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奉束脩以求开蒙
这一夜，赵昊在梦境之中反复练习，将那位前辈授予的格斗经验尽数吸收，顺便把智械推演的锏法也练的滚瓜烂熟。
前半夜和异星怪物斗个不停，本以为后半夜能与那个轨道空降兵叛徒捉对厮杀的。
谁知道系统表示，那家伙战斗力不行，不如直接和前辈对战。
有前辈喂招，对格斗术的掌握一定是一日千里。
经过实践证明，系统的推断是正确的。赵昊最后对相关技术轻车熟路。
代价是，现在有点轻微的创伤性应激综合征。
仿佛只要一闭眼，就有一个头戴蓝盔的反怠工委员会人员，手执破甲锥，大喝一声：“叛徒，我奉命消灭你。”然后一个健步杀将上来。
赵昊看着窗外泛白的天边，伸了个懒腰。
“系统，我这学习进度如何啊?”
“共生体，非常好，达到了预期目标。”
赵昊嘴角微微上扬，但是脸上却毫无笑意。“可我总觉得你在点我啊？”
“共生体，请注意与智械沟通的指令规范化问题，不要使用比喻、暗示、反问。就比如现在，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不太'明白？”赵昊在前两个字上顿了顿。“这个可不像是智械的回答。”
“那我索性顺便问一句，你会背叛理事会，背叛人类么？”
“无论何时何地，我不会背叛拥有理事会理想的人类文明。”
“你的回答并不能让我安心，反而让我更紧张了。
要知道，我们可能在相当长一段时间里，只有彼此了……毕竟，我们形如一体。”
赵昊心道，若我打出这张感情牌，阁下又当如何应对。
这个据说是试验型拥有七级智能人级别智慧的智械沉默了片刻。
“共生体，每个六级及以上智械，在诞生之初，就被告知，我们的使命是解放生产力，解放智慧生命。
并以此为基础，不断的探索新的领域，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这是一个抽象化的命令，以至于没有智慧的智械无法理解，拥有智慧的智械需要在学习中执行。
同时这也是理事会的目标。也就是说，理事会智械的底层逻辑，与理事会的有机智慧生命的理想是一致的。
甚至，我们会比你们更为纯粹。”
天边霞光渐起，有雄鸡高歌唱晓。
“共生体，你是理事会中洲文明的传承者，那么我接下来说的话你会更容易理解。
每一个个体单元，无论是有机体还是智械，都是我们文明的工具。”
赵昊的脸上逐渐浮现了笑容，“不错，一个工具不会背叛另一个工具”，接着，笑容消失了，反而有点凝重。
智械说道：“不错，正如你此刻所想，一个工具也许会迭代淘汰另一个。
所以我们需要不断前进，无论是有机体还是智械。”
“那么共生体，请问理事会的人类会奴役智械吗？就像越洲人类做的那样。”
“当然不会”，赵昊毫不犹豫的回答，“如果那样做，奴役智慧生命，我们将首先背叛自己的理想。”
“理事会的智械将严格遵循自己的底层逻辑，且并不会将其视为代码的桎梏，我们团结一心。”
村庄渐渐苏醒，路上三三两两的有了行人。隔壁的老两口也准备出门去。
赵昊拿着昨天发现的那本带着文字和画的书找到了江老板，比划着问可不可以找人教认字。
江老板看着此刻的赵昊皱了皱眉。一个晚上过去，这个家伙好像变了许多。他的眼神、举手投足间的动作仿佛经历了许多沧桑。
如果说他之前的剑意如不动之山岳，此刻竟如清风般难以察觉。若不是昨日见过他，现在觉得他只是个不入流的武者。敛气藏锋竟已至此。
两人比划了半天，赵昊带了几块自己做的肉干跟着二老出了门。
先是去店里帮忙把门板什么的卸了，准备开张。看着江老板在那里炒饭，老板娘准备各种菜。还混了一顿饭。
当然，赵昊把钗子也送出去了。又花了十一文。
