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赝品
翌日，邱昊和杜冰冰还是一起坐着车去往电台，但不同寻常的是，今天开车的是杜冰冰。
邱昊借着机会拨通了余敏杰的电话：“阿杰，告诉你个发现。”
“是什么？”电话那头已然传来余敏杰肃然起敬的声音。
“波曼酒店除了接受了萨罗亚国王的下榻，另外还承办了莱国国宝--蝴蝶耳环的展出。”邱昊不无兴奋地说道，“而且这展出早在10天前就开始了，一直持续到国王回国。”
“还有这事？这么说来，威胁信的目的或许不在国王，而是这耳环？”余敏杰很快嗅到了问题，“而且大概率就是冲着耳环，毕竟谁会和莱国国王有什么矛盾吗。但冲着宝物，自然就解释得通了。”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邱昊话锋一转，道，“所以今天我和你大嫂会去一趟波曼，看下那耳环的情况。我今天早上就不进局里了。你不用来，你在办公室查下这耳环的信息。另外，钱勇那条线也别全放下。再有，盯一下老贺的进度。”
余敏杰沉默了一会，还是说道：“好吧。”
这是头一次邱昊待在电台楼底下听着《都市之声》。这是种奇妙的感觉，明明现场就在离自己不过几十米的地方，但声音却是隔着无线电传来。
节目结束没多久，杜冰冰就匆匆从电台赶了出来，一头钻进了车里。
电台的位置离波曼酒店很近，两人很快就敲开了戴旭明办公室的门。
“这位小姐是？”戴旭明一见杜冰冰就问道，眼神中既有热情也有谨慎。
邱昊说道：“她是我朋友，叫杜冰冰，是记者，也是《都市之声》的主持人。”
“幸会幸会。”戴旭明伸出手来和杜冰冰相握。但邱昊一下就分辨出，戴旭明定然不知道《都市之声》。
“她今天是来看莱国的国宝耳环的。”邱昊接着道，“对了，关于你们展览耳环的事，怎么一直没有提起？”
戴旭明露出微微的尴尬，但很快恢复过来，说道：“虽然那国宝也很重要，但在萨罗亚国王的安全面前都不值一提。”
“可是，那威胁信极有可能不是冲着国王，而是冲着这国宝来的。”邱昊强硬地说道，“既然贵酒店向市局提出的协助是针对威胁信的，那我们就有义务考虑各种可能性。”
“那邱队的意思是？”
邱昊稍作思考，说道：“先带我们看一下国宝吧。”
“这不是难事。”戴旭明从抽屉里拿出两个牌子，递给邱昊和杜冰冰，说道，“我这就带二位去。”
接过牌子，邱昊一看，原来是“贵宾证”。邱昊心中吐槽：你总经理亲自带着人，何必要戴这东西。
可邱昊转头一看，杜冰冰早就把“贵宾证”挂在胸前了。邱昊心想：也许冰冰常常就挂着记者证，早就习惯了。但邱昊自己还是觉得有些怪怪的，于是把牌子塞进了口袋。
一路跟着戴旭明，一行三人这次来到了西座的三楼。
戴旭明带着他们弯弯绕绕，从一个不起眼的小道来到一扇隐秘的门前。一路小道上并没有人，直到门前才站着一人。邱昊从他的服装上看出，那是莱国亲卫队的一员。他的衣服具有着那独特的纹理，同昨天会议室中亲卫队的衣着一模一样。只不过，昨天这人并不在会议上。
邱昊还在纳闷怎么一个国宝的展示会在这么不起眼的地方。可门一打开，里面的景象全然不是邱昊所想。
整个展览厅约200来平米，四周靠墙似乎都陈列着不少展品，但最瞩目的还是位于展厅正中站台上的某物，想来必是那国宝耳环。
原来邱昊他们走入的只是一个隐秘的侧门，难怪显得不怎么起眼，连三人进入似乎也没有被谁注意到。
邱昊先是留心到，展厅四个角落以及每一个出入口处都有1到2名亲卫队的人把守。他们装束统一，一眼便知。只是这些人都不是昨天会上所见。
“戴总，看来这个展出的安保全是亲卫队的人在承担。但这些人好像昨天都没见过。”邱昊小声对戴旭明道。
戴旭明点点头，说道：“这些人主要负责就是展厅这边的安保。”
邱昊又打量了一下厅内的游览人员，约莫20来人。其中一半围在中间欣赏着国宝，另一半则在四周边走边看。
