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老赵，千万别冲动，他是黄级高手”，陆文晗拽住赵高后，轻声在其耳旁说道。
“那怎么办？咱们只能签啦？”赵高低声问道。
“签吧先，走一步看一步”，本来陆文晗想法挺好，自己卡里的几百个W能轻松把自己和赵高俩人赎出去，但是现在他死心了，根本不太可能。他们的贪婪，谁也满足不了。
“怎么样？想好了吗，小哥俩？”阮玉对赵高他们的小动作并不在意，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笑容，一脸玩味的看着赵高和陆文晗。
“我们签”，赵高回答。
“这就对了。忘了告诉你们，进了我们山庄，没有签这份合约的，下场都非常惨。有自己挖坑把自己活埋了的；有在水牢里游泳淹死的；有跟我们的内保保安打闹被失手打死的；还有在山庄门口发疯被外保团的士兵给枪决的……太惨啦！！！”
阮玉一边轻松的说着，一边翻开了合约签字的地方，给赵高他们递上了签字笔，还从书桌的抽屉里取出了一盒印泥，示意赵高跟陆文晗签完字后再摁手印。
合约厚厚一叠，纯华国语，根本不用担心看不懂。不过，赵高看也不看就直接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在这种地方，你的所有不服不认可和反抗，都没有任何意义。
陆文晗简单翻看了几页，脸色越来越黑。
待赵高和陆文晗都摁完了手印，阮玉将合约仔细收好，放回了抽屉里。然后将桌上已经开了的一包华子拿起，抽出了一根点燃，问赵高和陆文晗，“抽烟吗？”
俩人齐摇头。
“接下来我们聊聊业务的事。先介绍下，你们都会做什么？”
“什么也不会”，陆文晗回答。
“写营销报告算吗？”赵高有点犹豫地回答。
“呵呵，网络上一搜一大推的那种吗？”阮玉听到赵高的回答，差点没有笑出声来。
看到阮玉的神情和反应，赵高感觉到了被严重的侮辱，瞬间便涨红了脸，“怎么说话呢？……下载，策划人的事，那不得修改吗？……你懂营销吗？……你懂客户吗？”接着便是些难懂的话，什么“4Ps理论”，什么“7Ps营销”，什么“杰罗姆·麦卡锡、菲利普·科特勒等”。
阮玉挥了挥手，示意赵高别说了。
“我就直接问吧，你们会APP开发吗？”
“不会”，赵高和陆文晗异口同声的回答。
“会网络平台、网站搭建吗？”
“不会。”
“会黑客技术吗？
“不会。”
“会直播运营吗？”
“不会。”
……
“那你们就老老实实的做业务吧”，听了赵高和陆文晗的回答，阮玉也没有任何意外，毕竟技术人才还是挺稀缺的。
有点打击人，赵高和陆文晗有那么一瞬间，怀疑自己所学，有什么意义。不过转眼间就释怀了，“尼玛的，一个诈骗窝点，你们懂什么？世界又不仅仅是靠一个门类的技术和知识来支撑的。你看那新闻学，虽然就业前景不怎么的，但它这个专业不活得好好的吗？”
“这是业务学习的资料，给你们三天时间，一定要全背会，三天后我们会进行考核，不合格，你们会很惨。相信我，不要自误，我这是为你们好”，阮玉从抽屉里，拿出两本厚厚的白皮书，递给赵高和陆文晗。
看着眼前的白皮书，俩人有点傻眼。白皮书A4大小，拿在手里厚厚的、沉沉的，看起来怎么的也得有一两百页。俩人翻开封面，只见扉页用华国语写着“业务流程知识培训”八个大字。
翻开内文，内容很是丰富：电商诈骗、资金盘诈骗、理财诈骗、色情诈骗、虚拟币诈骗、赌博诈骗、养老诈骗、高薪工作诈骗、投资诈骗、杀猪盘等应有尽有，你能想到的内容有，你想不到的内容也有。
俩人对视了一眼，都很无语。
赵高以为自己之前带过的一个项目，5万字的销售说辞已经够夸张了，这白皮书更猛。关键是，这一两百页的东西，自己还得背！！！
日了狗了简直。
俩人出了阮玉的经理办公室，走到门口的时候，脑袋还是嗡嗡的。这么多的话术和技巧，不啻于重新上一次学。
在3号办公楼的门口，打手短寸头已经等候多时，将俩人带回2号楼宿舍后，扔给赵高和陆文晗各一张出入宿舍楼的门卡凭证，短寸头就离开了。
对的，进入宿舍楼是需要门卡的。门卡上写着持卡人的姓名，所住宿舍，以及宿舍楼号。每栋宿舍楼一楼的出入口，都有打手站岗把守，需要进出时得出示门卡。比如赵高他们是2号楼，凭他们的门卡，想要进入别的宿舍楼，是不行的。
当然，门卡不是免费的，制卡费用从业务工资里扣。
