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结伴串门
这次串门一定是值得回忆的，时间大概是大一第一学期的寒假期间。这不是一次家访，因为家访是“因工作需要到别人家里访问”，而串门是“到别人家去闲坐聊天儿”。这次串门现在来看是一项伟大的工程，因为这次串门一连去了三个女同学的家。
这事谁提议的？当然只有李龙屹了，那时候同学聚会都是李龙屹召集的。一九九三年春节正月初六，离开学还有十天。李龙屹和杨继友骑着摩托车来到周雨垚家里串门，一阵寒暄后，李龙屹跟周雨垚提议出门转几天，到同学家串串门去。周雨垚向父亲打招呼后，三人一起来到杨继友家，加国立家离杨继友家不远，又把加国立喊来。
几个男同学在一起无非是吹牛打闹。牛吹得差不多了，李龙屹提议去女同学家转转，杨继友表示不去，加国立也表示不去，唯有周雨垚同意。
接下来的行程就是李龙屹与周雨垚两个人一起走了。李龙屹与周雨垚商量先去谁家，再去谁家。二人各自心怀鬼胎，无巧不成书，喜欢李龙屹的任君骄和周雨垚喜欢的周雨垚家在同一个县——桐州县，二人商定先去桐州县。
桐州县与两人所在的和州县不在一个县，而且没有直达的客运汽车，附近几个县的客运汽车都需要从交通枢纽驿州市中转。于是二人先从和州县汽车站坐车到驿州市汽车站，然后从驿州市汽车站坐车到桐州县。一路上二人言语不多，只是在商量能不能找到任君骄的家。李龙屹说找不到大不了打道回府，就当旅游了。
那时候同学根本没有家庭电话，更不用说手机，只有父母有单位的才可能有转接的电话。两个人出了桐州县汽车站的门，傻眼了，这到哪里去找任君骄的家门啊。这时候周雨垚对李龙屹说我记得她家是桐州县玻璃器皿二厂的。李龙屹瞪着眼睛问周雨垚你怎么知道的。周雨垚鬼魅地笑了。
而那时候桐州县玻璃器皿二厂是生产出口玻璃器皿的外贸定点厂，主产品有酒杯、酒具、花瓶等，产品行销16个国家与地区，每年为国家创汇数十万美元，在桐州县那是响当当的有钱单位。
二人就利用这点信息开始打听家在桐州县玻璃器皿二厂、人在河东崇实中学上学、去年保送津门大学的任君骄家在哪里。可能是运气好也可能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只问了两次，就找到了任君骄家，她家跟汽车站居然在一条街上。
任君骄家的门在一个小坡下，靠着路边，老式的木门，铁质的锁扣。李龙屹怂恿周雨垚敲门，周雨垚照办，门随即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缝。房门内应该是任君骄的母亲，她用犀利的眼光审视这两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小伙子，然后说我们家任君骄不在家。二人还反复问真不在家吗。
李龙屹多少有些失落，但脸上基本上看不出。二人报怨这好不容易找到门了，居然人不在家。这时候周雨垚说来都来了，要不去找周雨垚家去。于是二人又开始打探周雨垚家在哪里。好在周雨垚家是当地有名的国营工厂，没费多大的劲二人很快就找到了这家工厂大门口。
周雨垚父亲是这家工厂保卫科的干部，这一问就问着了，不一会儿周雨垚父亲就带着周雨垚过来了，然后大家就回到了周雨垚家里。这就见到了周雨垚的母亲，李龙屹响亮地叫了声阿姨，而周雨垚过于紧张，小声地叫了声婶婶。周雨垚向其父母介绍了二人，这是李龙屹，东方交通大学，那是周雨垚，赵州铁道学院。
中午吃饭的时候，气氛似乎有些紧张。或许是因为周雨垚的父亲是知道周雨垚的，曾经还去过崇实中学核实过周雨垚的情况，这是周雨垚当时和孔繁玲仙坐同桌时孔繁玲仙告诉周雨垚的。如今这未经邀请登门了，气氛有些尴尬。还有就是周雨垚农村里出来的，从小是吃馒头长大的，这是周雨垚第一次吃米饭，虽然菜很丰盛，但吃得着实有些紧张。李龙屹似乎习惯吃米饭，不仅吃得顺口，而且还能和周雨垚父母搭几句奉承话。
好不容易吃饭结束了，周雨垚父亲带着三个人去车间参观。偌大的厂房，里面有很多机器在运转，很多工人在忙碌。这时候周雨垚终于放松了点，心里想这跟自己的专业倒是挺匹配的啊。