杜冰冰径直往中间走去，邱昊也跟了上去。
中间的站台仅一尺见方，黑黝黝的台子从地面立起1米来高。一个如水晶般的罩子里，一枚银质的耳环静静地躺在黑绒布上。耳环呈蝴蝶状，作为国宝，不论从质地还是雕工都说不上哪里别具匠心。更奇怪地是，耳环只有一只。
“这耳环怎么只有一只？”这回问话的是杜冰冰。
“来的时候就一只。”戴旭明答道，“我们只管展览，展品应该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我们也没问过。再说了，这个既然只是个展品，又不是佩戴，一只又有什么关系呢？”
邱昊心中颇有失望。一来，这耳环除了是莱国国宝外，似乎从其本身上看并无太多价值，真的会有人大费周章来打它的主意吗？二来，整个展览似乎也没太大的关注点，来观览的人都快和安保人数差不多了。
“来看国宝的人好像不多吗。”邱昊随口道。
“怎么不多？”戴旭明道，“邱队，你只是看到了厅里的人。我们为了确保人流量和展品的安全，厅里是限了流的。正门是入口，里面只让20人进。出一个再让进一个。正门外面排着队呢，恐怕不下百人呢。所以我才带你们走的边门。”
“是这样么？”邱昊显得有些惊讶，“那我们到正门外看看。”
“行，这边。”戴旭明做了个手势道，“不过还请邱队把贵宾证戴起来。”
邱昊心中一愣，不明白其中含义，又不好意思问出口。
杜冰冰知道邱昊秉性，凑到他耳朵旁说道：“外面排队的人多，而且肯定心急。要是他们看到没排队的人随随便便进出，难免引起骚乱，这对安保工作不好。你就勉为其难带起来吧。”
邱昊明白过来，老老实实把贵宾证挂到了脖子上。
展览厅正门被打开，着实吓了邱昊一跳。外面竟是人山人海，无论男女老少，都是在被红丝绒包裹的隔离线中间有序的排队等待入场。邱昊心中一点，知道这里等待的人绝对不下150人。
邱昊又环视了一圈，看到这里负责安保的仍旧是亲卫队的人员，数量约莫10来人。
这样的安保规模已然不小。加上白天的秩序看起来似乎比较平稳，不太让人担心。
“戴总，这里白天应该没什么问题。但晚上呢？”邱昊问道，“展览每天几点结束？然后展品仍旧放置在厅中还是会转移走？晚上的安保情况又是怎么样的？”
戴旭明微微皱眉，似乎有所考量，但还是很快答道：“每天5点展览就结束了，之后展品还是留在原地。展览结束后，展厅的所有出入口都会封闭锁死。安保人员会撤走，毕竟人都要休息的。”
“这么说，到了晚上安保就处于薄弱状态，即便出了事都要到第二天才知道。这怎么行？”
“邱队不用着急。”戴旭明似乎一点也不担心，“邱队刚才也看到了，我们的这个展厅是没有窗的，四面都是墙。每天闭展清场后，先从内锁死其他的门，最后再是那扇侧门，就是刚才我们进入的那扇。到了第二天是先开侧门，确认展品无虞，再开场接受参观。我们这个流程非常专业的，过往承办了不少展览也都没出过问题。”
“过往没问题不代表是完美的。况且晚上这完全处于真空状态，你们怎么能放心？”邱昊想了想，又问，“这样的安排，亲卫队也没意见？”
邱昊不禁觉得，在对待国王和国宝两件事上，不论是亲卫队还是酒店方，似乎太过轻重悬殊了。这里压根就不在重心上。
戴旭明也向四周看了看，好像觉得人多口杂，于是把邱昊和杜冰冰带到走廊一边一间空闲的房间。
一进门，戴旭明就带上了房门，然后把两人引到窗边，说道：“邱队，其实不用担心。现在在展厅里放的耳环是件赝品。”
“啊？！”邱昊和杜冰冰同时惊道。
戴旭明做了个“嘘”的噤声动作，又道；“其实收到威胁信时，我们除了考虑国王的到来，也一样考虑到了国宝安全的问题。于是我们连夜找了个人，赶制了这个赝品。真的已经转移到了别处。”
“别处？”邱昊问道，“还在酒店里么？”
“那当然。”戴旭明答道，“在这幢楼的一间客房里，有亲卫队的人住着，24小时看守。”
“原来如此。”邱昊这下明白过来，何以戴旭明对国宝一直有恃无恐了。
“那带我们去看一下真品吧。”邱昊说道。
