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焦化炉中
杨亮几乎还没有喘一口气，就被密密麻麻第六感干扰给抓住了。
不舒服的刺痛感时刻在提醒他，这里曾经发生过的事情。隔间内的每一个细节都在向杨亮叫喊着，告诉自己它们的故事。
“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为了摆脱这种感觉，他向着燕翎提问到。
“我们上一次探索的时候，我曾经在这里躲藏过。”燕翎提了一句。
这下一切都明白了，这个封闭的空间忠实地机录了燕翎上一次躲下来到痕迹。而正是这些痕迹，成为了杨亮脑袋里那个不断发起刺痛的小鬼。
“你？”杨亮注意到了她的用词。
“是我。”燕翎承认：“我躲到这里的时候，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不，不是这样的。第六感敲着杨亮的脑袋，大声地叫喊着。
这里分明躲藏过两个人，他们一个惊慌失措，另一个理智冷静。
“真的是一个人吗？”杨亮严肃地看着燕翎。
“是一个人。”
“燕翎，你根本就不知道有关修罗的事情。”杨亮冷下了脸，他决定施加一点压力。“你只是希望诓骗我进入老钢厂，好探查你失踪友的下落。”
“现在，生死攸关，我希望我们俩能够坦诚相待。”
燕翎看着杨亮，沉默了半晌。最终，她叹了口气，开始讲述之前的事情。
“开始的时候，是我和罗杰在这里。”燕翎说着，身体开始不自觉地发起抖，似乎沉浸入了回忆。
随着燕翎的讲述，在杨亮的侧写中，两个人的形象逐渐变得清晰，好像自己亲眼所见。
当时的燕翎还不是如今身材爆炸的模样，她穿着一身非常中二的朋克机车服，一脸青春痘看上去还很是稚嫩。此刻，她靠着炉壁呆坐在地上，似乎丧失了表情。
而在她的旁边，一个瘦瘦高高的少年捏着手里的双刀，偷偷地从入口观察外面的情况。许久之后，他舒了一口气，走到了小女孩旁边。
少年正是罗杰，由于是侧写之中，杨亮没法推测罗杰的外貌，只能看出他身高一米八以上，但是体重却非常的轻。
“好了，燕翎，现在没事了。”罗杰说着，拍了拍小女孩的头。“只要在这里躲到天亮，这些厌光的家伙就会躲起来的。”
“呜哇！”感受到安慰，燕翎似乎终于放下了紧绷着的神经，在罗杰怀里大哭了起来。
“龚一死了，拉法也死了。”她一边哽咽着，一边泣不成声，“我们是不是也要死在这里啊！！！”
“没事的，咱们只要躲过今晚，一定能够活下去的。”罗杰摸着小女孩的脑袋，柔声安慰着。
“但是，如果你再这样哭下去，怕是要把野鬼吸引过来了。”
哭声戛然而止。
“其实这件事情主要怪我。”罗杰转过了身，再次从入口向外探望。“过于冒失，想要一劳永逸地解决老厂区的野鬼问题，才造成这种结果的。是我太冒失了。”
“罗杰哥哥才不冒失！”燕翎争辩道，“都是那些野鬼太，太狡猾了！”
“狡猾？”罗杰似乎陷入了沉思。“可是我们之前都以为，野鬼是没有智慧的……燕翎，你立大功了！”
“嗯？”燕翎看着面前的罗杰，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如果这些野鬼还能保持一定的意识，那么它们之前的行为就能说得通了！它们中一定有能够交流的野生网络，如果能破译……”
沉重地敲击声从远处传来，看上去一头野鬼从这里走过来了。
这打断了罗杰的构想，他小心翼翼地把荧光棒用衣服遮住，然后拉着燕翎躲在了视觉死角里。
这看上去是一头背负了很大义体的野鬼，杨亮的侧写中，它好像一头巨大的猩猩一般。
它将头部探入了隔间，左右观察了一下。
罗杰抱着燕翎躲到了视觉死角的更深处。
猩猩野鬼扫视了一下，发现没有什么问题之后，就转头，想要离开这里。
就在这时，隔间里传来了砰的一声。
猩猩野鬼再次将自己的脑袋探入了入口，红色的眼睛，细细地搜查起了整个隔间。
燕翎捂着自己的嘴，眼泪哗啦哗啦地往下流。她刚才由于肌肉过于僵硬，在放松下来的时候，猛然踢到了铁质的墙壁。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燕翎好像一颗石头一般一动不动，开始度过她生命中最漫长的五分钟。
