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奇怪的师兄妹
一叶扁舟独行于江水之上。
江水澄澈，一侧江岸绿茵如织。高地矮树，香馥兰草，散落星布其中，映着将要落日的余晖，一派世外桃源的景象。
另一侧是高耸的崖壁，崖壁离江水有数丈的平坦之地，有明显人工开凿的痕迹，也有供船靠岸的泊头，拾阶而上，便到了崖壁下的平台处。
那叶小舟寻了个泊船处，轻巧巧的靠了过去。
撑舟之人身材英武高大，眉眼间有些凛凛的一板一眼，穿着一身粗布衣，但却腰佩宝刀，刀鞘上镶金砌玉，华美异常。
他眼神谨慎锐利，一竿到岸将船泊好。然后他系好缆绳，在忽起乍停的江风中站了好一会儿，方才转身进了船舱，十分恭谨的请出了舱中一位女子来。
那女子戴着一顶轻纱围住的女式兜帽，帽檐宽大，纱上有些精致的暗纹，她伸出一只手，手上的肌肤细腻白嫩，关节处却隐隐有些隆起，她向那撑舟的男人做了个“停”的手势，然后轻轻一跃便上了岸，竟然步法轻盈，显然也是个练家子。
她回头对那男子说道，
“见晴，在这里等我。我若有事，会想办法告知你的。”
那叫做曾见晴的男子退后了一步，恭谨答道，
“是。”
崖壁前的风忽的停了，岸边顷刻间起了一阵大雾，浓的像化不开的烟，女子身影慢慢的模糊起来。她轻轻的笑了一声，地上便只留下她那顶围纱兜帽，女子，连同岸边崖壁上巨大的石雕塑像，都在浓雾中消失了。
曾见晴叹了口气，联想到宫中的事情，愈发觉得她最近行事怪异，甚至有些杀气腾腾了。
是为了宫里病着的那位....？
她是要去见谁？
这片崖壁地势陡峭，壁立千仞，泥砂却很少，露出大片裸露的岩石，确实是适合石刻造像的好地方。
不知早年间这里是否也曾苍色掩映，但如今经过钉楔斧凿，已经尽是人工雕琢的痕迹了。往日的断壁危崖上，已尽数铺满了各种佛像神像狰狞像。
一个个数十丈高的洞窟林列而立，洞窟之上仍有峭壁直入山顶。山顶上又开凿出一个个小洞窟，洞中又都有刻像。整座山壁，密密麻麻，一眼望去，全都是或大或小，表情狰狞或平和的石刻造像。
那女子在崖壁下等了许久，天色渐渐的黑了下来。募的山顶上一座小洞窟亮的有如白昼，在雾气弥散的黑夜中格外显眼，女子抬头猛地盯着了那里。
仿佛在蒸腾翻卷着的雾气也跟着忽的一散。
那点光亮从山顶洞窟中平平飞出，然后像是飞鸟般的一跃而下，又稳稳的落在下面一个狰狞的夜叉像上。光亮映照处，夜叉左眼恶眉危耸，怒目圆睁，右眼却紧紧的闭着。
光亮没有停留，紧接着又一跃而下，这次直直下坠了近十丈，落到了下方的一个巨大的石刻佛头上。
那佛像宽眉阔耳，慈眉善目，宝相庄严。但奇怪的是，它仍然一只眼睛睁开，一只眼睛闭合。
那女子眼见那点光亮一路沿着崖壁，向着自己飞驰而来，便也腾身而起，向崖壁上轻轻一拍，整个人如一片风筝般飞了起来。两者便都落在了一处平缓的石台上。
那平台是一只石刻的平伸的手掌，极为宽阔，约有数丈，她甫一着地，便向着那光亮喊了一声，
“燕师兄，好久不见，让你如此辛苦。”
“哈哈哈哈哈.....”那燕姓汉子正是之前出自青暇山，还抢了别人符咒的中年男子。
“小师妹，知道你找我，我日夜兼程，半分也不敢耽搁的赶过来，人虽辛苦，心中却实在是高兴啊。”
