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天生万物，相生相克
燕孤风却径自大步向前，顺着那光束，找到了岸边的一蓬乱草。
乱草中有一个丢弃在地的鸟巢，一颗异常明亮的夜明珠静静的躺在那里。
那鸟儿的筑巢上粗下细，底端闭合。珠子放在里面，恰好射出一道笔直的光束，将那具尸首，映射在了对面石壁上。
可是这夜明珠，正是之前那颗安放龙之眼的琉璃珠子。之前可是好好的放在了他自己的袖中。
燕孤风眉峰一蹙，显出极是苦恼的表情来。
他先将琉璃珠捡起来放在袖中，四周顿时漆黑一片。
他吹了一声悠扬宛如鸟鸣的口哨。但和他预想的不一样，那只鸟儿并没有振翅飞回他身边。反而在诡异的寂静中，那好似啄食血肉的声音，“啪叽”“啪叽”的又鼓震在他耳膜上。
燕孤风恼怒起来。他大踏步向着马如风的尸首走了过去。几步便即跨到，果然并没有什么巨鸟妖物。
他恨恨说道，
“果然是你。你什么时候又偷拿了那只琉璃珠？”
他俯下身去，那里只有一只小鸟。它正在马如风尸首的胸口上蹦跶着，忙忙碌碌的啄食。但和先前崖壁上的影子不同，这只小鸟长相玲珑可爱，不盈一握。翠羽蓝纹夹杂着些黑色羽毛，很是鲜艳好看。尤其是它的尾羽，笔直修长花纹团簇，看起来就品种珍贵。
那鸟儿回头看了他一眼，啾啾叫了两声，又回头去啄那尸首。燕孤风没忍住怒气，在它尾羽上用力一弹，这时左丘宿凤的声音传来，
“师兄，那是什么？”
燕孤风恨恨盯着这只不听话的畜生，却轻描淡写的回答她道，
“没什么，是术法赋灵。和你那“鹤琴引”一样的东西。”
鹤琴引是左丘宿凤做出来的纸鹤，加诸术法灵阵后，便可以振翅高飞。用来传递消息非常方便迅捷。而且一旦被陌生人拿到就会自行消解，完全不会泄露消息。
那鸟儿被弹了尾羽后，张嘴对着他叫了一声，声音中竟然有些委屈。
燕孤风又仔细看去，见它又叼起一截绿色的东西，冲着他使劲儿的摇头晃脑。而它嘴里的东西正在伸展弯曲着，仿佛活物。
把那东西接在手里，他借着袖中琉璃珠的光亮细细查看。
那是一截绿色植物的藤蔓顶端。尖端卷翘，叶子还未完全舒展开，边缘有些卷拢，像是新生的嫩芽。但在那嫩芽下面的枝条上，却布满了诡异的黑色花纹。
没有规则，似乎随机出现。细看的话，那花纹有些像龙的形状，似乎都长有四爪和长尾。他再看时，忽然体会到那龙纹姿态的写意。它们美极了，像一只只张牙舞爪的蛟龙，正在云端咆哮翻腾。
枝干上的黑色纹路突然真的动了一下，又动了一下。绿色藤蔓自己卷曲了起来，被燕孤风一把捏住。
左丘宿凤早赶了过来，见这情形也吓了一跳，
“这是什么？”
燕孤风却转头看着她，眼睛极亮，语气中隐隐透出激动，
“很像！太像了！但它怎会出现在这里？师妹，你帮我护法，我探查一下。”
左丘宿凤点了点头。他们以前向来如此，一人起阵，一人护法。二人合作无间，如使臂指。
燕孤风抬头看了看此刻星辰的位置，仿照星宿的排布列了个“七星梅花阵”，手中更捏着占卜的口诀“踏雪寻梅”。
阵法在崖壁山谷涧水中荡了开来。
此刻燕孤风的眼中，这石刻崖壁全然变了模样。
只见那崖壁上金光闪耀，生死之气缠绕丛生，竟然是个十分难得的护法阵。护法阵并不伤人，甚至无害到他也感知不出来。他再细细看去，暗夜里特定方位的那些石刻造像，起了一阵直冲霄汉的光芒。
“乾三，坤十二，坎九，离五.....”
