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恶有恶报
茫茫海面，大雾缭绕。
这里是无尽的寂寥，只有一点微弱亮光若隐若现。
仔细看去，那像是一盏无主的马灯，随波逐流，浮在水面上下摇曳，不知何时会被铺天盖地的浪潮席卷。
突然间，这盏孤灯变的尤其光亮，光线全部集中在正前方的某片海域，像探照灯一般慢慢聚焦。
最终，光线穿过迷雾，几经搜寻，照出几艘大船的轮廓。
“哗！”
像是发现了猎物，这盏大灯忽然冲天而起。
紧跟着它的下方升起一个庞然大物，巍峨如山岳，头颅比天大，长着肉瘤般的眼珠，青黑色的铠甲鳞片，以及几乎可以把整张脸豁开的巨嘴。
现在，它轱辘着眼珠，露出了那参差密集的尖牙，打算将眼前的破船生吞活剥。
这就是这片区域的王者，地狱边缘的巡差，头顶幽冥灯笼的恐齿魔鬼鱼。
它生来就是为了吞掉一切。
不过这次，它好像挑错了猎物。
“左满舵！”
“左舷第一轮炮击！”
受到攻击的是船队侧翼的武库舰，满载魔能炮与弹药，并且反应迅速，指挥有度。
很快，携带着火焰魔法的炮弹以万钧之威，猎猎破风而来，轰击在魔鬼鱼的躯体上，传来阵阵闷响。
“轰隆隆！”
这听上去像是山崩地裂一样。
魔鬼鱼自然尝到了苦头，它开始畏惧这些火光和疼痛，想要猛扎进海水里下潜。
“它要潜水了，右进二，拉开距离！”船上的人发现了这一苗头，立刻改变策略，游刃有余地应对。
显然，他们对魔鬼鱼早有研究，甚至摸清了它的习性。
但在今天，这似乎失灵了。
只见那只魔鬼鱼在准备下潜的瞬间，不知为何，忽然以极为夸张的速度扭动身体，翻起了它那铺满灰白的鳞甲的肚皮，竟翻转腾跳起来！
待它落下，又顿时激起了滔天巨浪，让临近的武库舰差点倾覆。
“什么情况！它疯了吗！”
这只巨怪得了恐水症吗？为什么停止了下潜，像条被踩了尾巴的疯狗？
虽然不明所以，但指挥官没有停下行动。
鱼腹是魔鬼鱼的脆弱部位，现在正是攻击的好时候。
“左舷第二轮砲击！”
船身左侧，一排炮筒变得红热，下一秒，几颗炮弹释放着恐怖的威能，齐齐射出炮口，如同天坠火流星，正对着鱼腹轰击而去。
这几炮皆是正面着弹，且全部命中，魔鬼鱼即将遭殃。
然接下来的场面让在场所有人目瞪口呆。
“嗡！”
那些炮弹实实在在打到了鱼肚上无疑，但威力远没有想象中强大，它们上面附着的火焰魔法在接触魔鬼鱼的一瞬间就消失殆尽，火流星直接变成了黑粗的铁球。
而那骇人的速度与冲量也无影无踪，炮弹像打在了棉花上，无力弹开后落入海去，只激起咕嘟咕嘟的水花。
它的肚皮是个能量罩吗！船员们看直了眼睛。
“什么情况？你的炮弹没有任何作用！”武库舰甲板上，一名衣着华贵的年轻男子皱眉不已，他抽出佩剑，直直楔在了指挥官面前。
“我们买下你的船，不是为了给这只巨怪挠痒痒的，如果十分钟内不解决战斗，打乱了圣女的计划，你就带上你的人，和先前那艘船一样喂鱼去吧！”
“罗布阁下，请您再给我些时间，这只魔鬼鱼有些蹊跷，他或许是运气好，吞食过某些海内奇珍，所以获得了一定程度的魔法抗性，但无论如何，我们会解决掉他。”指挥官蒙提奥出了些冷汗。
眼前这人来自希望神教中心教区，是圣女和教宗近前的红人，在船队中有很高的话语权，而至于他所说的话，亦不能仅当做口头威胁看待。
因为就在不久之前，他亲眼看到对方献祭了一整条船。
