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黑市
进度条自然是季山川一句玩笑。
所谓进度条，【抱丹：0/314】。
理论上是需要进入丹劲状态，打出314丹劲。
他靠着生命元气滋补可以在气血亏空的情况下每天打出两记丹劲。
但这并不意味着非得练习314次才能抱气成丹。
这一数值时时刻刻都在变化。
他得到了新的抱丹之法，对抱气成丹有了新的理解，数字可能会从314降到200、150，每打出一记丹劲后略有所悟，增长的数值也会从1，变成2，甚至3。
因此，这个数字只有参考意义。
他需要无时无刻根据自身的修炼进度进行调整，才能产生最佳的修炼效果，这个进度条也是随时在变化的。
“抱气成丹，沧州武道大赛开赛前，绝对是够了。”季山川道。
抱气成丹在望。
下一步……
“罡劲。”
季山川回想自己看到的罡劲视频：“罡劲是源于细微性的共振，引动脏腑之力震荡自身，以自身为放大器，将这股劲力打出去，顶尖强者罡劲高频震荡超过音速，会形成一层白色气浪，古人称为先天罡气，这就是罡劲最初由来。”
顶尖的罡劲高手，凌空打一尺。
由内脏开始，震荡自身，以自身为放大器，说起来容易，可做起来极难。
因为在震荡自身，将自身作为放大器时，先承受劲力反震的就是自己。
外在的皮肤、肌肉、骨骼也就罢了。
体内五脏六腑承担的劲力反震才是真正的考验。
体魄、内脏不够强韧，没等罡劲打出去，自己就先遭反噬受伤吐血，未伤人先伤己。
“网上丹劲武师的视频不少，可罡劲宗师的视频却大幅降低。”
“这是因为，罡劲宗师算真正的上层人物，他们已经取得了特级职称，但由于武道界份量比其他行业更重的缘故，身份超过其他行业正高级职称者高出一筹，享受国家补贴，在任何场合都能得到尊敬，没必要像丹劲武师一样发视频引流，招收弟子。”
他们本身就是流量。
像东阳市这种人口几百万的城市，明面上的罡劲宗师两只手都数得过来。
丹劲武师身边围绕的还是一些富商、亲友。算是出人头地，还能带动身边的人过的不错。
罡劲宗师周边……
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已经算是真真正正踏入另一个阶层。
“以我现在的知识底蕴、身体强度，和对罡劲的理解，想要外练罡气，内壮肺腑，大概需要……”
季山川很快重新得出一个数值。
【练罡：1/9591】
遥遥无期。
不过，无妨。
“路要一步一步的走，饭要一口一口的吃，先定个小目标，打出罡劲，然后由外而内，循序渐进。”
季山川平静的接受自己和练罡间的差距。
而且，先天无极龟蛇练气法练出来的生命元气对滋养肺腑有着非比寻常的作用，反震、受伤、滋养、恢复，这本身就是一种锻炼。这会为他早日打出罡劲奠定良好的基础，所以他有预感，练罡之路不会太艰难。
“最好还是得有一些完整练就罡劲的典籍、传承，希望周五的的私人交易市场不会让我失望。”
……
周五很快就到。
晚上八点，季山川乘车来到方正街罗家大院。
大型花卉市场由于占地缘故，不可能位于市中心。
从罗家大院邻近花卉市场处在东阳市的边缘，所以这里并不繁华。
不过当季山川来罗家大院，这里却显得颇为热闹，其中院旁的几条老巷子来来往往的人流还不少。
这些人大部分都和季山川一样，穿深衣，戴帽子、口罩，一些人还裹住全身，改变身形。多数人看上去身材壮硕、精气充沛、气血昂扬，可见练武有成。
看来这个黑市还挺活跃的，希望能得到些有用的东西。
在每个巷子口，都有人守着，他旁边有一个警示牌。
灯光照射下，上面的字迹看得很清楚。
不得大声喧哗。
不得强买强卖。
不得询问货物来源。
钱货两清概不负责。
……
零零总总十几条，看起来颇为符合黑市的风格。
季山川扫了一眼，进入其中一个巷子。
巷子里地面有几十人在地上摆摊，来来往往者不算多，约百余人。
