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在无边的世界中孤立无援
然而，他的想法很快就被证实为一厢情愿，甚至是有一丝的可笑。
当他挣扎着爬向河岸时，牤斯和亨特再次发出了哄笑声。紧接着，他们粗壮的手臂紧紧抓住了他，他在空中飞了起来，又一次溅入了令人厌恶的河流之中。
胡迁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站了起来，他在齐胸深的水中站了一会儿，愤怒地盯着那些迫害他的人，他们个个都笑得龇牙咧嘴。
他现在终于确信，他们准备一次又一次地重复这个可恶的恶作剧，因此，他试图游到下方，在大约距离族人一百米处的一小块陆地上岸。
当他喘着粗气到达那里时，却惊愕地发现他们正在那里等着他，而且，他们似乎并不满足于等待，还涉水将他追赶到溪流中的更深处，迫使他向河流的中心后退。
这时，河岸上已经聚集了几十个族人，他们兴奋地观看着这场闹剧，用欢快的笑声鼓励着牤斯和亨特的“恶魔之手”，同时还沸沸扬扬地用各种恶毒的名字嘲笑胡迁。
大概过去了一分钟，其中一个大胆的族人开始不满足于言语上的攻击，他捡起一块鹅卵石，忽地向胡迁扔去，而此时的胡迁站在离岸边十几米远的地方，在没胸的河水中，正犹豫着该如何再次上岸。
随着“哗啦“一声，小石子消失在胡迁身后的水中。
他猛地转过身去看发生了什么，岸上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有几个人学习能力很强，他们立刻获悉了这件事情的乐趣和操作方法。紧在一瞬之间，胡迁就成了被石子攻击的中心，众多的石子如磅礴大雨般向他袭来。
然而，大部分飞石都消失在了水中，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但有一颗击中了他的手臂，发出砰的一声巨响，这让折磨他的族人非常开心。
眼见如此多的石块在空中飞旋，在水中溅起水花，胡迁只能以最快的速度奔向溪流的中心，以躲避他们的攻击。
他逃跑的样态似乎给底斯裴族人带来了更大的乐趣，于是他们用更大的力量，扔出了更为密集的石块。
石块的轰击如此猛烈，以至于胡迁不得不在越来越深的激流中不断前行，直到河底从他脚下消失，他除了游泳别无选择。
此时的胡迁已经筋疲力尽，几乎无法浮在水面上，但是观众们的娱乐心情却远远没有得到满足。
他们并没有意识到或不在意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而是继续兴高采烈地朝着胡迁扔石子，跟着他被河水裹挟的身体顺流而下，同时尽情地嘲笑着他。
与此同时，胡迁正在进行一场生死搏斗。
他一次又一次地感觉到强大的漩涡激流向他袭来，他只能费力地抬起头来呼吸空气，然而却一次又一次地大口地吞咽着浑浊的河水。
逐渐，他能听到耳边传来死亡威胁般的闷吼声。
在恐惧中，他似乎觉得有一双巨大的手臂，它们勒住了他的脖子，正逐渐将他拖向河底，就像他曾经看到流沙把一头雄鹿拖下去一样。
他再也听不到岸上的暴徒们发出的嘲笑和讥讽声，再也听不到石头溅起水花时的“砰砰”作响。
他正在与河流展开殊死搏斗，心脏剧烈的跳动着，手臂无力地在水中划行。
很显然，这里的水流比他的部落渡河的地方更窄、更急，而河流之主正在赢得这场战斗。
渐渐地，胡迁耳边的鼓声越来越响，在他头顶上汹涌澎湃、令人窒息的狂暴之力越来越强烈。他挣扎着，身体不断地上升又下沉，而在他的心头，几乎是一种令人疯狂的对空气的渴望……
他凸出的眼睛最后一次痛苦地盯向了模糊不清、奔腾不息的河谷。
然后，奇怪的光影在他周围晃动，黑暗无形的东西向他压来，紧接着，他发现自己的手指紧紧抓住了某个巨大而坚固的物体。
睁开眼睛的时候，他感觉自己逐渐恢复了一些体力，他意识到自己正抓着一根漂浮的枯树的树干，而这是这棵树正载着他迅速地顺流而下，驶向一片未知的蓝色水域。
