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以德报怨的开始
时间来到民国二十五年六月初，南京的天气渐渐变得燥热起来。街道两侧的梧桐树像是换了新衣裳，沐浴在金色礼堂的民众，仿佛正经历着一场洗礼。
秦淮警局一如既往忙碌着，没有因为田刚叔侄的身份遭到曝光而变得萧条；同样也没有人会去关注一個警察的蜕变过程，真要关注那要多无聊。
衡宇五号回到警局，正式接手秦淮刑警大队长职务，按照流程张家轩也为他主持仪式，办好各类证件熟悉工作，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
早起来，吃了些虞楠自己做的包子，来南京这段时间也学会了不少美食，试着给衡宇做来吃。
都好几天了，今早上做的太咸，衡宇倒没说啥，不时瞄一眼愣愣往嘴里送的虞楠，看上去有心事。
他问了，她没说。
虞楠来南京后喜忧参半，好事找到衡宇了，虽然失忆但基本素养都在，而且凭借衡宇捞钱本领，组织上最近不缺钱。
认识衡宇后法币收了十几万，金条一百五十根，大洋也有几千，吃喝用度不算奢侈，也够小康标准。
别看衡宇往家划拉钱，真正有多少他不知道，但她知道，而且都记在本本上。手缝里漏点也够南京组织几年活动经费了，何况，虞楠处理的房产多数都交给组织了，留作今后发展人员的活动场所。
吃完早饭两人各忙各的，衡宇去秦淮警局安排工作，虞楠则急匆匆掩饰一番去见南京负责人王煊了。
见面后简单寒暄几句，两人端坐后直接说正事，王煊给沏了杯茶，神色严峻道：“后方战事已经岌岌可危，战士们伤亡惨重，急需各类药品救治。最近月余采购的药品足够支撑一段时间，可惜，在即将出南京的最后一道关卡被查获了。不仅运输的同志被捕，药品也同样被收缴，已经安排人查明，药品都被送到交警稽查总队里。”
“目前只搞清楚具体负责人，稽查总队副总队长许其言，只有他说话才有机会拿回来。”
“组织上正在想办法，但在国党高层没有合适人选。情况已经跟后方汇报过，上级领导指示，还是要从你这里寻找突破口。”
虞楠婆娑着茶杯苦笑，“王书记，失联的四位同志并没有发电回后方，目前只能等到中秋节见面。渔夫同志至今没有恢复，暂时没有好办法。”
她心里同样着急，从后方出门都两个月了，到现在没有丝毫收获。
王煊摆摆手：“你没明白我的意思，原本这批药品正常情况下早已经暴露出来，被捕同志也会遭到酷刑。可奇怪的是药品暂时封存住，期间没有经过任何一個部门，直接被送往稽查总队仓库。而且被捕同志也只是被羁押，没有受到任何刑讯与盘问，我总觉得里面有事。询问过其余委员，组织内部没人在稽查口潜伏，你说会不会……”
虞楠听罢微微愣杵，王煊这般考虑有一定前提，后方领导说过只要找到失联的四位同志，对物资流通会起到关键作用。
按照平时像磺胺、吗啡等药品都属禁类药，一旦发现基本不用审，身份红党或者倾向红党的商人，杀了也错不了。
这次准备的药品量足够大，甭管谁查获，后果非常严重。可事情发展好像不太一样，整件事没啥动静，像是被刻意压下来似的。
虞楠心里同样有点期盼，但这事没有确凿证明，谁也不会轻易暴露身份。
“会不会稽查部门把药品都给贪墨了，刻意把影响压下来，個人目的多一些？”
王煊同样不敢肯定，皱眉沉吟道：“如果被捕同志遭受刑罚，或者直接被处决，或许会是私下吞了药品。但人好模好样，如果没谁打招呼，国党几时这般优待过我党同志？”
“所以，我到觉得稽查总队里面有自己同志，而且身份够高，压下来没出现一点杂音。”
“这個许其言身份够高，根据调查此人品行端正，做事雷厉风行，能力超强，三年时间走到如今位置。从家庭情况来看，只有一個夫人，孩子五岁，没啥不良嗜好，顾家，花天酒地的事情基本不参与，在内部风评尚佳。”
