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抵京
四天的疾驰，顾江到达京城。作为翰林学士为正三品官员，朝廷已给分配住宅，顾江住宅位于地安门附近的12间的二进四合院。
顾江来到府邸，门牌已经挂上，偌大的“顾府”二字十分醒目，顾江走上前拿出任职文书，门卫看后交出所有钥匙，这也算一个交房仪式。
顾江看着门牌十分感慨，顾家的名字又在京城升起来了，也算是对祖先的告慰，可他却没想到这只是顾家的回光返照，更多的残酷现实将降临顾家。
庭院和南阳老家的古宅大小相当，但是这是自己的府邸，不用和哥哥嫂嫂分住，所以也感到庭院十分宽敞。这么大的庭院请管家和丫鬟是必须的，但刚到京城，没有熟悉的人，冒然去请别人做管家，并不是好的想法。顾江想起贤弟清和写给刘达的信，计划明日去刘府拜访刘达。
顾江简单收拾了房间，躺下休息。傍晚十分，顾江到街市上买了些礼品。这京城街市的繁华，南阳府是没办法比的，虽然南阳府在两汉时期是全国的国际化大都市，但如今已经大不如当初，政治经济中心的改变，使得如今南阳府除了航运还保持着，其他都衰败下来。京城的大街上比嵩县的商铺更多，洋人更多，西式服饰更多，还有成群的马队和驼队。人们是怎么也想不到如此繁华的街市却是清廷暮年的景象，也有回光返照的意思。
走着走着，顾江看到前方街市两边都是一些年轻的姑娘，大概年纪在16-19岁之间。再抬头看到旁边房屋上挂着这个牌子：人市。在南阳府时，顾江见过这人市就是买卖下人的地方，但却没见到这么大的人市，可能是京城官员商贾比较多，需求量也较大。
顾江想着自己也要雇些丫鬟，不如先去看看，于是走进人市左右物色着。
这时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人。
“刘四，你怎么跑京城来了？怎么还要卖掉这个女孩？”顾江想起来这是南阳府前任俯首的管家刘四。过去也有一些交往，自从前任俯首因贪污被查，管家下人也都遣散，这管家一辈子在俯首家兢兢业业为俯首效力，也没为自己想过什么后路，遣散后也无多少存款，带着妻子和女儿在南阳府开了个包子店。
“啊，原来是顾二爷，不不，现在是顾翰林。”刘四听声看到顾江连忙说到。
“你这是怎么回事？包子铺开的好好的，怎么来京城卖女儿来了？”
“一言难尽，唉，我家命苦啊！可怜我这女儿也跟着受罪。”
繁华的街市背后也有无尽的悲伤，每个人都不知道经历着什么苦难。
顾江看两人面黄肌瘦，肯定是饿了很多天了，于是让他们先到府上休息，顺便买了些肉和菜。
刘四站在顾府院内感叹曾经自己主人的遭遇，真的是人生多变，曾经自己也在这样的庭院侍奉主人，可转眼却流落街头，还得卖自己的女儿。
“你这女儿叫什么来着？”顾江问到。
“哦，小女名刘晴，今年17岁了，老爷就叫她晴儿吧。”刘四答到。
“晴儿，你可会做饭？”顾江转向晴儿问到。
“老爷，我会，从小就开始学做饭了。”晴儿答到。
“那好，拿着这些菜和肉，你去厨房做些饭菜，我和你爹爹说说话。”
“好的，老爷！”
这晴儿从小就被刘四教导的十分乖巧，知道如何体贴关心人，还做的一手好菜。刘四的忠厚老实在南阳府也是远近闻名的。顾江从看到这父女两人，心中就不由开心起来，因为刘四应该是自己管家的最佳人选，刘四一是老乡，二来又十分清楚他的人品。就看这刘四愿不愿意重操旧业跟着他。
“说说吧，为何来到京城还要卖女儿？”顾江问到。
“这要从一年前说起，我那妻子李氏早上在包子铺卖包子，突然晕倒。送去医馆，这医师诊断出是痨病，这医师也是束手无策，只能开些药先看看。后来换了几家医馆都无济于事，眼看病情越来越严重。后来听说京城有一医师是从皇宫太医院出来的，治好过这种病。虽然我这妻子命贱，但和我相依为命这么多年，我真的不忍心看着她痛苦的死去。于是我带着妻子和女儿前来京城求医，找到了那个老医师，老医师也是好心人，说这病可以治，还没到晚期，医药费也给我们减了很多，但是毕竟是在京城，这每天的医药费用还是让这个捉襟见肘的家庭无力负担。起初我去做些苦力维持着，可现在负担越来越重，我也干不动那些太累的苦力活，只能想到把晴儿卖给官宦人家做丫鬟来讨些生计钱。”刘四诚恳的说着。
