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回心转意的错觉
“李先生。”她低头用吸管戳着可乐上的冰，“我父亲的事，你很介意吗?”
李先生没有声音，她底气不足地继续:“其实我父亲是好人，那些事......”
“与我无关。”
她鼓起勇气说的话被他生硬地打断。
林小姐戳偏了冰块，直接戳在杯上，可乐翻得到处都是，顺着桌沿滴在她白色毛衣上。
愣了好几秒，她才拿起纸巾机械快速地擦拭桌上的可乐，很用力很认真地擦，手指却在轻微颤抖。
他说了什么?他闭了闭眼。
第二次。
第二次自己控制不住情绪。
定了定心神，他倾身，拿过她手中的纸巾，“我来吧。”
等她回神，纸巾已易主，他低头，专注仔细地擦她毛衣上的污迹，手指坚定有力，透过发丝的缝隙，可以看到他坚毅的眉......
李先生，很近很近。
那么遥远的，到底是什么?
“下午我不去事务所了。”她低声说。
李先生停下手，看她，眼中情绪复杂。
“我去逛街，要买些东西。”她轻声说，“反正我也帮不上忙。”
其实根本没有要买的东西。
她无目的地在拥挤的街头溜达，情绪有些低落。选择逛街可能错误，热闹的环境，只会让孤单的人更孤单。
这一个月，如梦如幻。
本应渐行渐远的两人，突然有了亲密的婚姻关系。没有缓冲，跳过所有过程，却跳过不了分离多年形成的生疏与难解的心结。
她的父亲。
她以前的婚姻。
似乎问题都出在她身上。林小姐苦笑。
逛了几家店，试了两件毛衣，看着镜中的自己，总觉哪里不对。
大概心理作用吧。
倒是想起要理发。
城里最好找的就是发廊，出了服装店，一抬眼就看到一家。
艺术理发师?
好熟悉的名字，她在脑海里搜寻，终于想起这是阿娇强烈推荐过的店。阿娇的品味很独特，但里面等的那么多人，不至于个个像阿娇吧。
推门进去，一个多小时后才轮到她。
“小姐要怎么理?”理发师问。
“短一点就行。”
“这样?”
“嗯。”
“太好了。”理发师高兴得有些诡异，“我最喜欢随心所欲地设计了。”后面一句近自言自语，她也没在意，又一个多小时后......
林小姐瞪着镜中的自己，怎会这样?
“怎么剪成这样?”头发参差不齐，像被动物啃过。
“你不喜欢?”理发师气势汹汹瞪她，右手剪刀寒光凛凛，左手吹风机呼呼作响。
“不是。”她立即投降，“其实，仔细看还可以。”
“真的?”理发师狐疑地望她，“你觉得哪里好?”
哪里好?梳和不梳效果一样算好吗?
“很...艺术，对，很艺术。”想起店名，她很肯定地强调。
“真的?”他语气完全不同了，得意地头发都要飞起来。
他摆手，“你免费了。”
免费?听起来怎么这么吓人。她小心确定:“意思是我不用付钱?”
“对，免单。”
“为什么?”她不解。若不是他表情太不可一世，她几乎怀疑他剪坏了不敢要钱。
理发师摇头，一副没人理解的样子。“你难道不知道艺术是无价的?所以只有剪坏的头才收费，那是失败品而不是艺术......”
很艺术的逻辑，听者完全不懂。
在被他成功洗脑前逃出来，她很自觉地靠边行走，一路上忍不住频频往橱窗里瞥，橱窗中的人也一脸愁容地望着她。
瞪着玻璃，越想越好笑，她忍不住笑出声。
路人莫名其妙地望她，很难想象有人顶这发型还这么开心。
“小姐，要不要进来看看?”
店员热情招呼，她才发现自己盯着橱窗模特看很久了。她发呆时喜欢死盯一件东西，以前李先生总被她盯得背脊发凉。
“好啊。”她有点不好意思地跟着店员进了店。
这是一家知名男装品牌店，她本只是随意看看，却在一件大衣前停住。
很简单的款式，李先生喜欢的颜色......手不由自主地摸上领子，想象他穿上，一定很好看。
“小姐买男朋友衣服啊?这是今年最新款，现在八折，只要三千二百块。”
林玉一愣，太贵了，几乎相当于她一个月工资，她身上哪有这么多钱。向店员抱歉摇头，店员亲切地笑了笑。
走到门口，还是舍不得，这件外套真的很适合他。她突然想起李毅给过她的卡。
快步回去。“这里可以刷卡吗?”
