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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人生有离别

    “兄弟齐心,其利断金。”正是如此,杨忠与韩雄密切配合,把潘纯陀和侯方儿打得落花流水。兄弟们一鼓作气,不仅轻松击溃了敌人的数万人马,也彻底粉粹了王琳的整个入侵计划,吓得他从此以后再也不敢冒然兴兵来犯。敌人已仓皇逃遁,将士们凯旋而归,江陵城也安然无恙。萧詧大喜过望,不仅组织人员夹道欢迎,还特意为兄弟们举办了庆功宴。

    这次取得大获全胜,既重创了王琳辖区的军事力量,又缴获了大量的军需粮草和兵器物资。眼见胜利来得很容易,萧詧心里刹那间兴奋不已,这个文化人似乎有点飘飘然了。他虽然不懂军事,但是很擅长交际,席间频频向杨忠和韩雄敬酒,言辞中毫不吝惜各种赞美之词。杨忠和韩雄都身经百战,取得过数不胜数的辉煌战绩,这兄弟俩对这种事情早已经泰然处之。

    宴席期间,杨忠多次盛赞韩擒虎,还说要请他抽时间指导杨坚。恰巧的是,杨忠和独孤信已经成为了准亲家,还计划一年后为杨坚和独孤伽罗举行婚礼。杨忠也听独孤信提及过,独孤琴和独孤盘若是好姐妹,于是就顺便请她多照顾独孤伽罗。其实,独孤琴很喜欢伽罗妹妹,当即就笑意吟吟地答应了下来。听着他们只聊感情,闭口不谈辉煌战绩,更没有讨论下一步行动方案,萧詧心里颇有点按耐不住,于是就主动向杨忠提出了继续南侵计划。

    萧詧真是书生意气,竟然说现在士气高涨,可以继续乘胜向南追击,趁机夺取了长沙和武陵等富庶之地。杨忠和韩雄听了后,心里面都觉得不以为然,这兄弟俩也只是微微一笑了之。在他们看来,萧詧根本不懂军事,没有必要和他较真这种事情。没想到,萧詧很有激情,还继续向他们畅谈南侵设想。杨忠实在忍不住,就微笑着回应道:“萧老弟,你目前这点军力能做什么呢?我就算是把长沙和武陵都拿下来,你也没有足够力量能够镇守得住呀!”萧詧满脸堆笑,连忙回应道:“杨大将军,不是还有你们吗?我们就是一家人呀!”

    杨忠点头道:“萧老弟,你说的没错,我们就是一家人!”他缓了缓,微微叹息道:“唉!萧老弟呀,我现在职责仅仅是协防江陵城!如果有外敌前来侵犯,我会全力协助你杀退敌军,也可以不必请示大魏朝廷。但是,如果要用兵对外搞扩张,那就必须要经过大魏朝廷批准后才可以的。否则,就是擅自用兵,那可是杀头之罪呀!如果后果严重,还会导致株连九族啊!”韩雄晓畅军事,自然知道杨忠处境,也完全明白他这番心意。他知道萧詧不了解军事,当即就耐心地做了一些详细说明。等萧詧听明白后,他还很诚恳地提醒道:“萧老弟呀,确实是如此,杨兄弟这些话都是肺腑之言!南侵之事需要从长计议,绝对不可以冒然操之过急呀!”

    听了两位这番言语,萧詧终于完全明白过来,他知道自己已经犯了脱离实际之错。当然,他也知道自己不熟悉军务,确实忽视了杨忠的职责权限和当前处境。但是,他很会调整情绪,当即就微笑着继续敬酒,还借机向杨忠和韩雄表达谢意。杨忠哈哈一笑,居然还补充道:“萧老弟呀,只要朝廷没有调我走,等将来具备对外扩张条件时,我会主动来找你共同探讨南侵大计的!”萧詧听了后,心里面感到高兴不已,当即就笑容满面地再次表达谢意。

    借此机会,韩雄也向他们提出,自己假期即将要结束,准备要举家启程回长安了。萧詧和杨忠都很清楚,韩雄也是宇文泰器重之臣,肯定有新任务要分配给他。兄弟们虽然很不舍得,但是也不能耽误朝廷的军国大事。于是,他们彼此约定好,三日后为韩雄举办欢送宴席。毋庸置疑,宴席隆重非凡,兄弟们也情真意切,彼此间都感到依依不舍。不仅是萧詧、杨忠和韩雄相互约定,以后要经常互通信息和加强往来;还有王皇后、曹皇妃与陈玉蓉、李晓楠等姐妹们,以及萧寮、萧岿与韩海、韩擒虎等兄弟们,彼此间都在纷纷约定着定期互通书信往来。最可爱的是萧钰小公主,听说僧寿哥哥就要回长安了,还十分伤心地当众大哭了一场。经过长辈们好言相劝,还说让僧寿哥哥以后再来玩,才终于逗得她破涕为笑起来。

    另一方面,通过韩雄帮忙介绍,贾达旺不仅结识了萧詧和杨忠,还在江陵城结交了一大批官场朋友。他已经做了详细考察,发现江陵城市场潜力巨大,比巴渠城、白帝城等地都更广阔。有意思的是,萧詧虽然不懂军事,但是很擅长社会治理,也非常重视地方经济发展。他很欢迎贾达旺,还大力支持他加强贸易往来。有了萧詧重视,贾达旺如鱼得水,工作开展非常顺利。他已经做好了准备,要把江陵城作为重要基地,充分挖掘其中的商业资源和市场潜力。等韩雄率众启程时,他已收购了好几十车特产物资,心满意足地跟着大部队北归长安。