俩人进了宿舍后，先去水房用盆接水简单冲了个澡（水房与卫生间连着，掸国的气候比较炎热，稍微活动一下，就是满身大汗）。然后就坐在宿舍地上的垫子上无聊的翻看诈骗话术白皮书。
至于为什么不坐垫子旁边那些铁床，因为从铁床上围着的破烂蚊帐和满床的行李垃圾来看，明显都是有人住了。
过了一会，跟赵高他们一起的俩人也回到了宿舍。俩人因为是普通人的缘故，身上被打的伤明显没有什么好转，走路都一瘸一拐的，精神面貌特别的差。
交谈中，赵高知道了两个人的信息。一个比较胖点的，老家是华国蓉城的，今年才20岁，叫陈家连，被朋友骗说上掸国挣高薪，然后在景咏市时发现不对劲，想跑没跑了。一个偏瘦一些的，老家在华国襄城，才19岁，叫刘刚，初中都没有念完，一直在社会上流浪。来掸国是听说这里可以发财，想冒死拼一把。
简单的跟俩人聊了几句后，赵高就没有了兴趣。这就是两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屁孩，啥也不懂就想挣大钱，到现在虽然还在被打的恐惧中，但心里居然还存有好好表现能赚钱的幻想，赵高也是无语了。
没有了兴趣，赵高就自己翻看着培训资料。而陆文晗，正无聊的与陈家连和刘刚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白皮书里的诈骗话术，逻辑缜密，话术严谨，一环扣一环，直击人性的软肋和弱点。从接号开始，前期的铺垫，到中期的紧逼，再到后期的收口，每一个环节都很考究。需要场景配合的，搭建场景；需要人员逼定的，人员配合；需要技术支持的，技术跟进……这是无数诈骗人用自己的实践和“聪明才智”，积淀下来的营销方法论、诈骗方法论。
看得赵高心惊胆颤，总结就两个字：非常专业。如果自己在项目营销中，能有这个脑袋和这个投入法，那项目营销不得早起飞啦，
然后赵高又想起之前刷到过的新闻——每年在华国大地上，破获的诈骗案件有几十万起，数百万人次的老人、女人和部分“愚蠢”的男人被层出不穷的手段诈骗。君不见很多让人气愤的被骗者，连警察都拦不住，非得往骗子账号里打钱。
诈骗非常可恨，但更令人愤怒的是，居然还有人明知道是诈骗的情况下，想加入这一“高薪行业”，其心可诛。
“那怎么办？咱们只能签啦？”赵高低声问道。
“签吧先，走一步看一步”，本来陆文晗想法挺好，自己卡里的几百个W能轻松把自己和赵高俩人赎出去，但是现在他死心了，根本不太可能。他们的贪婪，谁也满足不了。
“怎么样？想好了吗，小哥俩？”阮玉对赵高他们的小动作并不在意，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笑容，一脸玩味的看着赵高和陆文晗。
“我们签”，赵高回答。
“这就对了。忘了告诉你们，进了我们山庄，没有签这份合约的，下场都非常惨。有自己挖坑把自己活埋了的；有在水牢里游泳淹死的；有跟我们的内保保安打闹被失手打死的；还有在山庄门口发疯被外保团的士兵给枪决的……太惨啦！！！”
阮玉一边轻松的说着，一边翻开了合约签字的地方，给赵高他们递上了签字笔，还从书桌的抽屉里取出了一盒印泥，示意赵高跟陆文晗签完字后再摁手印。
合约厚厚一叠，纯华国语，根本不用担心看不懂。不过，赵高看也不看就直接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在这种地方，你的所有不服不认可和反抗，都没有任何意义。
陆文晗简单翻看了几页，脸色越来越黑。
待赵高和陆文晗都摁完了手印，阮玉将合约仔细收好，放回了抽屉里。然后将桌上已经开了的一包华子拿起，抽出了一根点燃，问赵高和陆文晗，“抽烟吗？”
俩人齐摇头。
“接下来我们聊聊业务的事。先介绍下，你们都会做什么？”
“什么也不会”，陆文晗回答。
“写营销报告算吗？”赵高有点犹豫地回答。
“呵呵，网络上一搜一大推的那种吗？”阮玉听到赵高的回答，差点没有笑出声来。
看到阮玉的神情和反应，赵高感觉到了被严重的侮辱，瞬间便涨红了脸，“怎么说话呢？……下载，策划人的事，那不得修改吗？……你懂营销吗？……你懂客户吗？”接着便是些难懂的话，什么“4Ps理论”，什么“7Ps营销”，什么“杰罗姆·麦卡锡、菲利普·科特勒等”。
阮玉挥了挥手，示意赵高别说了。
“我就直接问吧，你们会APP开发吗？”
“不会”，赵高和陆文晗异口同声的回答。
“会网络平台、网站搭建吗？”
“不会。”
“会黑客技术吗？