“唰唰”声停止，“小姐请在这里签名。”
拿起笔差点习惯写自己的名字，突然想起是李毅的卡，应该签“李毅”。
李毅......写过很多次的名字。
有次她不记得为什么跟李毅赌气，只记得一个人自习，带着高等数学，做题时，明明该草稿，等她回神，纸上已经满满地写着“李毅”。
然后李毅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同学，你写错了。”他看她，眼里带笑。
“哪错了?”被抓现行的羞愧立刻消失，她拿起笔一笔一画给他看，“李毅”，哪里错了?
“笔画顺序错了，，最后再画竖勾......来，再写一遍。”
他一本正经，她居然真拿笔，很认真地要再写一遍。写完一个“李”才反应过来。“李毅，我干嘛要写你的名字!”
林玉把签好的单子给店员，店员微笑递上购物袋:“欢迎下次光临。”
往事回忆让心情好转的势头又开始回落，走出店门，她茫然站着。
往日甜蜜已如隔世，现实悲哀寸步不离，他们要何时才能重拾幸福?这种反复的心绪，要到何时才能止步?
想他不会这么早回家，她在外解决了晚餐，八点多才回家。
打开门，屋里一片漆黑。
摸索电灯开关时，低沉男音响起。
“回来了?”
“李毅?”她被吓了一跳。
声音从阳台过来，李毅高大身影背对她，没有转身。
弥漫在他们之间的空气有些压抑。
“为什么不接电话?”他沉声问，指间燃着红光。
什么电话?手机?她从包里拿出手机，早就关机了。“手机没电了。”
没电了?是这样。他似乎突然放松下来，声音顿时带了点疲倦。
“你早点休息吧。”
“嗯。”她应声，鼓起勇气说:“李毅，我想和你说点事。”
“说什么?”
她咬唇道:“我觉得我们不像夫妻，我们......”
“是吗?”他微带嘲弄地说，“那夫妻应该什么样?这方面你比我经验丰富。”
后面许久没有声音，他熄了烟，回头，三四米远她提着购物袋站在那儿，嘴唇紧抿，脸色苍白。
“我帮你买了衣服。”她盯着地板，轻声说:“不过用的是你的卡，你要不要试试?”
猛然袭上心头的刺痛让他下意识握紧拳头。
那么多天，他所想的只是有朝一日她重新站在面前，触手可及，不再是幻觉。如今她已真真切切站在这里，他还奢求什么?
“你......”他调整语气，话音突然停住，脸色铁青地盯着她的头发，“......我剪了头发。”她尴尬地说。
“我有眼睛。”他语气硬邦邦，眼中似有什么在酝酿，最后还是克制地转头，似乎多看她一眼都难以忍受。
他又迅速点燃一支烟，许久，才用极其压抑的语调说:“你去睡吧。”
“可是......”
“现在别和我说话。”他粗暴打断她。
虽然逛得那么累，她一点睡意都没有，听他的脚步从阳台到书房，过了好久，又从书房到客房，关门声响起，终于一片寂静。
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第二天起来，喉咙痒痒的很不舒服，根据经验判断，又感冒了。
李毅已不在家，她吃了药，草草吃过午饭，还是不舒服，就睡了。
醒来天已经暗了，李毅站在床前，手停在她额头上，表情严肃。
她看着他，怀疑在梦游。
李毅移开手。“起来，我带你去医院。”
“我只是有点感冒。”
“你在发烧。”
“我吃过药了。”她坚持说。
他看她，点点头，没再说什么，起身离开。她以为他不再坚持，心里反而有点失望。
谁知他走到衣橱前，拿出她的衣服放在她跟前。
“你要自己换还是我帮你?”
输液管中的液体一滴一滴落下，她还是来了医院。
想起刚才他差点强行帮她换衣服，她蓦地脸红，气恼的目光射向对面看文件之人。
仿佛感应到她的目光，李毅抬头，她赶紧移开视线。
李毅不以为然，像是想起什么，起身出去一趟，回来时拿了份娱乐杂志放在她手边。
她假装没看见，从旁边空位拿了份留下的报纸开始看。
李毅扬扬眉，由她去吧。自己的老婆想多学点东西，研究下股票也好。
她瞪着那张顺手拿来的报纸。什么东西!大部分是图，少部分字，一大串数字和专业名词看得她头更晕。
后悔呀!
