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无故消失的母亲
幸好，有江生常伺左右，并把士维的种种不堪之遇告知父亲。
父亲为此把三公子狠狠打了一顿，只打得屁股开花方止。
这件事，彻底触怒了老太太，她下令士家永不承认空蝉子妾的身份。
空蝉子的境遇，愈发雪上加霜。
但好在老太太对于士维，念其聪慧懂事，从不惹是生非，毕竟是士家血脉。明面上虽不做宠爱之状，内里一切衣食住行和资产分配，均与嫡出的两位公子平起平坐。
一家上下，惧于老太太和父亲的威严，大事上面不敢造次。
士维深知祖母和父亲的用心良苦，小事上则隐忍克制。
士维十三岁那年，母亲因不堪忍受士家上下的欺辱，跟丈夫士钊提出想带儿子回东瀛生活。
士钊自然不肯，在空蝉子毅然决然的坚持下，他做出了让步，同意她离开士家，但不能回东瀛，更不能带走儿子。
两人僵持不下，最后，士钊还是决定，把空蝉子再送到蓉城，托付给故交照顾。每月定期汇银票过去，以保障她的衣食无忧。
自此后，士维不但失去了母亲的庇护，连父亲的疼爱，也止于十五岁那年。
那年父亲因病去世。他临死前，把士维叫到跟前。
“我的维儿，为父去日无多，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
“父亲请勿担忧，您的身体有恙，只是一时的，且等宽心养病。”
“维儿啊，你的孝心为父知道。只是我的病我知道，这一次，留在世间的日子真的不久了。”
士维瞬间流下眼泪来，怕父亲伤心，又侧过身去，偷偷揩拭。
“我这一辈子，最亏欠的就是你的母亲。最近两三年，我因有病在身，去看她的次数越来越少。”
末了，父亲士维把自己身上戴着的一块玉佩取下来，交给他。
“我死之后，你一定要找到你的母亲，把我的话传达给他。”
士维忍住哭声，点点头。
三日之后，父亲士钊就驾鹤归去。
第二年，士维十六岁时，老太太也羽化成仙而去。
深谋远虑的老太太，把士家实际掌控人大公子士泽，叫到跟前。
“泽儿，你是士家最年长的孩子，也是将来家族的继承人。对于弟弟妹妹们，皆要不分嫡庶，一律公平对待。”
老太太说得上气不接下气，顿了顿，她又接着往下说：
“其中，九郎最小，又无父母庇护。别看咋士家男丁众多，将来能够指望得上的，也就四郎、九郎两个。泽儿务必高瞻远瞩、顾全大局！”
士泽在老太太面前许下承诺：“今后定会保护和善待九弟。”
老太太这才放心闭眼去了。
夜深风凉，追忆至此，热泪流下，凉上身来。
“一帆风雨路三千，把骨肉家园齐来抛闪。恐哭损残年，告爹娘，休把儿悬念。自古穷通皆有定，离合岂无缘？……”
忽地，公子感觉身上暖起来。
一转身，江生站在身后。
“公子，你怎么一个人出来？天凉了，披上吧！”
“你睡得正香，我不忍叫醒你。”
“你总是这样，处处为人考虑。”
江生给他系上披肩，一抬头，看见脸上挂着的泪痕。
“你哭了？”
“没，没，我没事。”
“又想你的母亲了吧？”
公子点点头。
“明天到了蓉城，我们先到伯父家故居去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原来，父亲士钊的故交叫宇文及第，也是蜀地名门望族。
“上次派来的人，回去说宇文伯父举家已迁往京城安家。老宅只留了两个家丁看门，但家丁说母亲早已不在此居住。”
“那会不会是跟着伯父家迁往京城去了。”
“没有，父亲病重那一年，伯父家还派二公子前来探望，就中说起我母亲的事。”
“他是怎么说的？”
“他说大哥中了状元，封官京城翰林院，因此举家北迁。决定北迁之际，曾与母亲商议同往。但母亲顾及种种，不愿同往。”
“后来呢？”
