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轵城暗流
顺着方向，刘玄沿途追寻着骑兵留下的踪迹，一路向北，所过之处，荒野逐渐为成片的灵田所取代，此时的灵米已接近成熟，粉红色的秸秆随着灵气摇荡，空气中散发着某种令人沉醉的香味，每吸一口，都能让人气静神宁。
不时出现的村落镇集，让刘玄有一种仿佛穿越蛮荒重回人间的时空错乱之感，这里祥和安宁的氛围似乎从未改变，若不是偶尔会遇到一些神情警惕的匆匆过客，和一队队举家长迁的乡族马车，刘玄甚至会怀疑，就在近日发生的两都沦陷究竟是不是自己心魔搅动的幻觉。
五日之后，全速赶路的刘玄终于看到了一座规模宏大的城池，赫然矗立在远处一望无际的平原上。
轵城，一座位于冀州平原外围的县城，隶属上党郡辖制。在它以东，便是广袤的冀州平原，而在它以西，一条雄伟延绵高不可攀奇险无比的太龙山脉拔地而起，相传，这是远古地龙圣祖陨落后的部分残躯所化。
神皇创制，各封地城市，从大到小，以都、州、郡、县的秩序行封礼，分别建立都城、州城、郡城、县城，另外在关节之地设要塞堡垒，派重兵驻守，称关城。
帝宫制下，只有关城规模可以不受封礼节制，视情况而定，其余城市，必须遵循礼制，胆敢僭越者视为叛逆，帝宫将会毫不犹豫发兵镇压。
更准确来讲，轵城应该是一片城镇包裹着的主城。它高耸的城墙之外联结着成片大大小小的市镇，市镇围绕主城而建，规模却达到主城的三倍。
若合计算来，面积早已经达到了郡城规制的门槛。
不得不说，这种做法，属于地方豪族的一种钻营取巧。既规避了帝宫关于主城规模的清规戒律，又事实上享受了主城逾制的好处。
郡城中不少人都曾经以此为由启奏帝宫，弹劾轵城豪贵，可每次都会因为某种含糊其辞模棱两可的借口被留中不发，其中因果，不为外人所知。
走在外城杂乱无章的街道上，刘玄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人间烟火。
这里三教九流无所不包，各取所需互通有无的市集，什么稀有材料、功法秘籍、丹药配方、降世宝器，只要你出得起灵石，应有尽有。
当然，修途日苦，若愿意一掷千金，体验凡俗消遣，那酒肆赌场香苑教坊，外城也绝对可以让人眼花缭乱流连忘返。
龙蛇混杂之地，又怎么会少得了各大宗门开馆纳徒的势力堂口，还有那些林林总总沉浸在城市犄角旮旯，消息灵通，表面上干着仓储运输，背地里专职杀人越货的镖局团练。
刘玄并没有被眼前轵县外城的安逸太平迷乱了神智，无论是先前神都沦陷后稷下学宫的狼狈逃窜，还是虎牢关外被迫跳河的死里逃生，又或者是冀州荒野扑朔迷离的魔气血案，无一不在预示着，一场大变，酝酿将至。
任何时候，主城能够提供的防护，都远远不是外城所能披靡。生性谨慎的他，决定去主城落脚。
一路大步流星走街串巷，好不容易来到了主城界桥高耸的大门闸口。刚到这里，刘玄就体味出，与外城相比明显不同的紧张氛围。
在刘玄刚踏入界桥地面的那一刻，主城门碉楼上方负责警戒的轵城禁军数十道警惕戒备的神识探察便扫到了他的身上。
而瓮城两边架起的数十台以阵法驱动的守城利器——重装弩机，早就虎视眈眈时刻准备，随时击发任何胆敢造次的放肆之徒，上上下下，主城都是一派守备有序严阵以待的模样。
“这位仙师请留步~”
正当刘玄准备要跨过界桥，一个胖乎乎的练气期小童子便机灵地从一旁茶楼讲经的竹亭窜出，熟练地打了个寒暄照面。
刘玄用询问的眼神望着他。
“仙师面生，想必是远道而来吧？可是要入主城公干？”
别看他小小年纪，举止神态确实恭敬可掬，片汤话说得滴水不漏，让人挑不出丝毫的毛病。
来人意图不明，刘玄面沉如水，算是不置可否。
童子嘿嘿憨笑两声，“仙师莫怪，仙师远道而来，恐怕未必识得这轵城规矩，小弥撒见仙师面善，特来提醒一二，省得违了城府禁制。”
刘玄见他确无恶意，沉声问道，“听你口气，莫非这入城还有什么讲究？”
童子见状，知道是生意来了，笑容更为灿烂，说道，“仙师恐怕有所不知，这轵城城主有令，因城外冀州流民日增，为保境安民，自前日起，若要入城，须凭城主批准的通关路引，亦或主城洞府契约。不知仙师可有法印符信？”
