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骰子
赌场位于落雷街的角落。
布兰克沿着泥泞的小路走去，在门口被人拦了下来。
“滚远点，穷小子。”男人长得很丑，身形健壮，嘴里嚼着烟草。
“这赌场的老板难道没有教过手下，应该如何对待客人？”布兰克谨慎地亮出自己仅有的一枚金币。
男人的眼睛跟着金币一同发光，恭敬地退至一旁。
布兰克收好金币，向着赌场内部走去。
里面烟雾缭绕，呛得人忍不住咳嗽。人群聚在一张张赌桌前，周围充斥着喝彩声、口哨声，以及数不尽的抱怨与谩骂。
布兰克捂着钱袋，绕着赌场走了一圈，终于发现了目标人物。
此人体格精瘦，披着粗麻披风，穿着泥泞的靴子。
最具辨识度的是他形容枯槁的右手，手背上有大块扭曲的疤痕，他每一挥手，疤痕就连带着蠕动。
一个瘦弱且手臂带有严重烧伤的人，布兰克观察了片刻，确认无误之后，自然地混进了赌桌前。
这个赌局非常原始，赌场的工作人员掷出骰子，赌客猜测大小或点数。
布兰克对此没什么好感，虽然看起来就是单纯的运气游戏，但其中能做的手脚实在太多。
他站在目标身旁看了一阵，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赌徒卢卡斯，有人正在等你。”布兰克轻声说道。
卢卡斯的胜率明显高上许多，他每次都能稳稳地赢到一点筹码，但积累起来之后，又把赢的部分全部梭哈，惨被归零。
卢卡斯侧过头来，他的颧骨锐利，灰眼深邃，一脸狐疑地看着布兰克，“你刚刚说什么？”
“赌徒卢卡斯，有人正在等你。”布兰克重复。
卢卡斯面色阴沉，收起筹码，将布兰克拖到一旁的休息处，“谁告诉你这个称呼的？”
“一个大美人，我想你应该认识。”布兰克感觉不妙，选择隐瞒了希尔的身份。
卢卡斯笑了笑，“呵呵，希尔薇恩，她又重建小队了。”
“既然你们认识，那话就好说了，也许你可以出门左拐，陪我一起过去见她一面。”
“不巧，我现在正忙。替我转告她，赌徒卢卡斯乐意效劳，我会找个合适的时间拜访。”
“我觉得现在就挺不错的，天气晴朗，空气清新，难得的好日子。”布兰克坚持。
卢卡斯摸了摸疤痕，转身离去，“回去吧，新来的小子。你应该知道，赌徒在赌博时，脾气都不会太好。”
虽然沟通到位了，但这怎么看，都应该算是游戏失败吧，那损失的钱怎么办。
布兰克无奈，轻声唤道：“你的作弊手法相当低劣，要不要和我赌一局？”
卢卡斯折返回来，环顾了一圈，确认布兰克的话语没被其他人听到，“怎么赌，小子？”
“既然你参与的是骰子赌局，我们就用骰子来赌。第一局双方蒙眼，猜骰子大小，剩下两局各自掷出骰子，让对方猜大小。先赢两局者得胜。”布兰克提出事先想好的赌局。
“赌注呢？”
“随你，我觉得钱袋的全部就挺不错。”布兰克亮出金币。
“你这是自讨苦吃，明白赌徒一词的含义吗，小子。”
“逢赌必输？还是别的什么？”
卢卡斯冷笑一声，“赶紧开始吧。”
“等等，为了满足赌局，我们需要找个路人，还有同样的骰子。”
“这个简单”，卢卡斯走至先前的赌桌旁，掷骰的人手臂突然一抽，骰子就飞了出来。他无视骚动的人群，截住半空中的骰子，默默离去。
“不错的技术”，布兰克赞叹，随手指了指蜷缩在墙角的路人，“第一次掷骰人就选他吧。”
卢卡斯瞥了一眼，“我无所谓。”
布兰克以两个筹码的价格，换来了路人的帮助，第一次赌局也随之开始。
布兰克与卢卡斯纷纷蒙住眼睛，背过身去，路人掷完骰子之后，布兰克选了大，卢卡斯与之相反。
结果骰子点数为六，布兰克取得了首胜。
这一结果在布兰克预料之中，他选择了看起来最为落魄的路人，此人衣衫褴褛，面容憔悴，满脸胡渣，看起来近乎疯狂。
这样的赌徒最好理解，布兰克前往镜子的幻境，毫无意外地查看了对方的记忆。
他看见对方在一个小小的村庄长大，兢兢业业地农作，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看见对方受了提拔，搬进了街道旁的一处拥挤楼房里。
