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百姓是水，我们是舟……
沈多金把钱捡了起来，放在织布机上，然后道：
“你多保重，我先走了。”
顾红缨联想到自己遭遇，一滴泪水从眼角滑了出来。
“红缨？出什么事了吗？”
她连忙将眼角泪水擦掉，语气温和起来，道：
“娘，没事，我去做饭了。”
过了一会儿。
一碗非常稀薄的小米粥和一小碟自家腌制的咸菜从厨房里端了出来。
顾红缨准备端到李氏卧室，却见沈多金从门外走了进来，身后还跟了一名郎中。
“吃饭呢？好巧啊，我叫来了郎中给你娘治病。”
沈多金看着顾红缨端着的米粥，还有一小碟萝卜干咸菜，他怔了一会，不由得想起之前自己在县衙里吃的大鱼大肉……
顾红缨皱着眉头，虽然她内心对沈多金的好意有些感激，但转念一想：这小贪官估计是在用计骗她。
顾红缨啊顾红缨，你可得打起精神来，别被这小贪官的小手段给骗了。
“还愣着干嘛？郎中要给你娘治病，总不能让我和郎中都站在外面吧。”
沈多金催促道。
“咳咳……”
卧室里面又传来李氏的咳嗽声。
顾红缨此时也管不了其他，只好让沈多金和郎中走进了李氏卧室。
“婶婶，我带郎中给你瞧病了。”
李氏半撑着身体坐了起来，道：“红缨，你把高利贷还完了吗？咱家哪有钱请郎中。”
高利贷……
沈多金心中念叨了几遍。
“婶婶，不用担心，这郎中的费用，我会付的。”
他安慰着李氏。
李氏瞅了一眼沈多金，又看了一眼顾红缨，莫非这小子喜欢自家姑娘？
顾红缨低着头，心中似乎在天人交战，她是不愿意接受沈多金好处的，但是李氏的病情，却又让她很难去拒绝。
“郎中先生，还愣着干嘛，快来诊治啊。”
沈多金催促道。
过了一会儿。
郎中开好了药方递给沈多金，道：“夫人所患风寒非常严重，此药方只能治愈六成，至于其余四成，老朽也无能为力。”
“多谢郎中先生了。”
沈多金付完诊金，郎中离开后，屋里只剩下了三人。
顾红缨将饭菜端入李氏卧室，李氏准备吃饭时，见沈多金还在旁边。
“后生，吃饭了没有？”
“娘，人家是官二代，哪里能瞧得上咱们老百姓的粗茶淡饭，不管他。”
顾红缨酸溜溜的说道。
沈多金觉得这顾红缨真是油盐不进！
不过……
“婶婶，实不相瞒，我啊，今天上午一直都没吃饭，饿着肚子呢，不知道有没有幸，能混上一碗饭？”
李氏笑了，道：“当然，当然，红缨啊，给客人盛一碗。”
顾红缨站在原地不动。
“红缨！娘的话都不听了吗？”
李氏催促道。
顾红缨这才到厨房盛了一碗稀薄的米粥，将饭扔在一块石头上。
“吃吧。”
语气冷冰冰的。
沈多金坐了下来，用筷子搅拌了一下米粥，浅浅的喝了一口。
米粥稀薄的基本没有什么味道，跟喝水一样。
顾红缨见沈多金这个官二代，竟然真的坐下来吃这粗茶淡饭，她这才到厨房里面，盛了一小碟萝卜干咸菜，递给沈多金。
“就着咸菜吃吧。”
语气缓和了好多。
她也给自己盛了一碗米粥和咸菜，坐在沈多金对面，慢条斯理的吃着。
“刚才的诊金，我以后会想办法还你。”
这话让沈多金愣了愣，停下了吃饭的动作。
他知道顾红缨自尊心强，他不忍伤害，便道：
“好啊，不过，我看你家院子里面放着一张织布机，你是不是会织布啊？”
顾红缨夹了一小块萝卜干，在嘴里咀嚼着，然后道：
“是。”
“一天大概能织几张？”
沈多金问道。
“两三张吧。”
顾红缨眼皮不抬的说道。
“家里就你一个人在家吗？你姐姐呢？”
沈多金还未说完，发现顾红缨一双大眼睛盯着他。
“你是不是在暗中调查我们家？”
这顾红缨好敏感啊。
沈多金内心暗道。
“不是，我之前走过来的时候，听街坊邻居说的。”
顾红缨这才继续喝了一口稀薄的米粥。
“如果你对我有什么企图的话，我劝你趁早放弃，还有你那个老爹，不要再打我的主意。”
沈多金：？？？
他爹？他爹没在钱塘县啊，这顾红缨说的什么跟什么啊？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顾红缨语气冷漠的说道。
沈多金一脸无辜的看着顾红缨，他来帮顾红缨仅仅是出于，他是县令，想关心一下自己的百姓。
或者说，他想改造一下钱塘县的经济，需要顾红缨这种有技能，背景，人脉的小资阶级帮他创造税收。
这顾红缨一天天的，脑袋里瞎几把乱想什么。
不过这种事情，他怎么跟顾红缨解释呢？
顾红缨她听得懂什么叫小资阶级吗？