算上其他几条巷子可以推测，这个黑市每开一次，总人流量估计也就千人层次。
季山川一一查看。
摊子上卖的东西五花八门。
来历不明的功法、年代久远的古籍、不知功效的奇物、似模似样的药材、走私出来的丹丸，还有带着故事的令牌、刀剑、古物、也有凶兽的血肉、神武者炼制的武器等。
但这些东西，九成都没有太多价值，但里面还是有一些人售卖真品。想在这里淘到好东西，需要眼力，经验还有大量的钱财。
像武道协会内部流出来的龙元丸就在其中。
季山川翻找片刻，很快找到了一门可修至抱丹的功法。
“金刚练体决，金刚馆的功法。”
这个武馆是沧州有名的武馆。
馆主是一位罡劲大师。
“怎么卖？”
“十六万。”
十六万？
这个价格比他预料中低很多。
不过这里面风险也大，金刚馆在沧州影响力很大，一旦被发现偷练金刚馆的拳法，有关系的赔钱，没关系的被直接打死也不奇怪。
再则，黑市上卖秘籍，卖了一家还能卖第二家。
最关键的一点，如果对着一本秘籍就能抱气成丹，世界上的丹劲早就泛滥成灾了。
就像很少有学生能靠着书籍自学成才并应聘为顶尖大学教授一样。
季山川并未急着出手，而是继续查看。
售卖抱丹武学的摊子不少。
一圈下来，他找到了七八门抱丹武学。
其中售价最高的是一家没落武馆的传人，自家售卖，没有任何隐患，但价格也最高，五十万，但是和其他的武学比起来，并没有太多出彩之处。
剩下几门，价格都在十万到五十万之间。
卖十万的那本，是东阳市第一武道势力，天极五行宗中的核心传承五行炼体术。
天极五行宗建立至今四十余年，分馆开到周边好几座城市，首府CZ市都有他们的分馆，教出的学员没十万也有八万，而且具传他们是神临前的武圣传下来的，历史无比的悠久。
兼之又是东阳市本土势力，弟子学员遍布各行各业。
他在翻看这门五行炼体术时，就隐隐察觉有人在盯着这个摊位。
如果他真买了这册炼体术……
出了罗家大院后，能不能安全回到家中都是未知数。
这位摊主将五行炼体术拿出来卖，要么就是心大。
无知者无畏。
要么……
根本就是冲着五行门而来。季山川避开了卖五行炼体术的巷子，去了隔壁。
转了几圈后，在一个卖药材的摊子前停了下来。
他一一感应着这些药材对体内生命元气的刺激。
当碰触到燃血粉时，动作微微一顿。
“怎么卖？”
“三百一克。”
“可有燃血草？”
季山川道。
摊主看了季山川一眼。
燃血粉就是燃血草萃取而成，可大幅激活气血，令气血燃烧沸腾，从而让武者爆发出更强战力，类似于兴奋剂。
只是使用后会陷入好几天虚弱。
而且只要丹劲有成的武者，进入丹劲状态，比任何兴奋剂都管用，很少有高手会关注。
季山川想买燃血草，他以为季山川是想自己动手萃取节约成本。
“三万一斤，少于一斤不出。”
“有没有老药。”
“看你要什么老药了。”
“百年山参。”
“有，不过，得加钱，根据具体年份，三千到五千一克。”
摊主道。
季山川一思忖，买不起。
一支百年山参重量基本上都在三百克以上，这价格，就是上百万了。
而且，性价比不高。
“凶兽血肉，有货吗？”
摊主看了眼季山川，开口道：“二十万一斤，少于一斤不出。”
当下，季山川起身，继续去其他摊子查看。
看能否靠着自己的感知天赋捡到一些好货。
这个时候，他却发现一群人围绕的一个摊子上，隐隐传来压抑的呼声。
“确实是神器。”
“虽然是劣质神晶铸就，但也是神器。”
季山川闻声凑了上去。
这位摊主摊子上没有任何其他货物，只有一个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小手镯。
标价两百八十万。
“神器……”
季山川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到和炼星者有关的物品。
武者几乎激发不了神器的神异。
而劣质神器……
基本上也没有什么神异。
可对武者来说，这些劣质神器却有一个炼星者不在乎，对他们却至关重要的效果。