刘玄微微皱眉摇头
童子胸有成竹继续问道，“那可有主城洞府契约？”
刘玄摆出一副明知故问的神态
小童子微微躬身，“那仙师恐怕暂时进不得这主城了”
刘玄略作思虑，沉吟问到，“这么说，你有办法？”
小童子脸上笑容更踏实了几分，啪啪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以十分肯定的语气说到
“仙师莫怪，不是我小弥撒妄语大言，家师与城主大人八拜之交，常年进出府邸，道学讲经，日日从无间断，为免关卡阻碍，城主特批，授予通关路引无算，仙师请看。”
说完，果然便从怀里掏出一沓盖有轵城印记的通关路引。
“这路引每日一张，必须城头登记，日进日出，若有违背，格杀勿论。”
小童子看刘玄一副尧有兴趣的样子，心里已经无尽欢喜。
“平白承让贵师偌大一个人情，恐怕小某有些过意不去，不知这香火方面？”
刘玄暗指的当然就是价钱
“好说好说，家师常道，助人乃善缘之本，城主设置路引，那是为了保境安民，家师派小弥撒到此普结善缘，那也是为了方便远道而来的芸芸众生。一百灵石一张，如假包换。”
刘玄暗暗咋舌，内心夸赞，真是做得一笔好大的善缘，但面上依然云淡风轻，不动声色。
略作沉吟，缓缓说道，“这路引虽好，只是日进日出，手续过于繁琐，有没有更稳妥的办法？”
小童子听完此言，脸上早已是乐开了花，今天想必是遇到贵客了！
“看仙师这器宇轩昂，定是出将入相非富即贵，怎能被这些许繁碎困扰，要想化繁为简，最合适的，那就是在主城置办洞府，取得契约后，来去自便，不受拘束。”
“此法甚好”，
刘玄故意压了压语调，“初来乍到，不知小师傅可有推荐？”
小童子看他如此上道，鼻涕泡都笑出来了，“仙师可算问对人了！不瞒仙师，早年家师与城主大人相交甚欢，引为知己，被赐予城东福宅大小各一套，家师常说，出家人修心为本，如何能拘泥于此等道外方物，特意交代，如若偶遇有缘，自当舍己渡人”
“原来是城主大人所赐，既然贵师忍痛割爱，那香火方面，不知小某能否有福消受？”
“好说好说，小弥撒看仙师也是痛快人，索性就痛快交代，这大宅香火十万灵石，小宅香火七万灵石，都是自带前庭后院，地通灵泉，背靠城东营守重地，绝对确保安全无忧！”
刘玄表面淡定，其实内心早已被这昂贵的天价戳得木讷神呆，要知道，他在别人身上搜刮到的灵石也不过锵锵数百。
小童子看他似乎有点犹豫，以为是嫌贵，便挤眉弄眼，故作神秘说道，“南边的事情，想必仙师也听说了吧？”
这大概率指的便是妖族造孽，两都沦陷。
“不瞒仙师，自从南边事出，下面城镇里，不知多少豪门大族便开始举家入城，这主城府邸，现在价格一日三变，已经翻了两番，可照样有价无市，你看城外那一群群挤进来的流民大户，但凡能攀点关系的，变着法都想挤进主城这方寸天地！”
“不知小师傅可有这城中地图？”
小童子正说得兴起，刘玄忽然见缝插针
“有！有！”
购置洞府，当然首重位置，主城格局分布图这么重要的推销道具，当然是随身必备，方便参考。
小童子连忙从储物袋中抽出一卷精美的主城详解图，顺手便将它摊开在刘玄面前，特意还贴心地指出了城东府邸位置所在。
刘玄倒吸一口凉气，如此详细的分布，主城大小要害、机关陷阱、院落布局、路线规划，甚至是出城暗道，事无巨细，标注得恐怕比官坊制备的都要清楚。
“好！好！好！”
一把收起这份难得的主城详解，刘玄低头神秘地对小童子和蔼一笑，“我有一物，请小师傅帮忙看看，不知能否入得这主城？”
说完，将一面沉甸甸的铜牌递到他的手中。
小童子不知所以地摊开一看，只见铜牌正面大写“轵禁”，背后小写“佰夫”，瞬间张大嘴巴，呆立当场。
混迹轵城江湖，没人敢不认识这种主城禁卫守军的牌子，何况面前此人还是禁军中不小的实权头头。
轵城禁军职位，从下到上分伍夫、什夫、佰夫、仟夫、校尉、少将军，城主县守就是挂封少将军衔，一般由校尉司职统领禁军，仟夫不是常设官职，一般用于预备晋升校尉的过渡，因此佰夫，是禁军中的中流砥柱。
小童子知道自己今天是撞刀口上了，还没等刘玄开口，识趣的噗通一声原地跪倒，双手将铜牌举高