那艘船造价两万六千金币，上面还搭着十几名船工，对方连眼都没有眨一下。
“威斯特大副，你去检查捕鲸叉发射架！二副，你去看看激能魔药还剩多少，其余人，服用魔药启动捕鲸叉！”指挥官蒙提奥不敢大意，他准备祭出家底。
这艘船的捕鲸叉是用巨型深海魔鳗的脊索与魔法合金特制的，附带有麻痹魔法，专门应付巨型海怪。
就是启动一次的代价太大。
甲板上瞬间忙碌起来，二副小跑着往返，抬出一口厚重的铸铁箱子，从指挥官手里拿过钥匙后打开，露出里面一排发着蓝色荧光的药剂瓶。
【激能魔药】，可以在短时间内提高魔力的药剂，足以让初级魔法学徒施展出媲美元素法师的魔法，由强大魔法生物的松果体萃取精华液制成，因为稀少所以极其珍贵。
不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没有人会舍得用这种东西。
“还剩五瓶，这可是足够十个人的量，能将捕鲸叉上的麻痹魔法强化三倍不止，趁魔鬼鱼翻着肚皮，绝对能将它拿下！”二副说这些话的时候嘴角直咧，显然有些肉痛。
“分下去吧，五分钟内解决战斗！”指挥官更是连头都没有回，他怕自己看到那些蓝色小药瓶后心会滴血。
指挥官都豁到了这份上，整艘船上的其他人自然也怠慢不得，他们很快就做好了一切准备，红着脸服下激能魔药，等毛孔里都蒸腾着蓝色的细微火花时，将骨制捕鲸叉的尖端对准了魔鬼鱼的肚皮。
那里圆滚滚的撑起，活像吞下去过一轮月亮。
“放！”
随着指挥官一声令下，骨叉爆射而出，它凌厉的尖端释放着闪电，撕破空间极速前进，拖着身后的脊索锁链波动腾挪，如同一条闪电之蛇。
这些闪电就是麻痹魔法，它们附着于深海魔鳗的脊索之内，正在被强势激发。
“噌！”
这不愧是杀手锏，骨叉稳稳命中魔鬼鱼鱼腹，并开始将麻痹魔法向里输送。
几乎瞬间，魔鬼鱼就停止了一切的行动，它直挺挺的躺在那里，看上去好像变成了一条死鱼。
“成了！”“金主”罗布看到这一场景，喜上心来。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解决魔鬼鱼，有效保护了圣女的安危，可以说是他个人能力的体现，而且这成绩就发生在圣女的眼皮底下，不可谓不妙。
这会成为他日后在教廷发展的一种资本。
不过就在他准备拔剑向前，去往舰艏摆一个胜利者的姿态时，一场突如其来的巨大震动让他的欢喜全部落空。
那本该死掉的恐齿魔鬼鱼，不知为何又活了过来，发了疯似地拽着捕鲸叉向后游动。
而由于锁链的关系，这艘船本身也被拖累着前行。
“斩断它！斩断它！”罗布愤怒地朝指挥官吼着，他不明白为什么对方的一切措施都是那么的无用且愚蠢，甚至让自己陷入被动。
“捕鲸叉是特制的，砍……砍不断！”指挥官终于慌了起来，他勉强维持着身体的平衡，话里有些颤抖。
“你们这些蠢货！”罗布出离了愤怒，他转身寻找桅杆，想寻找荡索跳帮到临近的船只，但无奈此时已经拉开了距离，他只能像猴子一样挂在那里，动弹不得。
可恶，哪怕再近一点！
罗布眼巴巴看着最近的那艘船，多希望它能停下来等一等自己。
但等到的却是一则极其糟糕的消息：
对方竟然打出了“务必殿后”的旗语。
魔鬼鱼是群居动物，一艘船被咬尾，将会引来更为恐怖的鱼群，那将对整个队不利。
因此，为了圣女大人的安危，这次得由罗布本人亲自充当炮灰。
这里是无尽的寂寥，只有一点微弱亮光若隐若现。