有这静心，增幅气血的效果，而且还能提高感应神性粒子的可能性，属于硬通货。
“两百八十万。”
季山川想到自己身上那枚星晶。
哪怕不是神器，也能卖出一两百万。
这可不是一个小数字。
算上到时候红日服饰那边的上百万，都能在江州首府买一套房了。
正好那个时候季云瑶高考结束，带着她和李母一道搬至首府。
首府有高级神武者坐镇，安全性远非县城可比。
“我杀猫妖一事人尽皆知，倒是可以从正规渠道销售。”
从八本抱丹典籍中，挑了三本买下，只是借鉴而已，将其中的精华吸纳进击的拳术，就算当着原主的面，他也不怕别人认出来，自然无所顾忌。
他再回到药摊，买下一斤燃血草、一斤凶兽血肉，积蓄已经花掉了一大半。
练武真的是门耗钱的行当。
买完了所需的物品，就顺着人流出了巷子。
却见几个巷子不远，一行十余人默默站着，神情冷冽，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但却并未有任何一人踏入巷子。
季山川看了片刻，很快认出了其中两人。
“天极五行宗副宗门曹东远、齐秋道！？”
这两人都是有高级职称的人物，其中曹东远更在五年前抱丹成功。
天极五行宗门主齐天游是练罡宗师，三十年前创立五行门后以一己之力将五行门推到藏东阳第一的位置，他最巅峰时期，曾在第九届全国武道大赛斩获前十，威名赫赫。
季山川也在网络上了解到这位大高手。
不过现今年事已高，气血渐衰，早在四年前已经搬到了首府沧州过上退休养老的生活。
五行门撑门面的便是曹东远、齐秋作，以及跟在他身边在首府图谋发展的大弟子赵渊。
此时坐镇东阳市的曹东远、齐秋作都到了，身边十余人也无一例外都是练劲有成的高手……
细细一想，就是冲着那位胆敢光明正大售卖五行门核心传承之人而来。
黑市虽然是黑市，但是敢如此名目张胆卖核心传承的，也是极其少见的。
这群人一脸怒意，之所以没有直接杀入黑市，都是在克制自己，怕惹恼了黑市的主人。
天极五行宗再强大十倍，也不敢和神武者作对。
“一个丹劲，一个抱丹。”
顺应人流的季山川身形停了下来。
这个时候，黑市中传来一阵压抑不住的哗然。
紧接着，便见先前售卖五行炼体术的男子不急不缓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那淡然自若的神色，丝毫没有将五行门十余人放在眼里。
这种姿态……
嚣张无比、跋扈异常哪有一点点盗取秘籍被发现的样子。
售卖五行炼体术，他赫然是故意为之。
风声不对，黑市中所有人纷纷离开，不敢凑热闹。
在这个法律的边缘地带，凑热闹有时候就意味着找死。
但仍有数十人停了下来，不愿离去。
丹劲大战！
看样子还是生死大战，这种场面在东阳市可是极其罕见。
季山川也没有离开，现实中的丹劲出手，他也只见过方觉一人，丹劲间的生死搏杀，两世也从未见过
“王义。”
曹东远盯着男子，历声喝道。
“一群狗东西，鼻子还挺灵的。”
被称为王义的男子淡淡道了一句：“既然来了，打算怎么死？”
“十四年前我父亲就看出你心术不正，未来必生反骨，果然……你盗我五行门核心传承，卷走所有珍贵物资，今日，居然还敢光明正大出现在我五行门的地盘！？当真以为我们杀不了你？”
曹东远厉声道。
“冲在第一线的是我，打生打死的是我，背锅受罚的是我，事到临头，却连核心传承都不肯给我？说什么师徒情谊。”
王义嗤笑一声，将袖子一层一层挽起：“来，让我看看，你们这些被那个老东西寄予厚望的废物，究竟能将五行炼体术练到什么程度。”
话一说完，他单脚朝着地下一跺，身体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一人，面对天极五行宗十二人，竟是全无半分惧意，反而主动出击。
一动间，势若雷霆，如猛虎下山，凶煞之气弥漫。
这个叫王义的，必定是杀人如麻之辈，手上沾满血腥。
所谓进度条，【抱丹：0/314】。
