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竹荚鱼和天妇罗
“你们今天为什么不在办公室里，而在这儿查案呢？”杜冰冰见两人吃得差不多了，便问道。
“今天情况特殊，有六个案子并案了。”余敏杰说着放下筷子以示吃完，“而且本来办案的警员都是各个区的，所以成立了专案组。这儿是临时的办公室，昊哥可是专案组组长呢。”
“哦，原来是这样。”杜冰冰说着站了起来，被白板吸引，走了过去，仔细看了起来。
她看了个大概，问道：“所以，原本只有枫火案是你们的，现在一下子变成六个案子了。”
余敏杰见邱昊还在席卷剩菜，并无回答之意，只好越俎代庖道：“对，所以这儿的人一下子就装不下了。”
杜冰冰明白地点了点头，又望回白板。而邱昊也终于清光了盘子，将它们一一收回到保温桶中。
“哦，我明白了。”杜冰冰从白板上看出了端倪，说道，“这六个人串通好了。他们本来有各自要杀的对象，然后共谋一起完成了这六个案子，对不对？”
“对极了。只不过这个枫火案中，江枫他把自己给害了。”邱昊终于接上了话，并把一系列“幽灵案”的发现和告破过程讲了出来。
“可惜棋差一招，这个M没有抓到。现在已知的线索全断了，江枫又死了，拿不到他的邮箱内容。”邱昊深深地表示遗憾，又怏怏不服。
杜冰冰似乎被之前什么话吸引了，正若有所思。
“在想什么呢？”邱昊问杜冰冰。
“在想江枫收到的M的邮件，尤其是枫火案中，他收到的指令是什么？”杜冰冰说出了心中疑问。
“这个我们有过推测。大概内容应该是中午叫纪嫣然通过‘百团’点‘一味’的外卖，其中要包含竹荚鱼寿司。”邱昊答道，“也许M还特别嘱咐了他，毒下在竹荚鱼里，千万别吃。无非就是这些内容。”
“你们到现场时，不是还有个倪部长吗？”
“倪永孝？”若非杜冰冰提及，邱昊几乎要忘了这个人的存在了，“他怎么了？”
“照你们的推断，江枫为何在执行任务的关键时刻，无缘无故地叫个人来呢？”杜冰冰分看两人一眼，自己答道，“因为这本就是指令中的一环。你们试想，如果M的原计划是毒死纪嫣然，若没有倪永孝在场，那么就没有人能证明，在外卖送达后，江枫没有向食物里下毒了。所以这个倪永孝就是江枫按M的计划，故意‘请’来的人证，为了就是目睹纪嫣然从携带外卖入内后，江枫不曾有机会下毒。若非如此，纪嫣然将会死于仅仅有她和江枫两个人的场所，江枫的嫌疑难以洗脱。”
“这么说，倪永孝的出现不是偶然，而是计划好的，利用他给江峰制造没有下毒的人证。很有见地。”邱昊称赞着杜冰冰。
但杜冰冰却愁容初显：“但还有讲不通的地方。这个案子里，M给刘昂的邮件中，要求他把毒下在竹荚鱼寿司中，而实际情况也是如此。既然给刘昂的指令是下毒于竹荚鱼寿司，那么在外卖中点有竹荚鱼寿司这一点成为了先决条件。”
“是啊，江枫向纪嫣然要求的菜品中，的确有竹荚鱼寿司啊。”余敏杰俨然道。
“可是，从身份立场来看，身为秘书的纪嫣然怎么可能去吃老板指名点的菜品呢？”杜冰冰的疑问顿时让会议室安静了下来。
“昊哥，大嫂说的有道理。要是我们一起出去吃个饭，刘局点的菜，谁敢先下筷吃了？”余敏杰道，“我们一直认为江枫收到的指令是定竹荚鱼寿司，而他在已知竹荚鱼寿司含毒的情况下一时记错，才造成的最终自己毒发的结果。但会不会是我们一开始就想错了？”
“你有别的看法？”邱昊追问。