喝着平淡无奇的米粥，配着蛮有嚼劲的萝卜干，他想了想，接着道：
“你有没有想过去租一个店铺，然后出售绸缎？”
顾红缨迟疑了一会，道：“租个店铺？你这个官二代，讲话真是信口拈来，别说我能不能租起店铺。
即便租的起，那些恶霸，隔三差五的来收保护费，我赚的还不够赔的。”
顾红缨对沈多金这种不食人间疾苦的官二代非常的鄙夷。
讲话真是不过脑子，哼！
沈多金沉默了一会，看来要创造税收，提升县衙财政，还得想办法让这帮小资阶级租到店铺，然后打击一下那些收保护费的。
他将药方放在石桌上，顺便放上五两碎银，道：“这些钱，你先拿去给你娘抓药……就当我借你的。”
他想了想，还是补上最后一句，担心这顾红缨不会用。
顾红缨咀嚼着萝卜干的动作，逐渐停了下来，看着沈多金离去的背影，内心升起一丝感激。
不过嘴上还是不依不饶：反正以后还了他的钱，就算两清了。
……
刚走到县衙门口，便听见县衙大院传来很大的朗诵声。
“百姓是水，我们是舟，只有水好了，我们才划的快，百姓是水，我们是舟，只有水好了，我们才划的快……”
待沈多金走进县衙，发现李丞在三十多人面前，大声喊道：
“百姓是水……”
三十多人跟着喊：“百姓是水。”
“我们是舟……”
“我们是舟。”
“只有水好了，我们才划的快……”
“只有水好了，我们才划的快。”
而李丞也发现沈多金走了回来，连忙屁颠屁颠的朝着沈多金跑去。
“大人，我正在组织这些捕快，学习大人的讲话。”
沈多金内心想了想，这李丞还真会来事儿，还真够意思。
“嗯，捕快人数招够了没有？”
“够了够了，招募通告一贴出去，那报名人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要不是大人规定只招三十人，今天这人数就得过百。”
李丞回复道。
“好，干得不错。”
沈多金夸赞道，随后目光扫视着前来报名捕快的三十多人。
李丞见状，知道沈多金有话要讲，便大声喊道：
“捕快们，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县令大人，为我们讲几句。”
啪啪啪啪……
“你多保重，我先走了。”
顾红缨联想到自己遭遇，一滴泪水从眼角滑了出来。
“红缨？出什么事了吗？”
她连忙将眼角泪水擦掉，语气温和起来，道：
“娘，没事，我去做饭了。”
过了一会儿。
一碗非常稀薄的小米粥和一小碟自家腌制的咸菜从厨房里端了出来。
顾红缨准备端到李氏卧室，却见沈多金从门外走了进来，身后还跟了一名郎中。
“吃饭呢？好巧啊，我叫来了郎中给你娘治病。”
沈多金看着顾红缨端着的米粥，还有一小碟萝卜干咸菜，他怔了一会，不由得想起之前自己在县衙里吃的大鱼大肉……
顾红缨皱着眉头，虽然她内心对沈多金的好意有些感激，但转念一想：这小贪官估计是在用计骗她。
顾红缨啊顾红缨，你可得打起精神来，别被这小贪官的小手段给骗了。
“还愣着干嘛？郎中要给你娘治病，总不能让我和郎中都站在外面吧。”
沈多金催促道。
“咳咳……”
卧室里面又传来李氏的咳嗽声。
顾红缨此时也管不了其他，只好让沈多金和郎中走进了李氏卧室。
“婶婶，我带郎中给你瞧病了。”
李氏半撑着身体坐了起来，道：“红缨，你把高利贷还完了吗？咱家哪有钱请郎中。”
高利贷……
沈多金心中念叨了几遍。
“婶婶，不用担心，这郎中的费用，我会付的。”
他安慰着李氏。
李氏瞅了一眼沈多金，又看了一眼顾红缨，莫非这小子喜欢自家姑娘？
顾红缨低着头，心中似乎在天人交战，她是不愿意接受沈多金好处的，但是李氏的病情，却又让她很难去拒绝。
“郎中先生，还愣着干嘛，快来诊治啊。”
沈多金催促道。
过了一会儿。
郎中开好了药方递给沈多金，道：“夫人所患风寒非常严重，此药方只能治愈六成，至于其余四成，老朽也无能为力。”
“多谢郎中先生了。”
沈多金付完诊金，郎中离开后，屋里只剩下了三人。
顾红缨将饭菜端入李氏卧室，李氏准备吃饭时，见沈多金还在旁边。
“后生，吃饭了没有？”
“娘，人家是官二代，哪里能瞧得上咱们老百姓的粗茶淡饭，不管他。”
顾红缨酸溜溜的说道。
沈多金觉得这顾红缨真是油盐不进！
不过……
“婶婶，实不相瞒，我啊，今天上午一直都没吃饭，饿着肚子呢，不知道有没有幸，能混上一碗饭？”
李氏笑了，道：“当然，当然，红缨啊，给客人盛一碗。”