左丘宿凤凝神看着他，乍听到他念出这么多不同的位置，不禁诧异。
“师妹，你还记得崖壁上有些石像姿态很奇特吗。它们都仅仅只睁开了一只眼睛。”
左丘宿凤点了点头，她当然记得。
燕孤风左右看了看，忽然跃上了最近的一尊神像。
那神像头顶冠冕，手持拂尘，是一位帝君塑像。塑像高约有数十丈，燕孤风攀上它双眼的位置，它正是左眼闭合，右眼睁开。
左丘宿凤正不解其意，只见燕孤风在那闭合的眼睛上一阵摸索，那石刻左眼眼睑竟然喀拉拉睁开了，露出里面一个黑洞洞的石室。燕孤风矮身钻了进去。
待他再次回来，左丘宿凤听见一声叹息，
“师妹，石室之中并无活物，里面放的是功德体。”
“什么？”左丘宿凤惊呼出声。
功德体是世上高僧或者得道者死后，将躯体包裹于泥土或金属器皿内制成的塑像。
左丘宿凤皱眉不解，
“百年前堕仙降世，这里就再也没有任何人得道飞升了。不仅如此，就连人死后的魂魄也不再轮回，只能尽数消散于天地之间。这些难道都是百年前的旧物？”
燕孤风点点头，他瞧着左丘宿凤说道，“没错，真没想到这里的惊喜这么多。果真是你定下的见面地点，当真是别有乾坤。我想除了我们要杀的那个人，再没有别人会花这样的功夫。他在这儿耗费这样的人力物力，绝对另有所图。”
左丘宿凤脸上忽然闪过一丝慌乱，却马上笑着问道，
“快说，别卖关子。”
“这种阵法是用来掩盖天地五行中的逆气，像是煞气死气怨气等等逆天而行的痕迹。”他向着左丘宿凤一笑，“且看我毁了它的阵眼，看看它到底在掩盖些什么东西。”说罢向着山谷中飞身而去。
“师兄......”左丘宿凤叫道。
“放心。我不会毁了这些塑像。它们本来受人供奉，现在却被人利用，何其无辜。我只抹些秽物鲜血之类，让它们的效用消失一时三刻就好。”
左丘宿凤松了口气，待他走远，却喃喃说道，
“师兄你果然还是那个滥好人。泥土包裹的死人罢了，你也不忍心毁了它们。不过这也正合我意，毕竟我搜罗它们时，可是花了大力气。”
雾气不知何时，已经散的干净。夜色如同拢起爪牙的野兽，静静的趴伏忍耐着。它在等，等一个机会，要一把撕开夜行人的喉咙，尽情啃噬他们的血肉。
闲素心从燕孤风那里得到两颗丹丸，还有一瓶止血疗伤的圣药，早在一旁将甘斫山放下施治。
先前崖壁上的影子一闪即逝，她看那二人在马如风尸首旁商量了一阵，忽然各自震袖飞去，便在夜色中不见了。看着马如风的尸首，她心如刀绞，不知这转烛国有什么高人在翻云覆雨，哄的他们白白送了性命。
但这两人，尤其那男子，多次询问他们和通天四门的关系，用的还是内门的禁阵，恐怕和通天门关系匪浅。就算只看他们的外家功夫，便如猿猴飞燕，似妖非人，明显已臻化境。这样的人，自己却从未在江湖上听得他们的名号，只怕是隐士高人。
正想着，她鼻翼翕动了几下，陡然间呼吸一滞。
她闻到了一股强烈的血腥臭气。脚下泥土中有东西在左右乱晃，簌簌而动，她慌忙抱起甘斫山，本能的向旁边一跃。仿佛平地间炸开一道闪电，天地间豁然开朗。闲素心不知这是护阵法被破，但她仍然倒吸一口冷气，因为她眼前的世界，忽然不一样了！
一个巨大的圆圈，出现在她脚下。
它像一只巨大的圆形钵盂，规整的涵括了她脚下的整片崖间平地，还包括了一部分山涧悬崖，甚至是谷底的涧水溪流。
