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洛达领主
“你相信人类有灵魂吗？”卡伦突然问道。
李维摇了摇头，回答：“灵魂是宗教词汇，一个对人的自我意识添上神秘学色彩的称呼，以前有神灵存在的时候说不好，但现在我认为灵魂并不存在，人的自我意识是肉体和外部经历下的自然产物。”
“啊，你这番话听起来真像是奥罗那帮无神论者，不过我还是得告诉你，即使没有了神灵人类也依旧存在灵魂，很多法术都能直接证明这一点......”
“是吗？方便展示一下？”
“我们是有三个灵魂在场......不过这些法术威力不小，不好轻易施展，这些都是题外话了，先继续混血的话题。”
李维点点头。
卡伦拿出一根小树枝在地上比划起来。
“你有一点说的没错，无论是意识和灵魂是不是一个东西，它们都是靠人类肉体和外部环境的刺激所塑造的产物，一个普通人类在母亲肚子里孕育的时候就产生了生存的意识，诞生为婴儿后与外界成分接触，便有了成长的意识。
此后在肉体成长和外部环境的刺激下，再诞生出各种更复杂的人格和认知。
而你猜被催熟的混血怎么着？它们直接跳过了孕育和诞生的阶段，即没有生的意识，也没有成长的意识，就好比一个人不会呼吸、一条鱼不会游泳。”
李维听着表情越来越严肃起来，他太阳穴上的花纹开始逐渐蔓延。
那不就是一具空壳吗？
而李维最擅长的就是操控。
卡伦继续说道：“为了不让这些催熟的混血种一出生就死掉，混血们想出了一种替换人格的办法，能把一般人类的记忆和本能直接灌输进去。”
“这么做没什么副作用吗？”李维问。
“不清楚，有没有副作用也并不重要，你先听我说完。”
李维点点头，捂住自己的嘴表示不会再打断卡伦讲话。
“哪怕用再高深的技艺去灌输记忆，也只能做到肉体上的刺激，没有外部环境的刺激依旧形成不了正常的意识或者灵魂，催熟儿往往只能抓住这些记忆中最极端的情绪去行动，而且在短短几年后被灌输的人格也会迅速坏掉，需要再次替换人格否则也会死亡。
每次替换之后，人格存续的时间会越来越短，直到无法再灌入人格彻底死亡。
有人给混血出了主意，催熟的混血其实只缺少外部环境刺激这最后一个要素，既然人格是可以反复替换的，那不如将催熟的混血儿放置进一个人格然后扔到人类的社会中去生活，这样不就有外部刺激了吗？”
这么简单吗？李维不禁产生疑惑，不过这次他没有插嘴。
“混血们消耗掉了几十个催熟产物，最后发现这个方法有效，但是远远不够，混血和普通人的差别太大了，别的姑且不论就是吃饭睡觉也完全不需要，根本受不到什么像样的刺激。
于是他们一点点调整，最后得出了一个办法，他们把催熟儿的混血能力完全限制住，在产生真正的灵魂之前，哪怕是死这些催熟产物也无法使用自己的混血力量。
还不止如此，他们对灌输的人格也做了挑选，只选择那些最极端、最下贱的人格灌输给催熟产物，然后把他们放到最混乱危险的地方去生活，在受到足够的刺激获得真正的灵魂后，他们再把这些催熟产物抓回来，用法术、暴力和酷刑将他们重塑成家族内长者满意的样子。
这一套程序就是混血的成人礼，哼，要我说更像是批量制造好使一点的奴仆罢了，为了欲望连自己的血亲也能肆意摆布，混血只比隐秘世家更恶劣，它们早晚会成为一个所有人不得不面对的祸害。”
卡伦讲完之后，李维消化了许久他说的话。
他最后对混血的真知灼见还挺准的，毕竟地狱里，李维看到的第一幅灭世的景象就是混血灭世......