胡迁还没有从惊吓和疲惫中恢复过来，他艰难地爬上了树干粗糙的表面，整个人躺在上面，双手紧紧抓住一根突出的断枝，双脚没入在水中。
但是他仍然太虚弱了，根本没想过要游到岸上去，当他躺在这艘小船上，逐渐恢复了体力时，水流正带着他驶向更为广阔的蔚蓝色地带。
几乎在他意识到新的危险之前，他就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巨大的湖面上——一个比他以前见过的大得多的湖。
碧波荡漾的湖面延伸到很远很远的地方，一望无际，他只能模糊地看到坐落在远处的雪峰。
就在这时，树干的运动几乎停止了，胡迁以几乎无法察觉的速度向湖心漂去。
起初，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可担忧的，后来，当他发现自己与岸边相距数百米，而且距离还在不断扩大时，巨大的恐惧感充斥着他的心灵。
他要如何重新上岸？当太阳下山，黑暗笼罩万物，太阳升起，再次照亮世界的时候，他还会躺在这里吗？
他会一直待在这根枯木之上，直到饥饿的痛苦来临，恶灵飞下来，把他带到最后的山峰之外，这样他就再也不能和他的族人们一起在岩石和树林中行走了吗？
或者即使河流之神大发慈悲，他能游到岸上吗？能找到回到部落的路吗？
在胡迁短暂的一生中，他曾多次感到孤独和被遗弃，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当他凝视着波光粼粼的水面，望着绿树成荫的陆地，意识到他的族人们已经消失在河岸之上时，流亡的恐惧在他的脑海中迅速而残酷地闪过。
他觉得自己好像被抛弃了，他觉得自己是被故意践踏，被故意推到了一边。
有那么一瞬间，他看清了自己的真实处境——在无边无际的世界里漂泊的孤立无援的渺小者，于是他几乎不再关心能否逃离了，甚至几乎期待着河流之神将他卷入地底。
当他挣扎着爬向河岸时，牤斯和亨特再次发出了哄笑声。紧接着，他们粗壮的手臂紧紧抓住了他，他在空中飞了起来，又一次溅入了令人厌恶的河流之中。
胡迁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站了起来，他在齐胸深的水中站了一会儿，愤怒地盯着那些迫害他的人，他们个个都笑得龇牙咧嘴。
他现在终于确信，他们准备一次又一次地重复这个可恶的恶作剧，因此，他试图游到下方，在大约距离族人一百米处的一小块陆地上岸。
当他喘着粗气到达那里时，却惊愕地发现他们正在那里等着他，而且，他们似乎并不满足于等待，还涉水将他追赶到溪流中的更深处，迫使他向河流的中心后退。
这时，河岸上已经聚集了几十个族人，他们兴奋地观看着这场闹剧，用欢快的笑声鼓励着牤斯和亨特的“恶魔之手”，同时还沸沸扬扬地用各种恶毒的名字嘲笑胡迁。
大概过去了一分钟，其中一个大胆的族人开始不满足于言语上的攻击，他捡起一块鹅卵石，忽地向胡迁扔去，而此时的胡迁站在离岸边十几米远的地方，在没胸的河水中，正犹豫着该如何再次上岸。
随着“哗啦“一声，小石子消失在胡迁身后的水中。
他猛地转过身去看发生了什么，岸上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有几个人学习能力很强，他们立刻获悉了这件事情的乐趣和操作方法。紧在一瞬之间，胡迁就成了被石子攻击的中心，众多的石子如磅礴大雨般向他袭来。
然而，大部分飞石都消失在了水中，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但有一颗击中了他的手臂，发出砰的一声巨响，这让折磨他的族人非常开心。
眼见如此多的石块在空中飞旋，在水中溅起水花，胡迁只能以最快的速度奔向溪流的中心，以躲避他们的攻击。
他逃跑的样态似乎给底斯裴族人带来了更大的乐趣，于是他们用更大的力量，扔出了更为密集的石块。
