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阴暗
“季武师，我来给你介绍。”
江清笑着道：“这一位，是方议长的恩师，康炎康宗师，这一次成年组前十人的有力角逐者。”
“别捧我。”
康炎摆了摆手：“我今年都四十有六了，哪还比得上那些正值壮年的宗师，反倒是季武师，我听说过你的事迹，前途无量啊，东阳市武道界的未来，就寄托在你身上了。”
“过奖了。”
季山川道了一声。
四十六岁的宗师……
维持住自身实力不在话下。
江清紧接着再指向另一人：“洛白宗师，他出身于我们东阳市，原本一直在王都练武，如果不是我花重金，未必能将他从王都请来。”
“江会长说笑了，我当年承蒙您老推荐才能前往王都深造，眼下您老有令，我岂敢不来。”
洛白说着，也冲着季山川友好的点了点头。
季山川的事他也听说过，二十二拥有这等成就，媲美武圣弟子，确实称的上前途无量。
大家同样出身东阳市，说不定以后还有机会合作。
“我们东阳市成年组想要出成绩，全赖康宗师和洛宗师。”
江清说着，再转向季山川几人：“而青年组，就看你和你们方馆主、王馆主、张武师几人。”
“我等必然竭力为东阳市争光。”
桌子上的其他几人纷纷起身。
其中，那位叫王天临的男子似乎还看了季山川一眼，眼中精光熠熠。
待得众人坐下，他开口道：“季武师，这段时间我不止一次听过你的大名，不知道你此番沧州大赛的心理预期是什么？觉得自己可以夺得什么名次？”
“名次不名次的不重要，我此番参赛，主要是为了积累交战经验。”
季山川摆了摆手道。
“季武师谦虚了，以季武师的辉煌战绩，此番沧州大赛哪怕不夺得第一，也必然能斩获前三吧？”
张馆主也跟着笑道。
季山川看了两人一眼。
这是觉得自己这段时间名声太大，想要捧杀他？
“我说过，名次不重要，重要的是交手积累下来的经验。”
季山川道：“如果时间条件允许，我希望能和所有抱丹武师打上一场，我胜了，固然惊喜，可若我败了，我会更加高兴，因为那意味着，我抱的血丹尚不完善，他的丹劲能替我指引更完全、完美的道路。”
王天临、张储面对季山川这种油盐不进的姿态，倒不好再说什么了。
当着江清等宗师的面，他们也不好表现太过针对。
倒是康炎，听得季山川的回答，目光在他身上一阵打量，仿佛这一刻他才真正的认识了他一番。
这场聚会本质上就是将东阳市参加沧州大赛的武者召集起来，联络一下关系，进行一次动员。
这是每年都有的规矩。
待得宴会结束，季山川打算和方觉离开时，康炎却跟了上来。
“听说季武师最近一段时间对武道意志类的法门感兴趣？”
“确实有意提前接触一下。”
季山川点了点头。
“恰好，我三年前外出掏古物时，发现了一册典籍，上面有一门凝练拳意的拳法，名繁星陨，这门拳法还推衍了武道意志凝练的三种方式，不是什么高明法门，只是指出三条道路，季武师有空闲时不妨翻一翻，或许会有收获。”
康炎说着，将一册典籍递了过来。
季山川有些意外。
不过看到康炎眼中的善意，联想到他本人关于“意志”“精神”的推测，倒没有拒绝。
“谢了。”
“哈哈，以季武师的天赋、才能，练气成罡将只是时间问题，不过我更希望看到的是季武师未来还能更进一步，我们东阳市设市至今三十六年，一共就诞生过两位武圣，上一位武圣诞生还得追溯到十二年前的冉武圣，希望季武师会是东阳市继慕武圣、冉武圣之后的第三位武圣。”
康炎笑着道。
“武圣么？”
季山川微微一颔首：“我会尽力而为朝这个方向努力。”
一旁的方觉看着季山川，这个时候他已经不再像先前那般为之震惊了。
此时的他只希望能够近距离看着季山川，看他未来的武道之路究竟能走向何方。
……
次日。
季山川乘车，前往沧州。
相较于上一次来沧州买房时的场景，由于武道大赛开启在即，整个CZ市变得更加热闹。