说完这句，燕孤风双手一摊，一对夜明珠似得硕大珠子躺在他掌心里，两人瞬时便被笼罩在清冷且柔和的光晕里了。
“给你带的，喜欢吗？”燕孤风说道，
女子没有回答，但这不是重点。那两颗夜明珠，赫然竟是边境战场上飘扬的龙皮上，那双凭空消失的“眼睛”！
珠子的光晕极亮堂，却丝毫不刺眼，像把月亮捧到了手里。被这光亮一照，便显出那男子一张剑眉星目，青髯笑唇的面孔来。可惜他两鬓灰白，虽面色红润，气色极好，却不知经了何事，让这满头青丝早早变了华发。
那女子的脸也露在了光亮下。
显然这放到她眼前的小月亮吓了她一跳，愕然的脸上还存留着些沉冷的阴郁，但这神情极短暂，就像滴入江河的一滴墨汁，倏忽而散。
她也笑了起来，左脸便笑出一只甜甜的酒窝来。她看上去也有些年纪了，但仍然青丝皓首，面如皎月。
她说道，
“燕师兄，你这样叫我，阿丹小师妹可该不高兴了。”
燕孤风本来喜悦且张扬的脸上顿时神色一黯，眉头立刻打了结。
在那段往常的短暂岁月中，他确实爱叫阿丹小师妹，因她入门最晚，排行最末，最爱围着他转。
“宿凤，你明知那些伤心事，何必提起呢？”
女人嘴角似乎翘起一丝冷漠的浅笑，说话却十分娇嗔，
“好好好，不提了。师兄，快告诉我，你哪儿弄到这么大的夜明珠？你知道我最喜欢这些东西。”
左丘宿凤，当年通天门内和他并称“绝地双侠”的师妹，最爱惹事，也最为胆小，怕黑怕痛怕师兄，也最爱撒娇。阿丹和如如来自妖界，妖生艰难，修成人形时也不知道多少岁了，但后入门的他们都要叫她一声“师姐”，但她年纪却最小，几乎人人都宠着她。
当年她惹了无数的麻烦，在师门里被各位师姐师兄追的鸡飞狗撵时，硬是练就了一身撒娇保命的“本事”。
其实燕孤风也并没有真的生气。他笑盈盈的看着左丘宿凤，把那两颗夜明珠朝她面前一递，说道，
“这可不是夜明珠，而是两枚制作精巧的琉璃容器，里面是真正的龙之眼。龙的眼珠有聚雷射电的本事，它们现在还如此明亮，里面或许真的有着龙生前眼睛的一丝魄气。但这并不是我带着它们来的原因。”他顿了顿说道，“这东西是不是和你说的那个人有关系？”
左丘宿凤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但她似乎不急着接话，反而问他道，
“燕师兄从哪里知道这些龙族的消息？”
燕孤风一顿，复又怀念一笑道，
“阿丹告诉我的，当年她脑子里净是这些乌七八糟没头没尾的妖鬼志怪。”
左丘宿凤却接着说道，
“可惜她和如如早就在当年那场大战中化成飞灰，连尸骨都无处寻觅。还有大师兄.....”这几个字一出口，仿佛刺中了她的心中最痛的一处，她的整个身体都微微颤抖起来。
“五人去，两人回，还是丢了魂儿的两人。
整个通天门朝夕间覆灭，除了守着师门的三师兄，只剩我们两人活在这世上。几十年了，你头发白了我也长了皱纹，身体执着的不肯变老，人却浑浑噩噩的，丧失了那场大战的几乎所有记忆。不仅如此，还背着叛徒的骂名四处躲藏，好比两条丧家之犬，被人四处追杀。”她越说越激动，下意识的捏紧了拳头，闭上双眼，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燕孤风默然不语。
再睁开眼时，她仔细打量着燕孤风鬓边的那些白发，眼神中闪过痛苦，然后垂下了眼睛。
“师妹，我知道你始终都忘不掉....”