“我之前就有过犹豫，下毒这种要命的事情，江峰真的会弄错？”余敏杰解释道，“如果从一开始，江峰就没弄错，而是M犯了错误呢？毕竟我们没有看到江枫收到的邮件内容，也许原计划是将毒下在另一个菜品中，而非竹荚鱼寿司。只是M给刘昂的指令邮件中错写成了竹荚鱼寿司。”
邱昊摇着脑袋道：“就算如你所说，M给刘昂下错了指令，那原计划中，毒应该下在哪个菜品中呢？不论是下在哪个菜品中，都必须满足这个菜品会被点这一前提。要满足这一前提，就必须是M给江枫的指令中包含这一菜品。可能M给江枫的指令中不止竹荚鱼寿司一项，甚至七个菜品都是M指定的也不无可能。但无论如何，那既然这个菜品是M指定的，那就肯定是江枫要求纪嫣然点的，这样都逃不过冰冰刚才的那个问题。江枫如何让纪嫣然去吃他点的菜品呢？”
余敏杰前思后想，没有答案，烟瘾骤然上眉梢。他考虑到杜冰冰在场，刻意走到距离最远的窗口，可一摸怀中，早已空空如也。余敏杰心想着：罢了罢了。一边看向窗外。
邱昊也被这问题困住了，突然对杜冰冰说道：“冰冰，你总有些不同角度的见解。你有什么想法说说看。”
杜冰冰眼珠闪动，转了一圈，问道：“你们到江枫办公室时，桌上的菜品吃得是什么情况？”
邱昊一皱眉，没明白这个问题的含义。
余敏杰一听，转头回窗内，他脑中立刻呈现出当时茶几上的情况，说道：“竹荚鱼寿司是两个一装的，盒中还剩一个。天妇罗还没有动，其余菜品都空了。”
“这还不简单，毒本该下在天妇罗里的。”杜冰冰自信满满。
“为什么？”邱昊和余敏杰的声音同时响起，从房间中不同方位传来。
“你们刚才不也说，在下毒要命的事上，江枫不可能儿戏到弄错。那么M给他的邮件中一定告诉了他什么菜品是有毒的。”杜冰冰用一如主持节目时的语调说了起来，“另外，在给刘昂的邮件里，M也明确了毒是氰化物，那么给江枫的邮件中也应该说明了这一点。江枫一定清楚，氰化物一旦摄入，毒发极快。这么说来，他肯定不会自己去吃那个他认为有毒的菜品。并且，如果纪嫣然一旦吃了那个江枫认为有毒的菜品却安然无恙的话，江枫一定会有所察觉。所以在江枫眼中，他没有对纪嫣然未曾毒发而困惑，那必定是在他看来，对方还没有吃到那含毒的菜品。这一局面一直维持到了江枫自己毒发，那么在他眼里，本应含毒的菜品只能是一直没被吃的天妇罗了。”杜冰冰说完，挑了下眼眉，在寻求认可。
邱昊心中十分矛盾，他说：“冰冰从江枫的角度想这个问题，的确是另辟蹊径，且也符合情理。可是‘天妇罗’并不是江枫指定的七个菜品中的一个。也就是说，在江枫看来，如果纪嫣然不自己点，天妇罗就不一定会出现在菜单中，这不奇怪吗？”
“我倒觉得大嫂说得有一定道理。”余敏杰眼中闪过了什么，“昊哥，你还记得倪永孝当时的描述吗？”
“记得。他说江峰一开始没有动筷，几乎是纪嫣然一个人在吃。但后来他却突然疯狂地吃了起来，像生怕被纪嫣然抢了先一样。”
“对。那江枫为什么有这样的表现呢？”余敏杰稍顿片刻，续道，“我想原因正是他认为毒是下在天妇罗中的。江枫开始时没有吃，恐怕是心有忌惮。虽知毒在‘天妇罗’中，可毕竟是他人下毒，他必然抱着能不吃则不吃的心态。只等纪嫣然率先吃到‘天妇罗’。可不巧的是，纪嫣然始终没有吃‘天妇罗’，而当天点了东西着实不少。倘若纪嫣然直到吃饱也没有去吃那个‘天妇罗’，计划不就失败了？若是平时，江枫只要催促身为秘书的纪嫣然吃那个菜即可，但别忘了，当时有作为棋子的倪永孝在场。如果江枫逼迫纪嫣然去吃‘天妇罗’，而后者毒发身亡，毒又是从‘天妇罗’中检出，那么江枫所做的一切计划都将付诸东流。不得已之下，江枫只好选择开始迅速吃，赶在纪嫣然吃饱之前，将他眼中的‘干净的菜’全部吃掉，而纪嫣然则只剩下‘天妇罗’可吃了。到了那时，就算江枫提出让纪嫣然吃剩下唯一的‘天妇罗’也会显得很自然。所以在江枫眼中，这下了毒的菜品应该就是‘天妇罗’。”