顾江听了不由一阵心酸，感慨人间疾苦。不过心里也为这家苦命人谋划着未开。
“刘四，我十分同情你们一家，可这天灾人祸我们每人可以掌控，我们唯一可以掌控的是通过自己的努力去创造想要的生活，虽然这个努力之路充满艰辛，也可能会失去很多甚至自己的亲人，但人来这世上，总是要向前看，努力得活着。儿女是身上的肉，不能说卖就卖，况且这晴儿这么懂事体贴，你忍心吗？”顾江说到。
“顾老爷说的很有道理，但是如今也是无路可走才这样去做。”
“我这里倒是有一条出路，就看你愿不愿意。”
“顾老爷请说，只要能活着我什么都可以做。”
“我刚到京城上任，这么大的家院需要一个管家来替我分担些，你做过管家，有经验，你愿不愿重操旧业呢？”
“愿意，当然愿意，顾老爷，我定为你好好打理这个大家院，小人不才，但是管理家院是很在行的。请受小人一拜，你是小人一家的救命恩人呀。”刘四说着站了起来，眼泪婆娑，要给顾江跪下。
顾江赶紧扶刘四起来。
“刘四，你即答应就在这里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于你，晴儿也留在府里做个使唤丫头。把你的妻子冶接到府上，慢慢治疗着，待我在京城站住脚步，我去和那老医师交往交往，让他用心些治疗你妻子的病。”
晴儿在外头听到了两人的对话，瞬间眼泪滴答滴答的往下流，她冲进前厅，给顾江跪下。
“顾大爷，谢谢你对我家的恩情，谢谢你救我全家，我为你做牛做马都可以。”晴儿哭着说到。
“晴儿，不用做牛做马，这个家以后就交给你父女两个打理了，好好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够了。对了，刘四，明天你去人市再雇几个丫鬟佣人，不用多，够用就可以。”顾江笑着说到。
“好的，老爷，明天我去找几个做事精干，为人活份的人来。”刘四说到。
饭菜做好了，顾江夸了晴儿的手艺，晴儿也十分开心，刘四也憨憨地笑着。
顾江来到府邸，门牌已经挂上，偌大的“顾府”二字十分醒目，顾江走上前拿出任职文书，门卫看后交出所有钥匙，这也算一个交房仪式。
顾江看着门牌十分感慨，顾家的名字又在京城升起来了，也算是对祖先的告慰，可他却没想到这只是顾家的回光返照，更多的残酷现实将降临顾家。
庭院和南阳老家的古宅大小相当，但是这是自己的府邸，不用和哥哥嫂嫂分住，所以也感到庭院十分宽敞。这么大的庭院请管家和丫鬟是必须的，但刚到京城，没有熟悉的人，冒然去请别人做管家，并不是好的想法。顾江想起贤弟清和写给刘达的信，计划明日去刘府拜访刘达。
顾江简单收拾了房间，躺下休息。傍晚十分，顾江到街市上买了些礼品。这京城街市的繁华，南阳府是没办法比的，虽然南阳府在两汉时期是全国的国际化大都市，但如今已经大不如当初，政治经济中心的改变，使得如今南阳府除了航运还保持着，其他都衰败下来。京城的大街上比嵩县的商铺更多，洋人更多，西式服饰更多，还有成群的马队和驼队。人们是怎么也想不到如此繁华的街市却是清廷暮年的景象，也有回光返照的意思。
走着走着，顾江看到前方街市两边都是一些年轻的姑娘，大概年纪在16-19岁之间。再抬头看到旁边房屋上挂着这个牌子：人市。在南阳府时，顾江见过这人市就是买卖下人的地方，但却没见到这么大的人市，可能是京城官员商贾比较多，需求量也较大。
顾江想着自己也要雇些丫鬟，不如先去看看，于是走进人市左右物色着。
这时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人。
“刘四，你怎么跑京城来了？怎么还要卖掉这个女孩？”顾江想起来这是南阳府前任俯首的管家刘四。过去也有一些交往，自从前任俯首因贪污被查，管家下人也都遣散，这管家一辈子在俯首家兢兢业业为俯首效力，也没为自己想过什么后路，遣散后也无多少存款，带着妻子和女儿在南阳府开了个包子店。
“啊，原来是顾二爷，不不，现在是顾翰林。”刘四听声看到顾江连忙说到。
“你这是怎么回事？包子铺开的好好的，怎么来京城卖女儿来了？”