眼睛瞥那花花绿绿的杂志......好想看看，再瞄瞄李毅，他低头很专注的样子。
应该不会注意吧......手悄悄伸过去，快要碰到的时候，他突然翻页，她赶紧收回手。
算了!她灰心丧气，不过一个多小时，挺得住的。
可是有些事情就不好挺了。半小时后，她坐立不安。
李毅注意她的动静，皱眉，转向边上的大妈说:“能帮我个忙吗?”
从洗手间回来，她忍不住问他:“你怎么知道我想干嘛?”
他头也不抬，简短地说:“一般推理。”
这个人!她瞪他一眼。
从医院回来，李毅等她睡下后去了书房。
不知是下午睡多了还是点滴的关系，她精神好多了，根本不想睡。在床上翻来覆去，突然想起一事，差点跳起来。
天啊!明天就要去香港了，她居然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
急忙爬起，翻出旅行袋开始收拾东西。
动作太急，证件掉在地上，她俯身去捡，一只手比她更快捡起。
咦?
起身，手腕立刻被紧紧抓住，李毅拿着证件，眼底阴云密布。“你在干什么?”
“......收拾东西。”手腕被他抓得生疼，她想挣脱，他却抓得更紧。
他的眼神扫过已经收拾得差不多的行李，愈加阴沉。“你要去哪?”
想起还没告诉他，她乖乖回答:“香港。”
香港?
李毅的怒气渐聚。若不是他恰好，不对，根本不是巧合!如果他不来看看她睡好没有，明早她是不是又要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难道一点为夫的自觉都没有吗!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已经是他的妻子，不能再像从前那样不辞而别?
旧伤被狠狠揭开，李毅的手压制不住地加重，阴郁的目光紧盯着她。“好，告诉我，这次你要去几年?”
他在说什么?她感觉感冒的昏沉又来了，手腕上的痛楚让人难以忽视。“李毅，你能先放开我吗?”
放开她?
别想!
李先生没有声音，她底气不足地继续:“其实我父亲是好人，那些事......”
“与我无关。”
她鼓起勇气说的话被他生硬地打断。
林小姐戳偏了冰块，直接戳在杯上，可乐翻得到处都是，顺着桌沿滴在她白色毛衣上。
愣了好几秒，她才拿起纸巾机械快速地擦拭桌上的可乐，很用力很认真地擦，手指却在轻微颤抖。
他说了什么?他闭了闭眼。
第二次。
第二次自己控制不住情绪。
定了定心神，他倾身，拿过她手中的纸巾，“我来吧。”
等她回神，纸巾已易主，他低头，专注仔细地擦她毛衣上的污迹，手指坚定有力，透过发丝的缝隙，可以看到他坚毅的眉......
李先生，很近很近。
那么遥远的，到底是什么?
“下午我不去事务所了。”她低声说。
李先生停下手，看她，眼中情绪复杂。
“我去逛街，要买些东西。”她轻声说，“反正我也帮不上忙。”
其实根本没有要买的东西。
她无目的地在拥挤的街头溜达，情绪有些低落。选择逛街可能错误，热闹的环境，只会让孤单的人更孤单。
这一个月，如梦如幻。
本应渐行渐远的两人，突然有了亲密的婚姻关系。没有缓冲，跳过所有过程，却跳过不了分离多年形成的生疏与难解的心结。
她的父亲。
她以前的婚姻。
似乎问题都出在她身上。林小姐苦笑。
逛了几家店，试了两件毛衣，看着镜中的自己，总觉哪里不对。
大概心理作用吧。
倒是想起要理发。
城里最好找的就是发廊，出了服装店，一抬眼就看到一家。
艺术理发师?
好熟悉的名字，她在脑海里搜寻，终于想起这是阿娇强烈推荐过的店。阿娇的品味很独特，但里面等的那么多人，不至于个个像阿娇吧。
推门进去，一个多小时后才轮到她。
“小姐要怎么理?”理发师问。
“短一点就行。”
“这样?”