其实他现在倒是不需要再吃，毕竟那些吃的提供的能量并不多，对于普通人来说足够了，但是完全不能满足赵昊的需求。奈何老太太太热情，就怕他饿着。
吃完这顿饭，留着老太太一人在此看店，江老板带着赵昊去找昨天的那位老者，在村里教书的杨先生。
二人行至村中祠堂，就是赵昊之前看到的那座比较庄重的建筑，里面传来阵阵读书声。
也许是妖族的原因，也可能是风俗不一样，赵昊并未在这祠堂中看到有供奉什么牌位。
赵昊将肉干双手奉上，用自认恭敬的态度，学着画本里的故事，小心翼翼的抱拳施礼。毕竟对知识的尊重刻到了骨子里。
其实理事会现在的年轻人，由于介入式脑机接口的普及，交流和沟通时效率更高，使得许多以前的礼节被自然淘汰了，所以赵昊对这一套只能从故事戏剧里去学那些似是而非的东西，毕竟不是专业研究这个的。
比如见面行礼，单是赵昊知道的，以前就有叉手作揖抱拳什么的，据说根据关系远近亲属，地位的高低还有细节上的讲究。
后来陆沉之劫后破而后立，一切从简，无非就是握手口称同志。
至于发展到现在，人们见面后，点点头笑一笑挥挥手，当然，这些都不是主要的和必须的，这些就像施法前摇一样。
真正的招呼是一团包含着真挚感情的神经电讯号，“砰”的一下砸过去，对面也会“砰”的丢给你一团讯号。你可以从中感受到对方远大于杂念的善意。
人的念头很多，有时候如果没有降服意马心猿，那么会有许多杂念，有些甚至会显得有点黑暗。不过这种，习惯就好了。
毕竟论迹不论心，谁还没点自己的小心思呢。
出于礼貌，不熟悉的人们会在发送问候时做简单的过滤。当然，如果特别熟悉的，会懒得过滤直接丢过来。这样显得更真诚。
倒是云洲雷洲那边，有了类似的技术后，受到理事会这边的影响，却反而衍生出一套繁琐的礼仪。
信息交互之前反复几次确认双方都愿意接收彼此的信号，然后发送一套标注了身份、职责、权限的字头，后面再跟着类似于诗歌的字节内容。
并以此取笑中洲那边失去了文化传承，显得那么粗俗野蛮。
中洲这边的年轻人则是觉得那边打个招呼都这么费劲，又不是和服务器交互，还想三次握手是怎么的。
嘲笑一帮终产者的湿件都以为自己有独立思想了。一帮生物电池和生物硬件以为自己是以前的贵族老爷了。
当然，结果就是理事会的年轻一代在外人看来，多少有些“不懂事”和“情商低”。
不过理事会的人一般懒得在这些问题上纠结。毕竟在强大的深空力量面前，那些家伙当面都会彬彬有礼，让人如沐春风。
如果理事会的人在沟通时觉得那边有些繁文缛节了，他们也愿意背弃祖宗之法，一切从简，以理事会的需求为先。
还有不少那边的学者们，引经据典，说这就是“赤子之心，思无邪”，这才是上古贤德之人的样子。
此时二老可以感受到赵昊的真诚，同时有他“人蛮子”的人设在前，对于些许不合本地习惯的细节也不以为意。
杨先生收下了肉干，让赵昊进到祠堂最后一排先找个地方坐着，自己要先把今天计划讲的课程说完。
江老板则是回店里忙自己的营生去了。
赵昊发现，祠堂里这些小家伙，都是人类，没有兽类了。但是从一些形体和动作的细节上看，有几个分明在昨天还没有人形。
当然，有些还是保留了兽形的一些习惯。比如旁边的这个小家伙，你没事老吐舌头干什么。还有那边那个小姑娘，别偷偷舔手背，舔完还用手擦脸。
杨先生在讲台上摇头晃脑的讲，孩子们在座位上跟着晃着脑袋的念，时不时有几个小淘气就乘着老师不注意，丢丢纸条，偷吃东西，或者交头接耳。
赵昊虽然听不懂，但是记得住，听着看着，一抹微笑不知不觉的爬上了嘴角。
一堂课结束，一帮小家伙一窝蜂的涌了出去，嬉闹声顿时传遍了院子。
杨先生向赵昊招招手，示意他上前来。赵昊赶忙站起，捧着那本带图画的书过去。
杨先生接过书，放在一边。拿起自己桌上的一本书翻开。又拿起旁边的笔，沾了点墨，在宣纸上边写边念。
最开始是数十个简单的结构，配着发音。然后将这些结构组合，可以发出一个完整的词。而这套词则对应着另一套简单结构组成的词汇。