邱昊借着机会拨通了余敏杰的电话：“阿杰，告诉你个发现。”
“是什么？”电话那头已然传来余敏杰肃然起敬的声音。
“波曼酒店除了接受了萨罗亚国王的下榻，另外还承办了莱国国宝--蝴蝶耳环的展出。”邱昊不无兴奋地说道，“而且这展出早在10天前就开始了，一直持续到国王回国。”
“还有这事？这么说来，威胁信的目的或许不在国王，而是这耳环？”余敏杰很快嗅到了问题，“而且大概率就是冲着耳环，毕竟谁会和莱国国王有什么矛盾吗。但冲着宝物，自然就解释得通了。”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邱昊话锋一转，道，“所以今天我和你大嫂会去一趟波曼，看下那耳环的情况。我今天早上就不进局里了。你不用来，你在办公室查下这耳环的信息。另外，钱勇那条线也别全放下。再有，盯一下老贺的进度。”
余敏杰沉默了一会，还是说道：“好吧。”
这是头一次邱昊待在电台楼底下听着《都市之声》。这是种奇妙的感觉，明明现场就在离自己不过几十米的地方，但声音却是隔着无线电传来。
节目结束没多久，杜冰冰就匆匆从电台赶了出来，一头钻进了车里。
电台的位置离波曼酒店很近，两人很快就敲开了戴旭明办公室的门。
“这位小姐是？”戴旭明一见杜冰冰就问道，眼神中既有热情也有谨慎。
邱昊说道：“她是我朋友，叫杜冰冰，是记者，也是《都市之声》的主持人。”
“幸会幸会。”戴旭明伸出手来和杜冰冰相握。但邱昊一下就分辨出，戴旭明定然不知道《都市之声》。
“她今天是来看莱国的国宝耳环的。”邱昊接着道，“对了，关于你们展览耳环的事，怎么一直没有提起？”
戴旭明露出微微的尴尬，但很快恢复过来，说道：“虽然那国宝也很重要，但在萨罗亚国王的安全面前都不值一提。”
“可是，那威胁信极有可能不是冲着国王，而是冲着这国宝来的。”邱昊强硬地说道，“既然贵酒店向市局提出的协助是针对威胁信的，那我们就有义务考虑各种可能性。”
“那邱队的意思是？”
邱昊稍作思考，说道：“先带我们看一下国宝吧。”
“这不是难事。”戴旭明从抽屉里拿出两个牌子，递给邱昊和杜冰冰，说道，“我这就带二位去。”
接过牌子，邱昊一看，原来是“贵宾证”。邱昊心中吐槽：你总经理亲自带着人，何必要戴这东西。
可邱昊转头一看，杜冰冰早就把“贵宾证”挂在胸前了。邱昊心想：也许冰冰常常就挂着记者证，早就习惯了。但邱昊自己还是觉得有些怪怪的，于是把牌子塞进了口袋。
一路跟着戴旭明，一行三人这次来到了西座的三楼。
戴旭明带着他们弯弯绕绕，从一个不起眼的小道来到一扇隐秘的门前。一路小道上并没有人，直到门前才站着一人。邱昊从他的服装上看出，那是莱国亲卫队的一员。他的衣服具有着那独特的纹理，同昨天会议室中亲卫队的衣着一模一样。只不过，昨天这人并不在会议上。
邱昊还在纳闷怎么一个国宝的展示会在这么不起眼的地方。可门一打开，里面的景象全然不是邱昊所想。
整个展览厅约200来平米，四周靠墙似乎都陈列着不少展品，但最瞩目的还是位于展厅正中站台上的某物，想来必是那国宝耳环。
原来邱昊他们走入的只是一个隐秘的侧门，难怪显得不怎么起眼，连三人进入似乎也没有被谁注意到。
邱昊先是留心到，展厅四个角落以及每一个出入口处都有1到2名亲卫队的人把守。他们装束统一，一眼便知。只是这些人都不是昨天会上所见。
“戴总，看来这个展出的安保全是亲卫队的人在承担。但这些人好像昨天都没见过。”邱昊小声对戴旭明道。
戴旭明点点头，说道：“这些人主要负责就是展厅这边的安保。”
邱昊又打量了一下厅内的游览人员，约莫20来人。其中一半围在中间欣赏着国宝，另一半则在四周边走边看。
杜冰冰径直往中间走去，邱昊也跟了上去。
中间的站台仅一尺见方，黑黝黝的台子从地面立起1米来高。一个如水晶般的罩子里，一枚银质的耳环静静地躺在黑绒布上。耳环呈蝴蝶状，作为国宝，不论从质地还是雕工都说不上哪里别具匠心。更奇怪地是，耳环只有一只。