“一言难尽，唉，我家命苦啊！可怜我这女儿也跟着受罪。”
繁华的街市背后也有无尽的悲伤，每个人都不知道经历着什么苦难。
顾江看两人面黄肌瘦，肯定是饿了很多天了，于是让他们先到府上休息，顺便买了些肉和菜。
刘四站在顾府院内感叹曾经自己主人的遭遇，真的是人生多变，曾经自己也在这样的庭院侍奉主人，可转眼却流落街头，还得卖自己的女儿。
“你这女儿叫什么来着？”顾江问到。
“哦，小女名刘晴，今年17岁了，老爷就叫她晴儿吧。”刘四答到。
“晴儿，你可会做饭？”顾江转向晴儿问到。
“老爷，我会，从小就开始学做饭了。”晴儿答到。
“那好，拿着这些菜和肉，你去厨房做些饭菜，我和你爹爹说说话。”
“好的，老爷！”
这晴儿从小就被刘四教导的十分乖巧，知道如何体贴关心人，还做的一手好菜。刘四的忠厚老实在南阳府也是远近闻名的。顾江从看到这父女两人，心中就不由开心起来，因为刘四应该是自己管家的最佳人选，刘四一是老乡，二来又十分清楚他的人品。就看这刘四愿不愿意重操旧业跟着他。
“说说吧，为何来到京城还要卖女儿？”顾江问到。
“这要从一年前说起，我那妻子李氏早上在包子铺卖包子，突然晕倒。送去医馆，这医师诊断出是痨病，这医师也是束手无策，只能开些药先看看。后来换了几家医馆都无济于事，眼看病情越来越严重。后来听说京城有一医师是从皇宫太医院出来的，治好过这种病。虽然我这妻子命贱，但和我相依为命这么多年，我真的不忍心看着她痛苦的死去。于是我带着妻子和女儿前来京城求医，找到了那个老医师，老医师也是好心人，说这病可以治，还没到晚期，医药费也给我们减了很多，但是毕竟是在京城，这每天的医药费用还是让这个捉襟见肘的家庭无力负担。起初我去做些苦力维持着，可现在负担越来越重，我也干不动那些太累的苦力活，只能想到把晴儿卖给官宦人家做丫鬟来讨些生计钱。”刘四诚恳的说着。
顾江听了不由一阵心酸，感慨人间疾苦。不过心里也为这家苦命人谋划着未开。
“刘四，我十分同情你们一家，可这天灾人祸我们每人可以掌控，我们唯一可以掌控的是通过自己的努力去创造想要的生活，虽然这个努力之路充满艰辛，也可能会失去很多甚至自己的亲人，但人来这世上，总是要向前看，努力得活着。儿女是身上的肉，不能说卖就卖，况且这晴儿这么懂事体贴，你忍心吗？”顾江说到。
“顾老爷说的很有道理，但是如今也是无路可走才这样去做。”
“我这里倒是有一条出路，就看你愿不愿意。”
“顾老爷请说，只要能活着我什么都可以做。”
“我刚到京城上任，这么大的家院需要一个管家来替我分担些，你做过管家，有经验，你愿不愿重操旧业呢？”
“愿意，当然愿意，顾老爷，我定为你好好打理这个大家院，小人不才，但是管理家院是很在行的。请受小人一拜，你是小人一家的救命恩人呀。”刘四说着站了起来，眼泪婆娑，要给顾江跪下。
顾江赶紧扶刘四起来。
“刘四，你即答应就在这里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于你，晴儿也留在府里做个使唤丫头。把你的妻子冶接到府上，慢慢治疗着，待我在京城站住脚步，我去和那老医师交往交往，让他用心些治疗你妻子的病。”
晴儿在外头听到了两人的对话，瞬间眼泪滴答滴答的往下流，她冲进前厅，给顾江跪下。
“顾大爷，谢谢你对我家的恩情，谢谢你救我全家，我为你做牛做马都可以。”晴儿哭着说到。
“晴儿，不用做牛做马，这个家以后就交给你父女两个打理了，好好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够了。对了，刘四，明天你去人市再雇几个丫鬟佣人，不用多，够用就可以。”顾江笑着说到。
“好的，老爷，明天我去找几个做事精干，为人活份的人来。”刘四说到。
饭菜做好了，顾江夸了晴儿的手艺，晴儿也十分开心，刘四也憨憨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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