参观完成后，李龙屹和周雨垚就跟周雨垚道别，二人原路返回了和州县城。此时才下午三点不到，二人又在琢磨还能去哪个女同学家，这时候二人共同想到了去程慕雪家。周雨垚还特意请加国立也去，因为周雨垚知道加国立在崇实中学时对程慕雪有点意思，听说加国立还请程慕雪看过一场电影。
程慕雪家在舜乡县，同样要从驿州市倒车。二人从和州县汽车站坐车到驿州市汽车站，然后再坐到舜乡县的汽车。一路颠簸崎岖，下午五点多就到了舜乡县汽车站，二人出了汽车站没费多少劲就打听到了程慕雪家在哪里。就在这时候，有趣的事情发生了。
周雨垚无意中看到街边二楼上一诊所可以治鸡眼，而此时周雨垚右脚脚板下面有六个鸡眼一直想到了假期找个地方治疗一下。周雨垚只想着进诊所问一下能不能治疗，诊所的大夫是个爽快的男大夫，一看来了生意，立马打保票说手术很简单，随治随走。
令周雨垚没有想到的是大夫竟然是用手术刀割开取鸡眼的核心，这下麻烦来了，六个鸡眼，每个鸡眼缝了四针，这一个脚板底下就缝了二十四针。做完这个小手术后，周雨垚都不能走路了，李龙屹只好搀扶着周雨垚去程慕雪的家。
程慕雪此前跟李龙屹和周雨垚都有通信，比较亲。看到周雨垚这情况，直呼周雨垚有点傻。吃完饭，天也黑了，再加上周雨垚脚伤这情况，只好在程慕雪家留宿了。三人吃完饭，坐在二楼的床上开始聊天，准备聊到天亮。
到了午夜，夜深人静了，三人实在瞌睡了，背靠着床头开始打瞌睡，李龙屹在中间，周雨垚和程慕雪在两边。周雨垚的脚伤钻心地疼，程慕雪动了恻隐之心，程慕雪想握着周雨垚的手安慰一下周雨垚。于是从李龙屹的身体下面探过去握住周雨垚的手，这个姿式挺别扭的，搞得李龙屹烦了，说干脆你们两个挨着睡算了。
三个人就这样捱到了天亮。第二天李龙屹搀扶着周雨垚一起回和州县。在驿州市汽车站坐车的时候，有三个当地混混到车上要钱，周雨垚说没有钱，三个小混混想打周雨垚，幸亏李龙屹会来事，立马掏出一盒香烟，一人散了一根，套近乎说大家都是哥们，都是自己人。三个混混一看这是不是遇到了同行，就不再找事了。
多年后，每次提起这次串门，李龙屹都调侃周雨垚说还记得那几个混混找你要钱、想打你不。这次串门令人印象深刻，一定程度上也奠定了周雨垚未来情感之路，虽然期间发生了做鸡眼手术这样荒唐的事情。
这事谁提议的？当然只有李龙屹了，那时候同学聚会都是李龙屹召集的。一九九三年春节正月初六，离开学还有十天。李龙屹和杨继友骑着摩托车来到周雨垚家里串门，一阵寒暄后，李龙屹跟周雨垚提议出门转几天，到同学家串串门去。周雨垚向父亲打招呼后，三人一起来到杨继友家，加国立家离杨继友家不远，又把加国立喊来。
几个男同学在一起无非是吹牛打闹。牛吹得差不多了，李龙屹提议去女同学家转转，杨继友表示不去，加国立也表示不去，唯有周雨垚同意。
接下来的行程就是李龙屹与周雨垚两个人一起走了。李龙屹与周雨垚商量先去谁家，再去谁家。二人各自心怀鬼胎，无巧不成书，喜欢李龙屹的任君骄和周雨垚喜欢的周雨垚家在同一个县——桐州县，二人商定先去桐州县。
桐州县与两人所在的和州县不在一个县，而且没有直达的客运汽车，附近几个县的客运汽车都需要从交通枢纽驿州市中转。于是二人先从和州县汽车站坐车到驿州市汽车站，然后从驿州市汽车站坐车到桐州县。一路上二人言语不多，只是在商量能不能找到任君骄的家。李龙屹说找不到大不了打道回府，就当旅游了。
那时候同学根本没有家庭电话，更不用说手机，只有父母有单位的才可能有转接的电话。两个人出了桐州县汽车站的门，傻眼了，这到哪里去找任君骄的家门啊。这时候周雨垚对李龙屹说我记得她家是桐州县玻璃器皿二厂的。李龙屹瞪着眼睛问周雨垚你怎么知道的。周雨垚鬼魅地笑了。
而那时候桐州县玻璃器皿二厂是生产出口玻璃器皿的外贸定点厂，主产品有酒杯、酒具、花瓶等，产品行销16个国家与地区，每年为国家创汇数十万美元，在桐州县那是响当当的有钱单位。
二人就利用这点信息开始打听家在桐州县玻璃器皿二厂、人在河东崇实中学上学、去年保送津门大学的任君骄家在哪里。可能是运气好也可能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只问了两次，就找到了任君骄家，她家跟汽车站居然在一条街上。