神武者们很少在公众面前露面展现自己的强大。
在这种情况下，作为神武者力量补充的武者，以及围绕武者举办的武道大赛已然是全国，以及整个星耀联邦最大赛事。
眼下尚是初选期还好一些，到了前十循环赛时，几乎是万人空巷。
整个州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会被本州的赛事吸引。
无论关注度还是热度，没有任何运动能够媲美。
作为种子选择，衣食住行武道协会都有统一安排。
不过季山川并没有选择前去东阳市武道协会订的酒店，而是来到自己的房屋中检查。
新装修的房屋气味不小，但得益于使用的都是最高档材料，再加上眼下特意让人时时刻刻开窗、开门，维持气流通风，又有专业人士对异味进行清洗，现在已经具备人员入住标准。
方觉第一时间来到季山川的修炼室。
他抚摸着修炼室的种种材料，由衷的感慨了一声：“真土豪啊，我们天鹏武馆沧州分馆可不敢像你这样折腾，不然门都开不了。”
他看了季山川一眼：“打算什么时候搬家？我可以帮你请一支厨师团队来负责饮食方面。”
“不必那么麻烦，直接住进来即可。”
季山川看向方觉：“你选个房间？”
“不必，我在武馆里给自己留了个房间，到时候我住那边即可。”
方觉道。
季山川点了点头，并未强求。
他亦是在别墅中不断打量。
不出意外，这次沧州大赛结束，他很少会再回东阳市。
以后应该就会定居在沧州。
“大后天武道大赛就正式开启了，怎么样？有没有信心。”
方觉参观了一遍，笑着问道。
“这不是一个问题。”
季山川笑着道：“任何一个武者都不应该怀疑自己的内心。”
方觉怔了怔，紧接着点了点头：“那好，我就等着你在武道大赛上大显风采。”
“不。”
季山川摇头：“应该是我们在武道大赛上大显风采。”
“对，是我们。”
方觉重重道。
……
时间一晃。
三天很快过去。
5月1日，沧州武道大赛正式开启。“三年一度的武道盛事，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因为这场武道盛事而崛起，名动天下，赚得盆溢钵满，又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在这场武道盛事中黯然退场，连累他背后的宗门势力销声匿迹。”
武道协会总部的高楼上，一位身着长袍，看上去有些瘦小的中年男子站在窗户前，望着下方自全州各地汇聚而来的武道高手，禁不住出声感慨。
“好了，柳天刀，别在那里感慨了，继续讨论名额分配之事吧。”
在他身后，是一间敞亮的会议室装修。
眼下正有六人坐在里面，似乎在讨论什么。
此刻说话的，赫然是离火宗老宗主，评上武圣的丘离火。
“成年组排行我们离火宗可以不争，但青年组第一必须是我们离火宗的姜镇山。”
丘离火道。
可房屋中的几人显然却没有将他武圣的身份放在心上。
作为都站在沧州武道界顶尖的人物，这年头……
谁还不是个武圣？
“姜镇山要拿第一，问过我归云武馆了么？”
舒少炎淡淡道：“姜镇山号称龙拳，我归云武馆周远飞则修屠龙剑术，你是想拿他的拳和我归云武馆碰一碰？”
“这一届，青年组我们璇玑门不争，但成年组第一，我赵神衍要了。”
又一位男子开口了。
相较于其他几人，他明显正处于壮年，年龄看上去似乎不足四十。
“成年组第一卢云舟伯爵发话了，必须给聂无极，赵门主难道连卢子爵的面子都不给？”
场中唯一一位女性妇人不满开口道。
“哈哈哈，我赵神衍为了这一次评武圣准备了整整六年！六年间不敢有片刻停歇、松懈，若不能以第一之身参加全国大赛，在全国大赛赛场上展露锋芒，我这六年岂不是白熬了？”
“呵……赵掌门为了龙门阁的名额直说便是，何必拐弯抹角。”
最后一人冷笑着：“你这个第一，我师弟萧定军还真就要争一争了。”
几人的交流称不上友善，甚至有些剑拔弩张。
