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靴子落地
练武之人本就睡眠稀少，李琛虽说不能完全用打坐代替睡眠，但一想到第二天就要给霓裳师叔手术，他也没了睡觉的心思，干脆盘膝坐在季和堂给他安排的客房里，嗅闻着那古怪的除疫香味道，用入定代替了睡眠。
待到天边刚刚泛起白芒，李琛便被门外传来的脚步声从入定中拽了出来，借着窗外黎明微光，他低头看着自己左手掌心那盘绕如蛇的血藤纹路，内心好奇除了体内那些有的是实质有的化成虚幻的根须外......这玩意的本体在哪？
此时门外已然传来指节轻叩门扉的闷响，随之而来的便是前夜领李琛过来的小厮轻声呼唤。
应了一声跟着一同去用了些泛着浓重药味的粥，接着休息了一炷香时间，剩下便是繁琐的术前消毒程序了——古怪药水泡澡，光着膀子熏香，然后有专门全身包的只剩下一双眼睛的人帮李琛穿好像是屠夫围裙一样的长袍，再剩下便是把头发也用散发着浓重药味的白布裹得严严实实，连口鼻也用特制的白布缠绕了两圈在脑后系紧。
【简单的手术服（已消毒）】
待到李琛在全身包裹，手中捧着燃着除疫香香炉的......大概算是手术助手的人引领下来到乙字房时，屋内已有两人等在其中。
听到门外动静，端坐在一张铺着白单子的窄床上的李霓裳微微侧头给了李琛一个侧脸：“来了？”
侧身让开门口，好让把香炉放下的助手倒退着出门，李琛隔着那捂嘴的白布，瓮声瓮气地回道：“霓裳师叔。”
说完后他又赶忙冲着看过来的林仙行礼道：“林先生。”
从同样包裹着半张脸的白布后挤出一声叹息，林仙冲着李霓裳娇嗔道：“看吧，明翰哥哥就是个木头脑袋，教出来的徒弟脑袋也是木头刻得。”
冲着绕过来的李琛微微点头，同样包住了那头斑驳白发，面颊凹陷的李霓裳，看向气鼓鼓的林仙调笑道：“医仙谷的嫡传若是放出消息要收徒，怕是神都的耄耋老人都要拍马过来跪着求你给个记名的位置。你却非要惦记着别人的徒弟，甚是古怪。”
白了李霓裳一眼，林仙嘴里小声咕哝着什么摘不到的果子最甜、别人碗里的肉香、总归不能暴殄天物之类的，把另一边搁着的平车推了过来，上面除了玉制的手术工具和排布在白布上的银针外，还有几个非金非玉的盒子，李琛还能听到其中有个盒子里发出悉悉索索像是有什么在爬动的声音。
同样听到了那声音的李霓裳也是微皱眉头：“就非得用这腌臜物不可吗？”
“这可不是腌臜物。”林仙示意李琛过来，当着他面打开盒盖，露出里面几条正在白色棉布上来回爬动，像蛆却大如熟蚕，足有食指长的白虫子：“这是从苗疆找来的蛊种，在门内培育了几十代才能稳定出产的血蚕。”
“就算是我，一年也只能获得十几粒蚕种，还要用自己的心血时不时喂养才行。”
【血蝇幼虫】
李琛瘪着嘴，看着这些自盒盖打开感应到人气，支起上半身如同一群在海中漂浮的水草般来回舞动的虫子，尽力忍住心中的恶心。
没办法，那肢体前端的“嘴”实在让人联想翩翩——吸盘状，内里却是层叠不知多深的细小牙床的玩意，很难让人看久了不会做噩梦。
李琛偏开视线看着林仙把一旁的玉碗打开，用筷子里面夹出一颗核桃大的药丸，在另一个大碗里用早已准备好的温水调开，静待那药丸全部化入水中，朝外随着肉眼难辨的氤氲蒸汽中夹杂着丝丝缕缕的甜香味。
“这味道不可多闻。”林仙放下搅拌的玉勺，拿起另一双金属材质的筷子，自盒中夹起一只血蚕，缓缓放入调开的温水中。
