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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穷水尽(十一)

    这时,赵鸾却犹豫道:“我还是不见父亲了吧!?”

    “为什么?”吕鹄问道。

    “见了面说什么呀!?”赵鸾说道。

    显然,赵鸾越是临近亲人越发紧张起来啦!

    当吕鹄、日炎、秦鹿、兰馨纷纷安慰赵鸾时,吕鸿突然说道:“悔亡。厥宗噬肤。往何咎。”

    这是睽卦六五爻辞,意思是说:“悔恨消亡,与其宗族亲者之关系如咬柔软的肉一般和顺,往前进发又有什么过错呢?”

    秦鹿受到触动,当即用《象辞》应答道:“厥宗噬肤,往有庆也。”

    “既然前往必有喜庆,我们还犹豫什么哪?”兰馨说道。

    “快走吧!”日炎催促道。

    于是,他们朝龙川县城走去。

    吕鸿等人来到龙川县城后,恰好见赵光携夫人任玻来访,并听街头巷尾传说赵佗与华山派女儿赵鸾相认的动人故事。

    这样一来,他们不敢贸然去见赵佗,就打着“东中西北乐府”的名号,先在一家“卧龙客栈”住了下来。

    不仅如此,他们还在“卧龙客栈”挂出告示,书曰:“东中西北乐府县令专场:二救君。”

    这事终于传到赵佗新认小姐“赵鸾”的耳中,就带领家丁前来求证。

    于是,兰馨代表“东中西北乐府”主管与她相见,并问道:“小姐见我们乐府何事?”

    “请你们给本小姐演奏二救君。”这位“赵鸾”小姐说道。

    实际上,她兴师动众地走进客栈时就被赵鸾、吕鸿认了出来,居然是华山派弟子“鸢尾花”屠寅。

    因此,赵鸾、吕鸿没有露面。

    然而,兰馨根本不买账,断然拒绝道:“我们在告示上说的很清楚,只为这里的县令演奏。”

    “难道本小姐也不行吗?”这位假赵鸾问道。

    “不行。”兰馨肯定道。

    “给我拿下关起来,直到答应为本小姐演奏为止。”假赵鸾下令道。

    然而,还不等她的家丁出手,兰馨就制住了屠寅。

    屠寅万万没有想到这位乐府主管居然是武功高手,吃惊地说道:“还有这一手,真是小瞧你啦!”

    “我们走南闯北,不得不练几手保命的把式啊!”兰馨安然答道。

    “你敢对本小姐无礼,小心你的狗命。”屠寅威胁道。

    “没办法,请小姐让手下通知县令,只好请大人来讲理啦!”兰馨说道。

    屠寅见他不被自己的恫吓所动,只好派手下去请县令。

    赵佗听说自己新认的女儿请乐府演奏不成反而被扣押在客栈后,这一惊非同小可,立刻带人赶到了“卧龙客栈”。

    他当面答应单独观看“二救君”后,兰馨放了屠寅,并带领吕鸿、赵鸾、吕鹄、日炎、秦鹿去府邸演奏。

    当然,为了不让屠寅认出,吕鸿、赵鸾已做了改扮。

    他们到了府邸后,赵佗倒是守约,让吕鸿、赵鸾、吕鹄、日炎、秦鹿、兰馨登台演奏,表面上看听众只有他自己。

    “二救君”有三场,第一场是“战龙旦”,第二场叫作“战钟离眜”,第三场命名为“出武关”,都是赵佗与朱心的真实故事。

    不过,里面的赵佗称作赵公子,朱心用朱小姐代替。

    赵佗耐心听完“二救君”后,反应冷淡,下令将吕鸿与赵鸾、吕鹄、日炎、秦鹿、兰馨五女隔离开来了事。

    赵鸾当即就要明言,却被秦鹿捂住了嘴巴。进屋后,赵鸾问道:“鹿妹干嘛阻止我把话说明白啊!?”

    “因为还不到时候啊!”秦鹿说道。

    “可是,我担心鸿哥有事啊!?”赵鸾说道。

    “他应该不会有事的。”秦鹿宽慰她道。

    “为什么?”赵鸾问道。

    吕鹄、日炎、兰馨见秦鹿这样淡定,纷纷投来探寻的目光。

    于是,秦鹿说道:“睽孤。见豕负涂。载鬼一车。先张之弧。后说之弧。匪冠婚媾。往遇雨则吉。”

    这是火泽睽卦上九爻辞,意思是说:“乖离至极孤独无援,犹如见肥猪满身泥巴,又像看见一辆大车满载鬼怪,起初张弓欲射,后又迟疑将弓放下。原本不是草寇,而是求婚者。往前走遇雨吉祥。”

    “这怎么讲啊?”赵鸾问道。

    她是当事人,此时心情烦躁,已经没有了主张。

    随即,秦鹿解释道:“我们千里迢迢来认亲,任谁都有疑虑并需要时日来适应和判断,何况屠寅已经冒充了鸾姐哪!”

    “这么说,他们父女不认只是暂时的啦!?”日炎说道。

    “看来,这就是‘见豕负涂。载鬼一车。先张之弧。后说之弧’所寓意的现状啦!”兰馨说道。

    “是啊!伯父听了我们的故事后,并没有难为我们,应该还在审视和判断之中。”吕鹄说道。

    秦鹿点点头,继续说道:“再者,鸿哥和鸾姐原本就不是草寇,而是求婚者,伯父这么厉害,肯定能分辨真伪、善待他的。”

    兰馨听秦鹿说得含糊,立刻澄清道:“鸿哥和鸾妹谁才是求婚者啊!?”

    “我。”赵鸾答道。

    “为什么是你啊!?”日炎纳闷地问道。

    于是,赵鸾解释道“我和鸿哥在庆都山时曾经说过,鸿哥若能像帝喾一样屈驾与小妹结婚,我就会穿上鲜艳的服装,一直为鸿哥跳舞。”

    “帝喾怎么屈驾法呀?”兰馨问道。

    “帝喾以招婿方式屈驾陈锋氏与庆都举行了婚礼。”吕鹄答道。

    “原来是这样啊!”兰馨感叹道。

    赵鸾不想过分辨明此事,更不愿直承吕鹄的说法,使得日后不好跟吕鸿交代,立刻回到秦鹿原先的思路上,模糊道:“鸿哥已经娶了我,还求什么婚啊!?”

    “但是,伯父并不知道你们结了婚呀!”秦鹿说道。

    “不对,我感觉求婚不是在说我的事。”赵鸾坚持道。

    她尽量搅混她和吕鸿的婚姻,不想让人抓住把柄,使得吕鸿难堪。

    吕鹄见赵鸾在“婚媾”问题上纠缠起来,担心闹出不愉快,立刻转移话题,说道:“可是,往遇雨则吉是什么意思啊!?”

    “很遗憾,我对‘雨’还没有算清楚。”秦鹿说道。

    “那就只好等‘雨’来了再说吧!”吕鹄说道。

    大家点点头,认可她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