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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打架前要先清场,这是很宝贵的经验之谈

    “你自甘堕落与全性为伍,躲躲藏藏我自然找不到你。”说着,青衣人将剑从鞘中拔出,剑身三尺,反射着明亮的芒光。

    “但是有高人指点的话,那就不一样了。”青衣人挥剑指向宁承升。“流云剑派从未亏待于你,为何残害同门?”

    听着青衣人的诘问,宁承升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低笑起来。

    “嘿嘿嘿”有些阴森的笑声在山神庙中回荡着“在这个世道里,既然有能够武功大进的捷径,又何必一直执着于过去的水磨功夫?门里的那些老梆子不懂时代的变化,我辈中人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流云剑像清朝一样,被时代所抛弃!”说着,宁承升也是拔出了手中长剑,凌空指向青衣男子。“林师兄,门里我敬佩的人不多,你林怀远林师兄算一个。”

    “但你又是何苦孤身一人跑来这里送死?”

    “看来,你早已与全性勾结,坠入魔道。”林怀远看着宁承升,眼里有着几分失望,冷冷地说道。

    “既然如此,那就由我这个师兄,来为流云剑派铲除你这孽畜。”

    说完最后一个字,林怀远的剑便已经点到宁承升身前,幻化作数道剑影,沿不同的方向急点而去。

    流云剑派以剑术见长,其剑法高深,可称得上是变化莫测。一经施展开来,如同天边云雾般虚虚实实让人看不清来路,犹如同山巅云海般涛涛不绝,悠远绵长。

    “几月不见,师兄的剑法又有所精进了。”宁承升感慨着,手中长剑直接向着林怀远的手腕处点下。

    “我好歹也在流云剑派里修习多年,剑法上虽不及师兄,但剑路上总能够推演的大差不差。”

    宁承升笑着,封住林怀远剑术的来路后浑身气息徒然暴涨。

    “这些天我也算吞了不少人的炁,”澎湃的炁缓缓从宁承升身上升腾而起“今天便陪师兄走上几个回合,若是赢了......”宁承升嘴角勾起一抹狂热的笑容“便请师兄,成为我踏上这捷径的敲门砖之一了!”

    “如此雄厚的炁吗......”林怀远看着宁承升有些疑惑,转眼又想到了什么般说到“祸根苗申万金?”

    “小哥好眼力,好头脑。”此时,站在远处的富态男子笑眯眯地回应着。“不若你与你这师弟一同与我合作?我敢保证,你我三人联手,必可在武功境界上一日千里,岂不美哉?”

    听着这话,林怀远冷笑了一声,仗剑继续向着宁承升攻杀而来,道道剑光闪烁其中,杀气逼人。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江湖上谁不知你那九出十三归的手段!”

    “师兄,原来你也是那迂腐之辈!”宁承升架住长剑,有些恼怒地低喝着。

    “枉我以前还以为你也是个开明之人。”轻叹着,宁承升手腕一抖,长剑上附着暴动着的炁,向着林怀远反攻而去。

    相比林怀远的剑法高妙,宁承升的剑彷佛更侧重于炁上,一招一式都伴随着隐隐震荡开来的剑鸣。剑气纵横之间,两人竟斗了个旗鼓相当。

    “咱们不用上去帮忙?”狐媚女子走到申万金旁边,拨弄着耳边的发丝。

    “应当是用不到的。”富态男子笑着看着两人争斗“以小宁的剑术再加上我借给他的本炁,足够杀死这位流云剑的顾客了。”说着,他舔了舔嘴唇。“真期待啊,杀死他之后能够得到的利息,又是一笔不小的进账呢。”说话间,他转头看向女子

    “说起来,你刮骨刀胡玫居然不去找小白脸子,反倒和我们混在一起这么久,可真是少见啊。是惹了什么不该惹的吗?”

    胡玫听着这话,笑了笑“倒是没惹什么麻烦,只是心血来潮,又不知该干些什么,所以也就一直跟着你们走走看看而已。”

    “就快要出胜负了吧。”申万金听着点点头,看着场上二人。

    宁承升持剑一路强攻,剑炁纵横间又是数道剑气冲出,直向林怀远袭来。而林怀远剑尖微颤间,便是挡住了袭人剑气,只是举动间,有些狼狈。

    “师兄啊,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宁承升轻声细语地说着“剑术上分明超出我许多,修为上我也是不及你。”言语间,长剑指向已经有些气喘的林怀远。“可是倘若只是抱着前辈留下的东西固步自封,就只能是现在这样,被时代淘汰。”

    缓缓将长剑横置于前,林怀远再度抬头,看向宁承升,嘴边掀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不过是邪魔外道罢了,依靠他人的炁息来强行拔起自己的修为,就算躲得过追杀,你也得根基不稳。”

    “如此无智之举,也亏你能够在这条死路上走的这么义无反顾!”

    听着这话,宁承升的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

    “好好好,相识多年,我倒是不知道师兄如此牙尖嘴利。”

    宁承升剑尖遥遥对准林怀远,逐渐拉近两人的距离,说话的语气阴冷中又带着一丝兴奋。

    “师兄的本事我是认可的,只是不知道杀了您,我的修为能涨多少。”

    蓦地,他停下了脚步。

    因为他突然感受到一股极其凌厉的气机从身前的男人体中爆发,死死锁定自己。

    “不好!”原本站在四周观看的四张狂面色大变,纷纷向后疾退。

    下一刻,一道剑光划破了山神庙。

    这一剑划过篝火,斩灭了发出暗黄昏焰的明灭;划过泥塑,将其一分为二斩落在地;划过支撑庙宇的砖柱,在其表面留下一道极深的剑痕;划过宁承升,在其身上留下一道伤口。

    又是一声暴喝,林怀远提剑向前,手中长剑挥动,如同山巅之云般滚滚而来,将宁承升笼罩住,退脱不得。

    “嗬啊啊啊啊——”

    宁承升的口中发出如同野兽般的低吼,身遭的炁息猛然再次暴涨,手中长剑挥舞之间,顶住了林怀远的剑势的同时,身形向后掠去。

    “嗬,哈哈哈哈......”带着劫后余生的笑容,宁承升用手拍抚着身体,像是在确认身上有没有什么零件丢失一般。

    “嘿嘿嘿,哈哈哈哈......”脸上带着残留着几分惊恐的笑容,宁承升看着已然力竭的林怀远,像是在庆祝自己活下来了一般大声笑着。

    “不瞒师兄,您这一剑,当真是吓了小弟一跳,哈哈哈哈哈哈——”

    宁承升脸上的笑容陡然褪去。

    “这把剑只要再近一点,我可就折在师兄手上了啊,”他细细打量着杵剑喘息的林怀远,确认着这位修为极高与自己的师兄是否还有什么后手。

    “为了感谢这一剑的指教,”他的声音再度变得冷漠,“小弟这就送您上——”

    倏然间,他感到喉咙一阵刺痛,在发不出声音。

    随后,他的视野向后倒去——

    他看到了自己的身体。

    ?

    脑子里刚冒出这个念头,他看到了身后站着一个少年,少年手中把着一根细线。

    那个少年低头看着自己已经有些发黑的视野,张嘴说着什么。

    他听到了他人生里最后听到的几句话,像是葬礼上的悼词——

    “没关系的,都一样。”

    “无论这把剑杀没杀死你,你都要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