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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领劳

    那是一段陈年往事,总是不愿被提及。先北神――尹庄,在一次南方巡游中遇见了狼族女仕洛离,洛离天姿国色,北神一见倾心。在洛离家人的催促下,北神与洛离结了婚。洛离身为狼妖作为天后,本来就受人非议,更是没有手上任何权力。幸而北神一排众议,无人敢反对。只是因此洛离只能被眷养北苑中,不能去任何地方。北神总是喜欢到洛离宫中去,这倒是减少了洛离的孤单。

    但是,不知道从哪天开始,北神开始心浮气躁,总是动不动就打洛离,不停虐待她。

    “你可以打,但能不能放我走,我为了家族的盛鑫,被迫嫁给你,原以为我会为了更好的生活而适应你,但是这里的生活太无趣了,我想离开了。”

    “所以,,你一直都在欺骗我,从来都没有再爱过我!你想走,想要获得自由,绝不可能!你不配!!尔等妖族,果然卑劣。”

    “我从来没做过任何伤害你的事,你又何必如此对我!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不,全天下再找不到一个你,我对你这么好,你怎能辜负我。”

    “对我好就放我离开。”

    “不,你这种人,怎么能顺心顺意,利用完我了,又想跑了。”

    “这只是你的一厢情愿。我从未爱过你。”尹庄一掌打了过去。

    ...

    有一次洛离不愿再忍受欺辱,也不想整天呆在只有四墙的北苑中,于是就趁外出游玩的时候逃了出去。

    可是独自一人是走不远的。不一会儿又被北神绑了回来,北神怒火中烧,又要伸手去打她,洛离说:

    “打啊!”洛离指着满是眼泪的脸说,“有本事打这张脸呀!你不是最在乎的就是这张脸么!”

    北神停下了手,瞪大眼睛,最后怒气离开说:“看紧天后,不想死的别让此类事情再次发生。”

    她被每天二十四小时监督,她的哀嚎无人问津,她有苦无人说,每天过着身不如死的生活。直到有一天,洛离的一个人族的执剑小师父闯了北苑,带走了洛离。北神倾其所有兵力,历时两年多,最终在南蛮之地找到了他们。

    “这么久了,阿离,你让吾好找啊!”

    而这时他们已经有了一个孩子,北神气急败坏,小师父为保护洛离不被带走而在与北神纠缠中被杀死了。

    “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呢!!”

    “这就是你们俩生的野种!这么快,怕不是早就好上了,我可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竟被你耍得团团转。”

    北神本想一剑把那小孩也杀了,但洛离冲在孩子面前,眼睛瞪着北神,以命相逼,声泪俱下:

    “我从来没求过你什么事,若你对我还存有一丝情意,哪怕一丝愧疚,尹庄!!,别伤害他!”然后冲了过去,刺进了北神的剑。

    北神一度慌乱,赶忙冲过去扶住了洛离。洛离望向小师父,说:“我这一生,有太多的束缚。师父,阿离这次终于可以跟你走了,你慢一点,一定要等等我……”还没说完,就没了应响。

    “不!”这一声撕心裂肺,北神紧紧抱着洛离,经久的思念与洛离的患得患失,让北神一度崩溃,“阿离,你不能死,吾还不准你死!”……

    一番痛苦过后,缓过神的北神,气势汹汹,似乎把一切罪过都怪罪在他们身上,举起剑要把洛离与那小师父的孩子杀掉,但是,北神的妹妹――白眉护住了那个小孩,“哥,不尹庄,你清醒一点,你刚答应洛离什么了!”她趁着尹庄未恢复元气,无奈之下,只好偷偷小孩送到了南宫,南神――修陌发现这个小孩血脉不纯,白眉把事情原委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南神,南神很是感怀,决定收养这个孩子。

    北神尹庄知道此事后,很是恼怒,欲要怪罪白眉在众人劝阻下,此后,白眉被贬入雪山深居,不得出山。

    多年来,北神多次向南神讨要孩子,不允就命死士去暗杀孩子,孩子本就血脉不纯,两股力量在他小小的体内,不知何时爆发,又经历多次生死,在六岁就有着嗜血杀气,最后不得已被关入地牢。一些名士族及看守牢狱的侍卫,知道小孩来路不明,若是小孩爆发戾气,为了使他安静下来,就直接用鞭子狠狠地抽打。

    而这个小孩就是幼时的洛霖。

    ……

    又是阳光明媚的一天,小辰伸着懒腰,到了大厅。

    “醒了。”凌婶边忙边说。

    “要帮忙吗?凌婶。”小辰说着,要拿起抹布。

    “不用,这点活还要你帮忙?去玩吧,早餐等会儿就好了。”说着,赶着小辰。

    小辰见不用帮忙,走到了大门外,想要在院子里跑步。刚要起步看见个人,是立夏。他在干嘛?小辰走过去,立夏一直直盯着一个东西。小辰顺着立夏的视线看过去,是之前看到的一株枯萎的剑兰,立夏的表情有些伤心。

    “怎么了立夏?”

