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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餐胡虏复净莲花

    歇息了片刻,赵昊开始打扫战场。将被害的人类、邪修、妖魔的尸体分类堆放。不过没发现之前那个狐狸头。

    但是发现之前对他施法的那个女邪修,毫无鼻息,也没有心跳脉搏,不过热量未减。

    赵昊不确定这是此间人族的应激反应还是假死的法门,索性扬起巴掌左右开弓把她抽醒了。

    那邪修见躲不过,一味的求饶:“仙君饶命啊,小女子是被迫委身侍奉妖邪,君若不弃,愿侍奉左右,为君驱驰。”

    赵昊并未理会,找了个铲子丢给她,比划着让她挖两个大坑。

    那邪修梨花带雨的开始干活,想哭又不敢,只能低声抽泣。

    自己则找了一块比较平整的大石头,又捡了几块形状合适小石头,敲击打磨成石刀。

    同时与系统沟通,建立语言数据库,尝试破译当地语言。

    因为刚才系统处于休眠状态,所以赵昊现在一边检查着妖魔的尸体,一边将自己醒来以后所能听到的任何语音转述给系统记录。

    而在那个邪修的眼中,这位下凡的仙君一边自言自语,把之前人们的话惟妙惟肖的又重复了一遍,一边将那些妖魔的尸身开膛破肚,场面血腥诡异而恐怖,以至于怀疑自己算不算邪修。

    经过检查发现,这些类人型的妖魔身体发生了趋同性的异化。

    无论之前他们是什么门纲目科属种,如今都在向人形靠拢,但依然保持了原有的部分特征。

    凡是可以口吐人言的妖魔,咽喉口腔的软骨结构和声带几乎与人类一致。

    但是口腔结构还是保持了各自物种的部分特点,以至于说话时有的显得大舌头,有的则是舌头短。

    整个脊柱以及腿部结构都发生了异化,使得这些妖魔可以以反关节的形态直立,在蹄行或趾行时比人类更有效率。

    上肢末端则变成类似人类手骨的结构,这一点在鸟类妖魔中尤其明显,翅膀末端,有四到六根疑似手指的骨骼结构。

    有趣的是,即使同一种鸟类,这种疑似手指的骨骼结构数量也不一样。

    他们的肌肉骨骼强度,如果与后土的近亲比较,则是被进一步增强。这些妖魔的身体结构仿佛是自然演化开的恶作剧玩笑。

    除非有一种可能,他们的血脉灵犀表达被外力调整过。

    很难想象自然演化的多个物种可以趋同到如此地步。那么应该有外力在他们成长过程中,通过诱导或其他方式使之变成现在的样子。

    就像理事会,通过血脉灵犀重组技术、等位血脉灵犀表达技术、逆转录病毒操控技术,以原有人族血脉灵犀为基类,增加新的碱基对,对原有表达继承和覆写。

    如果“妖魔灵犀干涉假说”成立,那么又是谁通过手段完成这样的过程,目的又是什么呢?

    在此过程中,赵昊发现许多类人型的妖魔,身体里都有些结石样的东西。

    最开始是在一头人形牛妖身体里发现的。以赵昊粗浅的生物学知识,以为是牛黄呢。

    后来在个鸡精身上也发现了一个,以为是鸡内金。想了想,谁家的鸡胗内壁长这样啊,成了精也不能不讲道理啊。

    随着数量增多,赵昊终于认识到不对了。回忆了之前的战斗记录,好像是越能打的,那玩意个头越大。如果不成人形,只能口吐人言施法的,反而没有。

    “系统,你说这是什么玩意儿啊,难道是传说故事里的妖丹?”

    “共生体,你的身体与以往自然人大不同。可以尝试食用,我会使用微型智械结合前置胃囊进行分析。”

    赵昊苦着脸,挑了个小的咬了一口。同时系统紧跟着补了一句,“共生体,先舔一下也可以。”

    赵昊刚想抱怨说怎么不早说,便觉得口中有些发烫,舌头发涩。想到之前的劳动实践课的内容,赶忙把嘴里的东西吐了出来,找了块石头把舌头上的东西都刮掉,用山泉水漱了漱口。

    几乎同一时间,系统传来了黄色警报,“共生体,这是微量辐射源,立即清理”。

    赵昊含水漱着口含糊不清的说到:“等你提醒黄花菜都凉了。”

    “共生体,不必担心,只要不超过50微西弗每小时的量,你就是安全的。只是需要注意防止因为沾染成为移动辐射源。记得多喝水,多排尿。相信你的肾脏和附属组件。”

    “有这些,以后手搓聚变堆是不是就方便多了,就是不知道纯度咋样。”

    “共生体,尚无数据证明此类矿产的存量和产出足以满足需求。”

    “那我尿尿会发光吗?”

