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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音绕梁(十一)

    南公听过石公的点评后,回敬道:“石公既然点破此招,可有化解之法?”

    石公思考良久,终于在巳时给出了石破天惊的一招应手。南公见状,顿时大惊失色,感叹道:“石公这一手‘双龙绕梁’看似天马行空,实则天机难测,让人大惑不解啊!”

    然而,石公只是微笑,不再言语。南公愁容满面,陷入苦思之中。

    最后,南公还是无奈地说道:“容我思考过后再来对弈,告辞啦!”

    “后会有期。”石公从容应答道。

    二人客套过后,南公起身离去。石公望着南公远去的背影,喃喃自语道:“天女散花,余音绕梁。既然是秦楚对决,南公称这手棋为‘双龙绕梁’也无可厚非。但是,南公真没有勘破其中的‘余音’韵味吗?”

    显然,石公将这手源于“天女散花”灵感的封盘杰作更乐意认定为“余音绕梁”。

    在上面这一手棋中,南公使用了天马行空、天机难测等与“天”有关的词语,石公还提到天女散花,这里不禁要问“天”代表什么哪?

    由于事先约定石公的每一招棋都要合上秦国特征,此处的“天”自然可以理解为秦国天下啦!不过,天下属于天下人民,这手“天”棋的意义肯定超越秦国范畴啦!

    可是,“天下人民”又会怎样哪?这里仅从卦意来简单看一下,乾天卦辞曰:“元亨。利贞。”

    意思是说:“很顺利,利于坚持下去。”

    另外,这手棋的命名又有什么讲究哪?不管是南公口中的“双龙绕梁”,还是石公以为的“余音绕梁”,这一手天机难测棋招的核心就是“绕梁”。

    然而,这仅是就该局棋的盘面形势而言,更加诡异奥妙的是棋局之中的“梁”与魏国都城大梁(今开封)不管是位置还是形态都惊人地相似和吻合。

    于是,一个问题油然而生:“这到底是巧合还是另有玄机哪?”

    既然黟山(黄山)玉屏峰乾坤台上的棋局已经封盘,干脆将视线转到魏国都城大梁,看看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大梁地处中原腹地,位于丹水、睢水(又名濉河)、濊水、鸿沟交汇处。另外,大梁北临济水,南有逢泽,是一座名副其实的水城。大梁小城设在大郭西北,魏王游乐的梁囿即在西北郊,秦多次进攻大梁,先攻入梁囿中,所谓“秦七攻魏,五入囿中”。

    东周战国时期(约公元前361年、庚申年),魏国君主魏惠王迁都大梁,之后引河水(黄河)入圃田泽(今郑州圃田),开凿鸿沟、引圃田水入睢水。魏惠王还在大梁西部修筑长城,防备秦国越过崤关前来兼并。魏长城从河水边的卷(今河南原阳西)开始,东向到阳武(今河南原阳东南),折往西南行,到达密(今河南密县东北)。这条长城不仅规模宏大,也彰显了魏国强盛时的凌人气势,并成为魏国西部的重要军事屏障。

    魏国在大梁建都136年,历惠王、襄王、昭王、安厘王、景湣王以及目前的魏王假等六世。在这136年里,大梁曾发生了孟子游梁、窃符救赵以及孙膑、庞涓等诸多精彩纷呈的故事,也是公孙衍、张仪、苏秦等接连上演朝秦暮楚、合纵连横事件的枢纽。

    然而,当时间来到秦王政二十一年(公元前226年)时,魏国直面秦国压力,已经摇摇欲坠,都城大梁也早已失去了往日的风采、变得暗淡无光。这时候,大梁外有强敌窥伺、内有不安定因素,可谓是内忧外患、苟延残喘,确有“余音绕梁”的韵味。

    究其原因,是因为秦在对燕作战取得决定性胜利的时候,尉缭又不失时机地向秦王嬴政献上了已证明为卓有成效的“外攻内扰”对魏策略。下面分别来看“外攻”和“内扰”对魏国尤其对大梁到底产生如何影响,或者“余音绕梁”究竟意味着什么。