“嗯。”
“太好了。”理发师高兴得有些诡异，“我最喜欢随心所欲地设计了。”后面一句近自言自语，她也没在意，又一个多小时后......
林小姐瞪着镜中的自己，怎会这样?
“怎么剪成这样?”头发参差不齐，像被动物啃过。
“你不喜欢?”理发师气势汹汹瞪她，右手剪刀寒光凛凛，左手吹风机呼呼作响。
“不是。”她立即投降，“其实，仔细看还可以。”
“真的?”理发师狐疑地望她，“你觉得哪里好?”
哪里好?梳和不梳效果一样算好吗?
“很...艺术，对，很艺术。”想起店名，她很肯定地强调。
“真的?”他语气完全不同了，得意地头发都要飞起来。
他摆手，“你免费了。”
免费?听起来怎么这么吓人。她小心确定:“意思是我不用付钱?”
“对，免单。”
“为什么?”她不解。若不是他表情太不可一世，她几乎怀疑他剪坏了不敢要钱。
理发师摇头，一副没人理解的样子。“你难道不知道艺术是无价的?所以只有剪坏的头才收费，那是失败品而不是艺术......”
很艺术的逻辑，听者完全不懂。
在被他成功洗脑前逃出来，她很自觉地靠边行走，一路上忍不住频频往橱窗里瞥，橱窗中的人也一脸愁容地望着她。
瞪着玻璃，越想越好笑，她忍不住笑出声。
路人莫名其妙地望她，很难想象有人顶这发型还这么开心。
“小姐，要不要进来看看?”
店员热情招呼，她才发现自己盯着橱窗模特看很久了。她发呆时喜欢死盯一件东西，以前李先生总被她盯得背脊发凉。
“好啊。”她有点不好意思地跟着店员进了店。
这是一家知名男装品牌店，她本只是随意看看，却在一件大衣前停住。
很简单的款式，李先生喜欢的颜色......手不由自主地摸上领子，想象他穿上，一定很好看。
“小姐买男朋友衣服啊?这是今年最新款，现在八折，只要三千二百块。”
林玉一愣，太贵了，几乎相当于她一个月工资，她身上哪有这么多钱。向店员抱歉摇头，店员亲切地笑了笑。
走到门口，还是舍不得，这件外套真的很适合他。她突然想起李毅给过她的卡。
快步回去。“这里可以刷卡吗?”
“唰唰”声停止，“小姐请在这里签名。”
拿起笔差点习惯写自己的名字，突然想起是李毅的卡，应该签“李毅”。
李毅......写过很多次的名字。
有次她不记得为什么跟李毅赌气，只记得一个人自习，带着高等数学，做题时，明明该草稿，等她回神，纸上已经满满地写着“李毅”。
然后李毅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同学，你写错了。”他看她，眼里带笑。
“哪错了?”被抓现行的羞愧立刻消失，她拿起笔一笔一画给他看，“李毅”，哪里错了?
“笔画顺序错了，，最后再画竖勾......来，再写一遍。”
他一本正经，她居然真拿笔，很认真地要再写一遍。写完一个“李”才反应过来。“李毅，我干嘛要写你的名字!”
林玉把签好的单子给店员，店员微笑递上购物袋:“欢迎下次光临。”
往事回忆让心情好转的势头又开始回落，走出店门，她茫然站着。
往日甜蜜已如隔世，现实悲哀寸步不离，他们要何时才能重拾幸福?这种反复的心绪，要到何时才能止步?
想他不会这么早回家，她在外解决了晚餐，八点多才回家。
打开门，屋里一片漆黑。
摸索电灯开关时，低沉男音响起。
“回来了?”
“李毅?”她被吓了一跳。
声音从阳台过来，李毅高大身影背对她，没有转身。
弥漫在他们之间的空气有些压抑。
“为什么不接电话?”他沉声问，指间燃着红光。
什么电话?手机?她从包里拿出手机，早就关机了。“手机没电了。”
没电了?是这样。他似乎突然放松下来，声音顿时带了点疲倦。
“你早点休息吧。”
“嗯。”她应声，鼓起勇气说:“李毅，我想和你说点事。”
“说什么?”
她咬唇道:“我觉得我们不像夫妻，我们......”