理论上是需要进入丹劲状态，打出314丹劲。
他靠着生命元气滋补可以在气血亏空的情况下每天打出两记丹劲。
但这并不意味着非得练习314次才能抱气成丹。
这一数值时时刻刻都在变化。
他得到了新的抱丹之法，对抱气成丹有了新的理解，数字可能会从314降到200、150，每打出一记丹劲后略有所悟，增长的数值也会从1，变成2，甚至3。
因此，这个数字只有参考意义。
他需要无时无刻根据自身的修炼进度进行调整，才能产生最佳的修炼效果，这个进度条也是随时在变化的。
“抱气成丹，沧州武道大赛开赛前，绝对是够了。”季山川道。
抱气成丹在望。
下一步……
“罡劲。”
季山川回想自己看到的罡劲视频：“罡劲是源于细微性的共振，引动脏腑之力震荡自身，以自身为放大器，将这股劲力打出去，顶尖强者罡劲高频震荡超过音速，会形成一层白色气浪，古人称为先天罡气，这就是罡劲最初由来。”
顶尖的罡劲高手，凌空打一尺。
由内脏开始，震荡自身，以自身为放大器，说起来容易，可做起来极难。
因为在震荡自身，将自身作为放大器时，先承受劲力反震的就是自己。
外在的皮肤、肌肉、骨骼也就罢了。
体内五脏六腑承担的劲力反震才是真正的考验。
体魄、内脏不够强韧，没等罡劲打出去，自己就先遭反噬受伤吐血，未伤人先伤己。
“网上丹劲武师的视频不少，可罡劲宗师的视频却大幅降低。”
“这是因为，罡劲宗师算真正的上层人物，他们已经取得了特级职称，但由于武道界份量比其他行业更重的缘故，身份超过其他行业正高级职称者高出一筹，享受国家补贴，在任何场合都能得到尊敬，没必要像丹劲武师一样发视频引流，招收弟子。”
他们本身就是流量。
像东阳市这种人口几百万的城市，明面上的罡劲宗师两只手都数得过来。
丹劲武师身边围绕的还是一些富商、亲友。算是出人头地，还能带动身边的人过的不错。
罡劲宗师周边……
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已经算是真真正正踏入另一个阶层。
“以我现在的知识底蕴、身体强度，和对罡劲的理解，想要外练罡气，内壮肺腑，大概需要……”
季山川很快重新得出一个数值。
【练罡：1/9591】
遥遥无期。
不过，无妨。
“路要一步一步的走，饭要一口一口的吃，先定个小目标，打出罡劲，然后由外而内，循序渐进。”
季山川平静的接受自己和练罡间的差距。
而且，先天无极龟蛇练气法练出来的生命元气对滋养肺腑有着非比寻常的作用，反震、受伤、滋养、恢复，这本身就是一种锻炼。这会为他早日打出罡劲奠定良好的基础，所以他有预感，练罡之路不会太艰难。
“最好还是得有一些完整练就罡劲的典籍、传承，希望周五的的私人交易市场不会让我失望。”
……
周五很快就到。
晚上八点，季山川乘车来到方正街罗家大院。
大型花卉市场由于占地缘故，不可能位于市中心。
从罗家大院邻近花卉市场处在东阳市的边缘，所以这里并不繁华。
不过当季山川来罗家大院，这里却显得颇为热闹，其中院旁的几条老巷子来来往往的人流还不少。
这些人大部分都和季山川一样，穿深衣，戴帽子、口罩，一些人还裹住全身，改变身形。多数人看上去身材壮硕、精气充沛、气血昂扬，可见练武有成。
看来这个黑市还挺活跃的，希望能得到些有用的东西。
在每个巷子口，都有人守着，他旁边有一个警示牌。
灯光照射下，上面的字迹看得很清楚。
不得大声喧哗。
不得强买强卖。
不得询问货物来源。
钱货两清概不负责。
……
零零总总十几条，看起来颇为符合黑市的风格。
季山川扫了一眼，进入其中一个巷子。
巷子里地面有几十人在地上摆摊，来来往往者不算多，约百余人。
算上其他几条巷子可以推测，这个黑市每开一次，总人流量估计也就千人层次。
季山川一一查看。
摊子上卖的东西五花八门。
来历不明的功法、年代久远的古籍、不知功效的奇物、似模似样的药材、走私出来的丹丸，还有带着故事的令牌、刀剑、古物、也有凶兽的血肉、神武者炼制的武器等。