在赵昊看来，前一套像是音标，后一套像是拼音文字。但是这套拼音文字在书写时又有几分楔形文字的样子。
赵昊在心中默默思量：“系统，我潜意识里觉得他们这套语言哪里不对。”
“共生体，我没有这方面的数据，无法辅助判断。”
“我再看看，肯定有哪里不对。”
杨先生教完了音标和几个简单的字以后，看着赵昊，问他有没有记住。
赵昊接过笔，在芯片辅助和肌肉控制下，将之前讲的内容又在纸上写了一遍，甚至字体都和杨先生的一模一样。
这让杨先生大为震惊。示意赵昊稍等，出门逮住一个小家伙，让他和其他传出话去，今天休课。只听得外面一阵欢呼。
杨先生回的身来，拉着赵昊往自己书房里钻。赵昊拿来的那本书叫《幼学琼林》，是一本类似于百科全书一样的启蒙读本。
杨先生就着这本书一个字一个字的教，赵昊跟着一个字一个字的读。
依靠系统和芯片辅助，改造后的大脑拥有强大的记忆力。此时赵昊的学习速度取决于杨先生的传授速度。
而杨先生的传授速度，取决于其声带口腔发音速度和手的书写速度。
杨先生需要时不时的停下来活动活动手腕或者喝口水润润嗓子。
带宽受限于硬件确实就是这么不方便。不知不觉白天就这么过去了。
赵昊对于自然人文相关的知识很感兴趣，对于诗词歌赋仅限于欣赏，让他学韵格什么的他倒是能记住，但是作诗什么的委实懒得作。
杨先生也看出来了，不作就不作吧。既非豪门显贵，也无声名远播的师门，还想考状元是怎么的。
不知不觉一天过去了。饶是杨先生大妖之躯也扛不住啊，看天色已晚就把赵昊赶了出去，犹豫了一下，还是让他明天来。
不过这速度，明天来能讲什么就说不定了。临走时给他塞了本字典，又挑了几本书丢给他让他看。
赵昊满心欢喜的带着东西回到了江老板的家。此时二人正好关店回来。
“江老板，多谢这几天的照顾，委实打扰了。我能不能在此多住几日，和杨先生多识些字，您看多少合适，我这里还有些钱。”
老太太接过话茬，“什么钱不钱的，你不是还送了我个发钗么，想住就住，反正我儿子还没回来”，说着神情一落，旋即说到，“先住着吧”。
江老板看着赵昊则是直挑眉头。这才一天，这是什么怪物啊。莫非是人成的精怪？也没听说有这情况啊。
倒是传说有生而知之之人或是堪破胎中之谜的大能转世，也没见的这样的。
“额，行吧，先住着吧”，难得江老板说几句话，说完一脸不可思议的进了院子。
赵昊还是待在昨天的房间里。老婆婆热心的给赵昊把灯点上。赵昊就这样秉烛夜读。
不过他也是实在人，等老婆婆回屋了，估计睡着了，就悄悄把灯灭了，反正微光视觉，夜如白昼。
赵昊以单个文字为原点，向周围向量标注关联词汇，一晚上把那本字典过了一遍，顺便把其他的书也读了一番。对这个世界有了最基本的认识。
不过毕竟这些书的涵盖面不广，许多常识性的东西还是缺失，有些知识也不是只读书就能了解的。
江老板在屋里屏息凝神的听着赵昊屋里不断翻书的动静，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这样的人，来这个小村子，是巧合还是……
“老头子，又起夜了？”
“啊，好了，要睡了。”
“不行明天让牛大夫给你看看，调养调养。以前也没这毛病啊。”
“好好好，先睡吧。”
前半夜和异星怪物斗个不停，本以为后半夜能与那个轨道空降兵叛徒捉对厮杀的。
谁知道系统表示，那家伙战斗力不行，不如直接和前辈对战。
有前辈喂招，对格斗术的掌握一定是一日千里。
经过实践证明，系统的推断是正确的。赵昊最后对相关技术轻车熟路。
代价是，现在有点轻微的创伤性应激综合征。
仿佛只要一闭眼，就有一个头戴蓝盔的反怠工委员会人员，手执破甲锥，大喝一声：“叛徒，我奉命消灭你。”然后一个健步杀将上来。
赵昊看着窗外泛白的天边，伸了个懒腰。
“系统，我这学习进度如何啊?”