顾红缨站在原地不动。
“红缨！娘的话都不听了吗？”
李氏催促道。
顾红缨这才到厨房盛了一碗稀薄的米粥，将饭扔在一块石头上。
“吃吧。”
语气冷冰冰的。
沈多金坐了下来，用筷子搅拌了一下米粥，浅浅的喝了一口。
米粥稀薄的基本没有什么味道，跟喝水一样。
顾红缨见沈多金这个官二代，竟然真的坐下来吃这粗茶淡饭，她这才到厨房里面，盛了一小碟萝卜干咸菜，递给沈多金。
“就着咸菜吃吧。”
语气缓和了好多。
她也给自己盛了一碗米粥和咸菜，坐在沈多金对面，慢条斯理的吃着。
“刚才的诊金，我以后会想办法还你。”
这话让沈多金愣了愣，停下了吃饭的动作。
他知道顾红缨自尊心强，他不忍伤害，便道：
“好啊，不过，我看你家院子里面放着一张织布机，你是不是会织布啊？”
顾红缨夹了一小块萝卜干，在嘴里咀嚼着，然后道：
“是。”
“一天大概能织几张？”
沈多金问道。
“两三张吧。”
顾红缨眼皮不抬的说道。
“家里就你一个人在家吗？你姐姐呢？”
沈多金还未说完，发现顾红缨一双大眼睛盯着他。
“你是不是在暗中调查我们家？”
这顾红缨好敏感啊。
沈多金内心暗道。
“不是，我之前走过来的时候，听街坊邻居说的。”
顾红缨这才继续喝了一口稀薄的米粥。
“如果你对我有什么企图的话，我劝你趁早放弃，还有你那个老爹，不要再打我的主意。”
沈多金：？？？
他爹？他爹没在钱塘县啊，这顾红缨说的什么跟什么啊？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顾红缨语气冷漠的说道。
沈多金一脸无辜的看着顾红缨，他来帮顾红缨仅仅是出于，他是县令，想关心一下自己的百姓。
或者说，他想改造一下钱塘县的经济，需要顾红缨这种有技能，背景，人脉的小资阶级帮他创造税收。
这顾红缨一天天的，脑袋里瞎几把乱想什么。
不过这种事情，他怎么跟顾红缨解释呢？
顾红缨她听得懂什么叫小资阶级吗？
喝着平淡无奇的米粥，配着蛮有嚼劲的萝卜干，他想了想，接着道：
“你有没有想过去租一个店铺，然后出售绸缎？”
顾红缨迟疑了一会，道：“租个店铺？你这个官二代，讲话真是信口拈来，别说我能不能租起店铺。
即便租的起，那些恶霸，隔三差五的来收保护费，我赚的还不够赔的。”
顾红缨对沈多金这种不食人间疾苦的官二代非常的鄙夷。
讲话真是不过脑子，哼！
沈多金沉默了一会，看来要创造税收，提升县衙财政，还得想办法让这帮小资阶级租到店铺，然后打击一下那些收保护费的。
他将药方放在石桌上，顺便放上五两碎银，道：“这些钱，你先拿去给你娘抓药……就当我借你的。”
他想了想，还是补上最后一句，担心这顾红缨不会用。
顾红缨咀嚼着萝卜干的动作，逐渐停了下来，看着沈多金离去的背影，内心升起一丝感激。
不过嘴上还是不依不饶：反正以后还了他的钱，就算两清了。
……
刚走到县衙门口，便听见县衙大院传来很大的朗诵声。
“百姓是水，我们是舟，只有水好了，我们才划的快，百姓是水，我们是舟，只有水好了，我们才划的快……”
待沈多金走进县衙，发现李丞在三十多人面前，大声喊道：
“百姓是水……”
三十多人跟着喊：“百姓是水。”
“我们是舟……”
“我们是舟。”
“只有水好了，我们才划的快……”
“只有水好了，我们才划的快。”
而李丞也发现沈多金走了回来，连忙屁颠屁颠的朝着沈多金跑去。
“大人，我正在组织这些捕快，学习大人的讲话。”
沈多金内心想了想，这李丞还真会来事儿，还真够意思。
“嗯，捕快人数招够了没有？”
“够了够了，招募通告一贴出去，那报名人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要不是大人规定只招三十人，今天这人数就得过百。”
李丞回复道。
“好，干得不错。”
沈多金夸赞道，随后目光扫视着前来报名捕快的三十多人。
李丞见状，知道沈多金有话要讲，便大声喊道：
“捕快们，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县令大人，为我们讲几句。”
啪啪啪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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