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善为何物？
“如果善良有用，为什么那妇人不让你们全家进屋躲避？”
“如果善良有用，为什么那武装的男人不保护你们全家？”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死亡之眼的声音在德丽莎的耳边不断回响，那声音刺激着德丽莎的大脑，蹂躏着她的灵魂。
“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啊！！！！”撕心裂肺的喊声从德丽莎的嘴里发出，她愤怒的泪水涌出眼角，用尽全力挣脱父亲的手腕。
一道强烈的死亡波浪蔓延开来，只不过有斯特罗瑟在，这样的威力还无法威胁到在场的人们。
德丽莎眼神空洞，如行尸走肉一般发动着攻击。
图尔加伊面无表情，他拖着疲惫的身躯，手持白鹰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随着一股死亡能量注入图尔加伊的身体，斯特罗瑟抬起脚跟。
“老师，求您了！让我自己解决！”图尔加伊的眼神在痛苦和恳求之间不断切换，他硬撑着浑身剧烈的疼痛，继续向前挪着步子。
斯特罗瑟仍然伫立在原地。
“学生啊……你该如何挺过这道难关……”老者低下头，似乎不忍看见面前发生的一切。
常年的历练让见多识广的斯特罗瑟早已经不会对世间的任何事情抱有强烈的感情，除了三十五年前的那件事。
面前发生的事情，让斯特罗瑟有些恍惚。
摇了摇头，老者从漫上的回忆中挣脱出来，认真的看向面前的图尔加伊的德丽莎。
如果任由死亡之眼存在，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我的学生，如果你下不了手，就别怪老师心狠手辣了。”斯特罗瑟在心里告诫着自己。
尽管手已经放在剑柄上，可那不知从何而来的声音还是呼唤着斯特罗瑟。
“再给你一些时间吧。”老者叹了口气，前倾的身体逐渐立直。
奋力挥起手臂，图尔加伊斩断德丽莎手心发射出的能量弹。
“德丽莎，你醒醒啊！”将颤抖的手搭在德丽莎的肩头，图尔加伊晃了晃她已经有些僵硬的身体，眼神透露出一丝绝望，“你能回来的，对吧？”
“你能回来的，对吧？”
图尔加伊的声音悠久回响，最终化作一阵絮语传进德丽莎的耳朵。
那微弱的声音越变越大，最终化作嘶吼。
“快跑！德丽莎，别回头！”
魔犬张开血盆大口，凶猛的向着德丽莎奔袭而来。德丽莎有些茫然的看向眼前喘着粗气的父亲，他正手持着一把弓弩，紧盯着那冲来的怪物，而母亲早已经不见踪影。
火光摇曳，德丽莎看清了杰奎斯脸上流淌的血。
“父亲，你流血了！”
“快跑！别管我！”杰奎斯推开德丽莎，转身向着魔犬射出一箭。
那涂有杰奎斯特制毒药的锋利箭头轻易地穿透魔犬的皮肉，与此同时，那魔犬也重重挥出一掌。
被击中的杰奎斯脑袋一阵眩晕，尽管已经倒在地上，他还是颤颤巍巍的抽出一只箭，再次放到弓弩上。
被箭头击中的魔犬张开大嘴，想要撕咬面前的男人，但是毒药已经蔓延开来。
等德丽莎反应过来的时候，那魔犬浑身是血的瘫倒在地上，再也不动弹。而一样躺在一旁的，还有重伤的杰奎斯。
“德丽莎……趁现在，离开这里。”看着面前已经死透的怪物，杰奎斯如释重负，他不顾自己浑身流血的伤口，强行对着德丽莎挤出一个微笑，“再听父亲的话一次，好吗？”
德丽莎缓缓走到躺在地上的杰奎斯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发生什么了？
爸爸要死了？妈妈去哪里了？
混乱至极的负面情感从四周涌向德丽莎的心头，头顶的死亡之眼正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
“为什么？爸爸，还有妈妈……明明都是好人，为什么？”
看向下方迷茫的德丽莎，死亡之眼颤抖着，一道光线从他的瞳孔之中射出。
“吾来告诉你为什么。”
随着德丽莎的眼睛闭上再睁开，一段似乎被封闭很久的记忆便浮现在她的眼前。
