特的样貌和说服能力，他们绝对不可能在小半天的时间内就坐到大公的沙龙里。
但也是她突然的发疯，让李维没有了必然说服大公的把握，尤其是刚才已经提早把关键信息暴露给了对方的重臣。
再看向莫伊拉的时候，对方已经把整个果盆都拿到了自己面前，嘴里正吃着李维吃剩下的那半个水果。
李维举起小拇指对莫伊拉道：“我没办法顶着这样的伤去谈判。”
莫伊拉满不在乎道：“那是你的事。”
“你别忘了，我死了你也跑不掉。”
“我不在乎。”
李维要骂街了。
两人在后半夜的时候被召见。
在此之前，李维已经几度浑身冒着冷汗昏睡过去又醒来。
肿胀发黑的小指即使到了现在，只要他轻轻一动，还能疼得让他再晕过去。
骨头被捏得粉碎，扎在肉里。
他蹒跚地跟在莫伊拉身后的时候，给他们带路的管家见状叫人拿来了一小袋包着丁香的香包。
“是灵能戒断了吧？请您一定忍住，城府中使用灵能会有生命危险，这个小锦囊能让您好受些。”
灵能戒断？
“谢...谢谢。”李维虚弱道。随后接过佣人递过来的丁香锦囊。
丁香的味道对他的异能没有任何影响，但浓烈的香气确实让他感到不那么痛了。
“快走了。”莫伊拉冰冷地看着李维道。
“一点小伤，别要死要活的。”
李维差点对她破口大骂出来，但现在他得保存每一分力气。
克里德兰大公在他的指挥室里接见了两人。
李维初进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到了一处温室大棚。
天顶的太阳灯、水培舱还有一个个正在执行浇灌任务的无人机，让他看的目瞪口呆。
这绝对不是魔导器，是正儿八经的纯科技产品。
这魔法世界，哪里来的高科技？？
“小心你脚边的那盆花。”
李维闻言赶紧停下，发现自己差点踩到一盆被随意摆放在地上的花卉。
寻着刚才的声音，在水培舱组成的小迷宫里绕了一下，李维二人见到了穿着便服的克里德兰大公。
他是留着金色长发、蓄着中等长度络腮胡的男人，身形不甚高大属于精壮的那类人。
此时他正背对二人，紧盯着自己面前的投影屏幕。
魔法投影上，是一处李维不熟悉的地图，地图北方密密麻麻的红点像是病变的肿瘤一样，开始逐步朝着南部蔓延。
如果给李维多一点时间辨认，他说不定能认出这个投影所显示出的位置，但大公马上就关掉了投影。
“你要献给我一块领地？”克里德兰大公开口道。
李维看向莫伊拉，示意她先开口建立对话，按照计划李维会暗中提示她，看情况再决定是否暴露身份。
好似看穿了李维的心思了一般，克里德兰大公又开口道：“姬霜泷小姐就先退下吧，这是我和奥维伯爵之间的事。”
李维闻言一愣，立刻意识到对方不仅认识自己，而且也认识自己身边这个寒鸦刺客。
“姬霜泷是谁，不认识，我现在是艾薇拉•莫伊•许德拉。”
姬霜泷指着李维冷言道：“我已经跟这家伙姓许德拉了。”
大公一愣，随后无奈地说道：“无论你姓什么，都请你退下，现在是半神贵族之间的事务。”
姬霜泷看了眼李维，也还是知趣地离开了房间。
她走的时候撞了一下李维，把四分之一块泽熙符塞到他怀里，李维被牵动伤势疼得一下半跪在地上。
姬霜泷离开后，克里德兰大公看着地上的李维，他敲了敲身后的木桌，李维身边水培舱里一株植物立刻射出一枚菱形的种子，种子准确无误地插入李维发肿的小拇指上。
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后，李维看到一股绿色的脉络覆盖在他的指头上，十几秒的时间后，他断掉的小拇指就已经痊愈了。
魔法无疑。
难怪身为大公接见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竟然不配备任何士兵，这个房间里每一株植物都是眼前这个男人最忠诚的护卫。
“来说正题吧。”
把对魔法和周围高科技物品的惊异压到心底，李维双手呈上泽熙符残片到克里德兰大公面前。
“青王山脊，这是我此次前来送上的第一份礼物。”
“哦？哪里确实是白蛇领的地盘，但我怎么记得哪里好像是片无人区。”
李维点点头，道：“确实是无人区，但此处同时连接白蛇、弗兰登、洛达、萨珊，无论贸易还是军备都是必争之地，价值想必不用我多说。”
大公拿起泽熙符碎片把玩，饶有兴致地说道：“你不觉得这样的风水宝地，现在却空无人烟是有原因的吗？”
显然他对年纪轻的李维有一定轻视。
但他的话里也让李维寻到了突破口。
刚才的老人，议员查士丁，没有把知道的事情告诉大公！
“我清楚，那里是军事缓冲地，拿来经商也容易起冲突打破旧约。”
“你清楚的话，就把这东西拿回去吧。”克里德兰大公把手上的泽熙符碎片递还给李维，“我和我上头的半神，对你们相繇家系没有想法，也不感兴趣。”