看见他结了婚，开心地抱着孩子，在餐桌上畅谈未来。
镜子画面一转，阴雨绵绵，不知不觉间，男人已经踏入了赌场。
起初只是几枚莱娜，全是男人的酒钱，他有说有笑，向周围人分享着赌局的轶事。
然后是几枚龙币，男人一杯又一杯地喝着啤酒，研究如何赢得赌局。
后来金额越来越大，他家里的布置也逐渐破败。
到最后，男人的记忆里已经没了家的画面，日复一日，周围的背景皆是赌场。
“一枚，只要再有一枚筹码，我就能……”男人不知想到了什么，蜷缩在阴冷的角落里，喃喃自语。
布兰克看完了记忆，哀叹了一声之后，报出了男人掷出的骰子大小。
他卡了先掷骰再猜的时间差，获得了一胜。
但他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路人颤抖地接过两枚筹码，一言不发地冲向了赌桌。
布兰克看着路人的丑陋笑容，回想起他因赌博妻离子散，胃中直犯恶心。
“你觉得他能赢回来吗？”卢卡斯的灰色眼眸冷漠如风。
“既然你是赌徒，这个问题的答案恐怕你比我更明白。”
“你若明白逢赌必输，又为何找我堵上一局。”
布兰克浅浅一笑，“有些事情，总得试了才知道。就像刚刚那人，只有等他赌无可赌时，才能懂得其中道理，不是吗？”
“你令我感到意外，小子。希尔薇恩是从哪儿找来了这么个家伙。”卢卡斯拾起骰子。
“这话等到赌局结束再说也不迟。”
“虽然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方法，买通也好，偷看也罢，但你似乎忽略了一点”，卢卡斯冷哼一声，“找上门来的赌局，我可从来不会输。”
“这可跟赌徒一词相差甚远。”布兰克看向六面骰子，做工精致，四方工整，没发现上面有什么端倪。
“希尔薇恩可能忘记跟你说了”，卢卡斯将骰子攥在手心。
“赌徒卢卡斯不过是简称，全称为狩猎赌徒的卢卡斯。”
布兰克沿着泥泞的小路走去，在门口被人拦了下来。
“滚远点，穷小子。”男人长得很丑，身形健壮，嘴里嚼着烟草。
“这赌场的老板难道没有教过手下，应该如何对待客人？”布兰克谨慎地亮出自己仅有的一枚金币。
男人的眼睛跟着金币一同发光，恭敬地退至一旁。
布兰克收好金币，向着赌场内部走去。
里面烟雾缭绕，呛得人忍不住咳嗽。人群聚在一张张赌桌前，周围充斥着喝彩声、口哨声，以及数不尽的抱怨与谩骂。
布兰克捂着钱袋，绕着赌场走了一圈，终于发现了目标人物。
此人体格精瘦，披着粗麻披风，穿着泥泞的靴子。
最具辨识度的是他形容枯槁的右手，手背上有大块扭曲的疤痕，他每一挥手，疤痕就连带着蠕动。
一个瘦弱且手臂带有严重烧伤的人，布兰克观察了片刻，确认无误之后，自然地混进了赌桌前。
这个赌局非常原始，赌场的工作人员掷出骰子，赌客猜测大小或点数。
布兰克对此没什么好感，虽然看起来就是单纯的运气游戏，但其中能做的手脚实在太多。
他站在目标身旁看了一阵，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赌徒卢卡斯，有人正在等你。”布兰克轻声说道。
卢卡斯的胜率明显高上许多，他每次都能稳稳地赢到一点筹码，但积累起来之后，又把赢的部分全部梭哈，惨被归零。
卢卡斯侧过头来，他的颧骨锐利，灰眼深邃，一脸狐疑地看着布兰克，“你刚刚说什么？”
“赌徒卢卡斯，有人正在等你。”布兰克重复。
卢卡斯面色阴沉，收起筹码，将布兰克拖到一旁的休息处，“谁告诉你这个称呼的？”
“一个大美人，我想你应该认识。”布兰克感觉不妙，选择隐瞒了希尔的身份。
卢卡斯笑了笑，“呵呵，希尔薇恩，她又重建小队了。”
“既然你们认识，那话就好说了，也许你可以出门左拐，陪我一起过去见她一面。”
“不巧，我现在正忙。替我转告她，赌徒卢卡斯乐意效劳，我会找个合适的时间拜访。”
“我觉得现在就挺不错的，天气晴朗，空气清新，难得的好日子。”布兰克坚持。
