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反差
自墓地以后，薇薇安的记忆叠成一条漫长的绘卷，盖过一个个银白的寒冬。
白霜漫漫，记忆的空间仿佛也被细雪掩埋，顷刻之间归于寂静。
薇薇安果然活了很久。
布兰克感慨了一阵，随后返回无忧城，借着淡淡月色翻阅起了书籍。
科洛尔换掉了她珍藏的爱情诗歌，取而代之的是几本奇闻异事。
书里有吸食人类的吸血鬼，有遭人忌讳的变异人，还有巨龙与海兽。
布兰克拿出纸笔，饶有兴味地看着这些小说，果然不管什么时代，人类的想象力都非常丰富。
他最感兴趣的，是关于巨龙的描述。这本书走的写实风格，收录了许多不同阶层的人对巨龙的印象。
书里还以实地考察的方式，探查了巨龙山脉。
山脉连绵不断，不管从哪个位置靠近，都是相似的景色，整片山谷如同神灵的手臂，将地图隔绝开来。
布兰克拿笔划了一下，按照书中的逻辑，无忧城是人类最靠南的部分，从这算起，它右侧的巨龙山脉足足跨过了半个地球以上的宽度。
他隐约觉得，如果书中内容是真的，山脉另一边肯定隐藏着自己想要的关于世界的线索。
不过这种奇妙的地形若是真的，那被奉为神灵的巨龙也多半存在，要想越过山脉，绝非易事。
布兰克将山脉的事情暂且记下，又思考起无序物的问题。
首先是胸针，杀一人救一人的规则仍不明晓。布兰克向伊忒诺确认了一下村庄的人数，远超审判所说的几百人，这给了他一定的心理安慰。
其次是玉枕，它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实用。这一无序物难以携带，发动条件苛刻，对自身的威胁也很高，需要想个办法解决。
要么找个无人的房子藏起来，要么交给值得信任的组织保管。
还有肉瘤，布兰克思索之后，发现了一个盲点。
如果这怪物不寄生人类，就会自行灭亡，那在找到最初的受害者前，它是怎么存活移动的？又究竟是从何而来？
布兰克思绪纷飞，不知不觉间，天已微微泛白。
“布兰克，你居然真的不用睡觉。”薇薇安惊讶地说。
“这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就跟你的年龄一样，薇薇安小姐。”
科洛尔睁开眼睛，脸上仍有倦意，“请你出去，布兰克先生，我们要换衣服了。”
布兰克耸了耸肩，将自己的笔记揉成一团，离开客房，“当然，早上好，两位小姐。”
当他准备前往镜中世界睡上一觉时，交谈声自身后传来。
“我从来没见过他这样的人。”薇薇安感慨。
“布兰克先生很奇怪。”科洛尔笑着回应，
“坦白说，他是我见过最勤奋的人。”
镜中世界，月光清凉。
布兰克下定决心，要是来到村子感受到无序之力，他就立马逃回无忧城。
木屋内，紫月花贪婪地沐浴着月光，一切都没有任何变化。
布兰克缓了口气，还好镜子没把那肉瘤的能力复制过来。之前系统也提过，肉瘤是比较特殊的存在，不像物品，更像是活着的生物。
“布兰克大人。”简敲了敲门。
“进来吧。”
“伊忒诺小姐正在整理书籍，她拖我给您带来食物。”简把木篮放在桌上，里面捂着几条面包。
“知道了。”布兰克趁热品尝。
“大人，您要不要出去玩玩？”
布兰克皱了皱眉，简的脸上有着淡淡黄斑，看着朝气十足。
“骑马，离这不远处有片马场，您一定会喜欢的。”简自顾自地补充。
“听着不错，带我去看看。”布兰克回答。
多一项技术总归有备无患，指不定哪一天就能用得上。
村子的马场极为辽阔，木栏环绕，紫月花高开其上。
“这匹马叫做黑面包，它的斑点跟萨里烤出来的乌黑面包一样。”简笑着说道。
布兰克扫视着马厩，这儿的马匹种类繁多。
“那只是小蓝莓，她的性格乖戾，如果像这样长时间都闭眼睛，就表示她不想行动，谁也叫不动她。”
“听起来，你很熟悉这儿。”布兰克说道。
简挠了挠头，“我时常被罚，每次都是来这儿打扫。”
布兰克笑了笑，“这匹马看起来不错。”