仔细看去，那像是一盏无主的马灯，随波逐流，浮在水面上下摇曳，不知何时会被铺天盖地的浪潮席卷。
突然间，这盏孤灯变的尤其光亮，光线全部集中在正前方的某片海域，像探照灯一般慢慢聚焦。
最终，光线穿过迷雾，几经搜寻，照出几艘大船的轮廓。
“哗！”
像是发现了猎物，这盏大灯忽然冲天而起。
紧跟着它的下方升起一个庞然大物，巍峨如山岳，头颅比天大，长着肉瘤般的眼珠，青黑色的铠甲鳞片，以及几乎可以把整张脸豁开的巨嘴。
现在，它轱辘着眼珠，露出了那参差密集的尖牙，打算将眼前的破船生吞活剥。
这就是这片区域的王者，地狱边缘的巡差，头顶幽冥灯笼的恐齿魔鬼鱼。
它生来就是为了吞掉一切。
不过这次，它好像挑错了猎物。
“左满舵！”
“左舷第一轮炮击！”
受到攻击的是船队侧翼的武库舰，满载魔能炮与弹药，并且反应迅速，指挥有度。
很快，携带着火焰魔法的炮弹以万钧之威，猎猎破风而来，轰击在魔鬼鱼的躯体上，传来阵阵闷响。
“轰隆隆！”
这听上去像是山崩地裂一样。
魔鬼鱼自然尝到了苦头，它开始畏惧这些火光和疼痛，想要猛扎进海水里下潜。
“它要潜水了，右进二，拉开距离！”船上的人发现了这一苗头，立刻改变策略，游刃有余地应对。
显然，他们对魔鬼鱼早有研究，甚至摸清了它的习性。
但在今天，这似乎失灵了。
只见那只魔鬼鱼在准备下潜的瞬间，不知为何，忽然以极为夸张的速度扭动身体，翻起了它那铺满灰白的鳞甲的肚皮，竟翻转腾跳起来！
待它落下，又顿时激起了滔天巨浪，让临近的武库舰差点倾覆。
“什么情况！它疯了吗！”
这只巨怪得了恐水症吗？为什么停止了下潜，像条被踩了尾巴的疯狗？
虽然不明所以，但指挥官没有停下行动。
鱼腹是魔鬼鱼的脆弱部位，现在正是攻击的好时候。
“左舷第二轮砲击！”
船身左侧，一排炮筒变得红热，下一秒，几颗炮弹释放着恐怖的威能，齐齐射出炮口，如同天坠火流星，正对着鱼腹轰击而去。
这几炮皆是正面着弹，且全部命中，魔鬼鱼即将遭殃。
然接下来的场面让在场所有人目瞪口呆。
“嗡！”
那些炮弹实实在在打到了鱼肚上无疑，但威力远没有想象中强大，它们上面附着的火焰魔法在接触魔鬼鱼的一瞬间就消失殆尽，火流星直接变成了黑粗的铁球。
而那骇人的速度与冲量也无影无踪，炮弹像打在了棉花上，无力弹开后落入海去，只激起咕嘟咕嘟的水花。
它的肚皮是个能量罩吗！船员们看直了眼睛。
“什么情况？你的炮弹没有任何作用！”武库舰甲板上，一名衣着华贵的年轻男子皱眉不已，他抽出佩剑，直直楔在了指挥官面前。
“我们买下你的船，不是为了给这只巨怪挠痒痒的，如果十分钟内不解决战斗，打乱了圣女的计划，你就带上你的人，和先前那艘船一样喂鱼去吧！”
“罗布阁下，请您再给我些时间，这只魔鬼鱼有些蹊跷，他或许是运气好，吞食过某些海内奇珍，所以获得了一定程度的魔法抗性，但无论如何，我们会解决掉他。”指挥官蒙提奥出了些冷汗。
眼前这人来自希望神教中心教区，是圣女和教宗近前的红人，在船队中有很高的话语权，而至于他所说的话，亦不能仅当做口头威胁看待。
因为就在不久之前，他亲眼看到对方献祭了一整条船。
那艘船造价两万六千金币，上面还搭着十几名船工，对方连眼都没有眨一下。
“威斯特大副，你去检查捕鲸叉发射架！二副，你去看看激能魔药还剩多少，其余人，服用魔药启动捕鲸叉！”指挥官蒙提奥不敢大意，他准备祭出家底。