“这真是有戏剧性！”杜冰冰叹道，“倪永孝原计划是用来给江枫做旁证的，可最终却成了他的掣肘，害得江枫自己中了毒。”
“昊哥不必这么纠结。”余敏杰劝道，“我想应该就是M给江枫的邮件中，错将中毒的菜品写成了‘天妇罗’。或许江枫对‘天妇罗’并非是自己要点的菜品之一而心存疑惑。可他们执行人之间并不交流，江枫也不知道计划全貌。他可能认为其他执行人会有具体安排，于是没有深究。而无巧不成书，纪嫣然又恰恰真点了‘天妇罗’。”
邱昊并没有释然，反问道，“就算事实如你所说这般巧合，那么江枫要如何做到让纪嫣然吃下‘天妇罗’呢？即便江枫不用担心其他执行人的工作，但从他的角度，让纪嫣然吃下‘天妇罗’是无法借手他人，他不用考虑这个问题吗？他总不能把‘天妇罗’硬塞进纪嫣然的嘴里。这是一个绕不过去的问题，怎么才能让一个人去吃某个菜呢？”
“我就有个想法。”杜冰冰眼睛一亮，道，“或许M给江枫的邮件中没有提及具体哪个菜品有毒。为什么江枫点了七个菜？可能这是M指定下的，要求江枫点这指定的七个菜品，并让他叫纪嫣然随便点些什么，而毒会下在这七道菜之外。所以江枫只知道这七道菜是安全的，而并不认为天妇罗是目标，只不过天妇罗被留到了最后而已。”
余敏杰这次似乎有了异议：“这从江枫的角度的确可以理解，但是给刘昂的邮件中写得明明白白毒是要下在竹荚鱼寿司中的。如果M的计划是下毒于七个菜之外，这与眼前的证据相悖了呢？”
“今天情况特殊，有六个案子并案了。”余敏杰说着放下筷子以示吃完，“而且本来办案的警员都是各个区的，所以成立了专案组。这儿是临时的办公室，昊哥可是专案组组长呢。”
“哦，原来是这样。”杜冰冰说着站了起来，被白板吸引，走了过去，仔细看了起来。
她看了个大概，问道：“所以，原本只有枫火案是你们的，现在一下子变成六个案子了。”
余敏杰见邱昊还在席卷剩菜，并无回答之意，只好越俎代庖道：“对，所以这儿的人一下子就装不下了。”
杜冰冰明白地点了点头，又望回白板。而邱昊也终于清光了盘子，将它们一一收回到保温桶中。
“哦，我明白了。”杜冰冰从白板上看出了端倪，说道，“这六个人串通好了。他们本来有各自要杀的对象，然后共谋一起完成了这六个案子，对不对？”
“对极了。只不过这个枫火案中，江枫他把自己给害了。”邱昊终于接上了话，并把一系列“幽灵案”的发现和告破过程讲了出来。
“可惜棋差一招，这个M没有抓到。现在已知的线索全断了，江枫又死了，拿不到他的邮箱内容。”邱昊深深地表示遗憾，又怏怏不服。
杜冰冰似乎被之前什么话吸引了，正若有所思。
“在想什么呢？”邱昊问杜冰冰。
“在想江枫收到的M的邮件，尤其是枫火案中，他收到的指令是什么？”杜冰冰说出了心中疑问。
“这个我们有过推测。大概内容应该是中午叫纪嫣然通过‘百团’点‘一味’的外卖，其中要包含竹荚鱼寿司。”邱昊答道，“也许M还特别嘱咐了他，毒下在竹荚鱼里，千万别吃。无非就是这些内容。”
“你们到现场时，不是还有个倪部长吗？”
“倪永孝？”若非杜冰冰提及，邱昊几乎要忘了这个人的存在了，“他怎么了？”