红色的夜视义眼冷冷扫视了一圈之后，猩猩野鬼收回了自己的脑袋，将头转向了别的方向。
随着脚步声彻底的走远，两个人这才放松下来，罗杰偷偷的摸向入口边，想要探查猩猩野鬼的踪迹。
忽然，一只巨大的手冲破入口，狠狠捏住了罗杰。
猩猩野鬼听到了声音之后，将计就计，制作出了自己已经走远的假象！
而它的真身则躲在入口边，伺机抓走每一个前来探查的家伙。
“燕翎！燕翎！”罗杰高喊着，拼命地挣扎。他的左手连同身子被捏在了一起，只留下可以活动的右手。
燕翎则好像吓傻了一般，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该死的！”罗杰拔出了他的长刀，狠狠砍向了猩猩野鬼的手指，期望能够造成一点伤害。
然而，这种举动根本徒劳无功，甚至还激怒了猩猩野鬼。
接下来，燕翎看到了自己永生难忘的一幕。
猩猩野鬼居然硬生生地，好像撕纸条一般，将罗杰的右臂义体扯了下来！
接着，它好像获得了某种满足，拉着罗杰，就消失在了黑暗中。
燕翎则看着面前血淋淋的胳膊，彻底丧失了声音。
“后来天亮了，野鬼们的活动范围随之迅速的减小。”燕翎说着。“我抱着罗杰的义体回到了镇子上，让那些家伙给我装上，这样我会觉得他还在教导我。”
她伸出了自己的右臂。杨亮这才发现，这根右臂跟她的其他义体相比，确实老了一个世代。
“我从此开始厌恨自己，为什么把野鬼招来，又为什么没有上前帮忙。”
杨亮看着燕翎，终于理解了她种种怪异的行为。
原来将义体卖给排骨女，没有搭档，以及对旧钢厂的狂热这些反常行为，都是源于这里。
他刚想起身安慰，但突然又想起了更重要的问题。
“你是说，罗杰没有了右臂？那不就是今天那个野鬼头领？”
话音未落，隔间的入口被轰的一下打开，野鬼们的叫声回荡在夜空中。
接着，杨亮听到了一个沙哑的声音，“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它毫无疑问说着人类的语言。
不舒服的刺痛感时刻在提醒他，这里曾经发生过的事情。隔间内的每一个细节都在向杨亮叫喊着，告诉自己它们的故事。
“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为了摆脱这种感觉，他向着燕翎提问到。
“我们上一次探索的时候，我曾经在这里躲藏过。”燕翎提了一句。
这下一切都明白了，这个封闭的空间忠实地机录了燕翎上一次躲下来到痕迹。而正是这些痕迹，成为了杨亮脑袋里那个不断发起刺痛的小鬼。
“你？”杨亮注意到了她的用词。
“是我。”燕翎承认：“我躲到这里的时候，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不，不是这样的。第六感敲着杨亮的脑袋，大声地叫喊着。
这里分明躲藏过两个人，他们一个惊慌失措，另一个理智冷静。
“真的是一个人吗？”杨亮严肃地看着燕翎。
“是一个人。”
“燕翎，你根本就不知道有关修罗的事情。”杨亮冷下了脸，他决定施加一点压力。“你只是希望诓骗我进入老钢厂，好探查你失踪友的下落。”
“现在，生死攸关，我希望我们俩能够坦诚相待。”
燕翎看着杨亮，沉默了半晌。最终，她叹了口气，开始讲述之前的事情。
“开始的时候，是我和罗杰在这里。”燕翎说着，身体开始不自觉地发起抖，似乎沉浸入了回忆。
随着燕翎的讲述，在杨亮的侧写中，两个人的形象逐渐变得清晰，好像自己亲眼所见。
当时的燕翎还不是如今身材爆炸的模样，她穿着一身非常中二的朋克机车服，一脸青春痘看上去还很是稚嫩。此刻，她靠着炉壁呆坐在地上，似乎丧失了表情。
而在她的旁边，一个瘦瘦高高的少年捏着手里的双刀，偷偷地从入口观察外面的情况。许久之后，他舒了一口气，走到了小女孩旁边。
少年正是罗杰，由于是侧写之中，杨亮没法推测罗杰的外貌，只能看出他身高一米八以上，但是体重却非常的轻。
“好了，燕翎，现在没事了。”罗杰说着，拍了拍小女孩的头。“只要在这里躲到天亮，这些厌光的家伙就会躲起来的。”
“呜哇！”感受到安慰，燕翎似乎终于放下了紧绷着的神经，在罗杰怀里大哭了起来。