但这些东西，九成都没有太多价值，但里面还是有一些人售卖真品。想在这里淘到好东西，需要眼力，经验还有大量的钱财。
像武道协会内部流出来的龙元丸就在其中。
季山川翻找片刻，很快找到了一门可修至抱丹的功法。
“金刚练体决，金刚馆的功法。”
这个武馆是沧州有名的武馆。
馆主是一位罡劲大师。
“怎么卖？”
“十六万。”
十六万？
这个价格比他预料中低很多。
不过这里面风险也大，金刚馆在沧州影响力很大，一旦被发现偷练金刚馆的拳法，有关系的赔钱，没关系的被直接打死也不奇怪。
再则，黑市上卖秘籍，卖了一家还能卖第二家。
最关键的一点，如果对着一本秘籍就能抱气成丹，世界上的丹劲早就泛滥成灾了。
就像很少有学生能靠着书籍自学成才并应聘为顶尖大学教授一样。
季山川并未急着出手，而是继续查看。
售卖抱丹武学的摊子不少。
一圈下来，他找到了七八门抱丹武学。
其中售价最高的是一家没落武馆的传人，自家售卖，没有任何隐患，但价格也最高，五十万，但是和其他的武学比起来，并没有太多出彩之处。
剩下几门，价格都在十万到五十万之间。
卖十万的那本，是东阳市第一武道势力，天极五行宗中的核心传承五行炼体术。
天极五行宗建立至今四十余年，分馆开到周边好几座城市，首府CZ市都有他们的分馆，教出的学员没十万也有八万，而且具传他们是神临前的武圣传下来的，历史无比的悠久。
兼之又是东阳市本土势力，弟子学员遍布各行各业。
他在翻看这门五行炼体术时，就隐隐察觉有人在盯着这个摊位。
如果他真买了这册炼体术……
出了罗家大院后，能不能安全回到家中都是未知数。
这位摊主将五行炼体术拿出来卖，要么就是心大。
无知者无畏。
要么……
根本就是冲着五行门而来。季山川避开了卖五行炼体术的巷子，去了隔壁。
转了几圈后，在一个卖药材的摊子前停了下来。
他一一感应着这些药材对体内生命元气的刺激。
当碰触到燃血粉时，动作微微一顿。
“怎么卖？”
“三百一克。”
“可有燃血草？”
季山川道。
摊主看了季山川一眼。
燃血粉就是燃血草萃取而成，可大幅激活气血，令气血燃烧沸腾，从而让武者爆发出更强战力，类似于兴奋剂。
只是使用后会陷入好几天虚弱。
而且只要丹劲有成的武者，进入丹劲状态，比任何兴奋剂都管用，很少有高手会关注。
季山川想买燃血草，他以为季山川是想自己动手萃取节约成本。
“三万一斤，少于一斤不出。”
“有没有老药。”
“看你要什么老药了。”
“百年山参。”
“有，不过，得加钱，根据具体年份，三千到五千一克。”
摊主道。
季山川一思忖，买不起。
一支百年山参重量基本上都在三百克以上，这价格，就是上百万了。
而且，性价比不高。
“凶兽血肉，有货吗？”
摊主看了眼季山川，开口道：“二十万一斤，少于一斤不出。”
当下，季山川起身，继续去其他摊子查看。
看能否靠着自己的感知天赋捡到一些好货。
这个时候，他却发现一群人围绕的一个摊子上，隐隐传来压抑的呼声。
“确实是神器。”
“虽然是劣质神晶铸就，但也是神器。”
季山川闻声凑了上去。
这位摊主摊子上没有任何其他货物，只有一个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小手镯。
标价两百八十万。
“神器……”
季山川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到和炼星者有关的物品。
武者几乎激发不了神器的神异。
而劣质神器……
基本上也没有什么神异。
可对武者来说，这些劣质神器却有一个炼星者不在乎，对他们却至关重要的效果。
有这静心，增幅气血的效果，而且还能提高感应神性粒子的可能性，属于硬通货。
“两百八十万。”
季山川想到自己身上那枚星晶。
哪怕不是神器，也能卖出一两百万。
这可不是一个小数字。