“以他的身份职位，能这般自律，在国党内部属凤毛麟角。倒是非常符合我党纪律与做派，在加整件事过程，我到觉得有一定几率。”
虞楠皱着眉头，有些没明白王煊意思，“王书记有详细计划了？”
王煊卷着香烟回道：“组织内部能想的办法都试过了。目前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我的意见你能不能他见一面，先在身份上做个确认。”
“这……”
虞楠些许为难，她没有直接东西来确定彼此身份。比如当初留的接头暗号她不知道，有没有物品之类用来确认身份。
只是知道四人入党时间，跟入党介绍人。这些东西无法证明她就是组织安排来接头的特派员，知道这类信息的内部人员不在少数，难以取信。
同样，她如何证明自己身份，让对方相信她不是叛徒，或者故意来钓鱼？
王煊看她面有难色，缓解道：“这批药品藏在粮食里，以秦州商行名义发往武汉。你接触时以秦州商行老板娘身份跟随，旁敲侧击先试探一番，倘若觉得几率大在想办法接触，明面上不要暴露双方身份。”
“理论上，约见商谈已经暴露身份。他如果肯见，几率就很大，否则就抱着一网打尽的目的，那你就当机立断，这批药在想其他办法。”
“当然，这存在危险。征求你個人意见，如果暂时不想暴露，我也尊重你选择，在想想其他办法。”
事到如今如果王煊有办法，也不可能主动联系她。虞楠神色变得坦然，语气坚定：“既然王书记有把握，我也没有退缩的理由，药品关系成千上万战士性命，冒点险是值得的。”
“王书记就看着安排吧！”
王煊点点头：“好，既然有了决断，就要做足准备。我已经让其余委员想办法约见他，顺利的话中午就能见面。秦州商行老板是名老党员，有着坚定信仰，他会带你过去，你见机行事，尽量不要暴露自己身份。”
正说着室内电话响了，王煊没有去接，只是眼神些许期待看去，等铃声响了六下电话被挂断。
“成了！”
王煊些许激动道：“看来这是個好的开始，愿意见面几率非常大，红缨同志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
上午十点，衡宇安排好所有事务正准备去宁海看看，房门被敲响。
“进来！”
张小宝推开门呲着牙笑道：“衡队，那个刘黑子兄弟都出来了，中午想请您吃顿便饭，您看……”
张小宝被张家轩撸成治安警员，衡宇回来借助特务处安排特别行动队人员机会，把他安排到刑警大队，当了個副中队长。
张家轩知道衡宇命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没看到，任他在下面乱来。如今张小宝出门都配枪，腰杆硬的很，谁敢跟他七七八八，掏出枪来就吓唬，保管老老实实。
“哦，都出来了？”实则当初也是因为他缘故刘强受到牵连，这会田有禄被定性为日本间谍，他担任刑警大队长，对看守所有着直接话语权，打了份报告就把人救出来了。
“出来了，出来了。这会都嚷嚷着要找田有禄那孙子妻儿老小报仇雪恨呢，属下也没劝，小小日寇居然在警局里作威作福，该！”
衡宇倒也没说啥，跟日本间谍鬼混能是啥好人，“行，我正好有事要找黑子办，你先去张罗，中午过去说会话。”
张小宝满口答应出门，穿好警服刚要离开，房门又被敲响，“进来。”
“衡队！”
听称呼就知道，这是特别行动队成员。衡宇抬头扫了眼，整理着领口点点头：“怎么样了湘君，有消息吗？”
楚湘君，二十四岁，身高一百八十五，老家河南。出身国民革命军第一军第一师，胡中南部队，因为作战时不小心伤到耳朵，造成听力严重下降，在军中表现优秀，擢升到陆军少尉军衔。