“照你们的推断，江枫为何在执行任务的关键时刻，无缘无故地叫个人来呢？”杜冰冰分看两人一眼，自己答道，“因为这本就是指令中的一环。你们试想，如果M的原计划是毒死纪嫣然，若没有倪永孝在场，那么就没有人能证明，在外卖送达后，江枫没有向食物里下毒了。所以这个倪永孝就是江枫按M的计划，故意‘请’来的人证，为了就是目睹纪嫣然从携带外卖入内后，江枫不曾有机会下毒。若非如此，纪嫣然将会死于仅仅有她和江枫两个人的场所，江枫的嫌疑难以洗脱。”
“这么说，倪永孝的出现不是偶然，而是计划好的，利用他给江峰制造没有下毒的人证。很有见地。”邱昊称赞着杜冰冰。
但杜冰冰却愁容初显：“但还有讲不通的地方。这个案子里，M给刘昂的邮件中，要求他把毒下在竹荚鱼寿司中，而实际情况也是如此。既然给刘昂的指令是下毒于竹荚鱼寿司，那么在外卖中点有竹荚鱼寿司这一点成为了先决条件。”
“是啊，江枫向纪嫣然要求的菜品中，的确有竹荚鱼寿司啊。”余敏杰俨然道。
“可是，从身份立场来看，身为秘书的纪嫣然怎么可能去吃老板指名点的菜品呢？”杜冰冰的疑问顿时让会议室安静了下来。
“昊哥，大嫂说的有道理。要是我们一起出去吃个饭，刘局点的菜，谁敢先下筷吃了？”余敏杰道，“我们一直认为江枫收到的指令是定竹荚鱼寿司，而他在已知竹荚鱼寿司含毒的情况下一时记错，才造成的最终自己毒发的结果。但会不会是我们一开始就想错了？”
“你有别的看法？”邱昊追问。
“我之前就有过犹豫，下毒这种要命的事情，江峰真的会弄错？”余敏杰解释道，“如果从一开始，江峰就没弄错，而是M犯了错误呢？毕竟我们没有看到江枫收到的邮件内容，也许原计划是将毒下在另一个菜品中，而非竹荚鱼寿司。只是M给刘昂的指令邮件中错写成了竹荚鱼寿司。”
邱昊摇着脑袋道：“就算如你所说，M给刘昂下错了指令，那原计划中，毒应该下在哪个菜品中呢？不论是下在哪个菜品中，都必须满足这个菜品会被点这一前提。要满足这一前提，就必须是M给江枫的指令中包含这一菜品。可能M给江枫的指令中不止竹荚鱼寿司一项，甚至七个菜品都是M指定的也不无可能。但无论如何，那既然这个菜品是M指定的，那就肯定是江枫要求纪嫣然点的，这样都逃不过冰冰刚才的那个问题。江枫如何让纪嫣然去吃他点的菜品呢？”
余敏杰前思后想，没有答案，烟瘾骤然上眉梢。他考虑到杜冰冰在场，刻意走到距离最远的窗口，可一摸怀中，早已空空如也。余敏杰心想着：罢了罢了。一边看向窗外。
邱昊也被这问题困住了，突然对杜冰冰说道：“冰冰，你总有些不同角度的见解。你有什么想法说说看。”
杜冰冰眼珠闪动，转了一圈，问道：“你们到江枫办公室时，桌上的菜品吃得是什么情况？”
邱昊一皱眉，没明白这个问题的含义。
余敏杰一听，转头回窗内，他脑中立刻呈现出当时茶几上的情况，说道：“竹荚鱼寿司是两个一装的，盒中还剩一个。天妇罗还没有动，其余菜品都空了。”
“这还不简单，毒本该下在天妇罗里的。”杜冰冰自信满满。
“为什么？”邱昊和余敏杰的声音同时响起，从房间中不同方位传来。
“你们刚才不也说，在下毒要命的事上，江枫不可能儿戏到弄错。那么M给他的邮件中一定告诉了他什么菜品是有毒的。”杜冰冰用一如主持节目时的语调说了起来，“另外，在给刘昂的邮件里，M也明确了毒是氰化物，那么给江枫的邮件中也应该说明了这一点。江枫一定清楚，氰化物一旦摄入，毒发极快。这么说来，他肯定不会自己去吃那个他认为有毒的菜品。并且，如果纪嫣然一旦吃了那个江枫认为有毒的菜品却安然无恙的话，江枫一定会有所察觉。所以在江枫眼中，他没有对纪嫣然未曾毒发而困惑，那必定是在他看来，对方还没有吃到那含毒的菜品。这一局面一直维持到了江枫自己毒发，那么在他眼里，本应含毒的菜品只能是一直没被吃的天妇罗了。”杜冰冰说完，挑了下眼眉，在寻求认可。