“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我就是这种催熟的混血？”李维突然问道。
卡伦翘起了眉头看了看李维，李维指了指吃完犯困的李婴。
“你们谁是本体？”
李维想了想，回答：“目前是我。”
“那就不可能了，你的自我意识都强到这个程度，如果是催熟产物早就被抓回去了。”
“有没有可能只是没人来抓我？”
“不可能，抓催熟儿是混血里一个专门的机构负责，一个都不会放过。”
“哈......那如果我说她是本体呢？”
卡伦耸了耸肩，道：“也不太可能。”
“为什么？她不够有自我意识？”
“算是我的个人猜测，那些被放出去的催熟产物应该完全和普通人类无异，而你这具身体里还有点混血的痕迹。”
好吧，看来自己不像是还有什么隐藏力量的样子。
不过这也都是卡伦的一面之词，李维只作为参考不会全信。
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那贝蕾亚的情况就有些奇怪了，首先是龙腾堡里那个高等混血声称贝蕾亚在经历成人礼，但自己和贝蕾亚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已经展现出了强混血能力。
“我见过一个在经历成人礼的混血，她一直都保持着自己的混血能力，只是不知道该怎么使用，有没有可能每混血个家族成人礼的方式不一样？”
卡伦想了想，摇了摇头道：“我也只是从恶魔嘴里听过来的，但应该不可能，你或许认错了，想想看成人礼就是为了让催熟产物充分受到外部刺激，都保持了混血能力还能有什么刺激可言？”
“那换句话说，如果有地方能让保持混血能力的催熟儿也能受到足够的刺激，那混血家族就有可能不封印把催熟的人直接投放过来吗？”
卡伦画好了地上的画，他考虑了一番对李维说道：“理论上来说，你这样的猜测确实可能，不过这样的地方肯定没那么好找。”
“你不觉得我们这片地方就很合适吗？”
卡伦摇了摇头。
“我们这地太危险了，你之前往我城堡里投放的那些......怪物，轻易就能扼杀那些混血的催熟子嗣，而且先不说我领地上的九个隐秘世家，弗兰登往后白蛇领上有杀人如麻的相繇混血、东边赛特法伦王国的禁魔僧侣团、北边赫楠哪里来的红色妖异......还有你这个即将启动的天灾.......
成人礼的目的终究是给催熟儿赋予人格，而不是让他们来送死的。”
李维点点头，算是把这番话记下了。
“我就说德谬赛尔这个姓氏很耳熟，你这么年轻就是洛达领的领主了？”
“是啊......不过已经没有领地给我统治了，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李维有了些心思，对卡伦说道：“一点东西都没了吗？洛达到底怎么回事，这里周围不是应该有一道几百里宽的裂谷把荒域给挡开来的吗？”
“裂谷被世家的人牵头给填平了，我最后的家业刚才也被你给毁了。”
“啊......不好意思。”
想到自己被毁掉的老宅，卡伦有些烦躁起来，他稍有不满地对李维说道：“你当时若派个信使来谈判，这个事情完全能和平解决，我们也不会刀剑相向。”
这次李维还没发话，一旁的李婴倒是先清醒过来还嘴，她死死盯着卡伦说道：“你管理不周，让自己的人抢了比我命还重要的东西，竟然还怪我们为什么打过来，能放你现在继续呼吸都已经是莫大的仁慈了。”
李婴气势汹汹下，卡伦移开眼睛情绪也低落了下来。
别看他和李维谈话间气氛还挺好，但这一些都是建立在李维掌控的十三个生物体，牢牢压制着卡伦和他的两个亡灵的情况下。
洞穴外刮了一晚上的狂风，有点太阳光之后又遇上了日蚀，还带着大冰雹。
李维作为意识体不需要休息，就一直在旁边研究变形着恶魔生物体，这是和控制修仙者完全不一样的体验。
卡伦被自己的两个亡灵搂着也睡了过去，李维很难不去想这个同为领主的年轻人，应该是把对离世父母的情感都寄托在这两具亡灵身上了。
李婴这里则是端坐着闭眼休息，姿势还挺优雅。
外面异常的气候终于过去，几人慢慢苏醒，李维看着卡伦叹了一口气。
虽然相聊甚欢，但他终究是来找东西的，既然卡伦丢了自己的东西，那李维只能拿走他别的东西来作为补偿。
李维摇了摇头，回答：“灵魂是宗教词汇，一个对人的自我意识添上神秘学色彩的称呼，以前有神灵存在的时候说不好，但现在我认为灵魂并不存在，人的自我意识是肉体和外部经历下的自然产物。”
“啊，你这番话听起来真像是奥罗那帮无神论者，不过我还是得告诉你，即使没有了神灵人类也依旧存在灵魂，很多法术都能直接证明这一点......”