这艘船的捕鲸叉是用巨型深海魔鳗的脊索与魔法合金特制的，附带有麻痹魔法，专门应付巨型海怪。
就是启动一次的代价太大。
甲板上瞬间忙碌起来，二副小跑着往返，抬出一口厚重的铸铁箱子，从指挥官手里拿过钥匙后打开，露出里面一排发着蓝色荧光的药剂瓶。
【激能魔药】，可以在短时间内提高魔力的药剂，足以让初级魔法学徒施展出媲美元素法师的魔法，由强大魔法生物的松果体萃取精华液制成，因为稀少所以极其珍贵。
不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没有人会舍得用这种东西。
“还剩五瓶，这可是足够十个人的量，能将捕鲸叉上的麻痹魔法强化三倍不止，趁魔鬼鱼翻着肚皮，绝对能将它拿下！”二副说这些话的时候嘴角直咧，显然有些肉痛。
“分下去吧，五分钟内解决战斗！”指挥官更是连头都没有回，他怕自己看到那些蓝色小药瓶后心会滴血。
指挥官都豁到了这份上，整艘船上的其他人自然也怠慢不得，他们很快就做好了一切准备，红着脸服下激能魔药，等毛孔里都蒸腾着蓝色的细微火花时，将骨制捕鲸叉的尖端对准了魔鬼鱼的肚皮。
那里圆滚滚的撑起，活像吞下去过一轮月亮。
“放！”
随着指挥官一声令下，骨叉爆射而出，它凌厉的尖端释放着闪电，撕破空间极速前进，拖着身后的脊索锁链波动腾挪，如同一条闪电之蛇。
这些闪电就是麻痹魔法，它们附着于深海魔鳗的脊索之内，正在被强势激发。
“噌！”
这不愧是杀手锏，骨叉稳稳命中魔鬼鱼鱼腹，并开始将麻痹魔法向里输送。
几乎瞬间，魔鬼鱼就停止了一切的行动，它直挺挺的躺在那里，看上去好像变成了一条死鱼。
“成了！”“金主”罗布看到这一场景，喜上心来。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解决魔鬼鱼，有效保护了圣女的安危，可以说是他个人能力的体现，而且这成绩就发生在圣女的眼皮底下，不可谓不妙。
这会成为他日后在教廷发展的一种资本。
不过就在他准备拔剑向前，去往舰艏摆一个胜利者的姿态时，一场突如其来的巨大震动让他的欢喜全部落空。
那本该死掉的恐齿魔鬼鱼，不知为何又活了过来，发了疯似地拽着捕鲸叉向后游动。
而由于锁链的关系，这艘船本身也被拖累着前行。
“斩断它！斩断它！”罗布愤怒地朝指挥官吼着，他不明白为什么对方的一切措施都是那么的无用且愚蠢，甚至让自己陷入被动。
“捕鲸叉是特制的，砍……砍不断！”指挥官终于慌了起来，他勉强维持着身体的平衡，话里有些颤抖。
“你们这些蠢货！”罗布出离了愤怒，他转身寻找桅杆，想寻找荡索跳帮到临近的船只，但无奈此时已经拉开了距离，他只能像猴子一样挂在那里，动弹不得。
可恶，哪怕再近一点！
罗布眼巴巴看着最近的那艘船，多希望它能停下来等一等自己。
但等到的却是一则极其糟糕的消息：
对方竟然打出了“务必殿后”的旗语。
魔鬼鱼是群居动物，一艘船被咬尾，将会引来更为恐怖的鱼群，那将对整个队不利。
因此，为了圣女大人的安危，这次得由罗布本人亲自充当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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