而在这阵法中，仿佛是不同的小千世界里，密密麻麻的绿色枝叶正在肆意生长。只是到了那圆圈的边缘，它们便小心翼翼缩起来。宁可迂回盘卷，也绝不碰那边缘一寸。
这是一个法阵。
无数的藤蔓这样缠绕漫卷，尖梢却都聚集到了法阵的中央，似乎那里有出口。
而马如风的尸首正在阵法的中央。
藤蔓已经爬了上去，几株尖梢在空中乱舞。它们忽然像人的五指一般，慢慢探进了尸首的胸膛，不消片刻，一颗血淋淋的心便被拉出来一半。更多藤蔓迅速扑了上去。
她打了个寒颤，看了一眼自己脚下。她仍然站在地面上，但地面似乎隐形了。放眼望去，她脚下全是密密麻麻的藤蔓枝叶。它们仿佛被隐形的地面罩住，只能在脚下对着她耀武扬威。
闲素心踉跄退了几步，却退无可退。
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她过得惯了，但看见这种东西，还是会做噩梦的！
她忽然一眼瞥见马如风不远处躺着的曾见晴，几颗藤蔓已经卷住了他的脚踝，正在腿上盘卷着向上爬。
方才马如风的心，可是已经被这些藤蔓扯成了血淋淋的几块！。
她无暇细想，几步上前拖起曾见晴，用力向上一拉。根本拉不动！
不仅没拉开那些藤蔓，她的脚踝也被勾住。那藤蔓已经钢索一般紧紧的绞上了她的小腿。
她抽刀出来乱砍了几下，根本砍不断。一根藤蔓嗤的钻进了她的血肉，她吃痛之下伸手一拔，竟然拔了出来。
可是更多藤蔓已经卷住了她的脚踝。
情急之下，她把刀刃对着自己和那男人的小腿，准备一刀下去，一齐砍断。
她发一声喊道，
“你祖宗的！我闲素心今天对你发了两次善心，终于是把自己折没了！”
乱草中有一个丢弃在地的鸟巢，一颗异常明亮的夜明珠静静的躺在那里。
那鸟儿的筑巢上粗下细，底端闭合。珠子放在里面，恰好射出一道笔直的光束，将那具尸首，映射在了对面石壁上。
可是这夜明珠，正是之前那颗安放龙之眼的琉璃珠子。之前可是好好的放在了他自己的袖中。
燕孤风眉峰一蹙，显出极是苦恼的表情来。
他先将琉璃珠捡起来放在袖中，四周顿时漆黑一片。
他吹了一声悠扬宛如鸟鸣的口哨。但和他预想的不一样，那只鸟儿并没有振翅飞回他身边。反而在诡异的寂静中，那好似啄食血肉的声音，“啪叽”“啪叽”的又鼓震在他耳膜上。
燕孤风恼怒起来。他大踏步向着马如风的尸首走了过去。几步便即跨到，果然并没有什么巨鸟妖物。
他恨恨说道，
“果然是你。你什么时候又偷拿了那只琉璃珠？”
他俯下身去，那里只有一只小鸟。它正在马如风尸首的胸口上蹦跶着，忙忙碌碌的啄食。但和先前崖壁上的影子不同，这只小鸟长相玲珑可爱，不盈一握。翠羽蓝纹夹杂着些黑色羽毛，很是鲜艳好看。尤其是它的尾羽，笔直修长花纹团簇，看起来就品种珍贵。
那鸟儿回头看了他一眼，啾啾叫了两声，又回头去啄那尸首。燕孤风没忍住怒气，在它尾羽上用力一弹，这时左丘宿凤的声音传来，
“师兄，那是什么？”
燕孤风恨恨盯着这只不听话的畜生，却轻描淡写的回答她道，
“没什么，是术法赋灵。和你那“鹤琴引”一样的东西。”
鹤琴引是左丘宿凤做出来的纸鹤，加诸术法灵阵后，便可以振翅高飞。用来传递消息非常方便迅捷。而且一旦被陌生人拿到就会自行消解，完全不会泄露消息。
那鸟儿被弹了尾羽后，张嘴对着他叫了一声，声音中竟然有些委屈。