“忘？为什么要忘？我要牢牢记得那些日子，警告自己千万不要良心不安，做什么忘不掉又记不得的苦命人。”
她轻轻的抚了抚早上特意让侍女新攒的发髻，
“许是做了母亲的缘故，这两年有些见老，我反而自在了。”
“什么，你竟做了母亲？”燕孤风惊讶说道，“是男孩还是女孩？多大了，叫什么名字？你竟从来没和我提起过。”
当然没提起过，之前他们分道扬镳，彼此心念俱灰。他一人一剑游历四方，直到听到这个大陆最东边的小国改叫“转烛国”的消息。
他马上收拾行装去了转烛国边境的青暇山居住，他知道她在那里，那是他们年轻时的玩闹话，
“如果有一天我闯荡天下功成归来，大师兄仍见弃于我，我就把他绑走，两人一同退隐江湖去！”
“哈哈哈哈...大师兄怎会见弃于你，他只是听你说成亲之事，有些不自在，走的太过匆忙罢了。你还是放心下山游历去吧，少操些没用的心。”
左丘宿凤看着他不在意的神情就暗暗的恼了，“你总以为我在说大话....等着瞧吧，隐居的地方我都想好了，我就去....去那转烛国！”
燕孤风一怔，
“九州十四国列列在前，从没听过还有一个叫转烛国的地方啊。而且转烛....转烛.....”
左丘宿凤得意洋洋的说道，
“没错，大师兄成名剑法招式就叫“万转烛”，小小一国，改个名字，凭我通天门的本事，有什么难的？”
燕孤风急道，“你敢！通天门有什么本事？杀人放火诛十族吗？看师兄师父不打断你的狗腿！”
往日的记忆还历历在目，却没想到一语成谶，如今通天门早就不存在了，转烛国却出现在了世间。
摇了摇头，燕孤风从这些回忆中抽身，正要说话，忽听西南一声巨响，一道光华疾射而起，忽的有鸟鸣声如鹤唳凤鸣，和巨响混在一处。
燕孤风“咦”了一声，左丘宿凤却已向着声响处奔去。
西南方向正是她来时那叶小舟的停泊处，船上还有一个人。
曾见晴。
江水澄澈，一侧江岸绿茵如织。高地矮树，香馥兰草，散落星布其中，映着将要落日的余晖，一派世外桃源的景象。
另一侧是高耸的崖壁，崖壁离江水有数丈的平坦之地，有明显人工开凿的痕迹，也有供船靠岸的泊头，拾阶而上，便到了崖壁下的平台处。
那叶小舟寻了个泊船处，轻巧巧的靠了过去。
撑舟之人身材英武高大，眉眼间有些凛凛的一板一眼，穿着一身粗布衣，但却腰佩宝刀，刀鞘上镶金砌玉，华美异常。
他眼神谨慎锐利，一竿到岸将船泊好。然后他系好缆绳，在忽起乍停的江风中站了好一会儿，方才转身进了船舱，十分恭谨的请出了舱中一位女子来。
那女子戴着一顶轻纱围住的女式兜帽，帽檐宽大，纱上有些精致的暗纹，她伸出一只手，手上的肌肤细腻白嫩，关节处却隐隐有些隆起，她向那撑舟的男人做了个“停”的手势，然后轻轻一跃便上了岸，竟然步法轻盈，显然也是个练家子。
她回头对那男子说道，
“见晴，在这里等我。我若有事，会想办法告知你的。”
那叫做曾见晴的男子退后了一步，恭谨答道，
“是。”
崖壁前的风忽的停了，岸边顷刻间起了一阵大雾，浓的像化不开的烟，女子身影慢慢的模糊起来。她轻轻的笑了一声，地上便只留下她那顶围纱兜帽，女子，连同岸边崖壁上巨大的石雕塑像，都在浓雾中消失了。
曾见晴叹了口气，联想到宫中的事情，愈发觉得她最近行事怪异，甚至有些杀气腾腾了。
是为了宫里病着的那位....？
她是要去见谁？
这片崖壁地势陡峭，壁立千仞，泥砂却很少，露出大片裸露的岩石，确实是适合石刻造像的好地方。