    “共生体,少玩终产者那里发行的游戏,那是毒草。”

    “我是批判,批判你懂吗,再说理事会也没禁止。”

    “共生体,根据模糊算法的结果,踩着法律红线做事的人,不能算是‘好人’。”

    “这是幽默的说法,幽默你懂吗?好好学着吧。不过根据刚才的一系列数据分析,这个世界的人,貌似对辐射的抗性要高于我们世界的自然人啊,虽然远不足以与调整后的我们比。”

    赵昊就这样边清理边和系统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民以食为天,赵昊按捺住对生物体内生成辐射源的好奇,开始处理今天的食物。

    小心翼翼的把那些妖魔皮子细细的剥了,又将零零碎碎的东西,按照蹄膀、五花、里脊等分类归纳。

    内脏等短时间不好处理的都丢在坑中。

    可惜有几头的皮子不完整,洞中也没有合适的硝制材料和工具。

    只希望能尽快找到人族聚居地把这些换成一般等价物。

    不知道此间人族用的什么货币,要是电子货币就好了,就像理事会的配给以电力为标准一样。要是金属怕是不好携带啊。

    将山君的虎骨小心翼翼的拆开,这种东西想必应该很有价值。

    哪怕发生了异化,变得有些吓人,但好歹也是虎骨,大补啊。

    赵昊运气不错,在洞中发现了一些粗盐,正好用来处理那些肉类。

    找了些木头,搭了个简易的熏肉架。把那些肉用石刀切成肉条。

    用洞中的山泉水将肉洗净,又顺便把找到的一口大铁锅清理干净。把肉用粗盐腌了放在锅里等着。

    趁着腌肉的功夫,赵昊将人族尸体合葬于一处。用一块比较大而平整的石头作为墓碑树在坟头。

    以指为刀在墓碑上刻下“纪念被妖邪侵害的人,他们战斗至最后一刻。”

    不过那些邪修的尸体,直接草草丢在妖怪那个坑里,填都懒得填。

    做完这些,赵昊把腌好的肉放在熏肉架上,又找了些木柴在下面生了一堆火。开始烟熏。

    本来这个过程要持续几十天甚至一个月,之后还要放置一段时间,让苯并芘等有毒物质降低。

    但是赵昊只需要这些肉能撑过两三天不坏就行,再说那点有毒物质对于现在身体也根本不是问题。

    没了特制的口粮,赵昊需要用传统方式来补充能量,需求量还是蛮大的。

    至于那些不好处理的鸟肉、蛇肉、蝎子蜈蚣什么的,就拿木棍穿了,在火堆撒着粗盐烤了起来。

    蝎子蜈蚣那样的烤着吃比起印象中油炸的味道还是差了点。

    蛇肉要是能用来煲羹就好了,可惜没找到合适的厨具。

    这里的牛羊肉是真的好,没有羊膻味儿和肉腥气。草草的撒上点粗盐,肉质鲜嫩肥美,让人想起了中州北部的特产。

    不过虎妖的肉不怎么好吃,发酸。本着不浪费的原则,将其熏制储存等饿的时候再吃。

    赵昊在女邪修惊恐的目光中,将几个烤的流油的肉串放在墓碑前,拜了一拜。默哀了三十秒后拿在手中,大快朵颐的吃了起来。

    那个邪修一直用楚楚可怜的神情看着赵昊。一只手捂着嘴,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不敢叫出声来。

    赵昊将一串烤好的虎肉递给她。她颤颤巍巍的接过不敢吃。

    赵昊做了一个放心吃的动作,说道:“吃吧,吃完陪我办点儿事儿,办完送你上路。”

    那邪修只是抿着嘴唇摇头,眼里噙着泪花。

    赵昊一看,绷不住笑了出来。心道,你在这儿装什么楚楚可怜,之前拿着同族血肉侍奉妖魔道时候,不是挺开心嘛?

    妖魔食得人族,人族吃不得妖魔吗?