李维没有接回去。
“您搞错了一件事，我已经不是相繇家系的人了。”
“什么？”
大公皱起眉头，道：“这可不是能乱说的玩笑话。”
“绝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李维直视着大公说道，他语气平稳，态度坚定。
“相繇家系是奥岚文化的正统后裔，如今也一直在遵守传统。
上治祖祢，尊尊也；下治子孙，亲亲也；旁治昆弟，合族以食，序以昭缪，别之以礼义，人道竭矣。
小子庶出，娘亲是继高小宗四世，到我这里已经是第五世了，宗其继高祖者，五世则迁者也，祖先灵位已经移出庙堂，不定时日就要送到白蛇领来，新立大宗——许德拉。
绝族无移服，已经与不迁大宗再无瓜葛。”
克里德兰大公闻言眉宇紧锁，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场向着李维席卷而来。
“你可有在诓骗我？”
“岂敢。”
李维拿出一直挂在脖子上的相繇家徽，他用家徽一角刺入自己指头里，鲜血浇灌之下，一股恐怖的威压自家徽中散发而出。
一时间整个龙腾堡的人都僵在原地无法动弹，好像被一条无形的巨蛇给死死缠住了一样，皮肤上印出蛇鳞的痕迹。
只有李维一点不受影响，相反他的双眼变成了浑浊的黄色蛇瞳，单薄的身子在家徽蓬勃的气势之下，只觉得被热水滋润了一样舒服。
威压转瞬即逝，当克里德兰大公缓过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整个房间的植物都被毒死了。
就连那些被他培养出来对付强大法师和刺客的秘密品种也死得毫无反抗之力。
“现在您信了吗？若我是假冒的，刚才相繇家系的半神就已经将这片领土夷为平地了。”
大公捂着自己的胸口站了起来，脸色很不好看。
谈判的主导地位已经易主。
“你的身份......是我有眼无珠了。”
“小子一介庶出又天资愚笨没有继承娘亲的血脉，您会轻易相信小子是半神家族后裔才奇怪。”
“你倒是说话好听，不过青王山脊依旧对我没有任何用处。”
“单一块青王山脊当然无用，还需要配合我给您的第二件礼物。”
“哦?”
“子爵。”
“子爵？”
“我将册封您为许德拉家族的子爵，而青王山脊就是您的子爵领地。”
“哈哈，你？你来册封我？”
克里德兰大公开始大笑不已，但他牢牢捏着泽熙符碎片的手已经暴露了他的真实想法。
“没有指使您的意思，只是走一个流程。”
“那我当你的子爵，劳民伤财帮你打理荒地、给你通了财路，又能获得什么好处呢？”
李维走近大公，只低声说了一句话：“弗兰登周边这么多富饶的领土，您想要那一块？”
野心。
李维一句话之后，正值壮年意气风发的大公双眼中迸发出丝毫不加以掩饰的野心之火。
“你这是刷小聪明绕过了旧约，其他半神家族不会追究吗？”
“小子不知，但很有可能会追究。”李维坦言道。
大公脸色顿时一变，就要婉拒。
“但根据审判席的判例来看，无论如何您不会受罚，但您主家是否有自己的规矩，我就不知道了。”
大公脸色又变，他拍着李维的肩膀道：“好，很好，你先留在城里几日，这是件大事，我要再思量一下。”
他言语中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李维见时机到了赶紧说道：“小子倒是有一件燃眉之急，希望您能出手解决。”
“哦？奥维小兄弟请说。”
“小子乍来初到，领主府被当地流氓恶寇所霸占，希望您能出手帮忙。”
克里德兰大公闻言翘了翘眉毛，他还以为李维要什么呢。
“哪里来的流氓恶寇敢动半神家系？你没有跟他们展示过家徽吗？”
李维一时间想不起来，于是编了一个最立得住脚的理由：
他苦笑一下道：“穷乡僻壤出刁民，他们根本不知道家徽的意义，被震慑以后只觉得是老天爷发怒了。”
大公大手一挥，道：“小事，无论我们今天的交易成不成，我都会派人去帮你除灭那群见不得人的东西，但姬姓家族的事情就要你自己解决了，不过你有人家千金在手也是小事。”
李维心里高兴但又有点懵。
“什么姬姓家族？千金？”
他再发问的时候，克里德兰大公已经背对他开始在桌上摆弄起来。
几个全副武装的骑士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李维左右。
“主公要休息了，您请回吧。”
没有再给李维说话的余地，他被骑士给送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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