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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算盘

    就在凌锋迷茫间,外面的拍门声让他回过神来,而且是越拍越重。

    他本就对突然转换的身份还不太不适应,加刚睡着就被人吵醒,现在他心里的感觉很是不爽!

    快速披上棉外衣,一边往门口走,一边问道:“谁特么在门外?别拍了!再拍门就倒了!”

    贾东旭闻言下意识的就停了手,转头望向易中海。

    易中海清了下嗓子,刚说出:“我是...”

    门已经打开了。

    凌锋把门打开后,见到两个不认识的男人站门前,很是不高兴的说:“你们谁啊?懂不懂做人的礼貌?”

    “门是用来拍的吗?特么的有病!要是劳资现在手里有枪,全给你们突突了!”

    “刚睡着就被你们吵醒,真特么的烦人!别来打搅我睡觉,哪儿来的滚回哪儿去!”

    说完就直接把关门了!

    易中海被这几句话骂的都懵了,他堂堂一大爷,在这院里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待遇?

    结果一愣神,门已经被凌锋关上了!

    易中海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阴沉!

    还在偷看的刘海中无声的仰头大笑,对于这一幕,他心里可爽了!

    他一直就想替代易中海当院里的一大爷,这几年暗中较劲了好几次,都没能占到便宜,今天终于有人替他出了口恶气了!

    易中海站在原地看着已经被关上的门,平复了好几秒后,对着在边上畏畏缩缩的贾东旭一摆头,示意他继续!

    贾东旭伸手刚要想拍门,突然一迟疑,又化掌为拳,轻轻的扣了几下。

    凌锋刚走回床边,又听到敲门声传来,心里更加暴躁了。

    快速转身冲到门前,打开门对着易中海两人就是一顿怒吼:“你们特么的是不是有大病?都说了劳资要睡觉,还特么的敲敲敲!给自己敲丧钟啊?”

    贾东旭被凌锋的气势吓得退了一步,结结巴巴的说:“我,我师父,找你有,事。”

    易中海最大的优点就是够沉得住气。等到贾东旭说完话后,他阴沉的开口说道:“我是这个院里的一大爷。”

    “然后呢?”凌锋歪着头,漠然的看着易中海。

    易中海一直压抑着心里的怒火,平稳的说道:“我来是有事找你商量。”

    “所以不听完不给睡觉是吧?行,你说快点。”凌锋在后世就是个暴脾气,不然怎么会担当机枪手。

    当然,那也得见什么人说什么话。他只是脾气暴了点,但不是傻子。

    见对方一再敲门,可能真有啥事,决定先耐着性子把话听完。

    易中海又清了清嗓子,保持他那平稳淳厚的男低音说道:“是这样的。我们这个院里一向的风气就是团结友爱,互帮互助。”

    “哪家有困难,其他各家各户都会伸出援手帮一把。你作为一个曾经的军人,更应该继续为群众着想。”

    “我这个徒弟家里有五口人,但只有一间房子,而你一个人就占了两间房。我的意思呢,让你们互相换一换。”

    “这样既解决了他家的住房困难,你也得到了大家的尊重。当然,不会让你白换,我会拿出200元钱作为对你的补偿。”

    易中海这类话仿佛说了几百遍似的,越说越顺。

    最后说完的时候,微昂着头,对自己的这番话很是满意。

    凌锋听完这么一段奇葩论调,笑了。

    这个笑容落在易中海两师徒眼里,还以为这事有希望了,顿时两人脸上也浮起了笑容。

    可两人脸上的笑容还没完全展开的时候,凌锋把脸一板,伸手薅住易中海的衣领,往面前一拽。

    一大爷150多斤的身体,很轻松的就被他拽到了身前,两人的脸与脸之间,相隔不到5厘米。

    凌锋盯着易中海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开口说:“我不知道你到底脑残到什么地步,才会说出这么奇葩的话。”

    “不过你脑残是你的事,与我无关。你徒弟家几口人,几间房,怎么住?也统统不关我事!”

    “我在前方流血受伤,为的是国家安定。现在从战场上下来,只想平平淡淡、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而不是来被你这种张口团结,闭口互助的伪君子洗脑的。我这双手沾满了鲜血,所以奉劝你们:谁-特-么-的-都-别-来-惹-我!”