“是吗？方便展示一下？”
“我们是有三个灵魂在场......不过这些法术威力不小，不好轻易施展，这些都是题外话了，先继续混血的话题。”
李维点点头。
卡伦拿出一根小树枝在地上比划起来。
“你有一点说的没错，无论是意识和灵魂是不是一个东西，它们都是靠人类肉体和外部环境的刺激所塑造的产物，一个普通人类在母亲肚子里孕育的时候就产生了生存的意识，诞生为婴儿后与外界成分接触，便有了成长的意识。
此后在肉体成长和外部环境的刺激下，再诞生出各种更复杂的人格和认知。
而你猜被催熟的混血怎么着？它们直接跳过了孕育和诞生的阶段，即没有生的意识，也没有成长的意识，就好比一个人不会呼吸、一条鱼不会游泳。”
李维听着表情越来越严肃起来，他太阳穴上的花纹开始逐渐蔓延。
那不就是一具空壳吗？
而李维最擅长的就是操控。
卡伦继续说道：“为了不让这些催熟的混血种一出生就死掉，混血们想出了一种替换人格的办法，能把一般人类的记忆和本能直接灌输进去。”
“这么做没什么副作用吗？”李维问。
“不清楚，有没有副作用也并不重要，你先听我说完。”
李维点点头，捂住自己的嘴表示不会再打断卡伦讲话。
“哪怕用再高深的技艺去灌输记忆，也只能做到肉体上的刺激，没有外部环境的刺激依旧形成不了正常的意识或者灵魂，催熟儿往往只能抓住这些记忆中最极端的情绪去行动，而且在短短几年后被灌输的人格也会迅速坏掉，需要再次替换人格否则也会死亡。
每次替换之后，人格存续的时间会越来越短，直到无法再灌入人格彻底死亡。
有人给混血出了主意，催熟的混血其实只缺少外部环境刺激这最后一个要素，既然人格是可以反复替换的，那不如将催熟的混血儿放置进一个人格然后扔到人类的社会中去生活，这样不就有外部刺激了吗？”
这么简单吗？李维不禁产生疑惑，不过这次他没有插嘴。
“混血们消耗掉了几十个催熟产物，最后发现这个方法有效，但是远远不够，混血和普通人的差别太大了，别的姑且不论就是吃饭睡觉也完全不需要，根本受不到什么像样的刺激。
于是他们一点点调整，最后得出了一个办法，他们把催熟儿的混血能力完全限制住，在产生真正的灵魂之前，哪怕是死这些催熟产物也无法使用自己的混血力量。
还不止如此，他们对灌输的人格也做了挑选，只选择那些最极端、最下贱的人格灌输给催熟产物，然后把他们放到最混乱危险的地方去生活，在受到足够的刺激获得真正的灵魂后，他们再把这些催熟产物抓回来，用法术、暴力和酷刑将他们重塑成家族内长者满意的样子。
这一套程序就是混血的成人礼，哼，要我说更像是批量制造好使一点的奴仆罢了，为了欲望连自己的血亲也能肆意摆布，混血只比隐秘世家更恶劣，它们早晚会成为一个所有人不得不面对的祸害。”
卡伦讲完之后，李维消化了许久他说的话。
他最后对混血的真知灼见还挺准的，毕竟地狱里，李维看到的第一幅灭世的景象就是混血灭世......
