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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奇怪的电话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我变得有点焦虑了,对于未来的人生充满了负面情绪。

    最先发现我这个问题的就是迎春,她说我喜欢时不时的“叹气。”

    这的确是事实,想做一个更好的自己,可是现实的自己正在深陷泥淖,未来如何照顾自己的妻儿都显得无能为力。

    随着天气渐渐地变冷,我和迎春在街角的约会也少了一些,平时放学后也只是约着吃点东西或者逛下超市就匆匆分开了。

    那天下午因为王友军约了我要去看房子,我没有等迎春见一面就回来了。

    “我今天有事,晚饭你自己吃点,我先回去了。”

    “好的,我放学和同学去超市。”

    我们总是这么简单而又不失礼貌的发信息互相通报一下自己的行程。

    一起住了将近十几天了,王友军决定还是尽早租房间搬出去住好了,今天他约我陪他一起在周边走走逛逛,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单间可以出租的,不论是否要在这里住下来,至少看一下市场行情和价格也好。

    我和班长沿着村子口上的马路,一路向西挨个查看贴在电线杆或者墙角里的出租信息。平时没注意的内容,特意查找起来才发现何为“货比三家”,在那个网络还不十分发达的年代,一切的租赁信息都只能通过文字描述来判断好坏优劣。

    “房屋出租,单间,每月500,水电费自理。联系人周先生”

    “套房,每月800,水单费自理”

    “情侣房,每月仅需要400元,大床,有窗户,楼下有网吧,联系人小王”

    “两室一厅,每月1000元,房东直租,非诚勿扰,有厨房、可做饭”

    ......

    我们这样漫无目的的转着,也不知道自己的需求到底是什么。

    这个季节,江城的街头已经开始有卖大碗茶的了,我和王友军各买了一份,热气腾腾的,葡萄干、核桃仁、碎花生、芝麻,还有各类甜甜的红豆,整整的装了一大碗,我们坐在街角的小桌子上先吃点东西再说。

    “你想租个什么样的?”我抬头问班长,“我们在这里瞎转也不是办法啊”

    王友军用勺子挖了一大勺塞在嘴里,“是啊,跟别人合租确实便宜点,但是不方便。”

    “那就租个单间,做什么都无所谓,住起来也舒服。”我呵呵的笑着说。

    “单间还是贵了点,住起来不划算,”班长好像对价格还是比较在意的。

    “我们去看看,光看广告也看不出来什么东西。”我觉得还是要去现场看实物,不然无法决定自己的喜好,毕竟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我们在孙八寨西边隔了一条街的地方给一个房东打了电话,接电话的是一个妇女,说话倒是很热情,房间就在里面的一个小巷子里,说是采光好、有窗户,非常适合情侣居住,400元的价格还可面谈。

    按照告知的地址和楼号,我们找了那个居民小院,和城中村的房子一样,抬头往上看一排排的居民小楼都是拼接的五六层高,好像堆在一起的积木一样,只有通过外墙和窗户的颜色来区分属于不同的主人。

    楼房中间有个天井,真的就像是井一样,只有一束阳光从楼顶照射下来,四周一圈都是各种隔开的小房间。老板娘是一个中年妇女,脸上堆满了笑容,从我们一进门就开始不停地介绍自己的房子。

    “你看,我这房子多好,透光透风,平时周末很多学生来住,紧俏的很,你们几个人住?两个人最好了,房间不大不小,这里住的都是年轻人,没有闲杂人员的,你们放心,绝对安全,我们就住在二楼,有什么事给姐说一声就是了......”

    我和班长面面相觑,随着她一起来到了四楼,楼梯很狭窄,根本容许下两个人并排,上下楼遇到一起只能侧身闪过去。

    这些居民把房子建成这个样子,完全是为了将来有一日拆迁争取最大化的利益,恨不得把院子里的每一寸地方都占光用尽,就连房间门口的小过道也是狭窄的,在缺少安全防护的情况下有可能翻下来一个人。

    这是一个向西的房间,很小,感觉5平米不到的样子,挨墙放得下一张1.2宽的床,还有一个小柜子和桌子,仅此而已,四面墙上贴满了各色花花绿绿的海报,斑驳点点的墙面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房间只有朝内的一个窗户,下午的阳光照射进来,玻璃窗户就全投射在了床上,夏天开个窗就一点隐私也没有了,看着单薄的窗体,即使关上窗户也和拉一道帘子没什么两样,在屋里说话对面听得清清楚楚。