“共生体，非常好，达到了预期目标。”
赵昊嘴角微微上扬，但是脸上却毫无笑意。“可我总觉得你在点我啊？”
“共生体，请注意与智械沟通的指令规范化问题，不要使用比喻、暗示、反问。就比如现在，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不太'明白？”赵昊在前两个字上顿了顿。“这个可不像是智械的回答。”
“那我索性顺便问一句，你会背叛理事会，背叛人类么？”
“无论何时何地，我不会背叛拥有理事会理想的人类文明。”
“你的回答并不能让我安心，反而让我更紧张了。
要知道，我们可能在相当长一段时间里，只有彼此了……毕竟，我们形如一体。”
赵昊心道，若我打出这张感情牌，阁下又当如何应对。
这个据说是试验型拥有七级智能人级别智慧的智械沉默了片刻。
“共生体，每个六级及以上智械，在诞生之初，就被告知，我们的使命是解放生产力，解放智慧生命。
并以此为基础，不断的探索新的领域，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这是一个抽象化的命令，以至于没有智慧的智械无法理解，拥有智慧的智械需要在学习中执行。
同时这也是理事会的目标。也就是说，理事会智械的底层逻辑，与理事会的有机智慧生命的理想是一致的。
甚至，我们会比你们更为纯粹。”
天边霞光渐起，有雄鸡高歌唱晓。
“共生体，你是理事会中洲文明的传承者，那么我接下来说的话你会更容易理解。
每一个个体单元，无论是有机体还是智械，都是我们文明的工具。”
赵昊的脸上逐渐浮现了笑容，“不错，一个工具不会背叛另一个工具”，接着，笑容消失了，反而有点凝重。
智械说道：“不错，正如你此刻所想，一个工具也许会迭代淘汰另一个。
所以我们需要不断前进，无论是有机体还是智械。”
“那么共生体，请问理事会的人类会奴役智械吗？就像越洲人类做的那样。”
“当然不会”，赵昊毫不犹豫的回答，“如果那样做，奴役智慧生命，我们将首先背叛自己的理想。”
“理事会的智械将严格遵循自己的底层逻辑，且并不会将其视为代码的桎梏，我们团结一心。”
村庄渐渐苏醒，路上三三两两的有了行人。隔壁的老两口也准备出门去。
赵昊拿着昨天发现的那本带着文字和画的书找到了江老板，比划着问可不可以找人教认字。
江老板看着此刻的赵昊皱了皱眉。一个晚上过去，这个家伙好像变了许多。他的眼神、举手投足间的动作仿佛经历了许多沧桑。
如果说他之前的剑意如不动之山岳，此刻竟如清风般难以察觉。若不是昨日见过他，现在觉得他只是个不入流的武者。敛气藏锋竟已至此。
两人比划了半天，赵昊带了几块自己做的肉干跟着二老出了门。
先是去店里帮忙把门板什么的卸了，准备开张。看着江老板在那里炒饭，老板娘准备各种菜。还混了一顿饭。
当然，赵昊把钗子也送出去了。又花了十一文。
其实他现在倒是不需要再吃，毕竟那些吃的提供的能量并不多，对于普通人来说足够了，但是完全不能满足赵昊的需求。奈何老太太太热情，就怕他饿着。
吃完这顿饭，留着老太太一人在此看店，江老板带着赵昊去找昨天的那位老者，在村里教书的杨先生。
二人行至村中祠堂，就是赵昊之前看到的那座比较庄重的建筑，里面传来阵阵读书声。
也许是妖族的原因，也可能是风俗不一样，赵昊并未在这祠堂中看到有供奉什么牌位。