    说完,把脑袋已经转不过弯来的易中海往外轻轻一推,“砰”的关上了门。

    易中海被推的往后退了两步才站稳,但他此时像是傻了一样呆站在那里。

    贾东旭小心翼翼的说了句:“师父,您还好吧。”

    然后他就见到易中海跟喝了两斤老白干似的,脸、耳朵、脖子瞬间全被染红了。就连身体也开始了微微颤抖!

    易中海此时心里无比的愤怒,他堂堂7级钳工,院里一大爷。在厂里受工人尊重,在院里受住户尊敬。

    为什么一个刚搬进来的愣头青竟敢对他这个一大爷如此说话?

    为什么自己惯用的语术在他这里没有任何作用?

    易中海想着想着,突然眼前一黑,软倒在了地上。

    贾东旭吓得连忙上前使劲摇着易中海,嘴里大声的喊着:“师父!你怎么了?师父!你醒醒!”

    刘海中一直在屋里看笑话,听到凌锋最后一番话时,他心里也有些受惊!

    开始考虑有没有必要再为这个房子的事和凌锋对上?

    接下来看到易中海晕倒,他犹豫了下,还是走了出去。

    “贾东旭,别摇了。掐他人中!”刘海中一边小跑过去,一边教他怎么做。

    这时,隔壁的门也打开了。从里面缓缓走出来一位60多岁,个子矮小,裹着小脚,弯着腰杵着拐杖的小老太太。

    她一直在屋里听着外面的吵闹声,但认为易中海能摆平事情。

    当听到贾东旭的叫声后才觉得没对,连忙出来。

    却见到躺在地上的易中海,顿时也是一惊!

    她马上背也不驼了,动作也麻利了,飞快走过来的同时,嘴里不停地问着:“这是怎么了?中海他怎么晕了?是隔壁这小子干的吗?”

    贾东旭按照刘海中教的方法,掐住了易中海的人中。

    见到老太太出来的时候,连忙说道:“老太太,师父是被这屋里的小子给气晕的。”

    “真是这小子干的?”老太太举起拐杖就朝凌锋的门上敲去。

    刚敲了两下,这边贾东旭突然惊喜的喊到:“师父您醒啦?”

    老太太停下敲门的动作,也带着喜色,对刚睁开眼睛的易中海说道:“中海,你可醒了。没什么事吧?”

    易中海缓缓睁开眼睛,先是看到了徒弟贾东旭和后院老太太的笑脸,接着又看到了张自己不太想看到的脸。

    他受到刺激后大脑自我保护让他晕过去,刚醒过来,记忆还没恢复,呻吟着:“我这是怎么了?”

    问完这句话,刚才所有的画面都重新出现在脑海里。一瞬间,他脑袋又开始涨了,连忙闭上眼睛缓一下。

    这时,凌锋家的门又被打开了。

    只见他站在门前,十分不爽的问道:“谁特么又敲我门了?你们还有完没完?”

    凌锋喷完易中海就回到床上躺下了。可谁知还不到半分钟,门又被敲响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很期待系统可以赊给他一把米尼米5.56,好出去突了这帮Dog曰的!

    但脑海里的记忆随时在提醒他,这里不是后世的沙巴战场,让他生生压下了火气,重新起身去打开了。

    门打开后,他看到外面又多了个胖子和个小脚老太太,再一看那个叫什么什么来着的一大爷,躺地上了?

    “该不是想讹我吧?”凌锋好怕怕的想着。

    他有些疑惑的问道:“那啥,麻烦问一下。还能抢救过来吗?他家里还有人吗?需不需要提前通知一下来见最后一面?”

    这话把刚苏醒过来的易中海差点没被又气晕过去!

    他睁开眼,沙哑的吼道:“我没死!”

    “哦。”凌锋拍拍自己的胸口,长舒一口气,不是想讹人就好。

    老太太这时突然转过头,恶狠狠的看着他:“臭小子,是你把中海气成这样的?”

    “你又哪位?”凌锋见她是个老太太,暂时不敢惹,怕又躺下一个。

    “我是你祖宗!”老太太一直被易中海渲染为这个院里的老祖宗,时间一久,她自己都信了。

    凌锋斜着头搜索了下记忆,对老太太说:“我祖宗在土里!”

    老太太举起拐杖指着他,整个人都在颤抖。

    凌锋用最快的速度和老太太保持了5米远的距离,对唯一没说话的胖子道:

    “这位同志,你可得为我做证。如果她倒了,可不是我撞的。”

    说完,想了想,又补充了句:“我也不会去扶的!”