算上到时候红日服饰那边的上百万，都能在江州首府买一套房了。
正好那个时候季云瑶高考结束，带着她和李母一道搬至首府。
首府有高级神武者坐镇，安全性远非县城可比。
“我杀猫妖一事人尽皆知，倒是可以从正规渠道销售。”
从八本抱丹典籍中，挑了三本买下，只是借鉴而已，将其中的精华吸纳进击的拳术，就算当着原主的面，他也不怕别人认出来，自然无所顾忌。
他再回到药摊，买下一斤燃血草、一斤凶兽血肉，积蓄已经花掉了一大半。
练武真的是门耗钱的行当。
买完了所需的物品，就顺着人流出了巷子。
却见几个巷子不远，一行十余人默默站着，神情冷冽，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但却并未有任何一人踏入巷子。
季山川看了片刻，很快认出了其中两人。
“天极五行宗副宗门曹东远、齐秋道！？”
这两人都是有高级职称的人物，其中曹东远更在五年前抱丹成功。
天极五行宗门主齐天游是练罡宗师，三十年前创立五行门后以一己之力将五行门推到藏东阳第一的位置，他最巅峰时期，曾在第九届全国武道大赛斩获前十，威名赫赫。
季山川也在网络上了解到这位大高手。
不过现今年事已高，气血渐衰，早在四年前已经搬到了首府沧州过上退休养老的生活。
五行门撑门面的便是曹东远、齐秋作，以及跟在他身边在首府图谋发展的大弟子赵渊。
此时坐镇东阳市的曹东远、齐秋作都到了，身边十余人也无一例外都是练劲有成的高手……
细细一想，就是冲着那位胆敢光明正大售卖五行门核心传承之人而来。
黑市虽然是黑市，但是敢如此名目张胆卖核心传承的，也是极其少见的。
这群人一脸怒意，之所以没有直接杀入黑市，都是在克制自己，怕惹恼了黑市的主人。
天极五行宗再强大十倍，也不敢和神武者作对。
“一个丹劲，一个抱丹。”
顺应人流的季山川身形停了下来。
这个时候，黑市中传来一阵压抑不住的哗然。
紧接着，便见先前售卖五行炼体术的男子不急不缓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那淡然自若的神色，丝毫没有将五行门十余人放在眼里。
这种姿态……
嚣张无比、跋扈异常哪有一点点盗取秘籍被发现的样子。
售卖五行炼体术，他赫然是故意为之。
风声不对，黑市中所有人纷纷离开，不敢凑热闹。
在这个法律的边缘地带，凑热闹有时候就意味着找死。
但仍有数十人停了下来，不愿离去。
丹劲大战！
看样子还是生死大战，这种场面在东阳市可是极其罕见。
季山川也没有离开，现实中的丹劲出手，他也只见过方觉一人，丹劲间的生死搏杀，两世也从未见过
“王义。”
曹东远盯着男子，历声喝道。
“一群狗东西，鼻子还挺灵的。”
被称为王义的男子淡淡道了一句：“既然来了，打算怎么死？”
“十四年前我父亲就看出你心术不正，未来必生反骨，果然……你盗我五行门核心传承，卷走所有珍贵物资，今日，居然还敢光明正大出现在我五行门的地盘！？当真以为我们杀不了你？”
曹东远厉声道。
“冲在第一线的是我，打生打死的是我，背锅受罚的是我，事到临头，却连核心传承都不肯给我？说什么师徒情谊。”
王义嗤笑一声，将袖子一层一层挽起：“来，让我看看，你们这些被那个老东西寄予厚望的废物，究竟能将五行炼体术练到什么程度。”
话一说完，他单脚朝着地下一跺，身体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一人，面对天极五行宗十二人，竟是全无半分惧意，反而主动出击。
一动间，势若雷霆，如猛虎下山，凶煞之气弥漫。
这个叫王义的，必定是杀人如麻之辈，手上沾满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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