    就在秦国“外攻”魏国计划刚刚诞生之时,王翦之子王贲因不甘被李信攻打燕国的风头盖过,更为了争夺嬴政第九将增添砝码,积极向秦王请缨执行这项任务。秦王欣然允许,派他率十万秦军攻魏,考验他的统兵能力。于是,王贲赶赴荥阳,集结大军,准备对魏作战任务。

    这一年是魏王假二年,对继承魏景湣王烂摊子又被人称为“魏獒”的新王魏假来说,或许他真与狗有殊缘,总算是平稳地送走了狗年这个执政元年,但却迎来了危机四伏的猪年。

    魏国由于国土被秦国连年蚕食,战国初期拥有的疆域已经损失殆尽,从一个强国打到仅剩京畿地区和自宋国掠夺来的领地,国力大衰、人才凋零。目前,魏王假宠幸的佳丽是韩王安堂妹、有“金花”之称、屏星下凡的九天仙女韩菊,相国尸埕、宁陵君、龙阳君打理魏国朝政,太仆蔡寅辅政,魏国大将军卫庆坐镇中阳、亲率魏军抵御秦军并督促民众加固长城。

    当秦国攻魏的消息传到大梁时,宁陵君魏咎效仿古法,向大王献上了合纵抗秦之计,得到魏王假的准许。由于韩国已经覆灭、赵国名存实亡、燕国危在旦夕,宁陵君所献计策的核心实际上计划与楚、齐两国协商合纵抗秦事宜。

    魏咎既然献计,也甘当大任,亲自出使楚国。这一年也是楚王负刍二年,战国末期楚国政权的更迭经历了血雨腥风。十年内,楚国朝廷遭遇了黄歇、李园两场大规模的杀戮,使得楚国内政不举,人才凋敝,可谓是一蹶不振。

    目前,楚国朝政仅靠景、屈、昭、项四大家族苦苦支撑,宋义为令尹,宋义的女儿宋姬与楚王负刍生下熊心时大出血死亡。魏咎入楚后,楚王负刍派项燕接待了他,而项燕又带上了占卜望日官周文。

    当项燕与魏咎交谈时,周文却在观察魏咎的言谈举止。

    魏咎与项燕会谈结束并离去后,项燕问周文道:“你认为魏咎怎样?”

    “他有王者之相。”周文说道。

    “什么?难道他要篡逆?”项燕惊诧道。

    “看样子不像。”周文说道。

    “此话怎讲?”项燕问道。

    “按照我的观察,他应该是被人推上宝座的。”周文解释道。

    “这就奇了,难不成魏国这次要亡国啦!?”项燕说道。

    “看面相,他的确有燕昭王的风范。”周文说道。

    “好吧!我知道怎么做啦!”项燕说道。

    随后,项燕向楚王建议响应魏国的号召,但要静观其变。由于负刍忌惮秦国报复,这倒是很对他的胃口。

    于是,楚王任命项燕为楚、魏前线的守将,让他按部就班地备战、做出援助魏国的样子。就现实情况而言,楚国倒是做好了另一手准备:“趁火打劫,借秦军攻占大梁之机捞取魏国的好处。”

    可是,负刍派出项燕后,又很担心齐国趁楚国捡魏国便宜时对楚国动手,就把原门客、剿灭李园党羽的功臣董风召来。董风犹如野兔,行动快捷,听到主子召唤后很快就来到负刍面前,说道:“请问大王有何旨意?”

    “孤王不放心齐国,先生可有良策?”负刍说道。

    董风稍作思考,就有了对策,答道:“在微臣看来,对付齐国只需选派五位王族美女即可。”

    负刍会心一笑,说道:“这事只有先生去办,孤王才能安心。”

    “遵旨。”董风答道。

    言毕,董风辞别负刍,奉旨在楚国王族中展开选美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