任君骄家的门在一个小坡下，靠着路边，老式的木门，铁质的锁扣。李龙屹怂恿周雨垚敲门，周雨垚照办，门随即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缝。房门内应该是任君骄的母亲，她用犀利的眼光审视这两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小伙子，然后说我们家任君骄不在家。二人还反复问真不在家吗。
李龙屹多少有些失落，但脸上基本上看不出。二人报怨这好不容易找到门了，居然人不在家。这时候周雨垚说来都来了，要不去找周雨垚家去。于是二人又开始打探周雨垚家在哪里。好在周雨垚家是当地有名的国营工厂，没费多大的劲二人很快就找到了这家工厂大门口。
周雨垚父亲是这家工厂保卫科的干部，这一问就问着了，不一会儿周雨垚父亲就带着周雨垚过来了，然后大家就回到了周雨垚家里。这就见到了周雨垚的母亲，李龙屹响亮地叫了声阿姨，而周雨垚过于紧张，小声地叫了声婶婶。周雨垚向其父母介绍了二人，这是李龙屹，东方交通大学，那是周雨垚，赵州铁道学院。
中午吃饭的时候，气氛似乎有些紧张。或许是因为周雨垚的父亲是知道周雨垚的，曾经还去过崇实中学核实过周雨垚的情况，这是周雨垚当时和孔繁玲仙坐同桌时孔繁玲仙告诉周雨垚的。如今这未经邀请登门了，气氛有些尴尬。还有就是周雨垚农村里出来的，从小是吃馒头长大的，这是周雨垚第一次吃米饭，虽然菜很丰盛，但吃得着实有些紧张。李龙屹似乎习惯吃米饭，不仅吃得顺口，而且还能和周雨垚父母搭几句奉承话。
好不容易吃饭结束了，周雨垚父亲带着三个人去车间参观。偌大的厂房，里面有很多机器在运转，很多工人在忙碌。这时候周雨垚终于放松了点，心里想这跟自己的专业倒是挺匹配的啊。
参观完成后，李龙屹和周雨垚就跟周雨垚道别，二人原路返回了和州县城。此时才下午三点不到，二人又在琢磨还能去哪个女同学家，这时候二人共同想到了去程慕雪家。周雨垚还特意请加国立也去，因为周雨垚知道加国立在崇实中学时对程慕雪有点意思，听说加国立还请程慕雪看过一场电影。
程慕雪家在舜乡县，同样要从驿州市倒车。二人从和州县汽车站坐车到驿州市汽车站，然后再坐到舜乡县的汽车。一路颠簸崎岖，下午五点多就到了舜乡县汽车站，二人出了汽车站没费多少劲就打听到了程慕雪家在哪里。就在这时候，有趣的事情发生了。
周雨垚无意中看到街边二楼上一诊所可以治鸡眼，而此时周雨垚右脚脚板下面有六个鸡眼一直想到了假期找个地方治疗一下。周雨垚只想着进诊所问一下能不能治疗，诊所的大夫是个爽快的男大夫，一看来了生意，立马打保票说手术很简单，随治随走。
令周雨垚没有想到的是大夫竟然是用手术刀割开取鸡眼的核心，这下麻烦来了，六个鸡眼，每个鸡眼缝了四针，这一个脚板底下就缝了二十四针。做完这个小手术后，周雨垚都不能走路了，李龙屹只好搀扶着周雨垚去程慕雪的家。
程慕雪此前跟李龙屹和周雨垚都有通信，比较亲。看到周雨垚这情况，直呼周雨垚有点傻。吃完饭，天也黑了，再加上周雨垚脚伤这情况，只好在程慕雪家留宿了。三人吃完饭，坐在二楼的床上开始聊天，准备聊到天亮。
到了午夜，夜深人静了，三人实在瞌睡了，背靠着床头开始打瞌睡，李龙屹在中间，周雨垚和程慕雪在两边。周雨垚的脚伤钻心地疼，程慕雪动了恻隐之心，程慕雪想握着周雨垚的手安慰一下周雨垚。于是从李龙屹的身体下面探过去握住周雨垚的手，这个姿式挺别扭的，搞得李龙屹烦了，说干脆你们两个挨着睡算了。
三个人就这样捱到了天亮。第二天李龙屹搀扶着周雨垚一起回和州县。在驿州市汽车站坐车的时候，有三个当地混混到车上要钱，周雨垚说没有钱，三个小混混想打周雨垚，幸亏李龙屹会来事，立马掏出一盒香烟，一人散了一根，套近乎说大家都是哥们，都是自己人。三个混混一看这是不是遇到了同行，就不再找事了。
多年后，每次提起这次串门，李龙屹都调侃周雨垚说还记得那几个混混找你要钱、想打你不。这次串门令人印象深刻，一定程度上也奠定了周雨垚未来情感之路，虽然期间发生了做鸡眼手术这样荒唐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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