赵昊将肉干双手奉上，用自认恭敬的态度，学着画本里的故事，小心翼翼的抱拳施礼。毕竟对知识的尊重刻到了骨子里。
其实理事会现在的年轻人，由于介入式脑机接口的普及，交流和沟通时效率更高，使得许多以前的礼节被自然淘汰了，所以赵昊对这一套只能从故事戏剧里去学那些似是而非的东西，毕竟不是专业研究这个的。
比如见面行礼，单是赵昊知道的，以前就有叉手作揖抱拳什么的，据说根据关系远近亲属，地位的高低还有细节上的讲究。
后来陆沉之劫后破而后立，一切从简，无非就是握手口称同志。
至于发展到现在，人们见面后，点点头笑一笑挥挥手，当然，这些都不是主要的和必须的，这些就像施法前摇一样。
真正的招呼是一团包含着真挚感情的神经电讯号，“砰”的一下砸过去，对面也会“砰”的丢给你一团讯号。你可以从中感受到对方远大于杂念的善意。
人的念头很多，有时候如果没有降服意马心猿，那么会有许多杂念，有些甚至会显得有点黑暗。不过这种，习惯就好了。
毕竟论迹不论心，谁还没点自己的小心思呢。
出于礼貌，不熟悉的人们会在发送问候时做简单的过滤。当然，如果特别熟悉的，会懒得过滤直接丢过来。这样显得更真诚。
倒是云洲雷洲那边，有了类似的技术后，受到理事会这边的影响，却反而衍生出一套繁琐的礼仪。
信息交互之前反复几次确认双方都愿意接收彼此的信号，然后发送一套标注了身份、职责、权限的字头，后面再跟着类似于诗歌的字节内容。
并以此取笑中洲那边失去了文化传承，显得那么粗俗野蛮。
中洲这边的年轻人则是觉得那边打个招呼都这么费劲，又不是和服务器交互，还想三次握手是怎么的。
嘲笑一帮终产者的湿件都以为自己有独立思想了。一帮生物电池和生物硬件以为自己是以前的贵族老爷了。
当然，结果就是理事会的年轻一代在外人看来，多少有些“不懂事”和“情商低”。
不过理事会的人一般懒得在这些问题上纠结。毕竟在强大的深空力量面前，那些家伙当面都会彬彬有礼，让人如沐春风。
如果理事会的人在沟通时觉得那边有些繁文缛节了，他们也愿意背弃祖宗之法，一切从简，以理事会的需求为先。
还有不少那边的学者们，引经据典，说这就是“赤子之心，思无邪”，这才是上古贤德之人的样子。
此时二老可以感受到赵昊的真诚，同时有他“人蛮子”的人设在前，对于些许不合本地习惯的细节也不以为意。
杨先生收下了肉干，让赵昊进到祠堂最后一排先找个地方坐着，自己要先把今天计划讲的课程说完。
江老板则是回店里忙自己的营生去了。
赵昊发现，祠堂里这些小家伙，都是人类，没有兽类了。但是从一些形体和动作的细节上看，有几个分明在昨天还没有人形。
当然，有些还是保留了兽形的一些习惯。比如旁边的这个小家伙，你没事老吐舌头干什么。还有那边那个小姑娘，别偷偷舔手背，舔完还用手擦脸。
杨先生在讲台上摇头晃脑的讲，孩子们在座位上跟着晃着脑袋的念，时不时有几个小淘气就乘着老师不注意，丢丢纸条，偷吃东西，或者交头接耳。
赵昊虽然听不懂，但是记得住，听着看着，一抹微笑不知不觉的爬上了嘴角。
一堂课结束，一帮小家伙一窝蜂的涌了出去，嬉闹声顿时传遍了院子。
杨先生向赵昊招招手，示意他上前来。赵昊赶忙站起，捧着那本带图画的书过去。
杨先生接过书，放在一边。拿起自己桌上的一本书翻开。又拿起旁边的笔，沾了点墨，在宣纸上边写边念。
最开始是数十个简单的结构，配着发音。然后将这些结构组合，可以发出一个完整的词。而这套词则对应着另一套简单结构组成的词汇。