不知早年间这里是否也曾苍色掩映，但如今经过钉楔斧凿，已经尽是人工雕琢的痕迹了。往日的断壁危崖上，已尽数铺满了各种佛像神像狰狞像。
一个个数十丈高的洞窟林列而立，洞窟之上仍有峭壁直入山顶。山顶上又开凿出一个个小洞窟，洞中又都有刻像。整座山壁，密密麻麻，一眼望去，全都是或大或小，表情狰狞或平和的石刻造像。
那女子在崖壁下等了许久，天色渐渐的黑了下来。募的山顶上一座小洞窟亮的有如白昼，在雾气弥散的黑夜中格外显眼，女子抬头猛地盯着了那里。
仿佛在蒸腾翻卷着的雾气也跟着忽的一散。
那点光亮从山顶洞窟中平平飞出，然后像是飞鸟般的一跃而下，又稳稳的落在下面一个狰狞的夜叉像上。光亮映照处，夜叉左眼恶眉危耸，怒目圆睁，右眼却紧紧的闭着。
光亮没有停留，紧接着又一跃而下，这次直直下坠了近十丈，落到了下方的一个巨大的石刻佛头上。
那佛像宽眉阔耳，慈眉善目，宝相庄严。但奇怪的是，它仍然一只眼睛睁开，一只眼睛闭合。
那女子眼见那点光亮一路沿着崖壁，向着自己飞驰而来，便也腾身而起，向崖壁上轻轻一拍，整个人如一片风筝般飞了起来。两者便都落在了一处平缓的石台上。
那平台是一只石刻的平伸的手掌，极为宽阔，约有数丈，她甫一着地，便向着那光亮喊了一声，
“燕师兄，好久不见，让你如此辛苦。”
“哈哈哈哈哈.....”那燕姓汉子正是之前出自青暇山，还抢了别人符咒的中年男子。
“小师妹，知道你找我，我日夜兼程，半分也不敢耽搁的赶过来，人虽辛苦，心中却实在是高兴啊。”
说完这句，燕孤风双手一摊，一对夜明珠似得硕大珠子躺在他掌心里，两人瞬时便被笼罩在清冷且柔和的光晕里了。
“给你带的，喜欢吗？”燕孤风说道，
女子没有回答，但这不是重点。那两颗夜明珠，赫然竟是边境战场上飘扬的龙皮上，那双凭空消失的“眼睛”！
珠子的光晕极亮堂，却丝毫不刺眼，像把月亮捧到了手里。被这光亮一照，便显出那男子一张剑眉星目，青髯笑唇的面孔来。可惜他两鬓灰白，虽面色红润，气色极好，却不知经了何事，让这满头青丝早早变了华发。
那女子的脸也露在了光亮下。
显然这放到她眼前的小月亮吓了她一跳，愕然的脸上还存留着些沉冷的阴郁，但这神情极短暂，就像滴入江河的一滴墨汁，倏忽而散。
她也笑了起来，左脸便笑出一只甜甜的酒窝来。她看上去也有些年纪了，但仍然青丝皓首，面如皎月。
她说道，
“燕师兄，你这样叫我，阿丹小师妹可该不高兴了。”
燕孤风本来喜悦且张扬的脸上顿时神色一黯，眉头立刻打了结。
在那段往常的短暂岁月中，他确实爱叫阿丹小师妹，因她入门最晚，排行最末，最爱围着他转。
“宿凤，你明知那些伤心事，何必提起呢？”
女人嘴角似乎翘起一丝冷漠的浅笑，说话却十分娇嗔，
“好好好，不提了。师兄，快告诉我，你哪儿弄到这么大的夜明珠？你知道我最喜欢这些东西。”
左丘宿凤，当年通天门内和他并称“绝地双侠”的师妹，最爱惹事，也最为胆小，怕黑怕痛怕师兄，也最爱撒娇。阿丹和如如来自妖界，妖生艰难，修成人形时也不知道多少岁了，但后入门的他们都要叫她一声“师姐”，但她年纪却最小，几乎人人都宠着她。
当年她惹了无数的麻烦，在师门里被各位师姐师兄追的鸡飞狗撵时，硬是练就了一身撒娇保命的“本事”。
其实燕孤风也并没有真的生气。他笑盈盈的看着左丘宿凤，把那两颗夜明珠朝她面前一递，说道，
“这可不是夜明珠，而是两枚制作精巧的琉璃容器，里面是真正的龙之眼。龙的眼珠有聚雷射电的本事，它们现在还如此明亮，里面或许真的有着龙生前眼睛的一丝魄气。但这并不是我带着它们来的原因。”他顿了顿说道，“这东西是不是和你说的那个人有关系？”