而从他们几人的交流，亦是不难猜出他们的身份。
柳天刀，镇守府中一位高阶神武者的家教导师，通过这位神武者运作在四年前获评武圣。
舒少炎，沧州第一大派归云武馆馆长，获评武圣已有八年之久。
而离火宗宗主丘离火，这些年虽然一直在王都发展，但获评武圣的时间比舒少炎都早两年，真正的资深武圣。
赵神衍，沧州顶尖大派璇玑门门主，虽然不是武圣，可靠着练罡巅峰，且曾打出过神气合一一击的强大修为，哪怕和丘离火这等老年武圣生死搏杀，都不逊半分。
剩下的，妇人聂丝弦修为差了一些，只有抱丹，但被称之为卢夫人，乃卢云舟伯爵妾室。
她弟弟聂无极，更是像赵神衍一样的练罡强者，只是未曾神气合一，打出过神劲罢了。
至于最后一人萧云峰，亦是沧州境内威名赫赫的武圣。
虽然门派规模逊色于归云武馆，但不止有他这位武圣在，他师弟萧定军同样是练罡巅峰强者。
一旦这一次在全国大赛上崭露头角，获评武圣，就是一门双武圣格局，到时候连归云武馆都要被压上一头。
就在六位在沧州武道界跺一跺脚都能让整个沧州武道界抖上一抖的大人物争执不休时，会议室大门被打开，紧接着，沧州武道协会会长林止欲走了进来。
在他身后，还有一个十来岁少女，一个三十左右的青年，和一位四十出头，身材壮硕的中年男子神色平静的跟随。
“诸位对少年组、青年组、成年组的名额划分的怎么样了？”
林止欲笑着问了一句。
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对了，第一我要了，诸位分一下三甲位置即可。”
至于三甲之外，并不能确保会被全国大赛邀请，意义不大。
可他话一说完，刚刚还在争青年组、成年组第一舒少炎、丘离火、赵神衍等人豁然站了起来。
聂丝弦、萧云峰脸上也极其不满。
“林会长，过了。”
舒少炎重重道。
“诸位稍安勿躁，容我来替你们介绍。”
林止欲笑着说道，先指了指那位看上去颇为年轻，估计尚不到十八的少女：“念如就不用我说了，我孙女，占个名额没问题吧。”
其他人点了点头，他们没有人讨论少年组第一，就是因为知道，第一轮不到他们，必然会落到林会长孙女林念如身上。
这个面子他们必须给。
林止欲再度指着那位三十左右的青年：“这一位，寒山顾家的顾浩然。”
“顾浩然？”
众人脸色一变：“寒山顾家那个年仅二十九练气成罡的怪物！？”
其中丘离火更是有些不岔：“你不是报名了王都青年组吗！？我们都已经退到沧州了，何必再咄咄相逼！？”
“六殿下半个月打出神气合一一击。”
顾浩然平静道。
此话一出，别说其他人了，就连赵神衍这等有望武圣，以及柳天刀、丘离火这等真正的武圣，都禁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神气合一。
武圣，属于炼神境界。
需寻得属于自己的武道意志。
以武道意志承载心神力量，再用心神推动气血劲力，发挥出超越自身极限的一击。
这种攻击，便被称之为神气合一。
不过，就和抱丹前的化劲高手可以打出丹劲一样，一些宗师尚未寻得自己的武道意志，在一些特殊心境下，同样可以打出神气合一的一击。
也就是神劲。
这种人，和丹劲武者、罡劲武师一样，被称之为神劲武圣。
不过相较于丹劲、罡劲，神气合一的稳定性更差。
只有在特殊心境，如极度愤怒、极度冷静、极度疯狂下才能打出，时灵时不灵。
因此，这种人物又被称之为半步武圣。
接下来他们还要寻得自己的武道意志承载心神之力，将神气合一状态稳固下来，就将彻底踏入武圣之境。
可即便时灵时不灵，一旦打出来，神气合一的一击仍然足以将任何练罡武者击垮。
在这种情况下，很多人选择避其锋芒亦属情理之中。
“那青年组的第一，就给顾武师了。”
丘离火吐出一口气道。
舒少炎也没有再说话。
不是第一，第二第三也没什么区别。