邱昊心中十分矛盾，他说：“冰冰从江枫的角度想这个问题，的确是另辟蹊径，且也符合情理。可是‘天妇罗’并不是江枫指定的七个菜品中的一个。也就是说，在江枫看来，如果纪嫣然不自己点，天妇罗就不一定会出现在菜单中，这不奇怪吗？”
“我倒觉得大嫂说得有一定道理。”余敏杰眼中闪过了什么，“昊哥，你还记得倪永孝当时的描述吗？”
“记得。他说江峰一开始没有动筷，几乎是纪嫣然一个人在吃。但后来他却突然疯狂地吃了起来，像生怕被纪嫣然抢了先一样。”
“对。那江枫为什么有这样的表现呢？”余敏杰稍顿片刻，续道，“我想原因正是他认为毒是下在天妇罗中的。江枫开始时没有吃，恐怕是心有忌惮。虽知毒在‘天妇罗’中，可毕竟是他人下毒，他必然抱着能不吃则不吃的心态。只等纪嫣然率先吃到‘天妇罗’。可不巧的是，纪嫣然始终没有吃‘天妇罗’，而当天点了东西着实不少。倘若纪嫣然直到吃饱也没有去吃那个‘天妇罗’，计划不就失败了？若是平时，江枫只要催促身为秘书的纪嫣然吃那个菜即可，但别忘了，当时有作为棋子的倪永孝在场。如果江枫逼迫纪嫣然去吃‘天妇罗’，而后者毒发身亡，毒又是从‘天妇罗’中检出，那么江枫所做的一切计划都将付诸东流。不得已之下，江枫只好选择开始迅速吃，赶在纪嫣然吃饱之前，将他眼中的‘干净的菜’全部吃掉，而纪嫣然则只剩下‘天妇罗’可吃了。到了那时，就算江枫提出让纪嫣然吃剩下唯一的‘天妇罗’也会显得很自然。所以在江枫眼中，这下了毒的菜品应该就是‘天妇罗’。”
“这真是有戏剧性！”杜冰冰叹道，“倪永孝原计划是用来给江枫做旁证的，可最终却成了他的掣肘，害得江枫自己中了毒。”
“昊哥不必这么纠结。”余敏杰劝道，“我想应该就是M给江枫的邮件中，错将中毒的菜品写成了‘天妇罗’。或许江枫对‘天妇罗’并非是自己要点的菜品之一而心存疑惑。可他们执行人之间并不交流，江枫也不知道计划全貌。他可能认为其他执行人会有具体安排，于是没有深究。而无巧不成书，纪嫣然又恰恰真点了‘天妇罗’。”
邱昊并没有释然，反问道，“就算事实如你所说这般巧合，那么江枫要如何做到让纪嫣然吃下‘天妇罗’呢？即便江枫不用担心其他执行人的工作，但从他的角度，让纪嫣然吃下‘天妇罗’是无法借手他人，他不用考虑这个问题吗？他总不能把‘天妇罗’硬塞进纪嫣然的嘴里。这是一个绕不过去的问题，怎么才能让一个人去吃某个菜呢？”
“我就有个想法。”杜冰冰眼睛一亮，道，“或许M给江枫的邮件中没有提及具体哪个菜品有毒。为什么江枫点了七个菜？可能这是M指定下的，要求江枫点这指定的七个菜品，并让他叫纪嫣然随便点些什么，而毒会下在这七道菜之外。所以江枫只知道这七道菜是安全的，而并不认为天妇罗是目标，只不过天妇罗被留到了最后而已。”
余敏杰这次似乎有了异议：“这从江枫的角度的确可以理解，但是给刘昂的邮件中写得明明白白毒是要下在竹荚鱼寿司中的。如果M的计划是下毒于七个菜之外，这与眼前的证据相悖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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