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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行侠影(五)

    赵衍知道事情已经败露,于是豪气地说道:“常县尉,一人作事一人当,我与这些人毫无关系。你放过他们,我就跟你走。”

    “赵衍,你拿本尉当三岁小儿啊!实话告诉你吧,那个牵马人就是你的易货对象,这里就是交易地点。其他人携带武器,很像是朝廷通缉的要犯。”常恒点明道。

    赵衍听罢,望着姬蓝和另一个牵马人,低声征求意见:“此事体大,你们怎么看?”

    “赵兄,这事明摆着没有退路。要戎赐说,只有一条路可走:杀出去。”自称戎赐的另一个牵马人表态道。

    吕鸿听到戎赐的名字,顿时惊呼道:“原来,你就是送给丁复叔叔司南的戎叔叔啊!?”

    “如假包换。”戎赐回应道。

    言毕,他与赵衍凝视着姬蓝,等待她的答复。实际上,从戎赐、赵衍送给丁复司南、阳燧来看,戎赐、赵衍走私的货物比常恒所说的要广泛的多。由此可见,戎赐、赵衍的交往面很宽。

    姬蓝并没有令他们失望,毫不犹豫地说道:“姬蓝同意戎兄的意见,我们一起杀出去。”

    “好,就这么办!”赵衍决定道。

    随即,他示意大家做准备。

    常恒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就嘲笑道:“你们商量的怎么样啦?可别学当年的赵重啊!?”

    “我问过他们,决定跟你走。”赵衍回答。

    “好吧,你们交出武器,然后趴下受缚。”常恒命令道。

    “遵命!”赵衍答道。

    随后,他们各自取武器。然而,他们没有上交,而是杀了上去。赵衍买卖失败,怅然若失,成为“怅局”人。戎赐流年不利,生意做得凄风苦雨,是“凄局”中人。

    先说戎赐、赵衍,他们分别取出隐藏的乌金刀和赵王剑,向东攻去,常恒率部迎战。跨虎拦主要动作有:农夫开山、金蝉入地、猛虎拦路等。方法有:架、托、劈、拦等。特点:双手运使,方法清晰、身随步活、随走随变。

    然而,常恒不仅遇到了一对硬汉,外围还出现了一双厉害的接应男女,后者就是栾棣和武媚,他们在柏人(邢台隆尧)告别李左车后来到此地。栾棣、武媚见包围圈中有熟悉的吕鸿等人,当即决定施以援手。

    几乎同时,一些打扮成褐马鸡模样的怪人也对官兵发起了攻击。

    附陈淳《閒居杂咏三十二首·朋友》一首:

    朋友同门志,所以辅吾仁。

    一言在有信,不可私狎亲。

    久战之下,常恒见西部伏兵没有合拢过来,己方又难以招架戎赐、赵衍、栾棣、武媚以及“褐马鸡”的夹击,不得不仓皇逃走。这时,“褐马鸡”群中一个怪人走到赵衍面前,说道:“赵兄,小妹想跟你打听一件事。”

    “恕我眼拙,这位女侠是谁?”赵衍问道。

    于是,她一边去掉装饰一边说道:“妾就是赵重的女儿赵卿,现在兄台能认出小妹了吧!?”

    “贤妹对不起,你找我有何事?”赵衍说道。

    “小妹怀疑我的孩子被郭命抢走了,他会交给谁养,兄台应该知道一些内情吧!”赵卿直言道。

    因为赵衍是赵嘉之子,以前在HD跟郭开的儿子郭命有来往,所以赵卿有此一问。

    赵衍听罢,有些犹豫地说道:“贤妹对在下有救命之恩,理应知无不言,只是内中情由颇难启齿,不知如何回复是好啊!”

    “此事对小妹太重要,兄台请放心,妾绝不会到处乱讲的。”赵卿承诺道。

    于是,赵衍只好说道:“好吧,我提供一点内情,供贤妹参考。当年,郭命与花武曲关系密切。”

    他说到这里,又止住了。

    “雪鸡”赵卿听罢,不以为然地说道:“花武曲进宫时太小,经常跟郭命一起玩耍,我也知道这事。”

    赵衍被她一激,脱口说道:“可是,花武曲不能生育,又很想要一个孩子,…”

    “明白了,谢兄弟不吝赐教,告辞啦!”赵卿恍悟道。

    言毕,她匆匆跑去。

    原来,他们谈论的花武曲是赵王迁的夫人阴姬。武曲是北斗第六星开阳的化身,司掌财富、武勇,又是寡宿星,主孤寡。

    阴姬妖艳狐媚,自感貌比九天仙女,故而常炫耀爱读《九天玄女治心消孽真经》。但是,她喜欢舞刀弄棒,号称花武曲,所以赵衍隐晦地这样说她,好在赵卿知道她的事情。还有,赵衍之所以不愿谈阴姬的事,因为阴姬上行下效、有样学样,以悼襄王后、赵迁的母亲赵悼倡后(又称倡姬)为样板,秽乱宫廷。