江清笑着道：“这一位，是方议长的恩师，康炎康宗师，这一次成年组前十人的有力角逐者。”
“别捧我。”
康炎摆了摆手：“我今年都四十有六了，哪还比得上那些正值壮年的宗师，反倒是季武师，我听说过你的事迹，前途无量啊，东阳市武道界的未来，就寄托在你身上了。”
“过奖了。”
季山川道了一声。
四十六岁的宗师……
维持住自身实力不在话下。
江清紧接着再指向另一人：“洛白宗师，他出身于我们东阳市，原本一直在王都练武，如果不是我花重金，未必能将他从王都请来。”
“江会长说笑了，我当年承蒙您老推荐才能前往王都深造，眼下您老有令，我岂敢不来。”
洛白说着，也冲着季山川友好的点了点头。
季山川的事他也听说过，二十二拥有这等成就，媲美武圣弟子，确实称的上前途无量。
大家同样出身东阳市，说不定以后还有机会合作。
“我们东阳市成年组想要出成绩，全赖康宗师和洛宗师。”
江清说着，再转向季山川几人：“而青年组，就看你和你们方馆主、王馆主、张武师几人。”
“我等必然竭力为东阳市争光。”
桌子上的其他几人纷纷起身。
其中，那位叫王天临的男子似乎还看了季山川一眼，眼中精光熠熠。
待得众人坐下，他开口道：“季武师，这段时间我不止一次听过你的大名，不知道你此番沧州大赛的心理预期是什么？觉得自己可以夺得什么名次？”
“名次不名次的不重要，我此番参赛，主要是为了积累交战经验。”
季山川摆了摆手道。
“季武师谦虚了，以季武师的辉煌战绩，此番沧州大赛哪怕不夺得第一，也必然能斩获前三吧？”
张馆主也跟着笑道。
季山川看了两人一眼。
这是觉得自己这段时间名声太大，想要捧杀他？
“我说过，名次不重要，重要的是交手积累下来的经验。”
季山川道：“如果时间条件允许，我希望能和所有抱丹武师打上一场，我胜了，固然惊喜，可若我败了，我会更加高兴，因为那意味着，我抱的血丹尚不完善，他的丹劲能替我指引更完全、完美的道路。”
王天临、张储面对季山川这种油盐不进的姿态，倒不好再说什么了。
当着江清等宗师的面，他们也不好表现太过针对。
倒是康炎，听得季山川的回答，目光在他身上一阵打量，仿佛这一刻他才真正的认识了他一番。
这场聚会本质上就是将东阳市参加沧州大赛的武者召集起来，联络一下关系，进行一次动员。
这是每年都有的规矩。
待得宴会结束，季山川打算和方觉离开时，康炎却跟了上来。
“听说季武师最近一段时间对武道意志类的法门感兴趣？”
“确实有意提前接触一下。”
季山川点了点头。
“恰好，我三年前外出掏古物时，发现了一册典籍，上面有一门凝练拳意的拳法，名繁星陨，这门拳法还推衍了武道意志凝练的三种方式，不是什么高明法门，只是指出三条道路，季武师有空闲时不妨翻一翻，或许会有收获。”
康炎说着，将一册典籍递了过来。
季山川有些意外。
不过看到康炎眼中的善意，联想到他本人关于“意志”“精神”的推测，倒没有拒绝。
“谢了。”
“哈哈，以季武师的天赋、才能，练气成罡将只是时间问题，不过我更希望看到的是季武师未来还能更进一步，我们东阳市设市至今三十六年，一共就诞生过两位武圣，上一位武圣诞生还得追溯到十二年前的冉武圣，希望季武师会是东阳市继慕武圣、冉武圣之后的第三位武圣。”
康炎笑着道。
“武圣么？”
季山川微微一颔首：“我会尽力而为朝这个方向努力。”
一旁的方觉看着季山川，这个时候他已经不再像先前那般为之震惊了。
此时的他只希望能够近距离看着季山川，看他未来的武道之路究竟能走向何方。
……
次日。
季山川乘车，前往沧州。
相较于上一次来沧州买房时的场景，由于武道大赛开启在即，整个CZ市变得更加热闹。
神武者们很少在公众面前露面展现自己的强大。
在这种情况下，作为神武者力量补充的武者，以及围绕武者举办的武道大赛已然是全国，以及整个星耀联邦最大赛事。
眼下尚是初选期还好一些，到了前十循环赛时，几乎是万人空巷。