也是奇怪，那原本受激反过来啃得筷头吱吱有声的血蚕，一接触温水便像是泡澡的老大爷一般，翻了个身靠在边沿，懒洋洋得摊开了身体。
依次把盒子里剩下的血蚕都放进碗里泡着，林仙才吁了口气放下筷子：“这些宝贝已饿了一天，不用这秘制药水泡着压制凶性，怕是不会乖乖听话。”
解释完之后，她又从另一个玉盒里倒出颗桂圆大的药丸，搓掉外面包的蜡层，递向满脸抗拒神色的李霓裳：“把它吃了，莫要运功，等它自然发挥效用便好。”
不假思索地把药丸吞下，李霓裳才对林仙问道：“这是什么药？”
“用来压制你血脉运行速度的，过会药效行开会让人发晕、气闷，霓裳莫要行功相抗。”
点了点头，李霓裳闷声应道：“我省得。”
在等待药效行开、血蚕泡好的功夫，林仙走到李霓裳身边，依次解开那身像是袍子一样的衣服搭扣，很快便把她右半边肩膀暴露在空气中。
“我......要不要暂时避开？”
“江湖儿女，哪有那么多繁文缛节。”
“医者眼中只有病人。”林仙走到一边，调整了一下点燃的白烛后那特殊的灯罩，把从不同角度射来的光芒都集中在了李霓裳的右肩上，指着那明明该凹下去，此时却高高隆起，像是内里被吹了个气球一般肿胀的紫黑色皮肤对李琛说道：“琛儿你看，霓裳此时外皮已鼓胀到极限，内里全是破溃、腐败的血肉。”
一想起自己要用血神经把这玩意统统吸干净，李琛就觉得像去下水道里捞了口连干带稀囫囵塞嘴里一样恶心，不过他还是乖乖走过来：“我......应该可以。”
盯着那肿胀看的李琛，错过了林仙和李霓裳两人听到那话时禁不住对视的眼神，以及李霓裳微微颔首的动作，只听到林仙小声对他问道：“琛儿你确定？现在可不是莽撞行事的时候。”
“我确定。”李琛应了一声，待到林仙点过头之后，才紧紧抿着藏在白布下的嘴，微眯眼睛把左手轻轻覆在了李霓裳肩膀上。
两者皮肤刚一接触时，李霓裳还禁不住缩了下肩膀，但在给林仙瞪了一眼之后便乖乖维持着盘膝而坐的姿势。
此时李琛已然完全进入状态，他感受着掌下如同压住个膨大到极限，只要稍有不慎便会炸开的气球般的紧绷触感，通过植物视觉看着那团褐色物，控制着根须缓缓从皮肤接触处探了进去。
也不知是刚才脑补太多，还是由根须真实传来的触感，明明是接触了血肉，李琛此时却没有那种渴的感觉，而是像是喝多了酒一般，满嗓子眼都是恶心的酸腐味儿。
不过这并不影响他控制着根须像是用吸管......
很快把这种奇怪的联想从脑子里赶了出去，李琛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像是老僧入定般，在第一根根须开始吸取那些脓水之后，又控制着更多的根须探入其中，运起血神经加速循环......在一切进入自动运行之后，他便只需要分出些许精神盯着不要真的把李霓裳吸干，大部分精神都放在了臂中那被天生符箓转换出的金色砂砾了。
看着那如同银河般星星点点自根须尾端进入血管的砂砾，李琛顿时觉得酸腐味儿算什么？那明明是他霓裳师叔血肉的香气！小小一个脓包吸尽，给他直接带来了0.4%的血神经进度。
虽说还没琢么明白血神经该怎么用，但李琛已经忍不住开始畅想，若是能跟着林仙师叔混，怕不是不到一年的功夫，血神经就能修到大成了？
那岂不是......
想种竹子就种竹子，想种通幽花就种通幽花，想......
