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5 过往回忆
城主府区域里有一块地方是城卫们不会靠近的，从前是戚威的住所，那时因为城卫都很尊敬戚威，所以通常情况都不会过去打扰他；现在则是戚与念的住所，如今因为城卫都害怕这个暴躁的疯子，所以都不敢靠过去，这两个地方其实都在同一处。
但是无论如何，城主的住处外是一定要有城卫，每天值晚班的城卫都是倒霉蛋，这是他们城卫内部公认的。
今天值班的城卫叫做王攀山，他是最常见的，夹于城内和城外的人群中那类人，在中州城他们是二等公民，在外城则可以通过城卫的身份狐假虎威，他们这种中州城次等人的各类需要在城内无法得到满足，就会转头到城外寻求慰藉。
王攀山也是这样出生的，他的母亲是外城的垃圾，而父亲是内城的次等人。在他有意识之后他就没见过他的母亲，当然他也不想见。他这个城卫的位置是他的父亲退休后由他来继承的，虽然他一再对自己的身世保密，但在他进到城卫这个大染缸后，便很快传了出去，因为母亲是外城的垃圾，所以他会比父母都是次等人的城卫要低一等。
因此戚与念住所护卫的位置就理所应当的由他来当。
王攀山又听到戚与念在那里念叨了，这个新任城主几乎每个晚上都会在那里一个人自言自语，他听不清戚与念在说什么，但感觉得到应该是一些很可怕的事情。
整个城主住所几里地，却只有自己一个人，每天听着这种怪物的喃喃自语，回去还要被其他城卫压迫，家里还有一个什么都不做只会去城南吸冬冰糕的父亲，每个这样站岗的夜晚王攀山都会想这么一个问题：
我出生的意义是什么？
他抬头看向夜空，漆黑的如同他的未来一样。头盔与盔甲碰撞，发出了轻轻的声响。
戚与念想起了老城主跟他说过的话：
你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他以为老城主是要他记得感恩，因为他当初是一个外城人，老城主把他带了回来，给了他新的身份和地位、食物、住所等等，这一切都是老城主给他的，所以他也要记得自己活着是为了谁。
他刚来中州城时见到的两个人，其中一个是戚威，一个趾高气昂，把他当垃圾一样使唤的人，因为他知道自己外城人的身份，所以戚威无论叫他干什么，他都不敢反抗，在外人眼里，戚与念就是戚威的狗。
直到某一天，戚威指使他去偷老城主的东西，他失败了。
事情的起因是他初来中州城时见到的第二个人，戚萍，一个像太阳下翩翩舞动的蝴蝶一样的女人。戚萍想要老城主卧室里的一本书，戚威想要讨好戚萍，便让戚与念去偷。
戚与念知道，因为戚威和自己都是老城主抱回来的，所以他们两个都不是正统，只有戚萍是老城主亲生女儿，谁娶了戚萍，谁就是下一任城主。所以戚威百般讨好戚萍。
在自己偷东西被老城主发现后，便被这个充满威严的男人拎到了地下室中，这个男人问戚与念：
“你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戚与念听出来老城主的意思，自己不应该为戚威做事，他的命是属于面前这个男人的。
“是为了您。”他恭敬的说。
然后他听到了老城主的叹息，那一年他六岁，距今已有三十多年了。
然后时光冉冉，从那一天后戚威再也没有指使过他做什么事情，对他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就这样过了差不多十多年。
在戚与念，也就是他自己十八岁那年，老城主把戚萍许配给了他，这是一个让所有人都震惊的举动。
在城主府大厅宣布此事的时候，戚与念已经感觉到戚威那个红的甚至要炸出眼眶的眼睛，以及他那如芒刺背的目光。
他不敢反抗任何的命令，戚威的、戚萍的、城主的，其实无论谁让他去做什么，他都不敢反抗，只是自六岁那年过后，他们都没有提出过要求而已，除了之后的那一次。
他和戚萍完婚的那个晚上，戚萍说要出去散散心，他也没有阻止，因为他知道戚萍对戚威有意思，而对自己这个下等人向来是看不上的，那天晚上的他就如同今天晚上他一样想着同样的问题：
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戚与念忽然发现，自己的思绪少有的这么清晰、干净、平稳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他就变得暴躁、易怒，被旁人评价为疯子，但以前他明明不是这样的。
“你在想什么？”另一个自己又出现了，他的脸是过去自己的脸。
随着这个家伙的出现，那种狂暴的情绪又回到了戚与念身体里，他一把掀翻桌子，怒吼道：“滚出我的房间！”
“我就是你，你不走出去，我又怎么滚出去呢？”那个另一个自己慢悠悠地说道。
“滚啊！滚啊！滚！”红色的业力包裹着戚与念的皮肤，业力像是被他情绪点燃的开水，正在皮肤表面上翻滚着。
“我是你，你没必要抗拒我的，想想老城主的遗愿，他想干什么？”那个自己的声音似乎有种魔力，他把戚与念的又带回到了老城主死的那个夜晚。
那是一个对于他而言，很可悲的夜晚。
戚威和戚萍动手把老城主杀了，而他却在一旁看着。甚至乎，是他把这两个杀人凶手提前带进来的。
原因就是他无法反抗戚威和戚萍说的话，他们说要杀了老城主，要他提前把这两个人带进来埋伏好。
他知道这样做不行，但他的身子、他的手、他的脚、他的嘴，却都不听指挥的顺从着这二人。
他看着老城主的生命逐渐逝去，却无能为力。
老城主张着嘴，似乎在说些什么，那天戚威站在他面前，但他知道老城主是在对他说的，因为那个不舍的目光是看向了他。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种眼神，不舍、担忧、爱护。
