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时隔40年的偷窃？
邱昊和余敏杰对着笔记本电脑看了一下午。关于莱国国宝蝴蝶耳环的报道本来就不多，加上一些消息已经时代久远，无论是文字还是图片信息都非常有限。
“找来找去，卡琳娜女王佩戴耳环的照片只有加冕时的一张，而且还不是近照。”余敏杰说道，“除了能大概看出个轮廓，几乎什么也看不到。”
邱昊并不意外，说道：“这也正常。耳环掉了一只后，卡琳娜女王肯定不会只戴着一只的。而三、四十年前，照相技术也不比现在。何况她身为女王，本身就不会经常出镜。所以留下的记录少也在情理之中。”
余敏杰又说道：“不过，卡琳娜女王不佩戴耳环之后，这耳环作为国宝展览的次数倒也不少。不论是在莱国国内，还是放到国际上展览的情况几乎每年都有。而且，近年来的相关报导也越来越多，越来越全，每次展览总能找到不少照片记录。”
邱昊心想：的确如此。他们在查看耳环相关信息的时候，最多的报导就是来自耳环的展览。而且随着日期的接近，图文报导也是越来越多。
邱昊在这些照片上都很留心观察过。在莱国国内的也好，在其他国家的展出也罢，邱昊发现最大的特点就是哪都有亲卫队的身影。
之所以能一眼分辨出，是因为他们的衣着，不论何时何地，他们都穿着那独有的纹理衫。追溯到最早的有照片记录的展览是11年前的，可照片里亲卫队的衣服和如今的相比竟还是一成不变的。
这些照片里，亲卫队们或三五成群围在耳环四周，或是一双双眼睛紧紧盯着耳环，透着静止的照片都能显露出紧张又严肃的气氛。
“阿杰，我越来越觉得，那丢失的一只耳环就在我们国内。”邱昊看着报导里某个亲卫队的眼神说道。
“昊哥为什么这么说？”
“你想啊。如果这耳环是在莱国人手里或者某个国际大盗的手里，那么这么多年，另一只耳环办了这么多场展览，他们为什么不下手呢？”邱昊点了点屏幕，说道，“这说明，他们有必须在我们这动手的理由。”
“昊哥是觉得，这理由就是丢失的耳环就在嫌疑人手里，而且就在国内？”
“有没有可能是这样的？”邱昊突然天马行空地说道，“虽然我们现在没有查到，40年前卡琳娜女王来访时有没有佩戴蝴蝶耳环，但我们假设有。然后其实那时候，耳环就丢了或者被盗了。只是没有第一时间发现，也或者是出于两国邦交的考虑，卡琳娜没有第一时间申明。而是选择在多年后，以另外的名义说遗失了。”
“也不是完全没可能。”余敏杰思考了后说道，“一来，没有任何证据说明从40年前卡琳娜女王来访到32年前她申明一只耳环遗失的这段时间内，她有佩戴过这对耳环。二来，卡琳娜女王一直也没有说明遗失耳环的任何细节。这两者相加，确实有昊哥说的这种可能。”
“我还在意一件事。”
“哪件？”
“就是威胁信。”邱昊眉头一锁，说道，“刚开始时，我们认为嫌疑人是冲萨罗亚国王来的。但是如果是那样，发威胁信本身对嫌疑人而言是加高难度的，除非有必须这么做的理由。可现在我们把视线转到国宝耳环上了，那嫌疑人发威胁信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有道理。毕竟两者情况不同。”余敏杰说道，“对于国王而言，也许嫌疑人起初是无法确定其位置，需要通过发威胁信来改变安保策略，从来获得国王更新的位置信息。可是对于耳环而言，就完全不一样了。”
“是啊。”邱昊接着说道，“收到威胁信是在展览开始之后，而且展览又是免费向公众开放的。也就是说，嫌疑人在写信前就已经知道了耳环的位置。那么他写威胁信的目的就不是为了知道耳环的信息了。”
余敏杰突然直起身子，急问道：“昊哥，你去看了展览现场，那儿的安保措施怎么样？”
邱昊没明白余敏杰的意图，但还是把看到的情况一五一十说了。
“照这么看，展览厅现场的安保等级也不低呀。”余敏杰听完就说道。
“白天确实不低，可是到了晚上就没什么防备了。”
“即便如此，嫌疑人还是要发威胁信。又是为了什么呢？”余敏杰道，“我觉得，至少展厅是不适合他下手的，但转移之后他就有了动手的可能。”
“我也不是没想过，所以还问了戴旭明相关的问题。”
“他怎么说？”
