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勉强像个人了
“先生，这就是城隍老爷的神像吗？”
洛甄飘在天上，有些好奇的打量着那尊被放在桌子上的城隍塑像。
此时的城隍塑像已经被陆九年清理了一番，连带着缝隙里的泥土都洗了个干净。
不过或许是因为塑像里寄居了真正的城隍的原因，在地下埋了四五年的铜像竟然还没有生锈。
“你能看到？”
陆九年坐在书桌前面数着铜板。
三花不知道从哪儿找了个木球，一只猫在院子里玩儿的不亦乐乎。
洛甄点了点头“不过里面的城隍老爷好像很虚弱的样子”
“许久没受人香火，虚弱很正常，不过那群人应该也使了什么特殊手段，不然偌大一个郡城的城隍，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就被人取代了”
而且算计一地城隍，应该是要遭天谴的吧......
“那城隍老爷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啊”
“不知道，可能吸收完我给他东西之后就差不多了吧”陆九年说道
“哦，对了”洛甄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飘到陆九年面前提了提有些虚幻的襦裙，好奇的问道“先生有看出来我发生了什么变化吗？”
陆九年抬起头看了看。
变化倒是有，但只有身体的变化最为明显，看上去更像是一个正常人了。
而且周身的阴气似乎浓郁了一些，但是比昨天晚上刚见面的时候要温和一些了。
于是陆九年沉默了半晌后，说道
“勉强像个人了”
洛甄：“.......”
“先生就没发觉我变得更厉害了吗？而且我现在已经不是地缚灵了哦，我已经可以出去了”
“你把那东西吸收完了？”陆九年问道。
“没有，只吸收了一半左右”
一半都有这种效果，那要是多来几次那得强到什么地步。
这天书气的作用果然比他想象的还要大，陆九年想着。
不过也是，好歹是从天书中出来的东西，强一点也能说得过去。
“要是按照我原来吞吐月华的那种速度，只怕是要等个好几十年才能从这院子里出去”洛甄又飘到陆九年的身后，为他捏着肩膀“往常只听说吸人阳气和同食鬼魂算是捷径，没想到先生的仙气居然还要厉害”
在洛甄看来。
陆九年已然便是那大隐隐于市的仙人，渡出来的自然也就是仙气了。
也只有传说中的仙气有这样大的作用了。
陆九年被吹得高兴了，当场大手一挥，说道“若是那一缕吃完了，你就再来找我拿就是了”
洛甄瞪大了眼睛，随后飘到了陆九年面前，一副感动至深的模样，“先生如此大恩大德，洛甄无以为报，只有......”
以身相许？
那是得考虑一下了，陆九年心想。
虽说有天书护体，阴气不近身，但好歹也是个正经人，这么搞多少有点不合适了。
“嗯.....为先生当牛做马了”
“......”
嗯？
陆九年下意识的看了看身旁的铜镜。
可惜什么也看不清楚。
不是说好的长得好看的是以身相许吗？
当牛做马什么鬼？
陆九年轻咳一声，不自然的摆了摆手
“当牛做马就不必了，我且问你，这四年里，这小院儿里就没来过其他的....嗯....能人吗？”
“能人？若是先生这样的自然是没有的，不过之前倒是来过一个道士，应该是有本事的，他在这院子里做过一次法，把我攒了两三年的阴气祛了个干净，要不是我身上的没有什么怨气，藏得也深，不然我肯定已经被超度了”洛甄说“不然我好歹也做了四年的鬼，不至于到现在也只能吓唬吓唬人了”
原来如此....
这世上果然有能人异士，只是数量可能不算太多，陆九年想着。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想的那种修行者了。
往后要是遇上了这种人，还是应该交流了一下才对。
毕竟从这些市井流言中了解这个世界，还是有些浅薄了。
至少他现在在妖魔鬼怪这方面，一点信息都没有。
“等会儿我出去一趟，你在这儿看好城隍”
“先生不带我一起吗？”
“你能晒太阳了？”陆九年问道。
今天虽然有云层，但白天仍然是阳气最充足的时候。
按照以往的说法来看。
大多数的鬼怪应该都不能在白日行走。
洛甄摇了摇头“但是我可以附在一些物件儿上啊”
说着，洛甄忽然飘进隔壁的厨房，从里面带出来了一根木簪子。
“这是那群人不要的，后来这东西被我的阴气浸透了，我就住在这里面了”
“还是算了吧，我带着三花就行了”
陆九年还是没同意，毕竟城隍现在还处于虚弱阶段。
这关乎到他未来的资产，不能出意外。
而且他这次出去也没打算做什么，顶了天就吃个饭，顺带找个能赚钱的活儿。
“等到城隍醒了再说吧”
“那城隍老爷什么时候能醒”
“不知道”
“......”