“是吗?”他微带嘲弄地说，“那夫妻应该什么样?这方面你比我经验丰富。”
后面许久没有声音，他熄了烟，回头，三四米远她提着购物袋站在那儿，嘴唇紧抿，脸色苍白。
“我帮你买了衣服。”她盯着地板，轻声说:“不过用的是你的卡，你要不要试试?”
猛然袭上心头的刺痛让他下意识握紧拳头。
那么多天，他所想的只是有朝一日她重新站在面前，触手可及，不再是幻觉。如今她已真真切切站在这里，他还奢求什么?
“你......”他调整语气，话音突然停住，脸色铁青地盯着她的头发，“......我剪了头发。”她尴尬地说。
“我有眼睛。”他语气硬邦邦，眼中似有什么在酝酿，最后还是克制地转头，似乎多看她一眼都难以忍受。
他又迅速点燃一支烟，许久，才用极其压抑的语调说:“你去睡吧。”
“可是......”
“现在别和我说话。”他粗暴打断她。
虽然逛得那么累，她一点睡意都没有，听他的脚步从阳台到书房，过了好久，又从书房到客房，关门声响起，终于一片寂静。
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第二天起来，喉咙痒痒的很不舒服，根据经验判断，又感冒了。
李毅已不在家，她吃了药，草草吃过午饭，还是不舒服，就睡了。
醒来天已经暗了，李毅站在床前，手停在她额头上，表情严肃。
她看着他，怀疑在梦游。
李毅移开手。“起来，我带你去医院。”
“我只是有点感冒。”
“你在发烧。”
“我吃过药了。”她坚持说。
他看她，点点头，没再说什么，起身离开。她以为他不再坚持，心里反而有点失望。
谁知他走到衣橱前，拿出她的衣服放在她跟前。
“你要自己换还是我帮你?”
输液管中的液体一滴一滴落下，她还是来了医院。
想起刚才他差点强行帮她换衣服，她蓦地脸红，气恼的目光射向对面看文件之人。
仿佛感应到她的目光，李毅抬头，她赶紧移开视线。
李毅不以为然，像是想起什么，起身出去一趟，回来时拿了份娱乐杂志放在她手边。
她假装没看见，从旁边空位拿了份留下的报纸开始看。
李毅扬扬眉，由她去吧。自己的老婆想多学点东西，研究下股票也好。
她瞪着那张顺手拿来的报纸。什么东西!大部分是图，少部分字，一大串数字和专业名词看得她头更晕。
后悔呀!
眼睛瞥那花花绿绿的杂志......好想看看，再瞄瞄李毅，他低头很专注的样子。
应该不会注意吧......手悄悄伸过去，快要碰到的时候，他突然翻页，她赶紧收回手。
算了!她灰心丧气，不过一个多小时，挺得住的。
可是有些事情就不好挺了。半小时后，她坐立不安。
李毅注意她的动静，皱眉，转向边上的大妈说:“能帮我个忙吗?”
从洗手间回来，她忍不住问他:“你怎么知道我想干嘛?”
他头也不抬，简短地说:“一般推理。”
这个人!她瞪他一眼。
从医院回来，李毅等她睡下后去了书房。
不知是下午睡多了还是点滴的关系，她精神好多了，根本不想睡。在床上翻来覆去，突然想起一事，差点跳起来。
天啊!明天就要去香港了，她居然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
急忙爬起，翻出旅行袋开始收拾东西。
动作太急，证件掉在地上，她俯身去捡，一只手比她更快捡起。
咦?
起身，手腕立刻被紧紧抓住，李毅拿着证件，眼底阴云密布。“你在干什么?”
“......收拾东西。”手腕被他抓得生疼，她想挣脱，他却抓得更紧。
他的眼神扫过已经收拾得差不多的行李，愈加阴沉。“你要去哪?”
想起还没告诉他，她乖乖回答:“香港。”
香港?
李毅的怒气渐聚。若不是他恰好，不对，根本不是巧合!如果他不来看看她睡好没有，明早她是不是又要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难道一点为夫的自觉都没有吗!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已经是他的妻子，不能再像从前那样不辞而别?
旧伤被狠狠揭开，李毅的手压制不住地加重，阴郁的目光紧盯着她。“好，告诉我，这次你要去几年?”
他在说什么?她感觉感冒的昏沉又来了，手腕上的痛楚让人难以忽视。“李毅，你能先放开我吗?”
放开她?
别想!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