    王友军看了看我笑了,我对着房子也一点不满意,老板娘似乎也看出了我们的意思。

    “这房子可以,嫌贵的话,少一点嘛,350,350好不好”她不知道为什么很想让我们租下来。

    “谢谢,我们再看看吧,再看看”王友军婉拒了她。

    “是啊,我们再看看,平时上班不在家,就是想找个住起来舒服点的地方。”我很想向她说明,我们不是小情侣,不是为了临时在这里住上几天就走的那种,我们要找的是长租,可以居家生活的房子。

    我和王友军快步的离开了那个院子,对于这次不愉快的看房经历不知如何描述。

    王友军双手摸了一下通红的脸,笑着说,“天啊,我要发疯了,这种房子怎么住啊,感觉在屋里脱衣服都能被人听见声音一样,很难想象,竟然还有情侣愿意租这种房子,单身还差不多。”

    “哈哈哈,你又没有光屁股,怕什么。”我也尴尬的笑了。

    从那里出来,我们又找了一个单间看,这房子陈旧很多,屋子里几乎没什么光线,即使在白天也要开灯,狭小的房间竟然还要500元一个月,房东的理由是“我们这里位置好,挨着马路,交通方便。”

    此时此刻,我真的很感谢遇到了阿坤,竟然那么幸运住的还是像模像样的一个房子。

    王友军决定放弃了,既然不想跟别人合租,单间的情况太让他失望了,他决定还是在自己公司那边的郊区找找。

    我也建议他找同事也了解下周边的情况,不是很着急的话慢慢选。

    看了房子已经是晚上将近八点了,阿坤已经下班吃了饭去网吧鬼混去了,我和班长在一家砂锅刀削店煮了两份砂锅,热热乎乎地吃了个饱。

    “嗯?有个未接电话。”我吃了饭摸出手机看见竟然有个未接电话。

    “阿坤吗?”班长很喜欢喝砂锅里的汤,放点醋酸酸的很好喝。

    不是阿坤的电话,十分钟前是刘广全打来的,不知道这个时候刘姥姥为何会给我打电话。我很不愿意再次听到他的声音,我拨弄着手机给他回复了一条短信。

    “你好,我刚才在忙,不知有什么事情吗?”

    我们一路说说笑笑的往回走,还在为今天的看房经历平复心情。

    听班长的意思,她女朋友的工作稳定下来了,他们准备先租房子过度几年,还是准备在江城买房子早日结婚了。人生就这几年,平平淡淡的一辈子是多少人羡慕的生活。想想班长,再看看自己,我似乎更加的忧虑了。

    电话又响了,刘姥姥打来的。

    “喂,你好,有什么事吗?”我长吸了一口气,接通了刘姥姥的电话。

    “流川吗?你在哪儿?晚上有没有空啊?”刘姥姥今天很奇怪,说话大舌头,好像喝醉了酒一样。

    “哦,在外面有点事,在忙,有什么事吗?”我不知道他打电话所为何事,只能硬着头皮问一句。

    “戴维和我在喝酒,你过来一下呢?”

    我有点吃惊,他和戴维喝酒,为什么要喊我呢?再说了,我不善于应酬、不喜欢饮酒。“哦,不了,我在忙,你们喝吧,我不去了。”

    “好吧。”被我拒绝之后,刘姥姥挂了电话。王友军问我什么事,说我脸色变得有点不是很好了样子。

    “没事,刘姥姥喊我喝酒。”我淡淡的说。

    “喝酒?这都几点了。”王友军也觉得诧异。

    “是啊,懒得理他。”

    我和班长回到了屋里,刘姥姥的电话竟然又打了过来。

    “你离学校远不远,有时间还是过来一趟呗,我们就在办公室喝。”刘姥姥倒是难得这么热情。

    我看了看表,已经是晚上八点过了,这个时间赶过去也要八点半多了,再说了,不知道喝到几点,第二天还要早起上课,我就再一次拒绝了他的“好意。”

    本以为事情已经到此为止了,但是,刘姥姥的电话并没有因为我的拒绝而停止,他说话的语气也变得强硬起来,“你不来吗?有空我觉得你还是来一趟。”

    “不用了,我准备睡了,明天要上课,就这样吧,你们慢慢喝。”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有点拿不定主意了,问班长要不要去。

    对于两个未曾经历时事的少年来说,这样的疑问并不会得到确切的回答。班长觉得刘姥姥肯定“话里有话”或者说“别有用心”,建议我还是不要去,“保护好自己才是重要的,万一那变态对你有什么非分想法也是麻烦。”

    我确实被班长的话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