“不会。”
“会直播运营吗？”
“不会。”
……
“那你们就老老实实的做业务吧”，听了赵高和陆文晗的回答，阮玉也没有任何意外，毕竟技术人才还是挺稀缺的。
有点打击人，赵高和陆文晗有那么一瞬间，怀疑自己所学，有什么意义。不过转眼间就释怀了，“尼玛的，一个诈骗窝点，你们懂什么？世界又不仅仅是靠一个门类的技术和知识来支撑的。你看那新闻学，虽然就业前景不怎么的，但它这个专业不活得好好的吗？”
“这是业务学习的资料，给你们三天时间，一定要全背会，三天后我们会进行考核，不合格，你们会很惨。相信我，不要自误，我这是为你们好”，阮玉从抽屉里，拿出两本厚厚的白皮书，递给赵高和陆文晗。
看着眼前的白皮书，俩人有点傻眼。白皮书A4大小，拿在手里厚厚的、沉沉的，看起来怎么的也得有一两百页。俩人翻开封面，只见扉页用华国语写着“业务流程知识培训”八个大字。
翻开内文，内容很是丰富：电商诈骗、资金盘诈骗、理财诈骗、色情诈骗、虚拟币诈骗、赌博诈骗、养老诈骗、高薪工作诈骗、投资诈骗、杀猪盘等应有尽有，你能想到的内容有，你想不到的内容也有。
俩人对视了一眼，都很无语。
赵高以为自己之前带过的一个项目，5万字的销售说辞已经够夸张了，这白皮书更猛。关键是，这一两百页的东西，自己还得背！！！
日了狗了简直。
俩人出了阮玉的经理办公室，走到门口的时候，脑袋还是嗡嗡的。这么多的话术和技巧，不啻于重新上一次学。
在3号办公楼的门口，打手短寸头已经等候多时，将俩人带回2号楼宿舍后，扔给赵高和陆文晗各一张出入宿舍楼的门卡凭证，短寸头就离开了。
对的，进入宿舍楼是需要门卡的。门卡上写着持卡人的姓名，所住宿舍，以及宿舍楼号。每栋宿舍楼一楼的出入口，都有打手站岗把守，需要进出时得出示门卡。比如赵高他们是2号楼，凭他们的门卡，想要进入别的宿舍楼，是不行的。
当然，门卡不是免费的，制卡费用从业务工资里扣。
俩人进了宿舍后，先去水房用盆接水简单冲了个澡（水房与卫生间连着，掸国的气候比较炎热，稍微活动一下，就是满身大汗）。然后就坐在宿舍地上的垫子上无聊的翻看诈骗话术白皮书。
至于为什么不坐垫子旁边那些铁床，因为从铁床上围着的破烂蚊帐和满床的行李垃圾来看，明显都是有人住了。
过了一会，跟赵高他们一起的俩人也回到了宿舍。俩人因为是普通人的缘故，身上被打的伤明显没有什么好转，走路都一瘸一拐的，精神面貌特别的差。
交谈中，赵高知道了两个人的信息。一个比较胖点的，老家是华国蓉城的，今年才20岁，叫陈家连，被朋友骗说上掸国挣高薪，然后在景咏市时发现不对劲，想跑没跑了。一个偏瘦一些的，老家在华国襄城，才19岁，叫刘刚，初中都没有念完，一直在社会上流浪。来掸国是听说这里可以发财，想冒死拼一把。
简单的跟俩人聊了几句后，赵高就没有了兴趣。这就是两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屁孩，啥也不懂就想挣大钱，到现在虽然还在被打的恐惧中，但心里居然还存有好好表现能赚钱的幻想，赵高也是无语了。
没有了兴趣，赵高就自己翻看着培训资料。而陆文晗，正无聊的与陈家连和刘刚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白皮书里的诈骗话术，逻辑缜密，话术严谨，一环扣一环，直击人性的软肋和弱点。从接号开始，前期的铺垫，到中期的紧逼，再到后期的收口，每一个环节都很考究。需要场景配合的，搭建场景；需要人员逼定的，人员配合；需要技术支持的，技术跟进……这是无数诈骗人用自己的实践和“聪明才智”，积淀下来的营销方法论、诈骗方法论。
看得赵高心惊胆颤，总结就两个字：非常专业。如果自己在项目营销中，能有这个脑袋和这个投入法，那项目营销不得早起飞啦，
然后赵高又想起之前刷到过的新闻——每年在华国大地上，破获的诈骗案件有几十万起，数百万人次的老人、女人和部分“愚蠢”的男人被层出不穷的手段诈骗。君不见很多让人气愤的被骗者，连警察都拦不住，非得往骗子账号里打钱。
诈骗非常可恨，但更令人愤怒的是，居然还有人明知道是诈骗的情况下，想加入这一“高薪行业”，其心可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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