“没想到那些孩子居然做这么过分的事情！”韦罗妮卡泪流满面，她心疼的摩挲着已经熟睡的女儿，不忍心再去看德丽莎身上的那些伤疤，“居然把女儿打成这样……”
“那是他们的错！”杰奎斯伸出双拳，愤怒的砸下。在接触到桌面的最后一刻，看着德丽莎睡着的面庞，他最终还是将双手插回口袋，“德丽莎并没有做错。”
“我们搬出去。”
韦罗妮卡看向严肃的杰奎斯，哭着点了点头。
“德丽莎是个好孩子，她纯洁的心灵不应该被这些丑恶污染。”
“想起来了吗？”随着死亡之眼的声音再次响起，德丽莎眼前的景象扭成一团消失不见。
“就是因为你总是去帮助那老乞丐，你才会被大家欺负。正是因为你受了伤，你的父母才下定决心搬出城镇。”
“正是因为你父母带着你搬出了城镇，他们才会死在这里。”
德丽莎的眼角抽动着，眼泪不住的流下脸颊。
“正是因为你，他们才会死啊。”死亡之眼轻描淡写的将最后一根稻草压在面前的少女身上，就像它最可渴望看到的那样，“所以，你和你父母那所谓的善良，有用吗？”
一瞬间，不顾上方的死亡之眼，德丽莎看向面前奄奄一息的父亲。
“不！还没死！父亲还没死！”德丽莎手忙脚乱的爬起来，转身向着家的方向跑去，“等着我！爸爸，我会给你拿药来的！我会救你的！”
一路奔跑一路哭泣，不知道跌倒了多少次，德丽莎终于返回到自己的家中。
本就贫困的家中此刻一团乱麻，父亲最引以为傲的药品研究也早已打翻，和母亲的木屑搅拌着混成一团。
“药……药……对了！”德丽莎慌张的四处寻找，最终把目光落在了墙角的一个罐子上。
“蜜糖……蜜糖！只要我生病，爸爸妈妈就给我吃这个！”德丽莎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一把抄起那勉强没有损坏的蜜罐，“爸爸！等着我！”
破碎的石子割破了德丽莎的脚，肆意的火舌灼烧着德丽莎的皮肤。
最终，紧抱着蜜罐的德丽莎崩溃的倒在地上。
那蜜罐完好无损，可是她的心却已经支离破碎。
父亲躺着的那一片地方，已经变成一片废墟。
“看啊？你的父母，全死了。”
死亡之眼飘忽在空中，瞳仁露出喜悦的光芒。
“如果善良有用，为什么那武装的男人不保护你们全家？”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死亡之眼的声音在德丽莎的耳边不断回响，那声音刺激着德丽莎的大脑，蹂躏着她的灵魂。
“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啊！！！！”撕心裂肺的喊声从德丽莎的嘴里发出，她愤怒的泪水涌出眼角，用尽全力挣脱父亲的手腕。
一道强烈的死亡波浪蔓延开来，只不过有斯特罗瑟在，这样的威力还无法威胁到在场的人们。
德丽莎眼神空洞，如行尸走肉一般发动着攻击。
图尔加伊面无表情，他拖着疲惫的身躯，手持白鹰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随着一股死亡能量注入图尔加伊的身体，斯特罗瑟抬起脚跟。
“老师，求您了！让我自己解决！”图尔加伊的眼神在痛苦和恳求之间不断切换，他硬撑着浑身剧烈的疼痛，继续向前挪着步子。
斯特罗瑟仍然伫立在原地。
“学生啊……你该如何挺过这道难关……”老者低下头，似乎不忍看见面前发生的一切。
常年的历练让见多识广的斯特罗瑟早已经不会对世间的任何事情抱有强烈的感情，除了三十五年前的那件事。
面前发生的事情，让斯特罗瑟有些恍惚。
摇了摇头，老者从漫上的回忆中挣脱出来，认真的看向面前的图尔加伊的德丽莎。
如果任由死亡之眼存在，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我的学生，如果你下不了手，就别怪老师心狠手辣了。”斯特罗瑟在心里告诫着自己。
尽管手已经放在剑柄上，可那不知从何而来的声音还是呼唤着斯特罗瑟。
“再给你一些时间吧。”老者叹了口气，前倾的身体逐渐立直。
奋力挥起手臂，图尔加伊斩断德丽莎手心发射出的能量弹。
“德丽莎，你醒醒啊！”将颤抖的手搭在德丽莎的肩头，图尔加伊晃了晃她已经有些僵硬的身体，眼神透露出一丝绝望，“你能回来的，对吧？”