    立夏满脸委屈的说:“它怎么又枯萎了!我明明已经很细心照顾它了!怎么蔷薇活得这么好,而剑兰却……”

    “这剑兰很好种的,我们再种一株就行了呗。”

    “我知道剑兰很好种,所以我才种的,可是我已经连续种了二十七株都死了!”

    “这样?”小辰有些被惊奇,就靠近剑兰看。拿了些泥土瞅了瞅,又走过去看了郁金香的泥土,说:“你不会把郁金香的花肥给了剑兰吧!”

    “是啊,都是花肥,有……什么问题吗?”

    小辰想了想,说:“你听过这样一个故事么?有一枚种子,它先被一个公主捡到,公主把它种在了金盆子里,过了许久,却从未发芽,于是公主把它扔了,被一个富商捡到,富商把它种在花盆中,终日用最名贵的花肥浇灌,但最终也没有发芽,富商也把它扔了。最后,它被一个贫苦的农民捡到,农民随便把它丢进了田里,没过多久,种子却发芽了,最后长出了朵朵鲜花。”

    立夏听得入迷,点了点头,说:“我懂了!小辰你好厉害。”

    “你们在看什么?可以吃饭了。凌婶在门口看着他们喊。

    “好的凌婶。”小辰说,“走,吃饭去。”走出来,对着立夏说:“别想了,吃饭去!”

    饭桌前,俩人吃着饭。小辰说“你一个男人种花干嘛?不会想送给哪个相好吧?”

    “那有!……是洛堂,他说我太粗心,我不服,他就叫我养一株花,我不信,听说剑兰最好养,所以就想试试看。”

    小辰笑了笑,“看来你家洛堂说得没错。”

    过了会,小辰想到件事,对立夏说:“立夏,你知道崇洋珠吗?”

    “崇洋珠?……没听说过。”

    “没听说过!”

    “怎么了。”

    “没,没事。”……小辰眉头一皱,“洛霖什么时候回来?”

    “得晚上吧。”

    小辰帮凌婶收拾完了东西,就在大厅等着。……

    到了晚上,小辰还在大厅等着,听见一阵开门的声音,是洛霖回来了。小辰忙起身,洛霖看着小辰在大厅等待,说:“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没,……你知道崇洋珠么?”

    洛霖停顿了一下,“崇洋珠是南海难得的浮珠,五楼东室放着一颗。”

    “嗯?”

    洛霖边脱下外套边说:“想看是么?”

    “不是,你就这么告诉我了。”

    洛霖笑了笑,走了过来。

    “那个,我想换你那颗崇洋珠,不论什么,只要是我有的,都可以换。”

    洛霖转过头,对小辰说:“你拿什么换,‘你’吗?”洛霖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小辰。

    小辰脸上一脸难说,“这!”

    “那就打扫城堡吧,代替凌婶五天,凌婶最近几天家里有事。”

    听到洛霖答应了,小辰欢呼起来,

    “别高兴得太早。”说完就上楼了。

    其实小辰现在高兴的倒不是自己可以得到崇洋珠,而是这件事可以用这么愉快的方式解决,小辰如释重负,原来一切道德的绑架才是她最心累的。

    第二天清晨,小辰正在做饭。嘴里嘟囔着什么,一脸生气。原来是昨天晚上,洛霖来到小辰房间,小辰正在收拾东西,他敲了一下门,小辰看过去。

    洛霖说:“明天早起准备早餐。”

    小辰瞪大眼睛,说:“嗯?你不是不用吃饭的么?”

    “现在改了,一天三餐都要吃。”

    小辰低声说:“我怎么感觉你在找茬?”

    “有歧义?”

    小辰忙抬起头,“没,没有。”

    就这样……

    不曾想,洛霖也起得很早,下了楼,来到了餐桌前。小辰忙完了早餐,帮洛霖拿了碗筷,就开始干饭。

    洛霖呆呆的地看着小辰,“你属猪的么?吃那么多。”

    “我干的活多,吃多了点,怎么了?”