.......
昨夜小院儿里的动静似乎影响不小，隔着老远陆九年就听到了有人在谈乱那从院子里飞出来的刀光和那一声尖叫。
有人说是有高人在小院儿里的降妖除魔，也有人说是匀草街小院儿里来了新住户，估计现在已经被那鬼怪吓跑了。
陆九年没理会那些市井流言，背着手在这闹市的长街上闲逛。
一身青白袍，头上桃木簪，此时的陆九年气质斐然，走在路上的回头率甚至比穿着灰袍时还要高。
三花踩着猫步跟在他脚边。
这一人一猫倒是成了这闹市街上的一道风景了。
偶尔还能听到一两个卖菜的大婶儿对着他指指点点。
陆九年没觉得不好意思，反而还有些窃喜。
毕竟上辈子他可没这待遇。
好不容易换了个好皮相，自然是要享受享受的。
陆九年找了个闹市口处的包子铺。
兴许是地段好，有兴许是包子味道好，这儿的客人倒是不少。
买了两个肉包一个菜包，外加一碗稀粥。
陆九年喝了一半，剩下的喂给了三花。
肉包子的馅儿料很足，一口咬下去就能冒油，只是那味道却不是陆九年想要的。
不是不好吃，只是少了点儿感觉。
至于是什么感觉，陆九年也说不清楚。
三花倒是没他这么矫情，叼起剩下的肉包子吃的不亦乐乎。
陆九年从钱袋子里数出九文钱，放到了桌子上。
看着快要见底的钱袋儿，又轻叹了一声。
上辈子缺钱。
这辈子还是缺钱。
这特么不等于白穿越了吗。
亏得还人前显圣，他也没听说过哪个高人还缺银子花的。
“三花啊，要不咱支个摊子卖艺吧，你去表演个跳圈儿走钢丝，应该有不少人买账”
“.......”
三花啃着包子，没搭理他。
陆九年摇摇头，控制着天书气融入双眼，观察着来往的路人。
兴许是某个窍门儿没找到，眼前还是只有荧光一样的天地灵气，并没出现想象中的‘气运’之类的东西。
看来距离成为一名真正的江湖神棍儿还有一定的距离。
“听说了吗，昨儿秀春阁的秀春姑娘被人掳走了”
隔壁桌子的交谈声传进了陆九年的耳朵。
“谁干的？不会是那个流窜在通州各地采花的夜留香吧”
“谁知道呢，不过大概率就是他了，只有他有这个能力”
“可惜了，往后看不到秀春姑娘的舞姿了”
“哎，就是啊，那夜留香被通缉了这么久还好好的，也不知道官府那群人干什么吃的”
“通缉令也就图一笑，除了夜留香，那青羊官道都半个月了，官府还不是干看着，真出手的还的是那些江湖游侠”
“是啊是啊，前几天，余洋县里那伙地头蛇就被一个侠客给杀了，二十几个人全死了”
“啧，要是我有那武艺就好了”
“你还是洗洗睡吧”
“那余洋县县令不是还发了通告，等那侠客领银子吗？”
“那种高人怎么可能在乎那几个银子”
“也是”
余洋县后来发生的事。
他前一天就已经听说了。
他原先还以为自己杀了那么多人，少不了要被通缉，却没想到还被嘉奖了。
不过也是，阮老大那群人作威作福惯了，估计县令也早就在想办法收拾他们了。
自己也确实算是做了件好事。
至于那银子，陆九年没打算回去领。
先不说多少，那路途遥远也不适合再跑一趟了。
再说了，那里的人都走了，应该也没必要再回去了。
陆九年擦了擦三花的嘴，抱着它离开了包子铺。
阴云连绵。
似乎并不阻碍洛河郡居民的生活节奏。
街上仍然人来人往，陆九年的身影说不出的萧瑟。
有些人，有些地方注定只是漫长人生中的一个狭小片段。
值得缅怀，但不值得停驻......