卢卡斯摸了摸疤痕，转身离去，“回去吧，新来的小子。你应该知道，赌徒在赌博时，脾气都不会太好。”
虽然沟通到位了，但这怎么看，都应该算是游戏失败吧，那损失的钱怎么办。
布兰克无奈，轻声唤道：“你的作弊手法相当低劣，要不要和我赌一局？”
卢卡斯折返回来，环顾了一圈，确认布兰克的话语没被其他人听到，“怎么赌，小子？”
“既然你参与的是骰子赌局，我们就用骰子来赌。第一局双方蒙眼，猜骰子大小，剩下两局各自掷出骰子，让对方猜大小。先赢两局者得胜。”布兰克提出事先想好的赌局。
“赌注呢？”
“随你，我觉得钱袋的全部就挺不错。”布兰克亮出金币。
“你这是自讨苦吃，明白赌徒一词的含义吗，小子。”
“逢赌必输？还是别的什么？”
卢卡斯冷笑一声，“赶紧开始吧。”
“等等，为了满足赌局，我们需要找个路人，还有同样的骰子。”
“这个简单”，卢卡斯走至先前的赌桌旁，掷骰的人手臂突然一抽，骰子就飞了出来。他无视骚动的人群，截住半空中的骰子，默默离去。
“不错的技术”，布兰克赞叹，随手指了指蜷缩在墙角的路人，“第一次掷骰人就选他吧。”
卢卡斯瞥了一眼，“我无所谓。”
布兰克以两个筹码的价格，换来了路人的帮助，第一次赌局也随之开始。
布兰克与卢卡斯纷纷蒙住眼睛，背过身去，路人掷完骰子之后，布兰克选了大，卢卡斯与之相反。
结果骰子点数为六，布兰克取得了首胜。
这一结果在布兰克预料之中，他选择了看起来最为落魄的路人，此人衣衫褴褛，面容憔悴，满脸胡渣，看起来近乎疯狂。
这样的赌徒最好理解，布兰克前往镜子的幻境，毫无意外地查看了对方的记忆。
他看见对方在一个小小的村庄长大，兢兢业业地农作，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看见对方受了提拔，搬进了街道旁的一处拥挤楼房里。
看见他结了婚，开心地抱着孩子，在餐桌上畅谈未来。
镜子画面一转，阴雨绵绵，不知不觉间，男人已经踏入了赌场。
起初只是几枚莱娜，全是男人的酒钱，他有说有笑，向周围人分享着赌局的轶事。
然后是几枚龙币，男人一杯又一杯地喝着啤酒，研究如何赢得赌局。
后来金额越来越大，他家里的布置也逐渐破败。
到最后，男人的记忆里已经没了家的画面，日复一日，周围的背景皆是赌场。
“一枚，只要再有一枚筹码，我就能……”男人不知想到了什么，蜷缩在阴冷的角落里，喃喃自语。
布兰克看完了记忆，哀叹了一声之后，报出了男人掷出的骰子大小。
他卡了先掷骰再猜的时间差，获得了一胜。
但他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路人颤抖地接过两枚筹码，一言不发地冲向了赌桌。
布兰克看着路人的丑陋笑容，回想起他因赌博妻离子散，胃中直犯恶心。
“你觉得他能赢回来吗？”卢卡斯的灰色眼眸冷漠如风。
“既然你是赌徒，这个问题的答案恐怕你比我更明白。”
“你若明白逢赌必输，又为何找我堵上一局。”
布兰克浅浅一笑，“有些事情，总得试了才知道。就像刚刚那人，只有等他赌无可赌时，才能懂得其中道理，不是吗？”
“你令我感到意外，小子。希尔薇恩是从哪儿找来了这么个家伙。”卢卡斯拾起骰子。
“这话等到赌局结束再说也不迟。”
“虽然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方法，买通也好，偷看也罢，但你似乎忽略了一点”，卢卡斯冷哼一声，“找上门来的赌局，我可从来不会输。”
“这可跟赌徒一词相差甚远。”布兰克看向六面骰子，做工精致，四方工整，没发现上面有什么端倪。
“希尔薇恩可能忘记跟你说了”，卢卡斯将骰子攥在手心。
“赌徒卢卡斯不过是简称，全称为狩猎赌徒的卢卡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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