    洛霖挑着一盘青丝夹了又夹,“下次多准备些肉。”

    “你喜欢吃什么肉?”

    “牛肉。”

    “你觉得狼肉怎么样?”

    洛霖放下筷子,对着小辰,斜了下嘴,“其实我好久没有吃过人肉了,不然试试。”

    “我觉得牛肉非常好吃,非常好吃。”

    吃完早餐,小辰开始打扫了,先从一楼干起。小辰先擦了窗户玻璃,再擦这些摆饰品,幸好平时凌婶打扫得细致又干净,不然,想在短时间内完全擦干净这些门窗把手、桌子、茶具、花瓶……是不可能的。

    谁在院子里?小辰听见了声响,走到大门一看,是立夏。立夏正在把原本枯萎的剑兰从土里拔出来,用小铲子放入了花肥,搅和了花肥与泥土,又细心把种子放进土里,洒上了点水,再盖起来,大功告成。

    小辰微微一笑,说:“立夏,又种剑兰?”

    立夏被小辰惊了惊,看向小辰,呆呆地说:“嗯,上次听了你的意见,我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我就不信我种不出来花。”

    “加油。”小辰对立夏笑了笑,转身回堡中打扫了,立夏也出去办事了。

    好不容易打扫好了一楼,现在已经是晚上了。小辰开始打扫二楼,撞见洛霖正在批改公文。洛霖听见了声音,说:“你,过来一下。”

    小辰指着自己,一脸疑惑的说:“我?”

    洛霖看着她,点了点头。

    小辰放好了拖把,走过去,洛霖说:“帮我把公文的纰漏校对出来。”接着搬出一叠公文,说:“立夏不在,你过来帮忙一下。”

    “可是我还没有拖完地。”

    “没事,先放一会儿。”

    小辰朝身上擦了擦手,心想:这么多事,这是典型的虐待吧。

    小辰拿起一册,又拿起一支笔,开始阅读起来。幸亏以前自学学过一些字。这里大致讲的全是神界近几百年发生的事情。在旁边拿起张椅子坐,洛霖也不断在一旁把批改的公文加进小辰那一叠。

    这时的森林是最静的,偶尔会吹进来了一阵晚风,在南方,这暮春之时,显得格外清凉。宽敞的书房,三个书架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台灯散着暖白的灯光,黑檀木制的桌子椅子,两个忙碌的人。

    “这个字怎么读?”小辰指着字问。

    洛霖看了看,笑着说:“这个,读huai,淮河。”

    “淮河之战划分了南北,东方这么富裕,实力雄厚,为何不抢占流域,从中夺取利益?”小辰问。

    “这个板块分四个区域,相比南国,北国军队强悍,善长作战,在这场战争中,南国出于劣势,东部富饶,但东神的辖区是,势力本就大,不屑于抢占,且新东神与新南神是旧相识,所以并不干涉,而西神自身难保,更无力干涉。最后北神乏于战争,南神森诺以己命换得这场战争的胜利。最后以和平的方式处理,划定以淮河为界分南北两国。”

    “南神?好奇怪,为什么我刚才读的公文里,描写的是她的自由任性。”……“南神好像是被洛霖杀死的!!!”

    洛霖笑了笑,“是么?所以你害怕我么?”

    “害不害怕我不知道,反正我就要离开了。”

    “对啊。还有西神恩熙,是先西神的私生女,天生没有攻击的法力,却很招动物的喜欢。”

    “那东神泽瑞呢?”

    小辰想了想,“他?算了,他是个男的,应该没有什么。”

    “欧?你还对性别有歧视?在神界,可是男女平等啊。”

    “真的?”

    “在神界,东神是先东神的独子,仗着先辈打拼下来的江山,矿河才能坐拥大好河山的神,相比恩熙,泽瑞却更劣一筹。男女不是历史传统可以评价的,而是靠个人的能力和品格来评价的。”

    “你说得真好。”

    小辰从未听过这种话,但隐约中又戳中了小辰的心弦,你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人,看似冷面却又待人温柔,似是被周围的人敬仰,却又杀死了他们信奉的南神。他都内心太过于复杂,已经超出了我太多的认知范围,也许,我与他们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在我的世界里,由于人类都是靠力气谋生,所以,村里的人都是喜男不喜女,而我有挂念的亲人,他们似乎更没有情感。

    小辰低下头,两人继续改公文。

    ……“神界可真复杂啊!”……累了一天了,不一会,小辰就趴台睡着了,洛霖看了看小辰,摇摇头,又继续改公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