燕孤风又仔细看去，见它又叼起一截绿色的东西，冲着他使劲儿的摇头晃脑。而它嘴里的东西正在伸展弯曲着，仿佛活物。
把那东西接在手里，他借着袖中琉璃珠的光亮细细查看。
那是一截绿色植物的藤蔓顶端。尖端卷翘，叶子还未完全舒展开，边缘有些卷拢，像是新生的嫩芽。但在那嫩芽下面的枝条上，却布满了诡异的黑色花纹。
没有规则，似乎随机出现。细看的话，那花纹有些像龙的形状，似乎都长有四爪和长尾。他再看时，忽然体会到那龙纹姿态的写意。它们美极了，像一只只张牙舞爪的蛟龙，正在云端咆哮翻腾。
枝干上的黑色纹路突然真的动了一下，又动了一下。绿色藤蔓自己卷曲了起来，被燕孤风一把捏住。
左丘宿凤早赶了过来，见这情形也吓了一跳，
“这是什么？”
燕孤风却转头看着她，眼睛极亮，语气中隐隐透出激动，
“很像！太像了！但它怎会出现在这里？师妹，你帮我护法，我探查一下。”
左丘宿凤点了点头。他们以前向来如此，一人起阵，一人护法。二人合作无间，如使臂指。
燕孤风抬头看了看此刻星辰的位置，仿照星宿的排布列了个“七星梅花阵”，手中更捏着占卜的口诀“踏雪寻梅”。
阵法在崖壁山谷涧水中荡了开来。
此刻燕孤风的眼中，这石刻崖壁全然变了模样。
只见那崖壁上金光闪耀，生死之气缠绕丛生，竟然是个十分难得的护法阵。护法阵并不伤人，甚至无害到他也感知不出来。他再细细看去，暗夜里特定方位的那些石刻造像，起了一阵直冲霄汉的光芒。
“乾三，坤十二，坎九，离五.....”
左丘宿凤凝神看着他，乍听到他念出这么多不同的位置，不禁诧异。
“师妹，你还记得崖壁上有些石像姿态很奇特吗。它们都仅仅只睁开了一只眼睛。”
左丘宿凤点了点头，她当然记得。
燕孤风左右看了看，忽然跃上了最近的一尊神像。
那神像头顶冠冕，手持拂尘，是一位帝君塑像。塑像高约有数十丈，燕孤风攀上它双眼的位置，它正是左眼闭合，右眼睁开。
左丘宿凤正不解其意，只见燕孤风在那闭合的眼睛上一阵摸索，那石刻左眼眼睑竟然喀拉拉睁开了，露出里面一个黑洞洞的石室。燕孤风矮身钻了进去。
待他再次回来，左丘宿凤听见一声叹息，
“师妹，石室之中并无活物，里面放的是功德体。”
“什么？”左丘宿凤惊呼出声。
功德体是世上高僧或者得道者死后，将躯体包裹于泥土或金属器皿内制成的塑像。
左丘宿凤皱眉不解，
“百年前堕仙降世，这里就再也没有任何人得道飞升了。不仅如此，就连人死后的魂魄也不再轮回，只能尽数消散于天地之间。这些难道都是百年前的旧物？”
燕孤风点点头，他瞧着左丘宿凤说道，“没错，真没想到这里的惊喜这么多。果真是你定下的见面地点，当真是别有乾坤。我想除了我们要杀的那个人，再没有别人会花这样的功夫。他在这儿耗费这样的人力物力，绝对另有所图。”
左丘宿凤脸上忽然闪过一丝慌乱，却马上笑着问道，
“快说，别卖关子。”
“这种阵法是用来掩盖天地五行中的逆气，像是煞气死气怨气等等逆天而行的痕迹。”他向着左丘宿凤一笑，“且看我毁了它的阵眼，看看它到底在掩盖些什么东西。”说罢向着山谷中飞身而去。
“师兄......”左丘宿凤叫道。
“放心。我不会毁了这些塑像。它们本来受人供奉，现在却被人利用，何其无辜。我只抹些秽物鲜血之类，让它们的效用消失一时三刻就好。”
左丘宿凤松了口气，待他走远，却喃喃说道，