就像是自己真的是老城主的儿子一样。
但是无论如何，城主的住处外是一定要有城卫，每天值晚班的城卫都是倒霉蛋，这是他们城卫内部公认的。
今天值班的城卫叫做王攀山，他是最常见的，夹于城内和城外的人群中那类人，在中州城他们是二等公民，在外城则可以通过城卫的身份狐假虎威，他们这种中州城次等人的各类需要在城内无法得到满足，就会转头到城外寻求慰藉。
王攀山也是这样出生的，他的母亲是外城的垃圾，而父亲是内城的次等人。在他有意识之后他就没见过他的母亲，当然他也不想见。他这个城卫的位置是他的父亲退休后由他来继承的，虽然他一再对自己的身世保密，但在他进到城卫这个大染缸后，便很快传了出去，因为母亲是外城的垃圾，所以他会比父母都是次等人的城卫要低一等。
因此戚与念住所护卫的位置就理所应当的由他来当。
王攀山又听到戚与念在那里念叨了，这个新任城主几乎每个晚上都会在那里一个人自言自语，他听不清戚与念在说什么，但感觉得到应该是一些很可怕的事情。
整个城主住所几里地，却只有自己一个人，每天听着这种怪物的喃喃自语，回去还要被其他城卫压迫，家里还有一个什么都不做只会去城南吸冬冰糕的父亲，每个这样站岗的夜晚王攀山都会想这么一个问题：
我出生的意义是什么？
他抬头看向夜空，漆黑的如同他的未来一样。头盔与盔甲碰撞，发出了轻轻的声响。
戚与念想起了老城主跟他说过的话：
你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他以为老城主是要他记得感恩，因为他当初是一个外城人，老城主把他带了回来，给了他新的身份和地位、食物、住所等等，这一切都是老城主给他的，所以他也要记得自己活着是为了谁。
他刚来中州城时见到的两个人，其中一个是戚威，一个趾高气昂，把他当垃圾一样使唤的人，因为他知道自己外城人的身份，所以戚威无论叫他干什么，他都不敢反抗，在外人眼里，戚与念就是戚威的狗。
直到某一天，戚威指使他去偷老城主的东西，他失败了。
事情的起因是他初来中州城时见到的第二个人，戚萍，一个像太阳下翩翩舞动的蝴蝶一样的女人。戚萍想要老城主卧室里的一本书，戚威想要讨好戚萍，便让戚与念去偷。
戚与念知道，因为戚威和自己都是老城主抱回来的，所以他们两个都不是正统，只有戚萍是老城主亲生女儿，谁娶了戚萍，谁就是下一任城主。所以戚威百般讨好戚萍。
在自己偷东西被老城主发现后，便被这个充满威严的男人拎到了地下室中，这个男人问戚与念：
“你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戚与念听出来老城主的意思，自己不应该为戚威做事，他的命是属于面前这个男人的。
“是为了您。”他恭敬的说。
然后他听到了老城主的叹息，那一年他六岁，距今已有三十多年了。
然后时光冉冉，从那一天后戚威再也没有指使过他做什么事情，对他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就这样过了差不多十多年。
在戚与念，也就是他自己十八岁那年，老城主把戚萍许配给了他，这是一个让所有人都震惊的举动。
在城主府大厅宣布此事的时候，戚与念已经感觉到戚威那个红的甚至要炸出眼眶的眼睛，以及他那如芒刺背的目光。
他不敢反抗任何的命令，戚威的、戚萍的、城主的，其实无论谁让他去做什么，他都不敢反抗，只是自六岁那年过后，他们都没有提出过要求而已，除了之后的那一次。
他和戚萍完婚的那个晚上，戚萍说要出去散散心，他也没有阻止，因为他知道戚萍对戚威有意思，而对自己这个下等人向来是看不上的，那天晚上的他就如同今天晚上他一样想着同样的问题：
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戚与念忽然发现，自己的思绪少有的这么清晰、干净、平稳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他就变得暴躁、易怒，被旁人评价为疯子，但以前他明明不是这样的。
“你在想什么？”另一个自己又出现了，他的脸是过去自己的脸。
随着这个家伙的出现，那种狂暴的情绪又回到了戚与念身体里，他一把掀翻桌子，怒吼道：“滚出我的房间！”
“我就是你，你不走出去，我又怎么滚出去呢？”那个另一个自己慢悠悠地说道。
“滚啊！滚啊！滚！”红色的业力包裹着戚与念的皮肤，业力像是被他情绪点燃的开水，正在皮肤表面上翻滚着。
“我是你，你没必要抗拒我的，想想老城主的遗愿，他想干什么？”那个自己的声音似乎有种魔力，他把戚与念的又带回到了老城主死的那个夜晚。
那是一个对于他而言，很可悲的夜晚。
戚威和戚萍动手把老城主杀了，而他却在一旁看着。甚至乎，是他把这两个杀人凶手提前带进来的。
原因就是他无法反抗戚威和戚萍说的话，他们说要杀了老城主，要他提前把这两个人带进来埋伏好。
他知道这样做不行，但他的身子、他的手、他的脚、他的嘴，却都不听指挥的顺从着这二人。
他看着老城主的生命逐渐逝去，却无能为力。
老城主张着嘴，似乎在说些什么，那天戚威站在他面前，但他知道老城主是在对他说的，因为那个不舍的目光是看向了他。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种眼神，不舍、担忧、爱护。
就像是自己真的是老城主的儿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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