    还别说,阴姬好似真有先知先觉的本领。因为,在王翦大军攻破HD继而俘获赵王迁之前,极不安分的阴姬居然跑出宫去、偷会郭命,幸运地逃过了一劫,从而也就躲过被俘后成为奴婢的命运。

    回头再说姬蓝、吕鸿、月赫的突围情况。月赫只有一把短刀,也拿出来壮胆;吕鸿负责保护月赫,跟随姬蓝一起向西突围。由于常恒期盼的西部伏兵突然遭遇灭顶之灾,姬蓝、吕鸿、月赫的突围战异常顺利。

    原来,邬霍将“晋阳凤头斧”郭亭、“赤县十八骑”第五位好汉“天雷椎”丁复追进方山后还不死心,继续增兵追剿;而郭亭、丁复大摇大摆地躲进方山也仅是幌子而已,他们在方山做好疑兵布置后就悄无声息地隐进了绵山。结果,他们发现吕鸿等人被围,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于是,郭亭打头阵,丁复隐身其后射杀暴露出来的伏兵。就这样,当姬蓝、吕鸿、月赫突围时,西部伏兵基本上被郭亭和丁复扫荡干净了。

    姬蓝、吕鸿、月赫轻松突出秦兵的包围圈后,走出不远遇到了五个似人似妖的怪物。他们有人的形状,但外貌分别像极了狮(狻猊)、马、鸟、龟、猪(豨),这就是被称作猊妖、马妖、鸟妖、龟妖、豨妖的太行五妖,分别以猊爪、马尾鞭、啄锥、链子锤、钉耙为武器。

    月赫跑在前面,猝不及防被豨妖掳走。姬蓝、吕鸿上去抢夺,分别被猊妖、马妖和鸟妖、龟妖双双围住。自然,姬蓝、吕鸿的处境相当不利。然而,郭亭、丁复、司马卉就在附近,及时赶来增援。于是,姬蓝、郭亭、丁复、司马卉分别与猊妖、马妖、鸟妖、龟妖对战起来。

    吕鸿担心月赫,脱出战圈后立马追去。

    不久,吕鸿听到一声“哎哟”的惨厉叫声。他赶到近前发现,月赫摔倒在地,豨妖也仰面朝天,胸口还插着一把短刀。原来,豨妖将月赫提走后,对这个孩子根本不当会儿事。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月赫身上有一把短刀,还将他刺死啦!

    吕鸿认出那是月赫的短刀,立刻上去拔出刀,并将月赫带离现场,然后隐藏起来。猊妖、马妖、鸟妖、龟妖听到同伙的惨叫声后,意识到豨妖不妙,顿时无心恋战,急忙退出打斗。他们见到豨妖尸体时,不见凶手,一时弄不清对头的来历,立刻携带豨妖的尸体离去。

    四妖走后,吕鸿、月赫才现身与姬蓝、郭亭、丁复、司马卉相见。之后,郭亭、丁复、戎赐、赵衍因被逼上对抗官府的道路,各自回乡通知亲朋家眷,做好疏散准备;姬蓝、吕鸿、月赫与栾棣、武媚并没有照面,分两路北上。

    然而,豨妖一死,其他四妖岂肯罢休,悄悄尾随姬蓝、吕鸿、月赫而去,进入一条名叫陀水窑的山谷。当他们追到红土梁时,被一对年长眷侣挡住了去路。猊妖、马妖心急,分别朝这对男女的背后击去,希望打开道路。

    就在鸟妖一眨眼而龟妖没留神的一瞬间,马妖已经匍匐在地,猊妖也飞了回来。同时,这对眷侣正一脸不高兴地面对他们。原来,他们竟然是仓海君和沁湘君。鸟妖、龟妖还在纳闷时,仓海君首先开口说道:“你们给我滚回去!”

    “若再跟来,我扒你们的皮,抽你们的筋。”沁湘君附和道。

    不等鸟妖、龟妖开口说话,领教过二人厉害的猊妖、马妖一边站起一边应承道:“祖宗啊!我们马上滚,再也不跟着你们啦!”

    随即,猊妖、马妖分别拉着鸟妖、龟妖,急速朝来路奔去。

    现在,借用《西游记》描述九齿钉钯的几句话形容吕鸿等人被关照的幸运程度:

    老君自己动钤锤,荧惑亲身添炭屑。

    五方五帝用心机,六丁六甲费周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