“龚一死了，拉法也死了。”她一边哽咽着，一边泣不成声，“我们是不是也要死在这里啊！！！”
“没事的，咱们只要躲过今晚，一定能够活下去的。”罗杰摸着小女孩的脑袋，柔声安慰着。
“但是，如果你再这样哭下去，怕是要把野鬼吸引过来了。”
哭声戛然而止。
“其实这件事情主要怪我。”罗杰转过了身，再次从入口向外探望。“过于冒失，想要一劳永逸地解决老厂区的野鬼问题，才造成这种结果的。是我太冒失了。”
“罗杰哥哥才不冒失！”燕翎争辩道，“都是那些野鬼太，太狡猾了！”
“狡猾？”罗杰似乎陷入了沉思。“可是我们之前都以为，野鬼是没有智慧的……燕翎，你立大功了！”
“嗯？”燕翎看着面前的罗杰，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如果这些野鬼还能保持一定的意识，那么它们之前的行为就能说得通了！它们中一定有能够交流的野生网络，如果能破译……”
沉重地敲击声从远处传来，看上去一头野鬼从这里走过来了。
这打断了罗杰的构想，他小心翼翼地把荧光棒用衣服遮住，然后拉着燕翎躲在了视觉死角里。
这看上去是一头背负了很大义体的野鬼，杨亮的侧写中，它好像一头巨大的猩猩一般。
它将头部探入了隔间，左右观察了一下。
罗杰抱着燕翎躲到了视觉死角的更深处。
猩猩野鬼扫视了一下，发现没有什么问题之后，就转头，想要离开这里。
就在这时，隔间里传来了砰的一声。
猩猩野鬼再次将自己的脑袋探入了入口，红色的眼睛，细细地搜查起了整个隔间。
燕翎捂着自己的嘴，眼泪哗啦哗啦地往下流。她刚才由于肌肉过于僵硬，在放松下来的时候，猛然踢到了铁质的墙壁。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燕翎好像一颗石头一般一动不动，开始度过她生命中最漫长的五分钟。
红色的夜视义眼冷冷扫视了一圈之后，猩猩野鬼收回了自己的脑袋，将头转向了别的方向。
随着脚步声彻底的走远，两个人这才放松下来，罗杰偷偷的摸向入口边，想要探查猩猩野鬼的踪迹。
忽然，一只巨大的手冲破入口，狠狠捏住了罗杰。
猩猩野鬼听到了声音之后，将计就计，制作出了自己已经走远的假象！
而它的真身则躲在入口边，伺机抓走每一个前来探查的家伙。
“燕翎！燕翎！”罗杰高喊着，拼命地挣扎。他的左手连同身子被捏在了一起，只留下可以活动的右手。
燕翎则好像吓傻了一般，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该死的！”罗杰拔出了他的长刀，狠狠砍向了猩猩野鬼的手指，期望能够造成一点伤害。
然而，这种举动根本徒劳无功，甚至还激怒了猩猩野鬼。
接下来，燕翎看到了自己永生难忘的一幕。
猩猩野鬼居然硬生生地，好像撕纸条一般，将罗杰的右臂义体扯了下来！
接着，它好像获得了某种满足，拉着罗杰，就消失在了黑暗中。
燕翎则看着面前血淋淋的胳膊，彻底丧失了声音。
“后来天亮了，野鬼们的活动范围随之迅速的减小。”燕翎说着。“我抱着罗杰的义体回到了镇子上，让那些家伙给我装上，这样我会觉得他还在教导我。”
她伸出了自己的右臂。杨亮这才发现，这根右臂跟她的其他义体相比，确实老了一个世代。
“我从此开始厌恨自己，为什么把野鬼招来，又为什么没有上前帮忙。”
杨亮看着燕翎，终于理解了她种种怪异的行为。
原来将义体卖给排骨女，没有搭档，以及对旧钢厂的狂热这些反常行为，都是源于这里。
他刚想起身安慰，但突然又想起了更重要的问题。
“你是说，罗杰没有了右臂？那不就是今天那个野鬼头领？”
话音未落，隔间的入口被轰的一下打开，野鬼们的叫声回荡在夜空中。
接着，杨亮听到了一个沙哑的声音，“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它毫无疑问说着人类的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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