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夜半酒楼（废稿）
为了安全起见，西泽尔来到了地图上重点标注的幽影矿洞。
矿洞内潮湿无比，环境堪比前世一些布满地下溪流和钟乳石的奇特溶洞。
脚踝高度的冰冷小溪内流淌着矿石渣，他脚上亚麻编织的无跟鞋每踩在上面一步，一圈圈泥泞的涟漪就随之扩散。
石渣和植物腐烂的淤泥杂质硌到脚掌的触感清晰传来，让人极为不适。
“影子会藏在哪？影子到底是什么怪物？它为什么袭击我？未知才是最大的惊怖。”
屏息凝气地拄着一根树枝不断探路，黑暗与孤寂，让西泽尔只感觉自己在淌入不断一个会吞噬人的泥沼。
在阴森的环境中，曾经奴役们铺设的、运行矿车的木轨也在时间和地下水流的腐蚀下，辨认不出轮廓，咯吱作响。
肉眼所见的矿洞岔道蒙上了一层民俗怪谈故事中的晦涩色彩。
忍耐恶劣的环境，西泽尔安慰自己。幽影矿洞总比在哭嚎深渊外徘徊安全。
他刚安顿下来，准备蜷缩在枯叶污水中休息半宿，就听见一长串脚步声。
脚步声走近，距离西泽尔只剩下不到半米的距离，刹那间，他大气都不敢出。
只觉得自己“噗通”、“噗通”的心跳是如此清晰，如此醒目。
这群前来矿洞的恶徒，张扬的笑声甚至盖过了他们手中火把的燃烧。
这三人全部用黑布蒙面，身着轻质皮甲，脚踩高底长靴，腰间别着寒光闪烁的匕首，是这个世界很典型的盗贼打扮。
他们牵着的一匹杂色马桀骜不驯地打着鼻响，它的身上绑着草叉、水壶等物。
这个偏僻的废弃矿洞，他们来一定有见不得人的秘密！
藏在隔壁矿道的西泽尔躲在满是青苔的潮湿岩石旁，顾不上潮湿阴冷的矿洞还在滴水，他精神绷紧。不肯放过任何信息，贪婪地汲取这些盗贼的谈话内容。
他无比关心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三名强盗可以充当炮灰，帮忙找出凶手。
“这群刁民，懒惰、狡诈、又愚蠢……居然还敢肖想落日果，总算杀完了。”
粗犷的男人声音响起：“杰勒米，你的主意真不错，一个假消息把他们骗来埋伏，比我们直接抢劫强多了！回去兄弟们一起潇洒！”
“杰农老大，你指的是村头的寡妇安娜吗，她可是一直对你很殷勤哦～”
“滚蛋，二百磅肥猪也配得上老子？想当年，我跟着一位天空骑士，一路砍翻整整一个巫妖墓地……”
听着盗贼们吹牛乱侃，他下意识就慌了起来。既然落日果是他们为了方便抢劫，杀人灭口编的假消息，那影子背后隐藏起来的另一个凶手到底是谁？
旁人或许不知道，死过一次的西泽尔对此很有发言权。
怨魂、巫妖等等无形怪物杀人，这不是真理教廷为了统治合理性往自己脸上贴金——
全部，真实到，不能再真实！
一想到有另一个看不见的可怕凶手正蛰伏在看不见的黑暗中，随时准备收网。他全身的脊柱骨一阵颤栗，寒气直冲天灵盖。
不执着于复仇，西泽尔手脚并用，匍匐身体踩在泥泞矿洞中，慢慢远离正在吹牛的这群土著。
火把明亮的光芒一寸寸褪去，疑虑如火山一般，燃烧澎湃后又冷凝压抑。
下一秒，西泽尔肌肉紧绷……盗贼们嘈杂的谈话声突然按下了暂停键一样，只能听见他们急促的呼吸声，诡异得吓人。
冰冷而寂静的沉重气氛弥漫，西泽尔忍不住想到一个恐怖的画面，那是极致的黑暗中，青苔地衣中，也掩盖不了的腥臭发霉，如同肿胀的菌菇巨人尸体。
矿车岔轨那里一片黑，像是隔着黑色水雾，隔着雨幕。
一旁的盗贼小弟尖叫了起来：“老老老、老大……”
“你的头！”
没有任何预警，盗贼老大的黑影做出了与自己完全不同的动作，摘下了自己的脖子。
一股尸臭弥漫在矿洞洞穴内。
“既然你们这么崇拜我，为什么不和我见一下我的主人呢？”
原来盗贼头领早已死去多日！……一个大胆的想法出现在西泽尔脑海中：他被影子操纵了！！
西泽尔的下一个念头是：速度好快！！！