“他说收到威胁信后，主要的重点都放在了国王的安全上，那天会议上的人组成的临时安保小组都是为了国王的安保问题。相对的，耳环的安全等级其实不算升级。除了将真品移到那个亲卫的房间保险箱，以及临时赶制了个赝品展览之外，也没有多做什么。而整件事基本只有亲卫队的人自己知道，酒店方没怎么参与，除了戴旭明外，没有人知道。”
余敏杰想了想，说：“可是，那个亲卫的房间或许换过。毕竟不是什么房间都会放着保险柜的。而且那个亲卫24小时看守着不出门，他总是要吃饭的。餐饮部总要一天三顿的送。我是想说，即便戴旭明没有把这事告诉酒店里的其他人，但只要有心，还是可以从蛛丝马迹中看出端倪。何况如果嫌疑人本就是以此为目的，那更是不会放过任何细小之处。”
邱昊点点头，同意余敏杰所说。他接着道：“那既然威胁信之后，嫌疑人没有动作了，那说明现在的存放点已经达到了可以下手的目的了。所以那间房间并不安全，明天也就是19号，他会下手。”
“那，昊哥。你打算怎么做呢？”
邱昊站了起来，在这临时的办公室里走了两个来回，说道：“今晚我们就住到波曼酒店，要那存放耳环房间对面的一间。我让戴旭明给我们安排。到时候我们两个轮流值守，盯着对面。”
“那好吧。”余敏杰看了看时间，说道，“那正好现在回家吃个饭。我们10点前在酒店集合？”
“行。”
离开市局前，邱昊对余敏杰说道：“阿杰，我越来越觉得，40年前卡琳娜女王下榻波曼酒店和这次的事有所联系。”
“不至于吧。”余敏杰表示怀疑，“如果嫌疑人那时候只是个20岁小伙，那现在也是年入花甲了。”
“不好说，我就是有这种直觉。不说了，晚上见。”
邱昊今天回到家比平时早，自然没有那每天一到家就在桌上冒着热气等待男主人归来的盛宴。
杜冰冰正在厨房烧着饭，惊叹邱昊居然这么早就回来了。
“案子有进展？”杜冰冰立马改了口，“哦，不对。这还算不上案子。”
邱昊无奈地摇摇头，说道：“没什么大的进展。我和阿杰查了半天也没太多头绪。眼看明天就是19号了，说不定嫌疑人今晚就会动手。我们只好去现场值守，这不早点回来把饭吃了吗。”
“啊？那你今晚不回家了？”杜冰冰有些不开心。但她知道邱昊是个责任心很强的人，既然决定了就很难更改。
“是啊，说不定明天还能迎接国王。”邱昊自嘲道。
杜冰冰没有停下手上的炒菜勺，又问道：“一点头绪都没吗？那你和阿杰都干了啥？”
“也不是完全没有。”邱昊坐到饭桌旁，隔着开着的厨房门，把下午的发现和推测都告诉了杜冰冰。
邱昊听到炒菜的声音突然停了一会，猜想杜冰冰是在思考，于是问道：“冰冰，你怎么看？”
“你们推测，一个国内的贼，40年前趁卡琳娜女王来访，偷了一只耳环。然后为了那剩下的一只，营造了这次的事件。”杜冰冰端着两盆菜，从厨房走出，放到了桌上，接着说，“虽然你们的推测似乎是还挺合情理的，但总有些地方很生硬。”
这种感觉邱昊的确是有，于是他不说话，等待女友讲下去。
“首先，这个小偷40年前为什么只偷了一只？一般来说，耳环不是戴在女王耳朵上，就是两个放在一起的。是什么样的情况使得他只能对其中之一下手呢？”杜冰冰的声音越来越轻，她又转回厨房继续端菜。
“再则，如果这个小偷对这对耳环的执念这么深，为什么非要等到耳环再度来到才下手？他不能去莱国或者在某次展出中下手么？”杜冰冰放下菜盘，接着道，“还有，如果真有这么个小偷，不，我们应该叫大盗，他连国宝都敢偷，还敢明目张胆地发信。那这个家伙应该在国内非常出名了，就像‘怪盗基德’一样。‘怪盗基德’你知道吗？”
“那是动画片里的人物，现实哪有？”
“对啊，你都说了，现实里哪会有这样的人。起码我们国内是没有的。”
邱昊想了想杜冰冰的话，似乎哪里都说得合情合理。但眼下，除了去现场蹲守，自己也没什么好的办法。
邱昊把乱七八糟的思绪从头脑中逼出，说道：“不想了，先吃饭吧。”
“咦，怎么又都是蔬菜。”刚拿起筷子的邱昊才发现，急忙问道，“这天天没肉，怎么吃得消？”
“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是谁说‘你烧什么我就吃什么’的？又是谁说‘只要有番茄炒蛋，天天吃都无所谓’的？这才半年，就变了？”杜冰冰理直气壮地反问，“再说了，过几个月要拍结婚照。非等到那时候再减肥，就都晚了！”