刚好戴春风要招兵买马，被胡中南给打发到南京来。衡宇挑选他的原因很多，上过战场，见过死人，心够硬，生死看淡了许多。
在军中担任过侦查排长，有一定情报基础，五年兵龄。擅长狙击，对各类枪炮都算精通，能够完成独立作战任务。缺点同样明显，性格执拗，不够圆滑，说话做事一板一眼，就跟谁欠他钱一样，整天拉着张脸，像是不会笑。
“是！”
楚湘君跨步来到跟前，把带来的资料双手递交给他，衡宇接过也没看，扔在桌上，“说说吧，就那几个人需要劳师动众嘛。”
“是！”
楚湘君嗓门高，而且耳朵有点聋，说话声音大，震的衡宇耳朵嗡嗡响，不满瞅他一眼，没点觉悟。
“禀报衡队长，胡丽娜三年前来到南京，直接入驻扬子酒店做了总经理。根据调查资料，此女两年前嫁给英国领事馆一個参赞，生育一子。”
“丈夫叫威尔金斯，英国人，三十五岁，在使馆里有一定威望。胡丽娜最近几天早出晚归，除去酒店里要接触的人群，没有在外面跟任何人见过面……”
“酒店跟家里都留了一人监视，有任何举动会随时汇报。”
衡宇听完面上没丝毫变化，来到桌前掏出香烟点燃，端坐望着窗外静静抽着。
英国人！
英国人怎么了？这里是南京！不是洋鬼子撒野的地方。想要动她确实有点麻烦，必须具备铁证，否则会很被动，他到无所谓，关键两处跟上峰到时都会关注。关键时期，谁都不想出现意外，影响局势发展。
“至于许其言……三十五岁，日本陆军士官学院毕业，早年参加过北伐，在军中人脉极广。尤其跟保定系几個大佬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听说因为受了伤所以才专业到后方来。”
“他妻子叫刘婷，三十岁，生有一子。目前担任党国交通部二厅办公室副主任，好像跟北路剿共总司令刘峙有点关系，没出五服的本家侄女，但来往不多。”
“他这人平时应酬很少，根据这几天监视情况来看，几乎没啥活动，下班后直接回家，也不在外跟朋友聚会。平时去拜访的人多数都找他夫人，喜欢收藏，见他去过几次珍宝阁。”
“刚属下来汇报前，见了室政府档案室主任杨晨宇，具体闲聊啥不清楚，看上去两人有啥秘密交易。”
“奥对了，监视的人汇报，三天前许其言亲自出面，到通往合肥的路卡拦截了一批物资。事后把东西直接送到稽查总队仓库里封存，还抓了几个人，暂时关押在交通队里。”
衡宇听着眉头不自觉皱了起来，没想到许其言如此麻烦，居然还牵扯到刘峙身上。这会刘峙就是国党陆军二级上将，担任剿共北路总司令，后期更是了得，“五虎上将”保定系中间力量，可非吹嘘，一句话就能把事情摆平。
要说动胡丽娜麻烦，需要寻找足够证据在动手，那动许其言就算有证据也要考虑清楚。
日本间谍深谙国人弊病，盘根错节，动了她就要牵扯到他人利益、面子，真是麻烦。
倒也是，日本间谍潜伏底层毫无用处，只能传递個情报，真正的高层即便知道其身份都要考虑影响。
关键现在特务处没有对国军插手的权利，好在组建了特别行动队，借助调查处威势勉强能说得过去。
不过衡宇到是对许其言跟杨晨宇见面非常感兴趣，想了想：“你去通知监视的人，盯住许其言，有任何活动及时汇报。另外，查查那批货物的出处，看看这里面到底有啥事，小心点，这個人非常危险，不要被发现了。”
“是！”
楚湘君领命去安排，衡宇抽完烟想了想，打算先去宁海见见山口跟田有禄，口供要拿到。先对胡丽娜下手，甭管有无口供，先把人拿了再说，这也是当初特务处把人要走的原因所在。
另外，要拿点证据先把楚娇娇拿下，他要弄明白楚雄到底是不是日本间谍，跟胡丽娜是何关系。
还有警局内部清洗，也需要田有禄帮忙，或许其余日本间谍也能帮上忙。
那些参与演戏的人，都要让他们一個个付出代价！