“大人饶命！”
不时出现的村落镇集，让刘玄有一种仿佛穿越蛮荒重回人间的时空错乱之感，这里祥和安宁的氛围似乎从未改变，若不是偶尔会遇到一些神情警惕的匆匆过客，和一队队举家长迁的乡族马车，刘玄甚至会怀疑，就在近日发生的两都沦陷究竟是不是自己心魔搅动的幻觉。
五日之后，全速赶路的刘玄终于看到了一座规模宏大的城池，赫然矗立在远处一望无际的平原上。
轵城，一座位于冀州平原外围的县城，隶属上党郡辖制。在它以东，便是广袤的冀州平原，而在它以西，一条雄伟延绵高不可攀奇险无比的太龙山脉拔地而起，相传，这是远古地龙圣祖陨落后的部分残躯所化。
神皇创制，各封地城市，从大到小，以都、州、郡、县的秩序行封礼，分别建立都城、州城、郡城、县城，另外在关节之地设要塞堡垒，派重兵驻守，称关城。
帝宫制下，只有关城规模可以不受封礼节制，视情况而定，其余城市，必须遵循礼制，胆敢僭越者视为叛逆，帝宫将会毫不犹豫发兵镇压。
更准确来讲，轵城应该是一片城镇包裹着的主城。它高耸的城墙之外联结着成片大大小小的市镇，市镇围绕主城而建，规模却达到主城的三倍。
若合计算来，面积早已经达到了郡城规制的门槛。
不得不说，这种做法，属于地方豪族的一种钻营取巧。既规避了帝宫关于主城规模的清规戒律，又事实上享受了主城逾制的好处。
郡城中不少人都曾经以此为由启奏帝宫，弹劾轵城豪贵，可每次都会因为某种含糊其辞模棱两可的借口被留中不发，其中因果，不为外人所知。
走在外城杂乱无章的街道上，刘玄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人间烟火。
这里三教九流无所不包，各取所需互通有无的市集，什么稀有材料、功法秘籍、丹药配方、降世宝器，只要你出得起灵石，应有尽有。
当然，修途日苦，若愿意一掷千金，体验凡俗消遣，那酒肆赌场香苑教坊，外城也绝对可以让人眼花缭乱流连忘返。
龙蛇混杂之地，又怎么会少得了各大宗门开馆纳徒的势力堂口，还有那些林林总总沉浸在城市犄角旮旯，消息灵通，表面上干着仓储运输，背地里专职杀人越货的镖局团练。
刘玄并没有被眼前轵县外城的安逸太平迷乱了神智，无论是先前神都沦陷后稷下学宫的狼狈逃窜，还是虎牢关外被迫跳河的死里逃生，又或者是冀州荒野扑朔迷离的魔气血案，无一不在预示着，一场大变，酝酿将至。
任何时候，主城能够提供的防护，都远远不是外城所能披靡。生性谨慎的他，决定去主城落脚。
一路大步流星走街串巷，好不容易来到了主城界桥高耸的大门闸口。刚到这里，刘玄就体味出，与外城相比明显不同的紧张氛围。
在刘玄刚踏入界桥地面的那一刻，主城门碉楼上方负责警戒的轵城禁军数十道警惕戒备的神识探察便扫到了他的身上。
而瓮城两边架起的数十台以阵法驱动的守城利器——重装弩机，早就虎视眈眈时刻准备，随时击发任何胆敢造次的放肆之徒，上上下下，主城都是一派守备有序严阵以待的模样。
“这位仙师请留步~”
正当刘玄准备要跨过界桥，一个胖乎乎的练气期小童子便机灵地从一旁茶楼讲经的竹亭窜出，熟练地打了个寒暄照面。
刘玄用询问的眼神望着他。
“仙师面生，想必是远道而来吧？可是要入主城公干？”
别看他小小年纪，举止神态确实恭敬可掬，片汤话说得滴水不漏，让人挑不出丝毫的毛病。
来人意图不明，刘玄面沉如水，算是不置可否。
童子嘿嘿憨笑两声，“仙师莫怪，仙师远道而来，恐怕未必识得这轵城规矩，小弥撒见仙师面善，特来提醒一二，省得违了城府禁制。”
刘玄见他确无恶意，沉声问道，“听你口气，莫非这入城还有什么讲究？”
童子见状，知道是生意来了，笑容更为灿烂，说道，“仙师恐怕有所不知，这轵城城主有令，因城外冀州流民日增，为保境安民，自前日起，若要入城，须凭城主批准的通关路引，亦或主城洞府契约。不知仙师可有法印符信？”
刘玄微微皱眉摇头
童子胸有成竹继续问道，“那可有主城洞府契约？”
刘玄摆出一副明知故问的神态
小童子微微躬身，“那仙师恐怕暂时进不得这主城了”
刘玄略作思虑，沉吟问到，“这么说，你有办法？”