“说是母亲想留在原籍原宅。为此，伯父特安排两人随侍。但半年后，家丁去信说母亲不知所踪。”
“她有没有写信给你父亲。”
“没有。只收到宇文伯父来信。说明详情，叫父亲速去寻找。但父亲此时已卧病在床多日，因此只能派人前来寻找。”
“那一次寻找有什么消息吗？”
“家丁回忆说，在一个风雨交加电闪雷鸣的夜晚，似乎听见有人嘤嘤哭泣。”
“他有点担心夫人出事，于是便打着伞过去看。”
“在这之前，夫人已经遣散了两个服侍的仆人，每人给了她们一些银子，让她们回老家做点生意谋生。”
“那晚上听到的哭声怎么回事？”
“家丁去敲门，过了很久，门才开。门开后，家丁关心地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夫人说没事，你去休息吧！”
“家丁看着屋里没什么动静，就叮嘱夫人注意安全，就回去了。”
“后来呢？”
“第二天清晨，雨停了。家丁又过去看。门敲了很久，无人开门。他便大着胆子，准备破门而入。不想，门根本没有锁，一推就开了。”
“进去看了一圈，哪里有母亲的影子。屋里一切摆设依旧，母亲的个人物品也未少一样。但母亲却不知所踪。”
“不辞而别，那就奇怪了。”
“虽然母亲以前曾多次提过要回去东瀛，但一直未能如愿。”
“那这一次会不会是铁了心回去了？”
“父亲去信母亲东瀛的娘家，娘家人也说没有回去。”
“那这就更为怪异了。”
“嗯，要是母亲铁了心要回去东瀛，一定会写信给父亲说明详情。即使到了东瀛，也会来信报平安。”
“有没有这种情况，夫人决心与父亲决裂，所以即使到了家，也不让娘家人告知她已回来。”
“一开始父亲也是这样想。但仔细一想，母亲没有理由与父亲决裂。二来，躺在病床上的父亲，也曾托东瀛那边的朋友几次三番去家里问候和探望，也不曾见过母亲回去的一丝痕迹。”
父亲为此把三公子狠狠打了一顿，只打得屁股开花方止。
这件事，彻底触怒了老太太，她下令士家永不承认空蝉子妾的身份。
空蝉子的境遇，愈发雪上加霜。
但好在老太太对于士维，念其聪慧懂事，从不惹是生非，毕竟是士家血脉。明面上虽不做宠爱之状，内里一切衣食住行和资产分配，均与嫡出的两位公子平起平坐。
一家上下，惧于老太太和父亲的威严，大事上面不敢造次。
士维深知祖母和父亲的用心良苦，小事上则隐忍克制。
士维十三岁那年，母亲因不堪忍受士家上下的欺辱，跟丈夫士钊提出想带儿子回东瀛生活。
士钊自然不肯，在空蝉子毅然决然的坚持下，他做出了让步，同意她离开士家，但不能回东瀛，更不能带走儿子。
两人僵持不下，最后，士钊还是决定，把空蝉子再送到蓉城，托付给故交照顾。每月定期汇银票过去，以保障她的衣食无忧。
自此后，士维不但失去了母亲的庇护，连父亲的疼爱，也止于十五岁那年。
那年父亲因病去世。他临死前，把士维叫到跟前。
“我的维儿，为父去日无多，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
“父亲请勿担忧，您的身体有恙，只是一时的，且等宽心养病。”
“维儿啊，你的孝心为父知道。只是我的病我知道，这一次，留在世间的日子真的不久了。”
士维瞬间流下眼泪来，怕父亲伤心，又侧过身去，偷偷揩拭。
“我这一辈子，最亏欠的就是你的母亲。最近两三年，我因有病在身，去看她的次数越来越少。”
末了，父亲士维把自己身上戴着的一块玉佩取下来，交给他。
“我死之后，你一定要找到你的母亲，把我的话传达给他。”
士维忍住哭声，点点头。
三日之后，父亲士钊就驾鹤归去。
第二年，士维十六岁时，老太太也羽化成仙而去。
深谋远虑的老太太，把士家实际掌控人大公子士泽，叫到跟前。