只见黑影留下鬼魅残影，未等他视网膜捕捉到影像，“咔嚓”一个头颅滚落在地。
剩下两名盗贼，影子同样没有浪费感情，双臂发力，“咔嚓”两声响过，另外两颗头颅以不比镰刀割草慢的速度掉在了地上。
三具尸体捡起自己挂着笑容的脑袋，齐声鞠躬：“愿为安东尼大人效劳！”
“嘶……”隐藏起来的西泽尔头都不回，拼命逃跑！
影子对比之前操纵西泽尔的速度熟练了不少啊。黑暗视力、反应神经、听觉体力……
完全超乎了人类想象力的极限。
宛如噩梦降临！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超凡吗？”
………
幽暗无垠的矿洞中，前方忽然出现了一个本不该出现，如同蛇蜿蜒在岩壁上的影子。
诡异的感觉袭来，
西泽尔的血液骤冷变凉。
他发现自己的身体也无法动弹了！
西泽尔如同一个僵硬的木偶，鞠躬恭维道：“愿为安东尼大人效劳！”
隐藏在幕后的凶手走出，得意地鼓掌：“完美！上一波蠢货用生命帮我打开了古代遗迹的禁制，现在又有你们这群没有脑子的刁民帮忙提供祭品，我何须忧愁拿不到遗迹传承下来的宝物呢？”
这名身穿金边法师黑袍的鹰钩鼻老者安东尼举起手中的蛇头杖，操纵几名尸体走过曲折复杂如同迷宫的矿洞隧道，来到一个空旷繁茂的地下丛林中。
一路上，路过各种千奇百怪的畸形黑色植物，他们穿梭在铺满龙鳞的小路间，来到一处祭祀广场。
头顶逼仄狭窄的石壁开始出现了腐蚀的迹象，慢慢地，一丝天光从头顶露出。
两轮完全不同的双月，正悬挂在云海之上，撒播幽辉。
为首黑袍的安东尼停下脚步。
漆黑、阴冷的石像鬼投下一大片鬼魅的阴影，笼罩众人。
西泽尔咽了口唾沫。
石像鬼红宝石的眼瞳，刚刚似乎转了一下。
它不是死物吗？为何给我的感觉如此不协调……
“全知全能的邪神啊，您的侍者，您的虔诚使徒向您许愿，向您献上灵与肉，血与骨的祭品——”
安东尼陶醉地展开双臂，语调叹咏，用苍老阴森的声音感慨道：“我可爱的虫子们，去吧，去献身真理吧。”
几个盗贼突兀地颤抖，没有脑袋的身体仿佛罹患癫痫。
西泽尔见状不妙后退几步，在他完全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的惊恐神情中，几个无头盗贼将他们三个的脑袋齐刷刷摆在石像鬼的面前。
安东尼见此，神情兴奋：“真理在上，我祈祷接触禁忌的力量！”
污血打湿石像鬼，更为可怖。
他们的身体就像是被戳破的气球开始龟速干瘪，皮肤从青年人的状态，变为了布满皱纹。
三具尸体怀中抱着的脑袋嘴角向下，笑容消失。
石像鬼的嘴角滴落鲜血。
“只剩下你了，为何不为真理献上生命，迎来新生？”
西泽尔努力和头脑中瞬间强行涌入的另一个意念斗争，绝望地发现自己的身体又不受控制了。邪恶凶手此时话语中有一股说不清的狂热感。
“我……不……想……死！”心中每默念一次，撕扯灵魂的痛感就充斥着他的头脑。
绝望中，西泽尔的影子脖子越来越长，影子歪着脑袋靠在他肩膀上，小声询问他：“咦，你怎么没死？”
不能放弃挣扎！难道影子和这个魔法师是两个个体，影子拥有独立的意识？西泽尔连忙抓住契机，疯狂拖延时间说：
“我是西泽尔，又不是西泽尔。我是一个异界之人，自然是这个世界的“BUG”，相当合理。你和安东尼的关系难道不是这样？”
“我无法想象，只能理解安东尼借用我的力量。”影子满头雾水，被“异世界旅客”蕴含的信息量击倒：“西泽尔也借用了你的力量吗？异世界，又是什么样的？”
它没有说话，心中的执念却越发强烈，影子自诩为追求真理之人，所以才会追随安东尼，自愿成为对方的巫妖仆从。
好奇心让它追问到：“西泽尔，说说看你的世界可以吗？尽管你没有超凡力量，但是我知道你没有说谎。怎么可能你即是西泽尔，又不是西泽尔。这无法成立。我想看看另一个世界的风光。”
即是……又不是。这不是悖论吗？