小童子脸上笑容更踏实了几分，啪啪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以十分肯定的语气说到
“仙师莫怪，不是我小弥撒妄语大言，家师与城主大人八拜之交，常年进出府邸，道学讲经，日日从无间断，为免关卡阻碍，城主特批，授予通关路引无算，仙师请看。”
说完，果然便从怀里掏出一沓盖有轵城印记的通关路引。
“这路引每日一张，必须城头登记，日进日出，若有违背，格杀勿论。”
小童子看刘玄一副尧有兴趣的样子，心里已经无尽欢喜。
“平白承让贵师偌大一个人情，恐怕小某有些过意不去，不知这香火方面？”
刘玄暗指的当然就是价钱
“好说好说，家师常道，助人乃善缘之本，城主设置路引，那是为了保境安民，家师派小弥撒到此普结善缘，那也是为了方便远道而来的芸芸众生。一百灵石一张，如假包换。”
刘玄暗暗咋舌，内心夸赞，真是做得一笔好大的善缘，但面上依然云淡风轻，不动声色。
略作沉吟，缓缓说道，“这路引虽好，只是日进日出，手续过于繁琐，有没有更稳妥的办法？”
小童子听完此言，脸上早已是乐开了花，今天想必是遇到贵客了！
“看仙师这器宇轩昂，定是出将入相非富即贵，怎能被这些许繁碎困扰，要想化繁为简，最合适的，那就是在主城置办洞府，取得契约后，来去自便，不受拘束。”
“此法甚好”，
刘玄故意压了压语调，“初来乍到，不知小师傅可有推荐？”
小童子看他如此上道，鼻涕泡都笑出来了，“仙师可算问对人了！不瞒仙师，早年家师与城主大人相交甚欢，引为知己，被赐予城东福宅大小各一套，家师常说，出家人修心为本，如何能拘泥于此等道外方物，特意交代，如若偶遇有缘，自当舍己渡人”
“原来是城主大人所赐，既然贵师忍痛割爱，那香火方面，不知小某能否有福消受？”
“好说好说，小弥撒看仙师也是痛快人，索性就痛快交代，这大宅香火十万灵石，小宅香火七万灵石，都是自带前庭后院，地通灵泉，背靠城东营守重地，绝对确保安全无忧！”
刘玄表面淡定，其实内心早已被这昂贵的天价戳得木讷神呆，要知道，他在别人身上搜刮到的灵石也不过锵锵数百。
小童子看他似乎有点犹豫，以为是嫌贵，便挤眉弄眼，故作神秘说道，“南边的事情，想必仙师也听说了吧？”
这大概率指的便是妖族造孽，两都沦陷。
“不瞒仙师，自从南边事出，下面城镇里，不知多少豪门大族便开始举家入城，这主城府邸，现在价格一日三变，已经翻了两番，可照样有价无市，你看城外那一群群挤进来的流民大户，但凡能攀点关系的，变着法都想挤进主城这方寸天地！”
“不知小师傅可有这城中地图？”
小童子正说得兴起，刘玄忽然见缝插针
“有！有！”
购置洞府，当然首重位置，主城格局分布图这么重要的推销道具，当然是随身必备，方便参考。
小童子连忙从储物袋中抽出一卷精美的主城详解图，顺手便将它摊开在刘玄面前，特意还贴心地指出了城东府邸位置所在。
刘玄倒吸一口凉气，如此详细的分布，主城大小要害、机关陷阱、院落布局、路线规划，甚至是出城暗道，事无巨细，标注得恐怕比官坊制备的都要清楚。
“好！好！好！”
一把收起这份难得的主城详解，刘玄低头神秘地对小童子和蔼一笑，“我有一物，请小师傅帮忙看看，不知能否入得这主城？”
说完，将一面沉甸甸的铜牌递到他的手中。
小童子不知所以地摊开一看，只见铜牌正面大写“轵禁”，背后小写“佰夫”，瞬间张大嘴巴，呆立当场。
混迹轵城江湖，没人敢不认识这种主城禁卫守军的牌子，何况面前此人还是禁军中不小的实权头头。
轵城禁军职位，从下到上分伍夫、什夫、佰夫、仟夫、校尉、少将军，城主县守就是挂封少将军衔，一般由校尉司职统领禁军，仟夫不是常设官职，一般用于预备晋升校尉的过渡，因此佰夫，是禁军中的中流砥柱。
小童子知道自己今天是撞刀口上了，还没等刘玄开口，识趣的噗通一声原地跪倒，双手将铜牌举高
“大人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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