洛甄飘在天上，有些好奇的打量着那尊被放在桌子上的城隍塑像。
此时的城隍塑像已经被陆九年清理了一番，连带着缝隙里的泥土都洗了个干净。
不过或许是因为塑像里寄居了真正的城隍的原因，在地下埋了四五年的铜像竟然还没有生锈。
“你能看到？”
陆九年坐在书桌前面数着铜板。
三花不知道从哪儿找了个木球，一只猫在院子里玩儿的不亦乐乎。
洛甄点了点头“不过里面的城隍老爷好像很虚弱的样子”
“许久没受人香火，虚弱很正常，不过那群人应该也使了什么特殊手段，不然偌大一个郡城的城隍，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就被人取代了”
而且算计一地城隍，应该是要遭天谴的吧......
“那城隍老爷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啊”
“不知道，可能吸收完我给他东西之后就差不多了吧”陆九年说道
“哦，对了”洛甄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飘到陆九年面前提了提有些虚幻的襦裙，好奇的问道“先生有看出来我发生了什么变化吗？”
陆九年抬起头看了看。
变化倒是有，但只有身体的变化最为明显，看上去更像是一个正常人了。
而且周身的阴气似乎浓郁了一些，但是比昨天晚上刚见面的时候要温和一些了。
于是陆九年沉默了半晌后，说道
“勉强像个人了”
洛甄：“.......”
“先生就没发觉我变得更厉害了吗？而且我现在已经不是地缚灵了哦，我已经可以出去了”
“你把那东西吸收完了？”陆九年问道。
“没有，只吸收了一半左右”
一半都有这种效果，那要是多来几次那得强到什么地步。
这天书气的作用果然比他想象的还要大，陆九年想着。
不过也是，好歹是从天书中出来的东西，强一点也能说得过去。
“要是按照我原来吞吐月华的那种速度，只怕是要等个好几十年才能从这院子里出去”洛甄又飘到陆九年的身后，为他捏着肩膀“往常只听说吸人阳气和同食鬼魂算是捷径，没想到先生的仙气居然还要厉害”
在洛甄看来。
陆九年已然便是那大隐隐于市的仙人，渡出来的自然也就是仙气了。
也只有传说中的仙气有这样大的作用了。
陆九年被吹得高兴了，当场大手一挥，说道“若是那一缕吃完了，你就再来找我拿就是了”
洛甄瞪大了眼睛，随后飘到了陆九年面前，一副感动至深的模样，“先生如此大恩大德，洛甄无以为报，只有......”
以身相许？
那是得考虑一下了，陆九年心想。
虽说有天书护体，阴气不近身，但好歹也是个正经人，这么搞多少有点不合适了。
“嗯.....为先生当牛做马了”
“......”
嗯？
陆九年下意识的看了看身旁的铜镜。
可惜什么也看不清楚。
不是说好的长得好看的是以身相许吗？
当牛做马什么鬼？
陆九年轻咳一声，不自然的摆了摆手
“当牛做马就不必了，我且问你，这四年里，这小院儿里就没来过其他的....嗯....能人吗？”
“能人？若是先生这样的自然是没有的，不过之前倒是来过一个道士，应该是有本事的，他在这院子里做过一次法，把我攒了两三年的阴气祛了个干净，要不是我身上的没有什么怨气，藏得也深，不然我肯定已经被超度了”洛甄说“不然我好歹也做了四年的鬼，不至于到现在也只能吓唬吓唬人了”
原来如此....
这世上果然有能人异士，只是数量可能不算太多，陆九年想着。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想的那种修行者了。
往后要是遇上了这种人，还是应该交流了一下才对。
毕竟从这些市井流言中了解这个世界，还是有些浅薄了。
至少他现在在妖魔鬼怪这方面，一点信息都没有。
“等会儿我出去一趟，你在这儿看好城隍”
“先生不带我一起吗？”
“你能晒太阳了？”陆九年问道。
今天虽然有云层，但白天仍然是阳气最充足的时候。
按照以往的说法来看。
大多数的鬼怪应该都不能在白日行走。
洛甄摇了摇头“但是我可以附在一些物件儿上啊”
说着，洛甄忽然飘进隔壁的厨房，从里面带出来了一根木簪子。
“这是那群人不要的，后来这东西被我的阴气浸透了，我就住在这里面了”
“还是算了吧，我带着三花就行了”
陆九年还是没同意，毕竟城隍现在还处于虚弱阶段。
这关乎到他未来的资产，不能出意外。
而且他这次出去也没打算做什么，顶了天就吃个饭，顺带找个能赚钱的活儿。
“等到城隍醒了再说吧”
“那城隍老爷什么时候能醒”
“不知道”
“......”