赶紧把这没出息的想法撵出脑海，李琛收回根须，把手从已经瘪下来四处起皱的皮肤上移开，长出口了气睁眼看向林仙：“幸不辱命。”
眼中闪过惊喜神色，林仙赞许地点了点头：“琛儿，你让我有了六成把握！”
“原本是几成？”
“不到五成。”瞥了眼眼神涣散神游物外的李霓裳，林仙探手抓过白巾上搁着的银针，双手交替行动如电闪般，在李霓裳右肩连带臂膀上留下一溜针尾。
“好了，霓裳右肩血脉已截断，我们开始第一步，先打开霓裳肩上皮肤，不过之后步骤会有些许改变，需要用血蚕噬尽腐肉才可。”
......
之后的手术过程与李琛在前世看到的那些介绍没什么太大差别，或者说除了那些精致如艺术品，需要贯入内力才能顺利切开皮肤、分割血肉的玉刀外，剩下的步骤都有某种诡异的趋同性。
当然这个时空没有体外循环，也没有输血补充，更没有什么麻醉之类的现代科技，不过林仙手中的替代品倒是不少，尤其是那套辅以内力神之又神能降低出血量的针法，让读过武侠小说的李琛叹为观止——实在是没见过这么牛的。
不过这还不是最震撼的——待手术进行到中段，已经挑尽了碎骨，并且梳理完那些搅成一团的肌肉后，林仙便开始把断裂的血管也依次归位。小的一些实在没法解决的直接切除，大的则拽过来用处理过的，比头发丝还细的丝藤线接续之后，接口抹上一些血蚕之前留在盒中的分泌物，拔下两段截断血脉的银针，血竟然顺顺当当流了过去。
接着便是把一旁泡在特制药水里，已经拼合出大概形状的肩胛骨用三棱针打孔，在李霓裳身上拼好之后依次用丝藤穿过孔洞固定、捆扎，再把该有的肌肉扯起覆盖其上。
不过当林仙打开另一个盒子，从里面药水中捞出由那根竹子雕刻而成的锁骨时，李琛只是看了一眼便......
【人造锁骨（粗劣）（？？）】
【以特殊手法用特殊材料雕刻成的人骨替代物，明明手法无比粗劣，却被特殊材料抹平了天堑。】
【特殊效果：血肉亲和（它可以更好的与本身血肉融合，并不会产生排异反应），韧性（它有着与人体骨骼完全不同的柔韧度，能承受更高的冲击力）。
赋予技能：？？】
待到天边刚刚泛起白芒，李琛便被门外传来的脚步声从入定中拽了出来，借着窗外黎明微光，他低头看着自己左手掌心那盘绕如蛇的血藤纹路，内心好奇除了体内那些有的是实质有的化成虚幻的根须外......这玩意的本体在哪？
此时门外已然传来指节轻叩门扉的闷响，随之而来的便是前夜领李琛过来的小厮轻声呼唤。
应了一声跟着一同去用了些泛着浓重药味的粥，接着休息了一炷香时间，剩下便是繁琐的术前消毒程序了——古怪药水泡澡，光着膀子熏香，然后有专门全身包的只剩下一双眼睛的人帮李琛穿好像是屠夫围裙一样的长袍，再剩下便是把头发也用散发着浓重药味的白布裹得严严实实，连口鼻也用特制的白布缠绕了两圈在脑后系紧。
【简单的手术服（已消毒）】
待到李琛在全身包裹，手中捧着燃着除疫香香炉的......大概算是手术助手的人引领下来到乙字房时，屋内已有两人等在其中。
听到门外动静，端坐在一张铺着白单子的窄床上的李霓裳微微侧头给了李琛一个侧脸：“来了？”
侧身让开门口，好让把香炉放下的助手倒退着出门，李琛隔着那捂嘴的白布，瓮声瓮气地回道：“霓裳师叔。”
说完后他又赶忙冲着看过来的林仙行礼道：“林先生。”
从同样包裹着半张脸的白布后挤出一声叹息，林仙冲着李霓裳娇嗔道：“看吧，明翰哥哥就是个木头脑袋，教出来的徒弟脑袋也是木头刻得。”
冲着绕过来的李琛微微点头，同样包住了那头斑驳白发，面颊凹陷的李霓裳，看向气鼓鼓的林仙调笑道：“医仙谷的嫡传若是放出消息要收徒，怕是神都的耄耋老人都要拍马过来跪着求你给个记名的位置。你却非要惦记着别人的徒弟，甚是古怪。”