矿洞内潮湿无比，环境堪比前世一些布满地下溪流和钟乳石的奇特溶洞。
脚踝高度的冰冷小溪内流淌着矿石渣，他脚上亚麻编织的无跟鞋每踩在上面一步，一圈圈泥泞的涟漪就随之扩散。
石渣和植物腐烂的淤泥杂质硌到脚掌的触感清晰传来，让人极为不适。
“影子会藏在哪？影子到底是什么怪物？它为什么袭击我？未知才是最大的惊怖。”
屏息凝气地拄着一根树枝不断探路，黑暗与孤寂，让西泽尔只感觉自己在淌入不断一个会吞噬人的泥沼。
在阴森的环境中，曾经奴役们铺设的、运行矿车的木轨也在时间和地下水流的腐蚀下，辨认不出轮廓，咯吱作响。
肉眼所见的矿洞岔道蒙上了一层民俗怪谈故事中的晦涩色彩。
忍耐恶劣的环境，西泽尔安慰自己。幽影矿洞总比在哭嚎深渊外徘徊安全。
他刚安顿下来，准备蜷缩在枯叶污水中休息半宿，就听见一长串脚步声。
脚步声走近，距离西泽尔只剩下不到半米的距离，刹那间，他大气都不敢出。
只觉得自己“噗通”、“噗通”的心跳是如此清晰，如此醒目。
这群前来矿洞的恶徒，张扬的笑声甚至盖过了他们手中火把的燃烧。
这三人全部用黑布蒙面，身着轻质皮甲，脚踩高底长靴，腰间别着寒光闪烁的匕首，是这个世界很典型的盗贼打扮。
他们牵着的一匹杂色马桀骜不驯地打着鼻响，它的身上绑着草叉、水壶等物。
这个偏僻的废弃矿洞，他们来一定有见不得人的秘密！
藏在隔壁矿道的西泽尔躲在满是青苔的潮湿岩石旁，顾不上潮湿阴冷的矿洞还在滴水，他精神绷紧。不肯放过任何信息，贪婪地汲取这些盗贼的谈话内容。
他无比关心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三名强盗可以充当炮灰，帮忙找出凶手。
“这群刁民，懒惰、狡诈、又愚蠢……居然还敢肖想落日果，总算杀完了。”
粗犷的男人声音响起：“杰勒米，你的主意真不错，一个假消息把他们骗来埋伏，比我们直接抢劫强多了！回去兄弟们一起潇洒！”
“杰农老大，你指的是村头的寡妇安娜吗，她可是一直对你很殷勤哦～”
“滚蛋，二百磅肥猪也配得上老子？想当年，我跟着一位天空骑士，一路砍翻整整一个巫妖墓地……”
听着盗贼们吹牛乱侃，他下意识就慌了起来。既然落日果是他们为了方便抢劫，杀人灭口编的假消息，那影子背后隐藏起来的另一个凶手到底是谁？
旁人或许不知道，死过一次的西泽尔对此很有发言权。
怨魂、巫妖等等无形怪物杀人，这不是真理教廷为了统治合理性往自己脸上贴金——
全部，真实到，不能再真实！
一想到有另一个看不见的可怕凶手正蛰伏在看不见的黑暗中，随时准备收网。他全身的脊柱骨一阵颤栗，寒气直冲天灵盖。
不执着于复仇，西泽尔手脚并用，匍匐身体踩在泥泞矿洞中，慢慢远离正在吹牛的这群土著。
火把明亮的光芒一寸寸褪去，疑虑如火山一般，燃烧澎湃后又冷凝压抑。
下一秒，西泽尔肌肉紧绷……盗贼们嘈杂的谈话声突然按下了暂停键一样，只能听见他们急促的呼吸声，诡异得吓人。
冰冷而寂静的沉重气氛弥漫，西泽尔忍不住想到一个恐怖的画面，那是极致的黑暗中，青苔地衣中，也掩盖不了的腥臭发霉，如同肿胀的菌菇巨人尸体。
矿车岔轨那里一片黑，像是隔着黑色水雾，隔着雨幕。
一旁的盗贼小弟尖叫了起来：“老老老、老大……”
“你的头！”
没有任何预警，盗贼老大的黑影做出了与自己完全不同的动作，摘下了自己的脖子。
一股尸臭弥漫在矿洞洞穴内。
“既然你们这么崇拜我，为什么不和我见一下我的主人呢？”
原来盗贼头领早已死去多日！……一个大胆的想法出现在西泽尔脑海中：他被影子操纵了！！
西泽尔的下一个念头是：速度好快！！！
只见黑影留下鬼魅残影，未等他视网膜捕捉到影像，“咔嚓”一个头颅滚落在地。
剩下两名盗贼，影子同样没有浪费感情，双臂发力，“咔嚓”两声响过，另外两颗头颅以不比镰刀割草慢的速度掉在了地上。
三具尸体捡起自己挂着笑容的脑袋，齐声鞠躬：“愿为安东尼大人效劳！”