“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我就是这种催熟的混血？”李维突然问道。
卡伦翘起了眉头看了看李维，李维指了指吃完犯困的李婴。
“你们谁是本体？”
李维想了想，回答：“目前是我。”
“那就不可能了，你的自我意识都强到这个程度，如果是催熟产物早就被抓回去了。”
“有没有可能只是没人来抓我？”
“不可能，抓催熟儿是混血里一个专门的机构负责，一个都不会放过。”
“哈......那如果我说她是本体呢？”
卡伦耸了耸肩，道：“也不太可能。”
“为什么？她不够有自我意识？”
“算是我的个人猜测，那些被放出去的催熟产物应该完全和普通人类无异，而你这具身体里还有点混血的痕迹。”
好吧，看来自己不像是还有什么隐藏力量的样子。
不过这也都是卡伦的一面之词，李维只作为参考不会全信。
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那贝蕾亚的情况就有些奇怪了，首先是龙腾堡里那个高等混血声称贝蕾亚在经历成人礼，但自己和贝蕾亚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已经展现出了强混血能力。
“我见过一个在经历成人礼的混血，她一直都保持着自己的混血能力，只是不知道该怎么使用，有没有可能每混血个家族成人礼的方式不一样？”
卡伦想了想，摇了摇头道：“我也只是从恶魔嘴里听过来的，但应该不可能，你或许认错了，想想看成人礼就是为了让催熟产物充分受到外部刺激，都保持了混血能力还能有什么刺激可言？”
“那换句话说，如果有地方能让保持混血能力的催熟儿也能受到足够的刺激，那混血家族就有可能不封印把催熟的人直接投放过来吗？”
卡伦画好了地上的画，他考虑了一番对李维说道：“理论上来说，你这样的猜测确实可能，不过这样的地方肯定没那么好找。”
“你不觉得我们这片地方就很合适吗？”
卡伦摇了摇头。
“我们这地太危险了，你之前往我城堡里投放的那些......怪物，轻易就能扼杀那些混血的催熟子嗣，而且先不说我领地上的九个隐秘世家，弗兰登往后白蛇领上有杀人如麻的相繇混血、东边赛特法伦王国的禁魔僧侣团、北边赫楠哪里来的红色妖异......还有你这个即将启动的天灾.......
成人礼的目的终究是给催熟儿赋予人格，而不是让他们来送死的。”
李维点点头，算是把这番话记下了。
“我就说德谬赛尔这个姓氏很耳熟，你这么年轻就是洛达领的领主了？”
“是啊......不过已经没有领地给我统治了，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李维有了些心思，对卡伦说道：“一点东西都没了吗？洛达到底怎么回事，这里周围不是应该有一道几百里宽的裂谷把荒域给挡开来的吗？”
“裂谷被世家的人牵头给填平了，我最后的家业刚才也被你给毁了。”
“啊......不好意思。”
想到自己被毁掉的老宅，卡伦有些烦躁起来，他稍有不满地对李维说道：“你当时若派个信使来谈判，这个事情完全能和平解决，我们也不会刀剑相向。”
这次李维还没发话，一旁的李婴倒是先清醒过来还嘴，她死死盯着卡伦说道：“你管理不周，让自己的人抢了比我命还重要的东西，竟然还怪我们为什么打过来，能放你现在继续呼吸都已经是莫大的仁慈了。”
李婴气势汹汹下，卡伦移开眼睛情绪也低落了下来。
别看他和李维谈话间气氛还挺好，但这一些都是建立在李维掌控的十三个生物体，牢牢压制着卡伦和他的两个亡灵的情况下。
洞穴外刮了一晚上的狂风，有点太阳光之后又遇上了日蚀，还带着大冰雹。
李维作为意识体不需要休息，就一直在旁边研究变形着恶魔生物体，这是和控制修仙者完全不一样的体验。
卡伦被自己的两个亡灵搂着也睡了过去，李维很难不去想这个同为领主的年轻人，应该是把对离世父母的情感都寄托在这两具亡灵身上了。
李婴这里则是端坐着闭眼休息，姿势还挺优雅。
外面异常的气候终于过去，几人慢慢苏醒，李维看着卡伦叹了一口气。
虽然相聊甚欢，但他终究是来找东西的，既然卡伦丢了自己的东西，那李维只能拿走他别的东西来作为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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