邱昊无语辩驳，只好硬着头皮把饭菜往嘴里送。
“找来找去，卡琳娜女王佩戴耳环的照片只有加冕时的一张，而且还不是近照。”余敏杰说道，“除了能大概看出个轮廓，几乎什么也看不到。”
邱昊并不意外，说道：“这也正常。耳环掉了一只后，卡琳娜女王肯定不会只戴着一只的。而三、四十年前，照相技术也不比现在。何况她身为女王，本身就不会经常出镜。所以留下的记录少也在情理之中。”
余敏杰又说道：“不过，卡琳娜女王不佩戴耳环之后，这耳环作为国宝展览的次数倒也不少。不论是在莱国国内，还是放到国际上展览的情况几乎每年都有。而且，近年来的相关报导也越来越多，越来越全，每次展览总能找到不少照片记录。”
邱昊心想：的确如此。他们在查看耳环相关信息的时候，最多的报导就是来自耳环的展览。而且随着日期的接近，图文报导也是越来越多。
邱昊在这些照片上都很留心观察过。在莱国国内的也好，在其他国家的展出也罢，邱昊发现最大的特点就是哪都有亲卫队的身影。
之所以能一眼分辨出，是因为他们的衣着，不论何时何地，他们都穿着那独有的纹理衫。追溯到最早的有照片记录的展览是11年前的，可照片里亲卫队的衣服和如今的相比竟还是一成不变的。
这些照片里，亲卫队们或三五成群围在耳环四周，或是一双双眼睛紧紧盯着耳环，透着静止的照片都能显露出紧张又严肃的气氛。
“阿杰，我越来越觉得，那丢失的一只耳环就在我们国内。”邱昊看着报导里某个亲卫队的眼神说道。
“昊哥为什么这么说？”
“你想啊。如果这耳环是在莱国人手里或者某个国际大盗的手里，那么这么多年，另一只耳环办了这么多场展览，他们为什么不下手呢？”邱昊点了点屏幕，说道，“这说明，他们有必须在我们这动手的理由。”
“昊哥是觉得，这理由就是丢失的耳环就在嫌疑人手里，而且就在国内？”
“有没有可能是这样的？”邱昊突然天马行空地说道，“虽然我们现在没有查到，40年前卡琳娜女王来访时有没有佩戴蝴蝶耳环，但我们假设有。然后其实那时候，耳环就丢了或者被盗了。只是没有第一时间发现，也或者是出于两国邦交的考虑，卡琳娜没有第一时间申明。而是选择在多年后，以另外的名义说遗失了。”
“也不是完全没可能。”余敏杰思考了后说道，“一来，没有任何证据说明从40年前卡琳娜女王来访到32年前她申明一只耳环遗失的这段时间内，她有佩戴过这对耳环。二来，卡琳娜女王一直也没有说明遗失耳环的任何细节。这两者相加，确实有昊哥说的这种可能。”
“我还在意一件事。”
“哪件？”
“就是威胁信。”邱昊眉头一锁，说道，“刚开始时，我们认为嫌疑人是冲萨罗亚国王来的。但是如果是那样，发威胁信本身对嫌疑人而言是加高难度的，除非有必须这么做的理由。可现在我们把视线转到国宝耳环上了，那嫌疑人发威胁信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有道理。毕竟两者情况不同。”余敏杰说道，“对于国王而言，也许嫌疑人起初是无法确定其位置，需要通过发威胁信来改变安保策略，从来获得国王更新的位置信息。可是对于耳环而言，就完全不一样了。”
“是啊。”邱昊接着说道，“收到威胁信是在展览开始之后，而且展览又是免费向公众开放的。也就是说，嫌疑人在写信前就已经知道了耳环的位置。那么他写威胁信的目的就不是为了知道耳环的信息了。”
余敏杰突然直起身子，急问道：“昊哥，你去看了展览现场，那儿的安保措施怎么样？”
邱昊没明白余敏杰的意图，但还是把看到的情况一五一十说了。
“照这么看，展览厅现场的安保等级也不低呀。”余敏杰听完就说道。
“白天确实不低，可是到了晚上就没什么防备了。”
“即便如此，嫌疑人还是要发威胁信。又是为了什么呢？”余敏杰道，“我觉得，至少展厅是不适合他下手的，但转移之后他就有了动手的可能。”
“我也不是没想过，所以还问了戴旭明相关的问题。”
“他怎么说？”
“他说收到威胁信后，主要的重点都放在了国王的安全上，那天会议上的人组成的临时安保小组都是为了国王的安保问题。相对的，耳环的安全等级其实不算升级。除了将真品移到那个亲卫的房间保险箱，以及临时赶制了个赝品展览之外，也没有多做什么。而整件事基本只有亲卫队的人自己知道，酒店方没怎么参与，除了戴旭明外，没有人知道。”