“嘶……”隐藏起来的西泽尔头都不回，拼命逃跑！
影子对比之前操纵西泽尔的速度熟练了不少啊。黑暗视力、反应神经、听觉体力……
完全超乎了人类想象力的极限。
宛如噩梦降临！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超凡吗？”
………
幽暗无垠的矿洞中，前方忽然出现了一个本不该出现，如同蛇蜿蜒在岩壁上的影子。
诡异的感觉袭来，
西泽尔的血液骤冷变凉。
他发现自己的身体也无法动弹了！
西泽尔如同一个僵硬的木偶，鞠躬恭维道：“愿为安东尼大人效劳！”
隐藏在幕后的凶手走出，得意地鼓掌：“完美！上一波蠢货用生命帮我打开了古代遗迹的禁制，现在又有你们这群没有脑子的刁民帮忙提供祭品，我何须忧愁拿不到遗迹传承下来的宝物呢？”
这名身穿金边法师黑袍的鹰钩鼻老者安东尼举起手中的蛇头杖，操纵几名尸体走过曲折复杂如同迷宫的矿洞隧道，来到一个空旷繁茂的地下丛林中。
一路上，路过各种千奇百怪的畸形黑色植物，他们穿梭在铺满龙鳞的小路间，来到一处祭祀广场。
头顶逼仄狭窄的石壁开始出现了腐蚀的迹象，慢慢地，一丝天光从头顶露出。
两轮完全不同的双月，正悬挂在云海之上，撒播幽辉。
为首黑袍的安东尼停下脚步。
漆黑、阴冷的石像鬼投下一大片鬼魅的阴影，笼罩众人。
西泽尔咽了口唾沫。
石像鬼红宝石的眼瞳，刚刚似乎转了一下。
它不是死物吗？为何给我的感觉如此不协调……
“全知全能的邪神啊，您的侍者，您的虔诚使徒向您许愿，向您献上灵与肉，血与骨的祭品——”
安东尼陶醉地展开双臂，语调叹咏，用苍老阴森的声音感慨道：“我可爱的虫子们，去吧，去献身真理吧。”
几个盗贼突兀地颤抖，没有脑袋的身体仿佛罹患癫痫。
西泽尔见状不妙后退几步，在他完全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的惊恐神情中，几个无头盗贼将他们三个的脑袋齐刷刷摆在石像鬼的面前。
安东尼见此，神情兴奋：“真理在上，我祈祷接触禁忌的力量！”
污血打湿石像鬼，更为可怖。
他们的身体就像是被戳破的气球开始龟速干瘪，皮肤从青年人的状态，变为了布满皱纹。
三具尸体怀中抱着的脑袋嘴角向下，笑容消失。
石像鬼的嘴角滴落鲜血。
“只剩下你了，为何不为真理献上生命，迎来新生？”
西泽尔努力和头脑中瞬间强行涌入的另一个意念斗争，绝望地发现自己的身体又不受控制了。邪恶凶手此时话语中有一股说不清的狂热感。
“我……不……想……死！”心中每默念一次，撕扯灵魂的痛感就充斥着他的头脑。
绝望中，西泽尔的影子脖子越来越长，影子歪着脑袋靠在他肩膀上，小声询问他：“咦，你怎么没死？”
不能放弃挣扎！难道影子和这个魔法师是两个个体，影子拥有独立的意识？西泽尔连忙抓住契机，疯狂拖延时间说：
“我是西泽尔，又不是西泽尔。我是一个异界之人，自然是这个世界的“BUG”，相当合理。你和安东尼的关系难道不是这样？”
“我无法想象，只能理解安东尼借用我的力量。”影子满头雾水，被“异世界旅客”蕴含的信息量击倒：“西泽尔也借用了你的力量吗？异世界，又是什么样的？”
它没有说话，心中的执念却越发强烈，影子自诩为追求真理之人，所以才会追随安东尼，自愿成为对方的巫妖仆从。
好奇心让它追问到：“西泽尔，说说看你的世界可以吗？尽管你没有超凡力量，但是我知道你没有说谎。怎么可能你即是西泽尔，又不是西泽尔。这无法成立。我想看看另一个世界的风光。”
即是……又不是。这不是悖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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