    刘海中一脸无奈的看着凌锋,说:“我是这院里的二大爷,我叫刘海中。”

    “哦,二大爷你好。”凌锋想着这最后一位更不能给得罪了,还得留着给他作证的。

    这时易中海也缓过气来了,对贾东旭说:“扶我起来!”

    凌锋下意识的就喊了句:“不是你撞的,千万别扶!”

    贾东旭一脸雾水的把易中海扶了起来,看看凌锋,转头过来问:“师父,您没事了吧?”

    易中海在心里思考了下:这事目前看来很不好搞啊!对方明显不是个好说话的人,再说下去的意义也不大。

    他没理贾东旭,而是对还没平息怒气的老太太说:“老太太,您先回屋休息吧。这里没事了。”

    说完才转头对贾东旭说:“去把老太太扶进去。”

    贾东旭应了一声,走过去把一步三回头,还没消气的老太太扶进了屋里。

    易中海看了眼凌锋,又看了眼刘海中,本来就此一走了之,突然又想到万一自己一走,回头凌锋和刘海中勾搭上了的。

    于是对刘海中说:“二大爷,你跟我来一下,我们叫上三大爷,来我屋里说点事。”

    刘海中知道他说的事是关于凌锋,为了那两间房子的分配,他肯定不能缺席。点点头,说了个“好”字。

    见刘海中答应,易中海深深的看了眼凌锋,没说什么话,挺直了背,慢慢走了。

    刘海中转头对家里示意了下,远远的跟在易中海后面,往中院走去。

    凌锋站在屋里,想了下,轻轻一笑。自言自语的说道:“这是准备集卡群殴我了?也好,让我来摸摸你们的底吧。”

    ......

    易中海家里,三位大爷加上贾东旭,还有邋里邋遢的傻柱,此时都聚在了一起。

    易中海看着刘海中,心想:你不是爱出风头吗?说话啊!让我看看你有什么主意。

    刘海中心里想的是:让你们先出手,我静观其变。

    阎埠贵还不知道刚才发生的事,但他一向是只要没有利益,就不轻易开口站队。

    贾东旭在这种场合根本就不敢发表自己的意见。

    只有傻柱,在现场沉静了一分钟后,忍不住开口说:“我说几位大爷,你们到底有什么事啊?别闷着不吭声啊!”

    见傻柱开了口,易中海也不打算再沉默了。他问傻柱:“你知道后院那两间房有人住进去了吗?”

    “不知道啊。那两间屋没分给你们吗?我下午回来就一直待屋里,这不才被您叫出来吗?”

    “东旭,你给柱子说说吧。”

    贾东旭把从秦淮如那里听来的,刚才在后院看到的,都给傻柱说了遍。

    阎埠贵听了心里一惊,想着:新来这位够虎的啊?下午不称呼我三大爷不说,回头就把一大爷都给气晕了!

    傻柱也是个暴脾气,听完贾东旭的讲述后,一下就怒了。

    他站起身对易中海说:“一大爷,您刚才怎么不把我一起叫上?他居然敢那样对您说话,我现在就去教训他!”

    易中海往下压压手,说:“好了好了,你先坐下!用武力是最后的办法。现在的问题是新来那小子很不服管教,一点都没有院里团结互助的精神。”

    “房子的归属先放一边。我们现在是要齐心协力,看怎么样才能把他赶出去。”

    好家伙,易中海这是连换房子都不给换了啊?想直接来个釜底抽薪!

    傻柱受过易中海恩惠,一向很听易中海的话后,闻言暂时闭了嘴坐下了。

    可这时阎埠贵幽幽的开了口:“我们还是先说好房子的归属问题吧!”

    易中海和刘海中都是老狐狸了,一下就听出了阎埠贵的意思。

    这问题其实他们都谈了几次了,没一次谈得拢。

    易中海有些心累!

    看看面前的几人,全是猪队友:刘海中和他一直不对付,阎埠贵不见兔子不撒鹰,贾东旭是个妈宝男,傻柱子就是一没脑子的打手。

    想到这里,他也没心思再说话了。

    一时间,各自心里都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现场再一次陷入沉默!

    尽管是这样,现场的人除了傻柱,谁也不愿意先走。

    就怕自己前脚一走,剩下的人就把自己排除在外,开始商量房子的归属了。

    结果愣是沉默了10分钟,谁都不说话,谁也没想要起身走人的意思。

    而那位憨痴痴的傻柱,此时已经无聊到数手指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