十倍！百倍偿还！
秦淮警局一如既往忙碌着，没有因为田刚叔侄的身份遭到曝光而变得萧条；同样也没有人会去关注一個警察的蜕变过程，真要关注那要多无聊。
衡宇五号回到警局，正式接手秦淮刑警大队长职务，按照流程张家轩也为他主持仪式，办好各类证件熟悉工作，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
早起来，吃了些虞楠自己做的包子，来南京这段时间也学会了不少美食，试着给衡宇做来吃。
都好几天了，今早上做的太咸，衡宇倒没说啥，不时瞄一眼愣愣往嘴里送的虞楠，看上去有心事。
他问了，她没说。
虞楠来南京后喜忧参半，好事找到衡宇了，虽然失忆但基本素养都在，而且凭借衡宇捞钱本领，组织上最近不缺钱。
认识衡宇后法币收了十几万，金条一百五十根，大洋也有几千，吃喝用度不算奢侈，也够小康标准。
别看衡宇往家划拉钱，真正有多少他不知道，但她知道，而且都记在本本上。手缝里漏点也够南京组织几年活动经费了，何况，虞楠处理的房产多数都交给组织了，留作今后发展人员的活动场所。
吃完早饭两人各忙各的，衡宇去秦淮警局安排工作，虞楠则急匆匆掩饰一番去见南京负责人王煊了。
见面后简单寒暄几句，两人端坐后直接说正事，王煊给沏了杯茶，神色严峻道：“后方战事已经岌岌可危，战士们伤亡惨重，急需各类药品救治。最近月余采购的药品足够支撑一段时间，可惜，在即将出南京的最后一道关卡被查获了。不仅运输的同志被捕，药品也同样被收缴，已经安排人查明，药品都被送到交警稽查总队里。”
“目前只搞清楚具体负责人，稽查总队副总队长许其言，只有他说话才有机会拿回来。”
“组织上正在想办法，但在国党高层没有合适人选。情况已经跟后方汇报过，上级领导指示，还是要从你这里寻找突破口。”
虞楠婆娑着茶杯苦笑，“王书记，失联的四位同志并没有发电回后方，目前只能等到中秋节见面。渔夫同志至今没有恢复，暂时没有好办法。”
她心里同样着急，从后方出门都两个月了，到现在没有丝毫收获。
王煊摆摆手：“你没明白我的意思，原本这批药品正常情况下早已经暴露出来，被捕同志也会遭到酷刑。可奇怪的是药品暂时封存住，期间没有经过任何一個部门，直接被送往稽查总队仓库。而且被捕同志也只是被羁押，没有受到任何刑讯与盘问，我总觉得里面有事。询问过其余委员，组织内部没人在稽查口潜伏，你说会不会……”
虞楠听罢微微愣杵，王煊这般考虑有一定前提，后方领导说过只要找到失联的四位同志，对物资流通会起到关键作用。
按照平时像磺胺、吗啡等药品都属禁类药，一旦发现基本不用审，身份红党或者倾向红党的商人，杀了也错不了。
这次准备的药品量足够大，甭管谁查获，后果非常严重。可事情发展好像不太一样，整件事没啥动静，像是被刻意压下来似的。
虞楠心里同样有点期盼，但这事没有确凿证明，谁也不会轻易暴露身份。
“会不会稽查部门把药品都给贪墨了，刻意把影响压下来，個人目的多一些？”
王煊同样不敢肯定，皱眉沉吟道：“如果被捕同志遭受刑罚，或者直接被处决，或许会是私下吞了药品。但人好模好样，如果没谁打招呼，国党几时这般优待过我党同志？”
“所以，我到觉得稽查总队里面有自己同志，而且身份够高，压下来没出现一点杂音。”
“这個许其言身份够高，根据调查此人品行端正，做事雷厉风行，能力超强，三年时间走到如今位置。从家庭情况来看，只有一個夫人，孩子五岁，没啥不良嗜好，顾家，花天酒地的事情基本不参与，在内部风评尚佳。”
“以他的身份职位，能这般自律，在国党内部属凤毛麟角。倒是非常符合我党纪律与做派，在加整件事过程，我到觉得有一定几率。”