左丘宿凤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但她似乎不急着接话，反而问他道，
“燕师兄从哪里知道这些龙族的消息？”
燕孤风一顿，复又怀念一笑道，
“阿丹告诉我的，当年她脑子里净是这些乌七八糟没头没尾的妖鬼志怪。”
左丘宿凤却接着说道，
“可惜她和如如早就在当年那场大战中化成飞灰，连尸骨都无处寻觅。还有大师兄.....”这几个字一出口，仿佛刺中了她的心中最痛的一处，她的整个身体都微微颤抖起来。
“五人去，两人回，还是丢了魂儿的两人。
整个通天门朝夕间覆灭，除了守着师门的三师兄，只剩我们两人活在这世上。几十年了，你头发白了我也长了皱纹，身体执着的不肯变老，人却浑浑噩噩的，丧失了那场大战的几乎所有记忆。不仅如此，还背着叛徒的骂名四处躲藏，好比两条丧家之犬，被人四处追杀。”她越说越激动，下意识的捏紧了拳头，闭上双眼，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燕孤风默然不语。
再睁开眼时，她仔细打量着燕孤风鬓边的那些白发，眼神中闪过痛苦，然后垂下了眼睛。
“师妹，我知道你始终都忘不掉....”
“忘？为什么要忘？我要牢牢记得那些日子，警告自己千万不要良心不安，做什么忘不掉又记不得的苦命人。”
她轻轻的抚了抚早上特意让侍女新攒的发髻，
“许是做了母亲的缘故，这两年有些见老，我反而自在了。”
“什么，你竟做了母亲？”燕孤风惊讶说道，“是男孩还是女孩？多大了，叫什么名字？你竟从来没和我提起过。”
当然没提起过，之前他们分道扬镳，彼此心念俱灰。他一人一剑游历四方，直到听到这个大陆最东边的小国改叫“转烛国”的消息。
他马上收拾行装去了转烛国边境的青暇山居住，他知道她在那里，那是他们年轻时的玩闹话，
“如果有一天我闯荡天下功成归来，大师兄仍见弃于我，我就把他绑走，两人一同退隐江湖去！”
“哈哈哈哈...大师兄怎会见弃于你，他只是听你说成亲之事，有些不自在，走的太过匆忙罢了。你还是放心下山游历去吧，少操些没用的心。”
左丘宿凤看着他不在意的神情就暗暗的恼了，“你总以为我在说大话....等着瞧吧，隐居的地方我都想好了，我就去....去那转烛国！”
燕孤风一怔，
“九州十四国列列在前，从没听过还有一个叫转烛国的地方啊。而且转烛....转烛.....”
左丘宿凤得意洋洋的说道，
“没错，大师兄成名剑法招式就叫“万转烛”，小小一国，改个名字，凭我通天门的本事，有什么难的？”
燕孤风急道，“你敢！通天门有什么本事？杀人放火诛十族吗？看师兄师父不打断你的狗腿！”
往日的记忆还历历在目，却没想到一语成谶，如今通天门早就不存在了，转烛国却出现在了世间。
摇了摇头，燕孤风从这些回忆中抽身，正要说话，忽听西南一声巨响，一道光华疾射而起，忽的有鸟鸣声如鹤唳凤鸣，和巨响混在一处。
燕孤风“咦”了一声，左丘宿凤却已向着声响处奔去。
西南方向正是她来时那叶小舟的停泊处，船上还有一个人。
曾见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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