    一把夺过肉串儿,三两下啃了个精光。手背擦了擦嘴上的油,用山泉水洗了洗手,拍拍屁股站了起来,该干正事儿了。

    赵昊学着刚才女邪修的施法动作和语言,重复了一遍,什么都没发生。然后指了指女邪修,又指了指自己,让她向自己施法。

    那邪修最开始不敢,挨了两巴掌就老实了。当手指顶到脑门时,系统又提示脑部未知物质入侵。

    不过这次没有什么影像显示,思维屏障发挥了它应有的作用。未知物质也被拆解,连带着血脉灵犀的调整进度都增长了千分之零点零三。

    赵昊接着又重复了几个之前战斗中遇到的法术,学着那些妖怪和邪修施法。

    他虽然可以保证自己的施法动作和咒文丝毫不差,连一些妖魔的大舌头口音都学到了,但是依然什么都没有发生。

    看来通过系统辅助和自己改造后的超人体魄学习法术的事情得先放一放了。

    那女邪修按照要求向自己释放出了法术。

    赵昊发现,凡是看起来有物理效果的法术,弄风放火戏水的那种,只要让周围的物理环境发生了改变,就算结结实实挨上一下,也只能造成伤害,无法补充能量。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样本较少的原因,这帮家伙都不玩电的。没有传说中的雷法。

    倒是一些没什么物理效果的法术,赵昊也不知道有什么具体效果,感觉会有什么事情发生,然后提示有未知物质入侵,可以用于拆解释放能量。

    不过拆的赵昊也是心惊胆战。还好裂变需要的条件极为苛刻,自己随身的这点零碎根本不够,否则赵昊可以试着重新来过了。

    没试了一会,那女邪修便娇喘不止,香汗淋漓,神色凄楚,梨花带雨间我见犹怜。便是再也释放不出法术了。

    系统提示道:“共生体,她可能没有足够的能量了,是不是让她休息一下。”

    赵昊则没有丝毫怜香惜玉,一只手摸着下巴道:“一个与妖魔为伍的耗材而已,不必。要是柱状电池,咬咬还能用,这个怎么鼓捣鼓捣?”

    “共生体,不建议咬电池,违背安全生产规范。”

    “知道了,我就是打个比方。看好了,现在我给你展示我们直立裸猿几千年来的修理秘术”,说着用手狠狠拍了拍那邪修。

    那邪修恐是累的紧了,想起身没起来,只是翻了个身,露出妙曼的曲线,背对着赵昊,不断抽泣。

    赵昊看了一会,略有失神,心道如此曼妙绝色的女子,委身于妖魔,定是有什么难处吧。

    现在不怕了,我来了。只要我在,天上地下没人敢欺负她。

    我要努力工作,争取拿个劳动模范,然后带着她,去金乌项目的疗养院休假,让她看看大日的壮丽,带她去镇星的疗养院休假,让她体验环带的壮美。

    只要她喜欢,整个大日疆域,她想在哪里常住,我就申请调动在哪里驻防。不,哪怕我没办法陪着她,只要她开心,我就开心。

    想着想着,赵昊眉头一皱。

    “系统,把我各项激素数据拉个表。”

    “共生体,已生成,请查看。”

    “我去,这几个指标怎么这么高,就是生产队的大牲口都不能这么用药啊。”

    “共生体,检测到外激素影响,但未超过意志阈值,按照规定,智械无权限在非紧急情况下直接调整。”

    “行吧,给我把这几个指标拉到底。”

    “警告,共生体,此为高危操作,这几项指标的归零,将导致有机体崩溃。”

    “我是说,调整到正常范围就行。这个命令你可以使用模糊逻辑处理。

    “收到,共生体,请注意与智械沟通时的指令规范化问题。”

    “好好好,我的错。还有,以后这几个参数,只要还在此方天地,直接调整,不必经过我同意。”

    “共生体,这也是高危操作,需要你的脑波、声纹、签名授权。”

    “授权”,赵昊一边在脑中集中意识想着相关信息,一边念出,同时手指凌空写下自己的名字,“我就知道这家伙没憋着好屁”。

    说罢上前,将其劈脑揪翻在地。那邪修惊恐的挣扎,把髻簪环都滚落了。

    赵昊只觉得手下挣扎的力道之大哪里有方才半分羸弱之姿,不由得怒从心头起。

    “贼鸟厮,洒家险些着了你的道”,说罢一脚踢到她肋肢,将其拖到刚才立好的墓碑旁。

    “诸位老少爷们儿,父老乡亲,阴魂不远,在下初到贵宝地,今日先为诸君报个仇,还有个狐狸头,来日补上。”

    说罢咔嚓一声,让那邪修了了账,顺手丢到妖魔那个坑里。

    自此,给自己定的清理此地的目标,就差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