整个州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会被本州的赛事吸引。
无论关注度还是热度，没有任何运动能够媲美。
作为种子选择，衣食住行武道协会都有统一安排。
不过季山川并没有选择前去东阳市武道协会订的酒店，而是来到自己的房屋中检查。
新装修的房屋气味不小，但得益于使用的都是最高档材料，再加上眼下特意让人时时刻刻开窗、开门，维持气流通风，又有专业人士对异味进行清洗，现在已经具备人员入住标准。
方觉第一时间来到季山川的修炼室。
他抚摸着修炼室的种种材料，由衷的感慨了一声：“真土豪啊，我们天鹏武馆沧州分馆可不敢像你这样折腾，不然门都开不了。”
他看了季山川一眼：“打算什么时候搬家？我可以帮你请一支厨师团队来负责饮食方面。”
“不必那么麻烦，直接住进来即可。”
季山川看向方觉：“你选个房间？”
“不必，我在武馆里给自己留了个房间，到时候我住那边即可。”
方觉道。
季山川点了点头，并未强求。
他亦是在别墅中不断打量。
不出意外，这次沧州大赛结束，他很少会再回东阳市。
以后应该就会定居在沧州。
“大后天武道大赛就正式开启了，怎么样？有没有信心。”
方觉参观了一遍，笑着问道。
“这不是一个问题。”
季山川笑着道：“任何一个武者都不应该怀疑自己的内心。”
方觉怔了怔，紧接着点了点头：“那好，我就等着你在武道大赛上大显风采。”
“不。”
季山川摇头：“应该是我们在武道大赛上大显风采。”
“对，是我们。”
方觉重重道。
……
时间一晃。
三天很快过去。
5月1日，沧州武道大赛正式开启。“三年一度的武道盛事，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因为这场武道盛事而崛起，名动天下，赚得盆溢钵满，又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在这场武道盛事中黯然退场，连累他背后的宗门势力销声匿迹。”
武道协会总部的高楼上，一位身着长袍，看上去有些瘦小的中年男子站在窗户前，望着下方自全州各地汇聚而来的武道高手，禁不住出声感慨。
“好了，柳天刀，别在那里感慨了，继续讨论名额分配之事吧。”
在他身后，是一间敞亮的会议室装修。
眼下正有六人坐在里面，似乎在讨论什么。
此刻说话的，赫然是离火宗老宗主，评上武圣的丘离火。
“成年组排行我们离火宗可以不争，但青年组第一必须是我们离火宗的姜镇山。”
丘离火道。
可房屋中的几人显然却没有将他武圣的身份放在心上。
作为都站在沧州武道界顶尖的人物，这年头……
谁还不是个武圣？
“姜镇山要拿第一，问过我归云武馆了么？”
舒少炎淡淡道：“姜镇山号称龙拳，我归云武馆周远飞则修屠龙剑术，你是想拿他的拳和我归云武馆碰一碰？”
“这一届，青年组我们璇玑门不争，但成年组第一，我赵神衍要了。”
又一位男子开口了。
相较于其他几人，他明显正处于壮年，年龄看上去似乎不足四十。
“成年组第一卢云舟伯爵发话了，必须给聂无极，赵门主难道连卢子爵的面子都不给？”
场中唯一一位女性妇人不满开口道。
“哈哈哈，我赵神衍为了这一次评武圣准备了整整六年！六年间不敢有片刻停歇、松懈，若不能以第一之身参加全国大赛，在全国大赛赛场上展露锋芒，我这六年岂不是白熬了？”
“呵……赵掌门为了龙门阁的名额直说便是，何必拐弯抹角。”
最后一人冷笑着：“你这个第一，我师弟萧定军还真就要争一争了。”
几人的交流称不上友善，甚至有些剑拔弩张。
而从他们几人的交流，亦是不难猜出他们的身份。
柳天刀，镇守府中一位高阶神武者的家教导师，通过这位神武者运作在四年前获评武圣。
舒少炎，沧州第一大派归云武馆馆长，获评武圣已有八年之久。