简环顾了一圈，用手挡着脸，轻声说道：“这匹马我把它叫做学者，相信我，大人，你会跟我一样讨厌它。”
布兰克逛完马厩，最后选了一匹健壮的白马。
“大人，您真的要选它吗？它看着很美，却是最难驾驭的一个，连萨里都毫无办法。”简高声劝阻。
“玩耍总得有点挑战，不是吗？”布兰克并非玩闹，他在无忧城可没有闲钱挑马，趁此机会，当然要学会驾驭烈马。
白马毛色如月光般皎洁，四足傲然挺立，简把它唤作白鹰。
简说明了一下骑马的要诀，“请注意安全，要是您受伤了，我肯定会被伊忒诺小姐痛骂一顿。”
布兰克踏上马鞍，翻身坐定，握起缰绳，还没等他扬绳，白鹰就已经冲了出去。
这的确是一匹烈马，寻常人恐怕早就被甩在地上。
布兰克反复眨眼，靠着镜子看清白马的动向，配合运动轨迹调整身姿或是侧转角度，稳稳地坐在马背之上。
白马不羁地跑了一会，步伐逐渐平稳，仿佛认定了主人。
待到白马轻盈如飞，布兰克才察觉到白鹰这一名字的含义。
月光下，银白色的马鬃在空中飞舞，奔出的烟影像是巨鹰展翅。
布兰克把一切交给白鹰，任由冷风席卷全身。
马场外，每一个路过的村民都驻足于此，还有些听到消息，特意来看的女孩和卫兵。
“我敢打赌，他是一个天生的骑手。”卫兵说。
“布兰克大人可是神灵在世！这点小事当然不在话下。”
“我记得上次汉克尝试的时候，摔得非常狼狈，半个月都下不了床。”
女孩们面色潮红。
“他在飞……”
等到布兰克下马的时候，马场外已经围了许多人。
布兰克一言不发，难为情地穿过人群，身后传来一声声喝彩和“赞美太阳”。
他回到木屋里，回味着自由翱翔的感觉，恍惚间已经沉沉睡下。
醒来时，伊忒诺叉着腰站在床前。
“你好，伊忒诺小姐。”布兰克若无其事地起身。
“布兰克，你让我去整理书籍，自己却在这睡觉”，伊忒诺嘟着嘴，“而且，我听说，你还去骑马勾搭女孩。”
布兰克浅浅一笑，“前者是我的问题，后者绝对是污蔑。”
伊忒诺似乎并不满意这个答案，气鼓鼓地瞥了一眼，
“哼，你是我见过最懒惰的人。”
白霜漫漫，记忆的空间仿佛也被细雪掩埋，顷刻之间归于寂静。
薇薇安果然活了很久。
布兰克感慨了一阵，随后返回无忧城，借着淡淡月色翻阅起了书籍。
科洛尔换掉了她珍藏的爱情诗歌，取而代之的是几本奇闻异事。
书里有吸食人类的吸血鬼，有遭人忌讳的变异人，还有巨龙与海兽。
布兰克拿出纸笔，饶有兴味地看着这些小说，果然不管什么时代，人类的想象力都非常丰富。
他最感兴趣的，是关于巨龙的描述。这本书走的写实风格，收录了许多不同阶层的人对巨龙的印象。
书里还以实地考察的方式，探查了巨龙山脉。
山脉连绵不断，不管从哪个位置靠近，都是相似的景色，整片山谷如同神灵的手臂，将地图隔绝开来。
布兰克拿笔划了一下，按照书中的逻辑，无忧城是人类最靠南的部分，从这算起，它右侧的巨龙山脉足足跨过了半个地球以上的宽度。
他隐约觉得，如果书中内容是真的，山脉另一边肯定隐藏着自己想要的关于世界的线索。
不过这种奇妙的地形若是真的，那被奉为神灵的巨龙也多半存在，要想越过山脉，绝非易事。
布兰克将山脉的事情暂且记下，又思考起无序物的问题。
首先是胸针，杀一人救一人的规则仍不明晓。布兰克向伊忒诺确认了一下村庄的人数，远超审判所说的几百人，这给了他一定的心理安慰。
其次是玉枕，它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实用。这一无序物难以携带，发动条件苛刻，对自身的威胁也很高，需要想个办法解决。
要么找个无人的房子藏起来，要么交给值得信任的组织保管。
还有肉瘤，布兰克思索之后，发现了一个盲点。
如果这怪物不寄生人类，就会自行灭亡，那在找到最初的受害者前，它是怎么存活移动的？又究竟是从何而来？
布兰克思绪纷飞，不知不觉间，天已微微泛白。
“布兰克，你居然真的不用睡觉。”薇薇安惊讶地说。
“这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就跟你的年龄一样，薇薇安小姐。”