.......
昨夜小院儿里的动静似乎影响不小，隔着老远陆九年就听到了有人在谈乱那从院子里飞出来的刀光和那一声尖叫。
有人说是有高人在小院儿里的降妖除魔，也有人说是匀草街小院儿里来了新住户，估计现在已经被那鬼怪吓跑了。
陆九年没理会那些市井流言，背着手在这闹市的长街上闲逛。
一身青白袍，头上桃木簪，此时的陆九年气质斐然，走在路上的回头率甚至比穿着灰袍时还要高。
三花踩着猫步跟在他脚边。
这一人一猫倒是成了这闹市街上的一道风景了。
偶尔还能听到一两个卖菜的大婶儿对着他指指点点。
陆九年没觉得不好意思，反而还有些窃喜。
毕竟上辈子他可没这待遇。
好不容易换了个好皮相，自然是要享受享受的。
陆九年找了个闹市口处的包子铺。
兴许是地段好，有兴许是包子味道好，这儿的客人倒是不少。
买了两个肉包一个菜包，外加一碗稀粥。
陆九年喝了一半，剩下的喂给了三花。
肉包子的馅儿料很足，一口咬下去就能冒油，只是那味道却不是陆九年想要的。
不是不好吃，只是少了点儿感觉。
至于是什么感觉，陆九年也说不清楚。
三花倒是没他这么矫情，叼起剩下的肉包子吃的不亦乐乎。
陆九年从钱袋子里数出九文钱，放到了桌子上。
看着快要见底的钱袋儿，又轻叹了一声。
上辈子缺钱。
这辈子还是缺钱。
这特么不等于白穿越了吗。
亏得还人前显圣，他也没听说过哪个高人还缺银子花的。
“三花啊，要不咱支个摊子卖艺吧，你去表演个跳圈儿走钢丝，应该有不少人买账”
“.......”
三花啃着包子，没搭理他。
陆九年摇摇头，控制着天书气融入双眼，观察着来往的路人。
兴许是某个窍门儿没找到，眼前还是只有荧光一样的天地灵气，并没出现想象中的‘气运’之类的东西。
看来距离成为一名真正的江湖神棍儿还有一定的距离。
“听说了吗，昨儿秀春阁的秀春姑娘被人掳走了”
隔壁桌子的交谈声传进了陆九年的耳朵。
“谁干的？不会是那个流窜在通州各地采花的夜留香吧”
“谁知道呢，不过大概率就是他了，只有他有这个能力”
“可惜了，往后看不到秀春姑娘的舞姿了”
“哎，就是啊，那夜留香被通缉了这么久还好好的，也不知道官府那群人干什么吃的”
“通缉令也就图一笑，除了夜留香，那青羊官道都半个月了，官府还不是干看着，真出手的还的是那些江湖游侠”
“是啊是啊，前几天，余洋县里那伙地头蛇就被一个侠客给杀了，二十几个人全死了”
“啧，要是我有那武艺就好了”
“你还是洗洗睡吧”
“那余洋县县令不是还发了通告，等那侠客领银子吗？”
“那种高人怎么可能在乎那几个银子”
“也是”
余洋县后来发生的事。
他前一天就已经听说了。
他原先还以为自己杀了那么多人，少不了要被通缉，却没想到还被嘉奖了。
不过也是，阮老大那群人作威作福惯了，估计县令也早就在想办法收拾他们了。
自己也确实算是做了件好事。
至于那银子，陆九年没打算回去领。
先不说多少，那路途遥远也不适合再跑一趟了。
再说了，那里的人都走了，应该也没必要再回去了。
陆九年擦了擦三花的嘴，抱着它离开了包子铺。
阴云连绵。
似乎并不阻碍洛河郡居民的生活节奏。
街上仍然人来人往，陆九年的身影说不出的萧瑟。
有些人，有些地方注定只是漫长人生中的一个狭小片段。
值得缅怀，但不值得停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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