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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对等的交易

    “伊莱克斯是吗?异世界的强者,我代表魂兽一方,感谢你对瑞兽出手相助。”

    “小玖给我看过她的记忆,在她的记忆中,您的分量相当重,我猜,您就是帝天阁下了。”

    “幸会/幸会”

    两者打着帝玖不懂的机锋,但帝玖也能感觉到,帝天对伊莱克斯的态度并算不上友好。她拉了拉碧姬的柔荑。

    “碧姬阿姨,帝天爷爷和伊老在说什么啊?”

    “这个……碧姬阿姨也听不太懂呢。”

    “哦。”

    帝玖有点失落,大人们讲话,她一个“小孩子”一点话也插不上。

    碧姬也不知道安慰她什么,因为有一些东西是确实是不适合现在的帝玖听到的。

    总结来说,双方各自表达了自己的观点,最后在双方未能达成共识这一点上达成了共识。

    在帝天看来,伊莱克斯就是在利用瑞兽的天真,精神之海有他人的意识已经就非常危险,更何况是命运之眼!

    伊莱克斯强闯进瑞兽的意识,本就动机不明,那突如起来的记忆,很有可能就是伊莱克斯做的手脚!

    而伊莱克斯全盘接受了帝天的指责,但他重申,他从未想过要对帝玖如何,倒是帝天,观察帝玖记忆后,他发现帝天对帝玖的很多措施都形如圈禁。

    表面上对帝玖好,实则是在贪图她身上的气运!如果帝玖身上的气运能转移给帝天,伊莱克斯质疑帝天会毫不留情地出手。

    伊莱克斯的质疑一下戳在帝天心坎上,帝天自己也清楚,他对帝玖的感情并没有碧姬那么纯粹。

    他是金眼黑龙王,是黑龙一组的族长,他的肩头还担当着族群复兴的重担,在必要时刻,他是能摒弃所有感情,狠下心来的。

    一人一兽唇枪舌剑地战了好几合,帝玖都有点昏昏欲睡,碧姬看着也是格外无奈。

    双方都有不能让步的理由,一边要自己活下去,一边怕族群因此失去好不容易等来的机会。

    但其实他们自己都没注意到,他们对帝玖的关心是藏在字里行间的,在碧姬看来,这两个大男人倒是有点像在讨论别样的“育儿经”,宠溺帝玖都宠溺得太过了。

    哦,她自己更宠,那没事了。

    不过幸好,帝天和伊莱克斯还是有能继续交流的地方。也就是伊莱克斯最开始说的“代价”,即,纯粹的利益交换。

    “帝天,我会将我自己的成神感悟和对光明的理解交给你,你需要给我和小玖足够的生灵之金。”

    “瑞兽的份我当然会给……但是我要光明的理解有什么用?我的属性偏向的是黑暗,光明反而是我的天敌。”

    伊莱克斯凝聚的气流发出了一阵不屑的波动,对帝天的理解相当蔑视。

    “我不相信你还没接触到否极泰来的层次,光明与黑暗是能进行转化的,一法通而万法通。你这样的理解,黑暗神眷都当不上。”

    帝天成道已久,自是不会因为伊莱克斯这一两句话而动摇,但也为他打开了一条思路:光暗能否共存?乃至融合?

    他都不需要担心是否有参考,作为屈指可数凝聚了阴阳魂核的魂兽,他对相融互补本就有所猜测。

    只不过到他这个层次,贸然实验的危险太大,他对光明的理解也是表层,所以才耽搁了漫长的岁月。

    “你说的有道理,我同意这个交易。不过,还有另外的……”

    帝玖是真睡着了,即使她自己也不理解为什么在自己的精神之海也能睡着,或许是碧姬阿姨身边实在是太舒服了。

    “这孩子,估计这段日子神经绷了很久吧,真是不知道她在记忆里究竟看到了什么。”

    一段时间后,伊莱克斯和帝天终于在能达成共识的地方都达成了共识,碧姬也趁着帝玖还没醒,回到核心圈取了一小块生灵之金来。

    那不过是拳头大小的一块生灵之金,但却几乎是无数年间星斗大森林能存的下来的全部了。

    甚至大多数还是翡翠天鹅族群中强者陨落留下来的结晶,也就是说,这一块生灵之金,就是碧姬自己全部的私藏!

    “这……太多了。”

    伊莱克斯也讶异于魂兽们的大方,可碧姬坚决地摇摇头。

    “剩下都是属于小玖的,你只能动交易的那一部分。不要想不经过小玖同意就取走它们,每一粒的生灵之金我都已经做上了记好。”

    “异界的强者,我们虽然仍旧理解不了小玖为什么会相信你,但我们尊重她的决定。同时,我们也会用自己的方式来盯着你!”

    伊莱克斯沉默了一下,气流盘旋在生灵之金上,却让一部分生灵之金完全不沾染他的气息,示意自己同意了这个规定。

    “好了,我们也该走了。”

    碧姬深深地看了伊莱克斯一眼,再看向帝玖,满脸不舍。

    “今后,我们家小玖,就拜托您了。”

    “我会尽我所能。”

    伊莱克斯并没把话说满,未来的事都是不确定的,他虽然答应了要帮帝玖破局,但要帮到哪一步,是值得商榷的。

    特别是,他看见了在另一时空中,他燃烧自己的场面。

    帝玖还未醒来,碧姬和帝天在帝玖肉身周围设下保护之后也离开了。

    他们已经和帝玖完成了告别,而重聚的日子对于魂兽也并不遥远,在这方面他们总是不如人类情感丰富的。

    “……老夫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啊,武魂、魂环、魂灵……学无止境,学海无涯呐。”

    伊莱克斯感慨了一下自己作为残魂的经历丰富,带着生灵之金和天梦的一枚金环,去到了命运之眼修补自己。

    最后,天梦和八角小心翼翼地从精神之海的角落中探出头来,发现一个人都没有后松了一口气。

    “跟着小玖,还真是前途远大啊,唯一不好的就是这小心肝有点受不了。”

    天梦头顶的八角深以为然,可怜兮兮地看着被天梦揪下来的冰蓝色花瓣。

    想了想,天梦瞧了瞧正独自熟睡在精神之海的帝玖。

    他重新变作圆滚滚的模样,咕蛹着钻到帝玖身下。像一张白色的大床垫,将这个化形不久的小家伙给托了起来。

    “睡个好觉吧,在狂风暴雨之前。晚安,小玖。”

    天上的九枚金环从精神之海的天空边际落下,由命运之眼化作的明月和命运丝线编织的星空悄然升起。

    皎如飞镜临丹阙,绿烟灭尽清辉发。但见宵从海上来,宁知晓向云间没。

    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唯愿当歌对酒时,月光长照金樽里。

    梦中,似有一名粉蓝色长发的女子,轻抚着她的小脑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