科洛尔睁开眼睛，脸上仍有倦意，“请你出去，布兰克先生，我们要换衣服了。”
布兰克耸了耸肩，将自己的笔记揉成一团，离开客房，“当然，早上好，两位小姐。”
当他准备前往镜中世界睡上一觉时，交谈声自身后传来。
“我从来没见过他这样的人。”薇薇安感慨。
“布兰克先生很奇怪。”科洛尔笑着回应，
“坦白说，他是我见过最勤奋的人。”
镜中世界，月光清凉。
布兰克下定决心，要是来到村子感受到无序之力，他就立马逃回无忧城。
木屋内，紫月花贪婪地沐浴着月光，一切都没有任何变化。
布兰克缓了口气，还好镜子没把那肉瘤的能力复制过来。之前系统也提过，肉瘤是比较特殊的存在，不像物品，更像是活着的生物。
“布兰克大人。”简敲了敲门。
“进来吧。”
“伊忒诺小姐正在整理书籍，她拖我给您带来食物。”简把木篮放在桌上，里面捂着几条面包。
“知道了。”布兰克趁热品尝。
“大人，您要不要出去玩玩？”
布兰克皱了皱眉，简的脸上有着淡淡黄斑，看着朝气十足。
“骑马，离这不远处有片马场，您一定会喜欢的。”简自顾自地补充。
“听着不错，带我去看看。”布兰克回答。
多一项技术总归有备无患，指不定哪一天就能用得上。
村子的马场极为辽阔，木栏环绕，紫月花高开其上。
“这匹马叫做黑面包，它的斑点跟萨里烤出来的乌黑面包一样。”简笑着说道。
布兰克扫视着马厩，这儿的马匹种类繁多。
“那只是小蓝莓，她的性格乖戾，如果像这样长时间都闭眼睛，就表示她不想行动，谁也叫不动她。”
“听起来，你很熟悉这儿。”布兰克说道。
简挠了挠头，“我时常被罚，每次都是来这儿打扫。”
布兰克笑了笑，“这匹马看起来不错。”
简环顾了一圈，用手挡着脸，轻声说道：“这匹马我把它叫做学者，相信我，大人，你会跟我一样讨厌它。”
布兰克逛完马厩，最后选了一匹健壮的白马。
“大人，您真的要选它吗？它看着很美，却是最难驾驭的一个，连萨里都毫无办法。”简高声劝阻。
“玩耍总得有点挑战，不是吗？”布兰克并非玩闹，他在无忧城可没有闲钱挑马，趁此机会，当然要学会驾驭烈马。
白马毛色如月光般皎洁，四足傲然挺立，简把它唤作白鹰。
简说明了一下骑马的要诀，“请注意安全，要是您受伤了，我肯定会被伊忒诺小姐痛骂一顿。”
布兰克踏上马鞍，翻身坐定，握起缰绳，还没等他扬绳，白鹰就已经冲了出去。
这的确是一匹烈马，寻常人恐怕早就被甩在地上。
布兰克反复眨眼，靠着镜子看清白马的动向，配合运动轨迹调整身姿或是侧转角度，稳稳地坐在马背之上。
白马不羁地跑了一会，步伐逐渐平稳，仿佛认定了主人。
待到白马轻盈如飞，布兰克才察觉到白鹰这一名字的含义。
月光下，银白色的马鬃在空中飞舞，奔出的烟影像是巨鹰展翅。
布兰克把一切交给白鹰，任由冷风席卷全身。
马场外，每一个路过的村民都驻足于此，还有些听到消息，特意来看的女孩和卫兵。
“我敢打赌，他是一个天生的骑手。”卫兵说。
“布兰克大人可是神灵在世！这点小事当然不在话下。”
“我记得上次汉克尝试的时候，摔得非常狼狈，半个月都下不了床。”
女孩们面色潮红。
“他在飞……”
等到布兰克下马的时候，马场外已经围了许多人。
布兰克一言不发，难为情地穿过人群，身后传来一声声喝彩和“赞美太阳”。
他回到木屋里，回味着自由翱翔的感觉，恍惚间已经沉沉睡下。
醒来时，伊忒诺叉着腰站在床前。
“你好，伊忒诺小姐。”布兰克若无其事地起身。
“布兰克，你让我去整理书籍，自己却在这睡觉”，伊忒诺嘟着嘴，“而且，我听说，你还去骑马勾搭女孩。”
布兰克浅浅一笑，“前者是我的问题，后者绝对是污蔑。”
伊忒诺似乎并不满意这个答案，气鼓鼓地瞥了一眼，
“哼，你是我见过最懒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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