石块的轰击如此猛烈，以至于胡迁不得不在越来越深的激流中不断前行，直到河底从他脚下消失，他除了游泳别无选择。
此时的胡迁已经筋疲力尽，几乎无法浮在水面上，但是观众们的娱乐心情却远远没有得到满足。
他们并没有意识到或不在意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而是继续兴高采烈地朝着胡迁扔石子，跟着他被河水裹挟的身体顺流而下，同时尽情地嘲笑着他。
与此同时，胡迁正在进行一场生死搏斗。
他一次又一次地感觉到强大的漩涡激流向他袭来，他只能费力地抬起头来呼吸空气，然而却一次又一次地大口地吞咽着浑浊的河水。
逐渐，他能听到耳边传来死亡威胁般的闷吼声。
在恐惧中，他似乎觉得有一双巨大的手臂，它们勒住了他的脖子，正逐渐将他拖向河底，就像他曾经看到流沙把一头雄鹿拖下去一样。
他再也听不到岸上的暴徒们发出的嘲笑和讥讽声，再也听不到石头溅起水花时的“砰砰”作响。
他正在与河流展开殊死搏斗，心脏剧烈的跳动着，手臂无力地在水中划行。
很显然，这里的水流比他的部落渡河的地方更窄、更急，而河流之主正在赢得这场战斗。
渐渐地，胡迁耳边的鼓声越来越响，在他头顶上汹涌澎湃、令人窒息的狂暴之力越来越强烈。他挣扎着，身体不断地上升又下沉，而在他的心头，几乎是一种令人疯狂的对空气的渴望……
他凸出的眼睛最后一次痛苦地盯向了模糊不清、奔腾不息的河谷。
然后，奇怪的光影在他周围晃动，黑暗无形的东西向他压来，紧接着，他发现自己的手指紧紧抓住了某个巨大而坚固的物体。
睁开眼睛的时候，他感觉自己逐渐恢复了一些体力，他意识到自己正抓着一根漂浮的枯树的树干，而这是这棵树正载着他迅速地顺流而下，驶向一片未知的蓝色水域。
胡迁还没有从惊吓和疲惫中恢复过来，他艰难地爬上了树干粗糙的表面，整个人躺在上面，双手紧紧抓住一根突出的断枝，双脚没入在水中。
但是他仍然太虚弱了，根本没想过要游到岸上去，当他躺在这艘小船上，逐渐恢复了体力时，水流正带着他驶向更为广阔的蔚蓝色地带。
几乎在他意识到新的危险之前，他就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巨大的湖面上——一个比他以前见过的大得多的湖。
碧波荡漾的湖面延伸到很远很远的地方，一望无际，他只能模糊地看到坐落在远处的雪峰。
就在这时，树干的运动几乎停止了，胡迁以几乎无法察觉的速度向湖心漂去。
起初，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可担忧的，后来，当他发现自己与岸边相距数百米，而且距离还在不断扩大时，巨大的恐惧感充斥着他的心灵。
他要如何重新上岸？当太阳下山，黑暗笼罩万物，太阳升起，再次照亮世界的时候，他还会躺在这里吗？
他会一直待在这根枯木之上，直到饥饿的痛苦来临，恶灵飞下来，把他带到最后的山峰之外，这样他就再也不能和他的族人们一起在岩石和树林中行走了吗？
或者即使河流之神大发慈悲，他能游到岸上吗？能找到回到部落的路吗？
在胡迁短暂的一生中，他曾多次感到孤独和被遗弃，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当他凝视着波光粼粼的水面，望着绿树成荫的陆地，意识到他的族人们已经消失在河岸之上时，流亡的恐惧在他的脑海中迅速而残酷地闪过。
他觉得自己好像被抛弃了，他觉得自己是被故意践踏，被故意推到了一边。
有那么一瞬间，他看清了自己的真实处境——在无边无际的世界里漂泊的孤立无援的渺小者，于是他几乎不再关心能否逃离了，甚至几乎期待着河流之神将他卷入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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