“泽儿，你是士家最年长的孩子，也是将来家族的继承人。对于弟弟妹妹们，皆要不分嫡庶，一律公平对待。”
老太太说得上气不接下气，顿了顿，她又接着往下说：
“其中，九郎最小，又无父母庇护。别看咋士家男丁众多，将来能够指望得上的，也就四郎、九郎两个。泽儿务必高瞻远瞩、顾全大局！”
士泽在老太太面前许下承诺：“今后定会保护和善待九弟。”
老太太这才放心闭眼去了。
夜深风凉，追忆至此，热泪流下，凉上身来。
“一帆风雨路三千，把骨肉家园齐来抛闪。恐哭损残年，告爹娘，休把儿悬念。自古穷通皆有定，离合岂无缘？……”
忽地，公子感觉身上暖起来。
一转身，江生站在身后。
“公子，你怎么一个人出来？天凉了，披上吧！”
“你睡得正香，我不忍叫醒你。”
“你总是这样，处处为人考虑。”
江生给他系上披肩，一抬头，看见脸上挂着的泪痕。
“你哭了？”
“没，没，我没事。”
“又想你的母亲了吧？”
公子点点头。
“明天到了蓉城，我们先到伯父家故居去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原来，父亲士钊的故交叫宇文及第，也是蜀地名门望族。
“上次派来的人，回去说宇文伯父举家已迁往京城安家。老宅只留了两个家丁看门，但家丁说母亲早已不在此居住。”
“那会不会是跟着伯父家迁往京城去了。”
“没有，父亲病重那一年，伯父家还派二公子前来探望，就中说起我母亲的事。”
“他是怎么说的？”
“他说大哥中了状元，封官京城翰林院，因此举家北迁。决定北迁之际，曾与母亲商议同往。但母亲顾及种种，不愿同往。”
“后来呢？”
“说是母亲想留在原籍原宅。为此，伯父特安排两人随侍。但半年后，家丁去信说母亲不知所踪。”
“她有没有写信给你父亲。”
“没有。只收到宇文伯父来信。说明详情，叫父亲速去寻找。但父亲此时已卧病在床多日，因此只能派人前来寻找。”
“那一次寻找有什么消息吗？”
“家丁回忆说，在一个风雨交加电闪雷鸣的夜晚，似乎听见有人嘤嘤哭泣。”
“他有点担心夫人出事，于是便打着伞过去看。”
“在这之前，夫人已经遣散了两个服侍的仆人，每人给了她们一些银子，让她们回老家做点生意谋生。”
“那晚上听到的哭声怎么回事？”
“家丁去敲门，过了很久，门才开。门开后，家丁关心地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夫人说没事，你去休息吧！”
“家丁看着屋里没什么动静，就叮嘱夫人注意安全，就回去了。”
“后来呢？”
“第二天清晨，雨停了。家丁又过去看。门敲了很久，无人开门。他便大着胆子，准备破门而入。不想，门根本没有锁，一推就开了。”
“进去看了一圈，哪里有母亲的影子。屋里一切摆设依旧，母亲的个人物品也未少一样。但母亲却不知所踪。”
“不辞而别，那就奇怪了。”
“虽然母亲以前曾多次提过要回去东瀛，但一直未能如愿。”
“那这一次会不会是铁了心回去了？”
“父亲去信母亲东瀛的娘家，娘家人也说没有回去。”
“那这就更为怪异了。”
“嗯，要是母亲铁了心要回去东瀛，一定会写信给父亲说明详情。即使到了东瀛，也会来信报平安。”
“有没有这种情况，夫人决心与父亲决裂，所以即使到了家，也不让娘家人告知她已回来。”
“一开始父亲也是这样想。但仔细一想，母亲没有理由与父亲决裂。二来，躺在病床上的父亲，也曾托东瀛那边的朋友几次三番去家里问候和探望，也不曾见过母亲回去的一丝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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