“你能回来的，对吧？”
图尔加伊的声音悠久回响，最终化作一阵絮语传进德丽莎的耳朵。
那微弱的声音越变越大，最终化作嘶吼。
“快跑！德丽莎，别回头！”
魔犬张开血盆大口，凶猛的向着德丽莎奔袭而来。德丽莎有些茫然的看向眼前喘着粗气的父亲，他正手持着一把弓弩，紧盯着那冲来的怪物，而母亲早已经不见踪影。
火光摇曳，德丽莎看清了杰奎斯脸上流淌的血。
“父亲，你流血了！”
“快跑！别管我！”杰奎斯推开德丽莎，转身向着魔犬射出一箭。
那涂有杰奎斯特制毒药的锋利箭头轻易地穿透魔犬的皮肉，与此同时，那魔犬也重重挥出一掌。
被击中的杰奎斯脑袋一阵眩晕，尽管已经倒在地上，他还是颤颤巍巍的抽出一只箭，再次放到弓弩上。
被箭头击中的魔犬张开大嘴，想要撕咬面前的男人，但是毒药已经蔓延开来。
等德丽莎反应过来的时候，那魔犬浑身是血的瘫倒在地上，再也不动弹。而一样躺在一旁的，还有重伤的杰奎斯。
“德丽莎……趁现在，离开这里。”看着面前已经死透的怪物，杰奎斯如释重负，他不顾自己浑身流血的伤口，强行对着德丽莎挤出一个微笑，“再听父亲的话一次，好吗？”
德丽莎缓缓走到躺在地上的杰奎斯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发生什么了？
爸爸要死了？妈妈去哪里了？
混乱至极的负面情感从四周涌向德丽莎的心头，头顶的死亡之眼正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
“为什么？爸爸，还有妈妈……明明都是好人，为什么？”
看向下方迷茫的德丽莎，死亡之眼颤抖着，一道光线从他的瞳孔之中射出。
“吾来告诉你为什么。”
随着德丽莎的眼睛闭上再睁开，一段似乎被封闭很久的记忆便浮现在她的眼前。
“没想到那些孩子居然做这么过分的事情！”韦罗妮卡泪流满面，她心疼的摩挲着已经熟睡的女儿，不忍心再去看德丽莎身上的那些伤疤，“居然把女儿打成这样……”
“那是他们的错！”杰奎斯伸出双拳，愤怒的砸下。在接触到桌面的最后一刻，看着德丽莎睡着的面庞，他最终还是将双手插回口袋，“德丽莎并没有做错。”
“我们搬出去。”
韦罗妮卡看向严肃的杰奎斯，哭着点了点头。
“德丽莎是个好孩子，她纯洁的心灵不应该被这些丑恶污染。”
“想起来了吗？”随着死亡之眼的声音再次响起，德丽莎眼前的景象扭成一团消失不见。
“就是因为你总是去帮助那老乞丐，你才会被大家欺负。正是因为你受了伤，你的父母才下定决心搬出城镇。”
“正是因为你父母带着你搬出了城镇，他们才会死在这里。”
德丽莎的眼角抽动着，眼泪不住的流下脸颊。
“正是因为你，他们才会死啊。”死亡之眼轻描淡写的将最后一根稻草压在面前的少女身上，就像它最可渴望看到的那样，“所以，你和你父母那所谓的善良，有用吗？”
一瞬间，不顾上方的死亡之眼，德丽莎看向面前奄奄一息的父亲。
“不！还没死！父亲还没死！”德丽莎手忙脚乱的爬起来，转身向着家的方向跑去，“等着我！爸爸，我会给你拿药来的！我会救你的！”
一路奔跑一路哭泣，不知道跌倒了多少次，德丽莎终于返回到自己的家中。
本就贫困的家中此刻一团乱麻，父亲最引以为傲的药品研究也早已打翻，和母亲的木屑搅拌着混成一团。
“药……药……对了！”德丽莎慌张的四处寻找，最终把目光落在了墙角的一个罐子上。
“蜜糖……蜜糖！只要我生病，爸爸妈妈就给我吃这个！”德丽莎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一把抄起那勉强没有损坏的蜜罐，“爸爸！等着我！”
破碎的石子割破了德丽莎的脚，肆意的火舌灼烧着德丽莎的皮肤。
最终，紧抱着蜜罐的德丽莎崩溃的倒在地上。
那蜜罐完好无损，可是她的心却已经支离破碎。
父亲躺着的那一片地方，已经变成一片废墟。
“看啊？你的父母，全死了。”
死亡之眼飘忽在空中，瞳仁露出喜悦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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