白了李霓裳一眼，林仙嘴里小声咕哝着什么摘不到的果子最甜、别人碗里的肉香、总归不能暴殄天物之类的，把另一边搁着的平车推了过来，上面除了玉制的手术工具和排布在白布上的银针外，还有几个非金非玉的盒子，李琛还能听到其中有个盒子里发出悉悉索索像是有什么在爬动的声音。
同样听到了那声音的李霓裳也是微皱眉头：“就非得用这腌臜物不可吗？”
“这可不是腌臜物。”林仙示意李琛过来，当着他面打开盒盖，露出里面几条正在白色棉布上来回爬动，像蛆却大如熟蚕，足有食指长的白虫子：“这是从苗疆找来的蛊种，在门内培育了几十代才能稳定出产的血蚕。”
“就算是我，一年也只能获得十几粒蚕种，还要用自己的心血时不时喂养才行。”
【血蝇幼虫】
李琛瘪着嘴，看着这些自盒盖打开感应到人气，支起上半身如同一群在海中漂浮的水草般来回舞动的虫子，尽力忍住心中的恶心。
没办法，那肢体前端的“嘴”实在让人联想翩翩——吸盘状，内里却是层叠不知多深的细小牙床的玩意，很难让人看久了不会做噩梦。
李琛偏开视线看着林仙把一旁的玉碗打开，用筷子里面夹出一颗核桃大的药丸，在另一个大碗里用早已准备好的温水调开，静待那药丸全部化入水中，朝外随着肉眼难辨的氤氲蒸汽中夹杂着丝丝缕缕的甜香味。
“这味道不可多闻。”林仙放下搅拌的玉勺，拿起另一双金属材质的筷子，自盒中夹起一只血蚕，缓缓放入调开的温水中。
也是奇怪，那原本受激反过来啃得筷头吱吱有声的血蚕，一接触温水便像是泡澡的老大爷一般，翻了个身靠在边沿，懒洋洋得摊开了身体。
依次把盒子里剩下的血蚕都放进碗里泡着，林仙才吁了口气放下筷子：“这些宝贝已饿了一天，不用这秘制药水泡着压制凶性，怕是不会乖乖听话。”
解释完之后，她又从另一个玉盒里倒出颗桂圆大的药丸，搓掉外面包的蜡层，递向满脸抗拒神色的李霓裳：“把它吃了，莫要运功，等它自然发挥效用便好。”
不假思索地把药丸吞下，李霓裳才对林仙问道：“这是什么药？”
“用来压制你血脉运行速度的，过会药效行开会让人发晕、气闷，霓裳莫要行功相抗。”
点了点头，李霓裳闷声应道：“我省得。”
在等待药效行开、血蚕泡好的功夫，林仙走到李霓裳身边，依次解开那身像是袍子一样的衣服搭扣，很快便把她右半边肩膀暴露在空气中。
“我......要不要暂时避开？”
“江湖儿女，哪有那么多繁文缛节。”
“医者眼中只有病人。”林仙走到一边，调整了一下点燃的白烛后那特殊的灯罩，把从不同角度射来的光芒都集中在了李霓裳的右肩上，指着那明明该凹下去，此时却高高隆起，像是内里被吹了个气球一般肿胀的紫黑色皮肤对李琛说道：“琛儿你看，霓裳此时外皮已鼓胀到极限，内里全是破溃、腐败的血肉。”
一想起自己要用血神经把这玩意统统吸干净，李琛就觉得像去下水道里捞了口连干带稀囫囵塞嘴里一样恶心，不过他还是乖乖走过来：“我......应该可以。”
盯着那肿胀看的李琛，错过了林仙和李霓裳两人听到那话时禁不住对视的眼神，以及李霓裳微微颔首的动作，只听到林仙小声对他问道：“琛儿你确定？现在可不是莽撞行事的时候。”
“我确定。”李琛应了一声，待到林仙点过头之后，才紧紧抿着藏在白布下的嘴，微眯眼睛把左手轻轻覆在了李霓裳肩膀上。
两者皮肤刚一接触时，李霓裳还禁不住缩了下肩膀，但在给林仙瞪了一眼之后便乖乖维持着盘膝而坐的姿势。
此时李琛已然完全进入状态，他感受着掌下如同压住个膨大到极限，只要稍有不慎便会炸开的气球般的紧绷触感，通过植物视觉看着那团褐色物，控制着根须缓缓从皮肤接触处探了进去。
也不知是刚才脑补太多，还是由根须真实传来的触感，明明是接触了血肉，李琛此时却没有那种渴的感觉，而是像是喝多了酒一般，满嗓子眼都是恶心的酸腐味儿。
不过这并不影响他控制着根须像是用吸管......