“师兄你果然还是那个滥好人。泥土包裹的死人罢了，你也不忍心毁了它们。不过这也正合我意，毕竟我搜罗它们时，可是花了大力气。”
雾气不知何时，已经散的干净。夜色如同拢起爪牙的野兽，静静的趴伏忍耐着。它在等，等一个机会，要一把撕开夜行人的喉咙，尽情啃噬他们的血肉。
闲素心从燕孤风那里得到两颗丹丸，还有一瓶止血疗伤的圣药，早在一旁将甘斫山放下施治。
先前崖壁上的影子一闪即逝，她看那二人在马如风尸首旁商量了一阵，忽然各自震袖飞去，便在夜色中不见了。看着马如风的尸首，她心如刀绞，不知这转烛国有什么高人在翻云覆雨，哄的他们白白送了性命。
但这两人，尤其那男子，多次询问他们和通天四门的关系，用的还是内门的禁阵，恐怕和通天门关系匪浅。就算只看他们的外家功夫，便如猿猴飞燕，似妖非人，明显已臻化境。这样的人，自己却从未在江湖上听得他们的名号，只怕是隐士高人。
正想着，她鼻翼翕动了几下，陡然间呼吸一滞。
她闻到了一股强烈的血腥臭气。脚下泥土中有东西在左右乱晃，簌簌而动，她慌忙抱起甘斫山，本能的向旁边一跃。仿佛平地间炸开一道闪电，天地间豁然开朗。闲素心不知这是护阵法被破，但她仍然倒吸一口冷气，因为她眼前的世界，忽然不一样了！
一个巨大的圆圈，出现在她脚下。
它像一只巨大的圆形钵盂，规整的涵括了她脚下的整片崖间平地，还包括了一部分山涧悬崖，甚至是谷底的涧水溪流。
而在这阵法中，仿佛是不同的小千世界里，密密麻麻的绿色枝叶正在肆意生长。只是到了那圆圈的边缘，它们便小心翼翼缩起来。宁可迂回盘卷，也绝不碰那边缘一寸。
这是一个法阵。
无数的藤蔓这样缠绕漫卷，尖梢却都聚集到了法阵的中央，似乎那里有出口。
而马如风的尸首正在阵法的中央。
藤蔓已经爬了上去，几株尖梢在空中乱舞。它们忽然像人的五指一般，慢慢探进了尸首的胸膛，不消片刻，一颗血淋淋的心便被拉出来一半。更多藤蔓迅速扑了上去。
她打了个寒颤，看了一眼自己脚下。她仍然站在地面上，但地面似乎隐形了。放眼望去，她脚下全是密密麻麻的藤蔓枝叶。它们仿佛被隐形的地面罩住，只能在脚下对着她耀武扬威。
闲素心踉跄退了几步，却退无可退。
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她过得惯了，但看见这种东西，还是会做噩梦的！
她忽然一眼瞥见马如风不远处躺着的曾见晴，几颗藤蔓已经卷住了他的脚踝，正在腿上盘卷着向上爬。
方才马如风的心，可是已经被这些藤蔓扯成了血淋淋的几块！。
她无暇细想，几步上前拖起曾见晴，用力向上一拉。根本拉不动！
不仅没拉开那些藤蔓，她的脚踝也被勾住。那藤蔓已经钢索一般紧紧的绞上了她的小腿。
她抽刀出来乱砍了几下，根本砍不断。一根藤蔓嗤的钻进了她的血肉，她吃痛之下伸手一拔，竟然拔了出来。
可是更多藤蔓已经卷住了她的脚踝。
情急之下，她把刀刃对着自己和那男人的小腿，准备一刀下去，一齐砍断。
她发一声喊道，
“你祖宗的！我闲素心今天对你发了两次善心，终于是把自己折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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