而离火宗宗主丘离火，这些年虽然一直在王都发展，但获评武圣的时间比舒少炎都早两年，真正的资深武圣。
赵神衍，沧州顶尖大派璇玑门门主，虽然不是武圣，可靠着练罡巅峰，且曾打出过神气合一一击的强大修为，哪怕和丘离火这等老年武圣生死搏杀，都不逊半分。
剩下的，妇人聂丝弦修为差了一些，只有抱丹，但被称之为卢夫人，乃卢云舟伯爵妾室。
她弟弟聂无极，更是像赵神衍一样的练罡强者，只是未曾神气合一，打出过神劲罢了。
至于最后一人萧云峰，亦是沧州境内威名赫赫的武圣。
虽然门派规模逊色于归云武馆，但不止有他这位武圣在，他师弟萧定军同样是练罡巅峰强者。
一旦这一次在全国大赛上崭露头角，获评武圣，就是一门双武圣格局，到时候连归云武馆都要被压上一头。
就在六位在沧州武道界跺一跺脚都能让整个沧州武道界抖上一抖的大人物争执不休时，会议室大门被打开，紧接着，沧州武道协会会长林止欲走了进来。
在他身后，还有一个十来岁少女，一个三十左右的青年，和一位四十出头，身材壮硕的中年男子神色平静的跟随。
“诸位对少年组、青年组、成年组的名额划分的怎么样了？”
林止欲笑着问了一句。
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对了，第一我要了，诸位分一下三甲位置即可。”
至于三甲之外，并不能确保会被全国大赛邀请，意义不大。
可他话一说完，刚刚还在争青年组、成年组第一舒少炎、丘离火、赵神衍等人豁然站了起来。
聂丝弦、萧云峰脸上也极其不满。
“林会长，过了。”
舒少炎重重道。
“诸位稍安勿躁，容我来替你们介绍。”
林止欲笑着说道，先指了指那位看上去颇为年轻，估计尚不到十八的少女：“念如就不用我说了，我孙女，占个名额没问题吧。”
其他人点了点头，他们没有人讨论少年组第一，就是因为知道，第一轮不到他们，必然会落到林会长孙女林念如身上。
这个面子他们必须给。
林止欲再度指着那位三十左右的青年：“这一位，寒山顾家的顾浩然。”
“顾浩然？”
众人脸色一变：“寒山顾家那个年仅二十九练气成罡的怪物！？”
其中丘离火更是有些不岔：“你不是报名了王都青年组吗！？我们都已经退到沧州了，何必再咄咄相逼！？”
“六殿下半个月打出神气合一一击。”
顾浩然平静道。
此话一出，别说其他人了，就连赵神衍这等有望武圣，以及柳天刀、丘离火这等真正的武圣，都禁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神气合一。
武圣，属于炼神境界。
需寻得属于自己的武道意志。
以武道意志承载心神力量，再用心神推动气血劲力，发挥出超越自身极限的一击。
这种攻击，便被称之为神气合一。
不过，就和抱丹前的化劲高手可以打出丹劲一样，一些宗师尚未寻得自己的武道意志，在一些特殊心境下，同样可以打出神气合一的一击。
也就是神劲。
这种人，和丹劲武者、罡劲武师一样，被称之为神劲武圣。
不过相较于丹劲、罡劲，神气合一的稳定性更差。
只有在特殊心境，如极度愤怒、极度冷静、极度疯狂下才能打出，时灵时不灵。
因此，这种人物又被称之为半步武圣。
接下来他们还要寻得自己的武道意志承载心神之力，将神气合一状态稳固下来，就将彻底踏入武圣之境。
可即便时灵时不灵，一旦打出来，神气合一的一击仍然足以将任何练罡武者击垮。
在这种情况下，很多人选择避其锋芒亦属情理之中。
“那青年组的第一，就给顾武师了。”
丘离火吐出一口气道。
舒少炎也没有再说话。
不是第一，第二第三也没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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