很快把这种奇怪的联想从脑子里赶了出去，李琛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像是老僧入定般，在第一根根须开始吸取那些脓水之后，又控制着更多的根须探入其中，运起血神经加速循环......在一切进入自动运行之后，他便只需要分出些许精神盯着不要真的把李霓裳吸干，大部分精神都放在了臂中那被天生符箓转换出的金色砂砾了。
看着那如同银河般星星点点自根须尾端进入血管的砂砾，李琛顿时觉得酸腐味儿算什么？那明明是他霓裳师叔血肉的香气！小小一个脓包吸尽，给他直接带来了0.4%的血神经进度。
虽说还没琢么明白血神经该怎么用，但李琛已经忍不住开始畅想，若是能跟着林仙师叔混，怕不是不到一年的功夫，血神经就能修到大成了？
那岂不是......
想种竹子就种竹子，想种通幽花就种通幽花，想......
赶紧把这没出息的想法撵出脑海，李琛收回根须，把手从已经瘪下来四处起皱的皮肤上移开，长出口了气睁眼看向林仙：“幸不辱命。”
眼中闪过惊喜神色，林仙赞许地点了点头：“琛儿，你让我有了六成把握！”
“原本是几成？”
“不到五成。”瞥了眼眼神涣散神游物外的李霓裳，林仙探手抓过白巾上搁着的银针，双手交替行动如电闪般，在李霓裳右肩连带臂膀上留下一溜针尾。
“好了，霓裳右肩血脉已截断，我们开始第一步，先打开霓裳肩上皮肤，不过之后步骤会有些许改变，需要用血蚕噬尽腐肉才可。”
......
之后的手术过程与李琛在前世看到的那些介绍没什么太大差别，或者说除了那些精致如艺术品，需要贯入内力才能顺利切开皮肤、分割血肉的玉刀外，剩下的步骤都有某种诡异的趋同性。
当然这个时空没有体外循环，也没有输血补充，更没有什么麻醉之类的现代科技，不过林仙手中的替代品倒是不少，尤其是那套辅以内力神之又神能降低出血量的针法，让读过武侠小说的李琛叹为观止——实在是没见过这么牛的。
不过这还不是最震撼的——待手术进行到中段，已经挑尽了碎骨，并且梳理完那些搅成一团的肌肉后，林仙便开始把断裂的血管也依次归位。小的一些实在没法解决的直接切除，大的则拽过来用处理过的，比头发丝还细的丝藤线接续之后，接口抹上一些血蚕之前留在盒中的分泌物，拔下两段截断血脉的银针，血竟然顺顺当当流了过去。
接着便是把一旁泡在特制药水里，已经拼合出大概形状的肩胛骨用三棱针打孔，在李霓裳身上拼好之后依次用丝藤穿过孔洞固定、捆扎，再把该有的肌肉扯起覆盖其上。
不过当林仙打开另一个盒子，从里面药水中捞出由那根竹子雕刻而成的锁骨时，李琛只是看了一眼便......
【人造锁骨（粗劣）（？？）】
【以特殊手法用特殊材料雕刻成的人骨替代物，明明手法无比粗劣，却被特殊材料抹平了天堑。】
【特殊效果：血肉亲和（它可以更好的与本身血肉融合，并不会产生排异反应），韧性（它有着与人体骨骼完全不同的柔韧度，能承受更高的冲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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