“这耳环怎么只有一只？”这回问话的是杜冰冰。
“来的时候就一只。”戴旭明答道，“我们只管展览，展品应该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我们也没问过。再说了，这个既然只是个展品，又不是佩戴，一只又有什么关系呢？”
邱昊心中颇有失望。一来，这耳环除了是莱国国宝外，似乎从其本身上看并无太多价值，真的会有人大费周章来打它的主意吗？二来，整个展览似乎也没太大的关注点，来观览的人都快和安保人数差不多了。
“来看国宝的人好像不多吗。”邱昊随口道。
“怎么不多？”戴旭明道，“邱队，你只是看到了厅里的人。我们为了确保人流量和展品的安全，厅里是限了流的。正门是入口，里面只让20人进。出一个再让进一个。正门外面排着队呢，恐怕不下百人呢。所以我才带你们走的边门。”
“是这样么？”邱昊显得有些惊讶，“那我们到正门外看看。”
“行，这边。”戴旭明做了个手势道，“不过还请邱队把贵宾证戴起来。”
邱昊心中一愣，不明白其中含义，又不好意思问出口。
杜冰冰知道邱昊秉性，凑到他耳朵旁说道：“外面排队的人多，而且肯定心急。要是他们看到没排队的人随随便便进出，难免引起骚乱，这对安保工作不好。你就勉为其难带起来吧。”
邱昊明白过来，老老实实把贵宾证挂到了脖子上。
展览厅正门被打开，着实吓了邱昊一跳。外面竟是人山人海，无论男女老少，都是在被红丝绒包裹的隔离线中间有序的排队等待入场。邱昊心中一点，知道这里等待的人绝对不下150人。
邱昊又环视了一圈，看到这里负责安保的仍旧是亲卫队的人员，数量约莫10来人。
这样的安保规模已然不小。加上白天的秩序看起来似乎比较平稳，不太让人担心。
“戴总，这里白天应该没什么问题。但晚上呢？”邱昊问道，“展览每天几点结束？然后展品仍旧放置在厅中还是会转移走？晚上的安保情况又是怎么样的？”
戴旭明微微皱眉，似乎有所考量，但还是很快答道：“每天5点展览就结束了，之后展品还是留在原地。展览结束后，展厅的所有出入口都会封闭锁死。安保人员会撤走，毕竟人都要休息的。”
“这么说，到了晚上安保就处于薄弱状态，即便出了事都要到第二天才知道。这怎么行？”
“邱队不用着急。”戴旭明似乎一点也不担心，“邱队刚才也看到了，我们的这个展厅是没有窗的，四面都是墙。每天闭展清场后，先从内锁死其他的门，最后再是那扇侧门，就是刚才我们进入的那扇。到了第二天是先开侧门，确认展品无虞，再开场接受参观。我们这个流程非常专业的，过往承办了不少展览也都没出过问题。”
“过往没问题不代表是完美的。况且晚上这完全处于真空状态，你们怎么能放心？”邱昊想了想，又问，“这样的安排，亲卫队也没意见？”
邱昊不禁觉得，在对待国王和国宝两件事上，不论是亲卫队还是酒店方，似乎太过轻重悬殊了。这里压根就不在重心上。
戴旭明也向四周看了看，好像觉得人多口杂，于是把邱昊和杜冰冰带到走廊一边一间空闲的房间。
一进门，戴旭明就带上了房门，然后把两人引到窗边，说道：“邱队，其实不用担心。现在在展厅里放的耳环是件赝品。”
“啊？！”邱昊和杜冰冰同时惊道。
戴旭明做了个“嘘”的噤声动作，又道；“其实收到威胁信时，我们除了考虑国王的到来，也一样考虑到了国宝安全的问题。于是我们连夜找了个人，赶制了这个赝品。真的已经转移到了别处。”
“别处？”邱昊问道，“还在酒店里么？”
“那当然。”戴旭明答道，“在这幢楼的一间客房里，有亲卫队的人住着，24小时看守。”
“原来如此。”邱昊这下明白过来，何以戴旭明对国宝一直有恃无恐了。
“那带我们去看一下真品吧。”邱昊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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