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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对待朋友,还是真诚一点比较好

    在天师府的日子,唐重过的很惬意。

    来到龙虎山之后,天师以唐门与天师府建立交流桥梁的名义,将唐重的“留学生”的身份给定了下来。

    除却修炼是由于门户之见而单独进行以外,其他平日里都是与其他天师府门人一视同仁,做早课,诵经,扫地焚香无一不足。

    唯一要说不同的,应该就是唐重在平日里除却功课以外,大多时间都消磨在了经阁之内。

    “操千曲而后晓声,观千剑而后识器。”

    在跟天师简要阐述了一下自己现在所遇到的瓶颈之后,天师如是说着。

    “虽说各门功法不同,但那些一脉相承而来东西都是相同的。静功,便是其中之一。”天师看着唐重,思虑良久,接着说,

    “静功对于那些资质不佳之人,往往也只是需要在入门的时候提点一下。按照你的描述,既然能够无师自通甚至在战斗中达到舍离清净的程度,若是说你天资不佳,我看这天底下也就没有什么天纵奇才了。”

    沉吟片刻,天师接着说:

    “这样吧,平日里你便负责打扫整理经阁的第三层,那里主要都是些道教的典籍文书。”

    “静功的瓶颈,从外物上来讲,没有人能够帮你。我能够做的,也就是建议你多看些典籍,看看是否能够从这里找到什么灵感。”

    ......

    “致虚极,守静笃。”

    “万物并作,吾以观复。”

    口中低声念诵着《道德经》上的经文,唐重有些头疼,揉了揉眉心,将书籍放回书柜之中。

    距离初次到达天师府已有两月,在这个经阁之中翻阅书籍的时间也有一月时间之长。

    令人遗憾的是,对于静功的突破,唐重依旧没有任何头绪。

    “算了,静功非一日之功,”他开解般自言自语着,

    “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急,欲速则不达呀,啧啧啧。”

    默默起身,唐重一如既往地检验了一遍经阁里的书籍是否摆放整齐,在不出所料地确认之后,唐重又看了看经阁,转身向阁外走去。

    “之维兄。”走下两层楼,唐重对来人点了点头。

    “小唐。”张之维大剌剌地笑着,也对着唐重点了下头。

    在天师府的日子里,两人私下里也切磋了一下。切磋结束后,唐重对张之维的评价,是一如陆家寿宴时所预感的那样。

    如同朝阳那般肆无忌惮的张狂,又像山岳一般肉眼可见的巍峨——

    堂堂正正地以正面性命的完全压制而取胜。

    不愧是正一天师府的高功,唐重感慨着。

    如同深渊一般见不到底还又寂静无声,像沼泽一样平静却又暗藏极恐怖的危机。这是张之维对唐重的评价:

    那种用来隐匿气息极阴的手段,以及那极其难缠的,甚至让自己产生吃力感的正面对抗的手法——

    不愧是唐门的刺客,张之维也感慨着。

    在那过后,两人之间的距离倒是走得蛮近的,平日里见面,也会特地停留寒暄一阵。

    “晋中呢?”唐重看了看张之维身周,有些疑惑。

    田晋中也是天师府中的弟子,生性活泼为人仗义,与天师府中所有人的关系都是不错,尤其与张之维和林怀义,可以说是形影不离。

    “老田啊,他应该是找怀义去了吧。”张之维听到问话,笑着回答。

    “林怀义...”低声念叨了一下这个名字,唐重点了点头,脸上扯出了有些生硬的笑。

    “说起来,你们三个走的倒是真的近的,”唐重如同往日随意闲聊地与张之维搭着话。

    “平日里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突然看到你一个人在这,还真有些惊讶。”

    听着这话,张之维仍旧漫不经心地笑着,

    “倒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脾气对上了,平日里自然走的也就更近。”听着这话,唐重笑了笑,突然转身向身后的楼梯走去。

    “哎呀呀,突然想起来有些书籍还没有整理好。”唐重带着笑意的声音留在原地,“张兄,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失陪了。”

    “好啊,你且忙去吧。”张之维听到唐重的话语,张之维随意地应和了一声,向着经阁二楼走去。

    走到三楼,唐重的脚步突然变得轻盈无声。

    确认张之维只是停在二楼观看书籍,唐重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向着窗外翻去。

    平日里林怀义一直与张之维田晋中在一起,唐重并不认为能够在出手之后还保持隐匿不致使暴露身份。

    如今机会难得,唐重并不打算错过。

    林怀义么...想着那个大耳朵小道士,虽说来天师府不过两月左右,但唐重已经认识了龙虎山上下所有修道之人的面庞。

    而对于任务的目标,唐重自然也是付出了更多的注意力在其身上。

    想着那个平日里穿着破旧道袍一脸人畜无害的小道士,唐重笑了笑。

    藏炁的功底确实不错,可能是天师府并没有过相关的训练,与其他龙虎山道士相比,其藏炁的功课在天师府甚至可以说是遥遥领先于他人,包括张之维。唐重评价着。

    但是在唐重这种研究其中多年的老手来看,可就有些不够用了。

    “怀义,你在这干嘛呢?”田晋中从一片树林里钻出,有些好奇地看向坐在空地上的林怀义。

    “啊,没什么。”

    林怀义听到身后有声音突然传来,吓了一跳。

    连忙转头看见是田晋中,心下松了一口气,暗自庆幸着。

    幸好自己在练完私下的功课后又在这发了会呆——他如是想着,不然的话,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跟自己这位相识多年的好友解释自己为何藏功瞒着自己的同门。

    “晋中?你怎么来了?之维呢?”不着痕迹地将自己的气息再次收敛至平常的水准,林怀义看着田晋中,假装着自己漫不经心。

    “之维啊,他说他在道经上突然有些感想,要去经阁里找些书籍印证一下,然后就走了。”田晋中没有发现身前好友那略微有些不自然的呼吸。

    “只能说不愧是之维啊,”他笑着感慨着。

    “说不准这次之后,就又有什么新的领悟了。啧啧啧”他带有一些羡慕地感慨着。

    听着这话,林怀义也是笑了笑,默不作声。

    “然后我一路闲逛,就又碰到你了。”田晋中将话题又拐了回来。

    “说起来,你在这干嘛呢?”

    “我?”林怀义听到田晋中的问话,自然地笑着。

    “我想找些清净处待会,然后就寻摸到了这么个地方。”他的语气自然,毫不卡顿。

    “你看这里,别说平日里没什么人,但风景确实不错,对吧?”

    田晋中闻言,左右看了看,却是没发现自己这个好友口中的风景不错的地方有什么特别之处。

    “行吧,那我就不打扰林大道长享受风景了——”

    有些无聊地摇了摇头,田晋中转身向树林外走去,

    “说起来,到了吃饭的时间了”,他这样说着,带着几分期待——

    “我就先行一步了。”

    看着远去的身影,林怀义擦了擦汗,他刚刚可是实打实地吓了一跳。

    以后不能再这么大意了,险些就让同门好友发现——他如此反省着,也向树林外走去。

    忽然,他停下了脚步,瞳孔缩至针尖大小,刚刚擦掉的冷汗徒然又冒了出来。

    他的喉咙前,一根细弱牛毫的线横在他五步之远。

    一阵风刮起了几片树叶,落在线上,悄无声息地被裁成两截——

    一股极其浓郁的危险感萦绕在他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