虞楠皱着眉头，有些没明白王煊意思，“王书记有详细计划了？”
王煊卷着香烟回道：“组织内部能想的办法都试过了。目前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我的意见你能不能他见一面，先在身份上做个确认。”
“这……”
虞楠些许为难，她没有直接东西来确定彼此身份。比如当初留的接头暗号她不知道，有没有物品之类用来确认身份。
只是知道四人入党时间，跟入党介绍人。这些东西无法证明她就是组织安排来接头的特派员，知道这类信息的内部人员不在少数，难以取信。
同样，她如何证明自己身份，让对方相信她不是叛徒，或者故意来钓鱼？
王煊看她面有难色，缓解道：“这批药品藏在粮食里，以秦州商行名义发往武汉。你接触时以秦州商行老板娘身份跟随，旁敲侧击先试探一番，倘若觉得几率大在想办法接触，明面上不要暴露双方身份。”
“理论上，约见商谈已经暴露身份。他如果肯见，几率就很大，否则就抱着一网打尽的目的，那你就当机立断，这批药在想其他办法。”
“当然，这存在危险。征求你個人意见，如果暂时不想暴露，我也尊重你选择，在想想其他办法。”
事到如今如果王煊有办法，也不可能主动联系她。虞楠神色变得坦然，语气坚定：“既然王书记有把握，我也没有退缩的理由，药品关系成千上万战士性命，冒点险是值得的。”
“王书记就看着安排吧！”
王煊点点头：“好，既然有了决断，就要做足准备。我已经让其余委员想办法约见他，顺利的话中午就能见面。秦州商行老板是名老党员，有着坚定信仰，他会带你过去，你见机行事，尽量不要暴露自己身份。”
正说着室内电话响了，王煊没有去接，只是眼神些许期待看去，等铃声响了六下电话被挂断。
“成了！”
王煊些许激动道：“看来这是個好的开始，愿意见面几率非常大，红缨同志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
上午十点，衡宇安排好所有事务正准备去宁海看看，房门被敲响。
“进来！”
张小宝推开门呲着牙笑道：“衡队，那个刘黑子兄弟都出来了，中午想请您吃顿便饭，您看……”
张小宝被张家轩撸成治安警员，衡宇回来借助特务处安排特别行动队人员机会，把他安排到刑警大队，当了個副中队长。
张家轩知道衡宇命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没看到，任他在下面乱来。如今张小宝出门都配枪，腰杆硬的很，谁敢跟他七七八八，掏出枪来就吓唬，保管老老实实。
“哦，都出来了？”实则当初也是因为他缘故刘强受到牵连，这会田有禄被定性为日本间谍，他担任刑警大队长，对看守所有着直接话语权，打了份报告就把人救出来了。
“出来了，出来了。这会都嚷嚷着要找田有禄那孙子妻儿老小报仇雪恨呢，属下也没劝，小小日寇居然在警局里作威作福，该！”
衡宇倒也没说啥，跟日本间谍鬼混能是啥好人，“行，我正好有事要找黑子办，你先去张罗，中午过去说会话。”
张小宝满口答应出门，穿好警服刚要离开，房门又被敲响，“进来。”
“衡队！”
听称呼就知道，这是特别行动队成员。衡宇抬头扫了眼，整理着领口点点头：“怎么样了湘君，有消息吗？”
楚湘君，二十四岁，身高一百八十五，老家河南。出身国民革命军第一军第一师，胡中南部队，因为作战时不小心伤到耳朵，造成听力严重下降，在军中表现优秀，擢升到陆军少尉军衔。
刚好戴春风要招兵买马，被胡中南给打发到南京来。衡宇挑选他的原因很多，上过战场，见过死人，心够硬，生死看淡了许多。
