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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8章 当说客朱仝讲情

    朱仝与刘唐熟悉,抱拳道:

    “兄长别来无恙,但不知晁天王和吴学究现在何处?”

    刘唐鼻子里呼出一口气来,反问道:

    “朱县尉来到小寨,是为叙旧,还是替狗官办事?

    “若是为兄弟叙旧,你便是刘某的兄弟,山寨之上有的是吃不完的好酒好肉;

    “若是为狗官办事,我刘唐第一个不认你!”

    朱仝顿感不悦,压着火气说道:

    “小弟前来既为探望各位头领,一叙兄弟旧情;

    “也着实受了高通判的委托,提请晁天王通融一件小事。”

    刘唐怒道:“你果然是为狗官而来。

    “既然如此,别怪我刘唐翻脸无情,梁山大寨不欢迎你,带上你的东西,赶紧滚出去!”

    朱仝道:“兄长这话说得令小弟寒心,你难道忘了当初之事吗?

    “若非小弟网开一面,兄长如何能逃得出那东溪村?

    “单凭此情,难道我朱仝不配在这梁山之上讨一杯水酒吗?”

    刘唐张口结舌,尴尬不已。

    一旁孙二娘拍案而起:“长须贼!刘唐欠你的人情,我孙二娘却不欠。

    “既是狗官的走狗,我不杀你便是恩情。

    “赶紧滚蛋,免得老娘动怒,将你一刀砍了,扔进山里喂野狗!”

    朱仝蔑她一眼,嘲弄道:“你便是那在孟州十字坡杀人剁馅、售卖人肉馒头的母夜叉孙二娘吧?”

    孙二娘得意道:“算你识相,竟也听过老娘的威名!”

    “威名?”朱仝嗤笑道:“臭名昭著一堆臭屎而已!

    “我来拜山,一来看望旧交好友;

    “二来敬重在座的多是英雄。

    “然你算什么东西,偏偏在此聒噪?

    “梁山有你便成了藏污纳垢之地!”

    “放屁!”

    孙二娘“仓啷”一声拔出刀来。

    要不是被张青拉住,她就要跳出来砍杀朱仝。

    朱仝的兵器被梁山收了,却不卑不亢、凛然不惧,冷冷讥笑。

    而后四下观望,朗声问道:

    “晁盖你到底在不在?这便是你梁山的待客之道吗?”

    话音未落,后堂里急急匆匆转出晁盖、吴用和公孙胜来。

    看上去像是从外面赶回来的。

    身材高大的晁盖满面带笑,嘴里说着:

    “哎呀呀,朱仝兄弟来了!”

    迎到朱仝的近前,双手拢了他的双臂,上看下看,说道:

    “东溪村一别,想煞愚兄了!”

    后面跟着的吴用急忙解释:

    “晁天王去后山办事,一听说朱仝兄弟来了,快马加鞭,一路奔回相见。贤弟一向可好啊!”

    朱仝猜想,晁盖、吴用、公孙胜三人定是藏在了后堂。

    “先让刘唐、孙二娘出面唱黑脸,他们再揉一揉、哄一哄,恩威并施,内心着实不爽。

    但他是来谈判的。

    既然晁盖和吴用热情,朱仝自然也换了一副表情。

    指着气势汹汹的孙二娘自嘲道:“三位哥哥若是晚来一步,只怕小弟要死在这婆娘的刀下了!”

    晁盖立刻虎了双眼,训斥孙二娘等人道:

    “糊涂!尔等不认识朱仝兄弟吗?他便是我晁某的恩人,也是梁山的恩人!

    “若不是他舍身相救,哪有梁山这当下的兴盛?

    “我日日挂念,早思晚盼,尔等却如此怠慢,岂有此理!”

    又训斥刘唐:“还有你,别人不识朱仝贤弟,你不认得吗?如何闹将起来?”

    刘唐不语,别过脸去。

    晁盖命人看座、敬茶,就在他的交椅旁摆了一张一模一样的交椅,请朱仝与他并肩坐在正中。

    又命人给高展等人在下面安排了座位,这才关切地问道:

    “朱仝兄弟,你身为郓城县尉,如何来到我的山寨?莫不是在那高衙内的身边受了委屈吗?

    “若是如此,县尉不当也罢,来我梁山,头把交椅让于你坐。”

    朱仝道:“高通判并不曾有任何亏欠之处,当着明人不说暗话,小弟此来实有一事相请。”

    晁盖道:“你我兄弟情深,说什么请不请的,但说无妨。”

    朱仝道:“有兄长这句话,小弟便踏实了。

    “敢问兄长,咱梁山可曾将扈家庄的扈三娘抓上山来?”

    晁盖笑道:“确有此事。”

    朱仝又问道:“她现在身在何处?山上不曾为难她吧?”

    晁盖笑道:“梁山仁义治山,别说她是一个女人,就算是高展本人,山寨抓了他也不会为难!”

    “太好了!”朱仝抱拳笑道:“扈三娘乃高通判的未婚妻,兄长能否看在小弟薄面,将她放了?”

    晁盖一听,眉头紧皱,长叹道:“贤弟的要求着实令我为难。”

    朱仝问道:“有何难处?”

    晁盖道:“兄弟有所不知,扈三娘是被林教头所擒,那高展与林教头有不共戴天之仇。

    “当初在汴京城,高展倚仗其父高俅的势力,先是调戏林娘子,又屡次三番加害林教头,害得他家破人亡,人神共愤。

    “如今风水轮流转,林教头抓了高展的未婚妻,不正是高展的报应?

    “如果我看了贤弟的面子,将扈三娘放回宋营,如何对得起林教头?

    “岂不是伤兄弟们的情谊?

    “再者说了,独龙冈祝家庄的三公子祝彪新投梁山,发誓要为梁山建功立业、出生入死。

    “祝彪爱慕扈三娘已久,众兄弟已经商定,将那扈三娘许配给祝彪,今日夜里就举办婚礼。

    “我若此时将扈三娘放了,岂不失信于祝三公子、断了梁山的贤路?”

    “更何况,高展围我梁山、断我盐粮、杀我兄弟,已近月余,却让我将他的未婚妻抓了又放?

    “不是晁某我不给贤弟面子,普天之下实在是没有这样的道理!

    “贤弟,换做你是我,你当如何?”

    晁盖算不得伶牙俐齿之人,这番话却说得头头是道。

    朱仝猜想,定是与吴用密谋好的。

    朱仝笑道:“换作是我,我或将替梁山之上数万生灵着想,折中行事。”

    晁盖问道:“如何折中行事?”

    朱仝道:“释放扈三娘,换取高通判退兵。

    “小弟临来之时,高通判说了,只要兄长放了扈三娘,他即刻退兵,返回济州。”

    晁盖冷笑道:“高展狡诈,只怕先赚我放了扈三娘,再卷土重来,围困梁山吧?”

    朱仝道:“只怕兄长没得选!高通判已拟好文书,准备送往汴京,呈递高太尉。

    “如若梁山不放扈三娘,高通判就当扈三娘已死,请求高太尉增兵十万,踏平梁山。

    “让全山男女老幼为扈三娘一人抵命!”

    此话一出,满堂哗然,连晁盖也暗暗惊惧。

    增兵十万,慢说开兵见仗,即便不攻不打,只将梁山水泊四面围困,断盐断粮,少则半个月,山上便人肉相食了。

    晁盖眼望吴用,暗带征询之意。

    吴用眉头紧皱,并无主见。

    唯有一人看在眼里,眼眉倒竖,拍案而起,怒道:

    “发兵百万我也不惧,若要放了扈三娘,除非狗贼高展提头来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