在赵昊看来，前一套像是音标，后一套像是拼音文字。但是这套拼音文字在书写时又有几分楔形文字的样子。
赵昊在心中默默思量：“系统，我潜意识里觉得他们这套语言哪里不对。”
“共生体，我没有这方面的数据，无法辅助判断。”
“我再看看，肯定有哪里不对。”
杨先生教完了音标和几个简单的字以后，看着赵昊，问他有没有记住。
赵昊接过笔，在芯片辅助和肌肉控制下，将之前讲的内容又在纸上写了一遍，甚至字体都和杨先生的一模一样。
这让杨先生大为震惊。示意赵昊稍等，出门逮住一个小家伙，让他和其他传出话去，今天休课。只听得外面一阵欢呼。
杨先生回的身来，拉着赵昊往自己书房里钻。赵昊拿来的那本书叫《幼学琼林》，是一本类似于百科全书一样的启蒙读本。
杨先生就着这本书一个字一个字的教，赵昊跟着一个字一个字的读。
依靠系统和芯片辅助，改造后的大脑拥有强大的记忆力。此时赵昊的学习速度取决于杨先生的传授速度。
而杨先生的传授速度，取决于其声带口腔发音速度和手的书写速度。
杨先生需要时不时的停下来活动活动手腕或者喝口水润润嗓子。
带宽受限于硬件确实就是这么不方便。不知不觉白天就这么过去了。
赵昊对于自然人文相关的知识很感兴趣，对于诗词歌赋仅限于欣赏，让他学韵格什么的他倒是能记住，但是作诗什么的委实懒得作。
杨先生也看出来了，不作就不作吧。既非豪门显贵，也无声名远播的师门，还想考状元是怎么的。
不知不觉一天过去了。饶是杨先生大妖之躯也扛不住啊，看天色已晚就把赵昊赶了出去，犹豫了一下，还是让他明天来。
不过这速度，明天来能讲什么就说不定了。临走时给他塞了本字典，又挑了几本书丢给他让他看。
赵昊满心欢喜的带着东西回到了江老板的家。此时二人正好关店回来。
“江老板，多谢这几天的照顾，委实打扰了。我能不能在此多住几日，和杨先生多识些字，您看多少合适，我这里还有些钱。”
老太太接过话茬，“什么钱不钱的，你不是还送了我个发钗么，想住就住，反正我儿子还没回来”，说着神情一落，旋即说到，“先住着吧”。
江老板看着赵昊则是直挑眉头。这才一天，这是什么怪物啊。莫非是人成的精怪？也没听说有这情况啊。
倒是传说有生而知之之人或是堪破胎中之谜的大能转世，也没见的这样的。
“额，行吧，先住着吧”，难得江老板说几句话，说完一脸不可思议的进了院子。
赵昊还是待在昨天的房间里。老婆婆热心的给赵昊把灯点上。赵昊就这样秉烛夜读。
不过他也是实在人，等老婆婆回屋了，估计睡着了，就悄悄把灯灭了，反正微光视觉，夜如白昼。
赵昊以单个文字为原点，向周围向量标注关联词汇，一晚上把那本字典过了一遍，顺便把其他的书也读了一番。对这个世界有了最基本的认识。
不过毕竟这些书的涵盖面不广，许多常识性的东西还是缺失，有些知识也不是只读书就能了解的。
江老板在屋里屏息凝神的听着赵昊屋里不断翻书的动静，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这样的人，来这个小村子，是巧合还是……
“老头子，又起夜了？”
“啊，好了，要睡了。”
“不行明天让牛大夫给你看看，调养调养。以前也没这毛病啊。”
“好好好，先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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