余敏杰想了想，说：“可是，那个亲卫的房间或许换过。毕竟不是什么房间都会放着保险柜的。而且那个亲卫24小时看守着不出门，他总是要吃饭的。餐饮部总要一天三顿的送。我是想说，即便戴旭明没有把这事告诉酒店里的其他人，但只要有心，还是可以从蛛丝马迹中看出端倪。何况如果嫌疑人本就是以此为目的，那更是不会放过任何细小之处。”
邱昊点点头，同意余敏杰所说。他接着道：“那既然威胁信之后，嫌疑人没有动作了，那说明现在的存放点已经达到了可以下手的目的了。所以那间房间并不安全，明天也就是19号，他会下手。”
“那，昊哥。你打算怎么做呢？”
邱昊站了起来，在这临时的办公室里走了两个来回，说道：“今晚我们就住到波曼酒店，要那存放耳环房间对面的一间。我让戴旭明给我们安排。到时候我们两个轮流值守，盯着对面。”
“那好吧。”余敏杰看了看时间，说道，“那正好现在回家吃个饭。我们10点前在酒店集合？”
“行。”
离开市局前，邱昊对余敏杰说道：“阿杰，我越来越觉得，40年前卡琳娜女王下榻波曼酒店和这次的事有所联系。”
“不至于吧。”余敏杰表示怀疑，“如果嫌疑人那时候只是个20岁小伙，那现在也是年入花甲了。”
“不好说，我就是有这种直觉。不说了，晚上见。”
邱昊今天回到家比平时早，自然没有那每天一到家就在桌上冒着热气等待男主人归来的盛宴。
杜冰冰正在厨房烧着饭，惊叹邱昊居然这么早就回来了。
“案子有进展？”杜冰冰立马改了口，“哦，不对。这还算不上案子。”
邱昊无奈地摇摇头，说道：“没什么大的进展。我和阿杰查了半天也没太多头绪。眼看明天就是19号了，说不定嫌疑人今晚就会动手。我们只好去现场值守，这不早点回来把饭吃了吗。”
“啊？那你今晚不回家了？”杜冰冰有些不开心。但她知道邱昊是个责任心很强的人，既然决定了就很难更改。
“是啊，说不定明天还能迎接国王。”邱昊自嘲道。
杜冰冰没有停下手上的炒菜勺，又问道：“一点头绪都没吗？那你和阿杰都干了啥？”
“也不是完全没有。”邱昊坐到饭桌旁，隔着开着的厨房门，把下午的发现和推测都告诉了杜冰冰。
邱昊听到炒菜的声音突然停了一会，猜想杜冰冰是在思考，于是问道：“冰冰，你怎么看？”
“你们推测，一个国内的贼，40年前趁卡琳娜女王来访，偷了一只耳环。然后为了那剩下的一只，营造了这次的事件。”杜冰冰端着两盆菜，从厨房走出，放到了桌上，接着说，“虽然你们的推测似乎是还挺合情理的，但总有些地方很生硬。”
这种感觉邱昊的确是有，于是他不说话，等待女友讲下去。
“首先，这个小偷40年前为什么只偷了一只？一般来说，耳环不是戴在女王耳朵上，就是两个放在一起的。是什么样的情况使得他只能对其中之一下手呢？”杜冰冰的声音越来越轻，她又转回厨房继续端菜。
“再则，如果这个小偷对这对耳环的执念这么深，为什么非要等到耳环再度来到才下手？他不能去莱国或者在某次展出中下手么？”杜冰冰放下菜盘，接着道，“还有，如果真有这么个小偷，不，我们应该叫大盗，他连国宝都敢偷，还敢明目张胆地发信。那这个家伙应该在国内非常出名了，就像‘怪盗基德’一样。‘怪盗基德’你知道吗？”
“那是动画片里的人物，现实哪有？”
“对啊，你都说了，现实里哪会有这样的人。起码我们国内是没有的。”
邱昊想了想杜冰冰的话，似乎哪里都说得合情合理。但眼下，除了去现场蹲守，自己也没什么好的办法。
邱昊把乱七八糟的思绪从头脑中逼出，说道：“不想了，先吃饭吧。”
“咦，怎么又都是蔬菜。”刚拿起筷子的邱昊才发现，急忙问道，“这天天没肉，怎么吃得消？”
“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是谁说‘你烧什么我就吃什么’的？又是谁说‘只要有番茄炒蛋，天天吃都无所谓’的？这才半年，就变了？”杜冰冰理直气壮地反问，“再说了，过几个月要拍结婚照。非等到那时候再减肥，就都晚了！”
邱昊无语辩驳，只好硬着头皮把饭菜往嘴里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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