在军中担任过侦查排长，有一定情报基础，五年兵龄。擅长狙击，对各类枪炮都算精通，能够完成独立作战任务。缺点同样明显，性格执拗，不够圆滑，说话做事一板一眼，就跟谁欠他钱一样，整天拉着张脸，像是不会笑。
“是！”
楚湘君跨步来到跟前，把带来的资料双手递交给他，衡宇接过也没看，扔在桌上，“说说吧，就那几个人需要劳师动众嘛。”
“是！”
楚湘君嗓门高，而且耳朵有点聋，说话声音大，震的衡宇耳朵嗡嗡响，不满瞅他一眼，没点觉悟。
“禀报衡队长，胡丽娜三年前来到南京，直接入驻扬子酒店做了总经理。根据调查资料，此女两年前嫁给英国领事馆一個参赞，生育一子。”
“丈夫叫威尔金斯，英国人，三十五岁，在使馆里有一定威望。胡丽娜最近几天早出晚归，除去酒店里要接触的人群，没有在外面跟任何人见过面……”
“酒店跟家里都留了一人监视，有任何举动会随时汇报。”
衡宇听完面上没丝毫变化，来到桌前掏出香烟点燃，端坐望着窗外静静抽着。
英国人！
英国人怎么了？这里是南京！不是洋鬼子撒野的地方。想要动她确实有点麻烦，必须具备铁证，否则会很被动，他到无所谓，关键两处跟上峰到时都会关注。关键时期，谁都不想出现意外，影响局势发展。
“至于许其言……三十五岁，日本陆军士官学院毕业，早年参加过北伐，在军中人脉极广。尤其跟保定系几個大佬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听说因为受了伤所以才专业到后方来。”
“他妻子叫刘婷，三十岁，生有一子。目前担任党国交通部二厅办公室副主任，好像跟北路剿共总司令刘峙有点关系，没出五服的本家侄女，但来往不多。”
“他这人平时应酬很少，根据这几天监视情况来看，几乎没啥活动，下班后直接回家，也不在外跟朋友聚会。平时去拜访的人多数都找他夫人，喜欢收藏，见他去过几次珍宝阁。”
“刚属下来汇报前，见了室政府档案室主任杨晨宇，具体闲聊啥不清楚，看上去两人有啥秘密交易。”
“奥对了，监视的人汇报，三天前许其言亲自出面，到通往合肥的路卡拦截了一批物资。事后把东西直接送到稽查总队仓库里封存，还抓了几个人，暂时关押在交通队里。”
衡宇听着眉头不自觉皱了起来，没想到许其言如此麻烦，居然还牵扯到刘峙身上。这会刘峙就是国党陆军二级上将，担任剿共北路总司令，后期更是了得，“五虎上将”保定系中间力量，可非吹嘘，一句话就能把事情摆平。
要说动胡丽娜麻烦，需要寻找足够证据在动手，那动许其言就算有证据也要考虑清楚。
日本间谍深谙国人弊病，盘根错节，动了她就要牵扯到他人利益、面子，真是麻烦。
倒也是，日本间谍潜伏底层毫无用处，只能传递個情报，真正的高层即便知道其身份都要考虑影响。
关键现在特务处没有对国军插手的权利，好在组建了特别行动队，借助调查处威势勉强能说得过去。
不过衡宇到是对许其言跟杨晨宇见面非常感兴趣，想了想：“你去通知监视的人，盯住许其言，有任何活动及时汇报。另外，查查那批货物的出处，看看这里面到底有啥事，小心点，这個人非常危险，不要被发现了。”
“是！”
楚湘君领命去安排，衡宇抽完烟想了想，打算先去宁海见见山口跟田有禄，口供要拿到。先对胡丽娜下手，甭管有无口供，先把人拿了再说，这也是当初特务处把人要走的原因所在。
另外，要拿点证据先把楚娇娇拿下，他要弄明白楚雄到底是不是日本间谍，跟胡丽娜是何关系。
还有警局内部清洗，也需要田有禄帮忙，或许其余日本间谍也能帮上忙。
那些参与演戏的人，都要让他们一個个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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