    此次远游真是不一般,花费时间将近两个月,往返行程更是超越数千里。“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游历了千山万水,看遍了名胜古迹,不仅是长辈们心满意足,众多少年们更是收获满满。回到南山书院后,众人还分享着心得体会,也听得其他孩子们都神往不已。

    这时候,独孤琴恢复了绝世容颜,陈玉蓉基本上每日都会找她。她有两个目的,一方面是掌握小淑英发育情况,另一方面就是教儿媳如何理财持家。独孤琴从小就冰雪聪明,学什么东西都是非常轻松自如。每一次现场指导,只要陈玉蓉稍微一点播,独孤琴很快就能够触类旁通。看儿媳妇如此聪明,陈玉蓉心里面喜出望外,也觉得自己这个决定非常英明。

    在此此前,长辈们已专题讨论过,都同意陈玉蓉随军去照顾韩雄,也都同意让独孤琴来管理整个韩家庄院,韩安和梅赛春夫妻俩协助她处理日常具体事务。独孤琴本来有意想推辞,可是爷爷奶奶和公公婆婆都坚持。无奈之余,她带着韩擒虎去找二叔二婶,希望他们两位长辈能给予指导和帮助。韩安和梅赛春都很喜欢独孤琴,他们夫妻俩自然也都满口答应了下来。

    在陈玉蓉亲自安排下,精心挑选出了六名年轻奴婢。征得其本人同意后,陈玉蓉还对她们进行集中培训,帮助她们提升各方面综合素养。韩雄也私下找了韩安、独孤云、独孤鹤,把自己和陈玉蓉的想法都全部告诉了三兄弟。水到渠成后,就把六名奴婢分下去,三兄弟各自拥有两名贴身婢女。兄弟们也各自和妻子商量了,唐金花、唐银花、梅赛春已人到中年,三姐妹也完全支持家里的这些安排。彼此已商量好,等婢女有了身孕就给予侍妾名分。

    没多久,朝廷也正式下旨,安排韩雄出任徐州刺史兼城防守将。此时此刻,韩雄心里面如愿以偿,决定带着陈玉蓉即日去赴任。李晓楠已习惯了跟着陈玉蓉,自然也主动提出来想要一起去。陈玉蓉也有这个想法,既然她本人也主动申请,那就完全是再好也不过了。韩照、韩裘把家眷都留在庄院,这兄弟俩也以副将身份陪着兄长一起去徐州上任。

    陈玉蓉和李晓楠商量了,本来想带着韩增寿和韩洪一起去。无奈小兄弟俩不愿意,他们每日跟着哥哥姐姐,早已习惯了书院的集体生活,谁也不愿意跟着去遥远的陌生之地。独孤琴心地善良,处理事情也很细致完美,陈玉蓉和李晓楠都非常信任她。姐妹俩也不强求,就把韩增寿和韩洪交给了独孤琴,吩咐小兄弟俩从此跟着大哥大嫂一起生活和学习。

    韩增寿和韩洪都非常喜欢独孤琴,母亲主动同意他们跟着大哥大嫂,这小兄弟俩心里面自然都万分愿意。独孤琴虽不过二十岁,为人处事却早已十分成熟,很有点长嫂如母的那种风范。在她眼里,韩增寿和韩洪虽是幼弟,但也把他们当成自己孩子一样照顾。为了让母亲完全放心,独孤琴提前准备好了床铺用品,让两个幼弟都搬进了自己夫妻俩那栋新房子。

    韩增寿是韩擒虎同母亲弟弟,韩洪是李晓楠所生的同父亲弟弟。小兄弟俩年龄差不多,韩增寿已经年满七岁,韩洪也只小他一个月而已。在独孤琴和韩擒虎心里,这兄弟俩都是自己的亲弟弟,并没有一丁点的亲疏远近之分。韩增寿和韩洪也很有意思,以前都只和自己亲生母亲很亲近。自从独孤琴出现后,小兄弟俩立即都喜欢上她,渐渐地反而和母亲都没有这么亲了。陈玉蓉和李晓楠都颇为失落,私底下还笑称这兄弟俩都是小“白眼狼”。

    韩增寿和韩洪很亲密,俩人有如孪生兄弟,平常就喜欢在一起吃住。现在大嫂准备了床铺,让他们每日都同睡同起,而且就住在大哥大嫂隔壁房间。这小兄弟俩非常满意,还说要帮助大嫂照顾小宝宝,听得独孤琴心里面也很是感动。小兄弟俩聪明伶俐,身体素质都发育良好,已经跟着大哥韩擒虎练武了。俩人目前是书院年龄最小的学生,深得书院所有孩子们的共同喜欢。因为独孤琴和韩擒虎的特殊照顾,所有人都把韩增寿和韩洪当成了心肝宝贝。

    韩雄启程赴任的日子终于到来,亲人们都走到庄院前坪来一起送行。韩雄、韩照、韩裘全副武装,三兄弟都特别喜欢骑马出行,另外还有一百亲信精兵也都骑马。陈玉蓉、李晓楠和四名婢女都坐车,后面还跟着五辆装满物资的行李车辆。韩老爷子开玩笑道:“小虎子,把寿儿和洪儿都抱上车吧。”韩增寿和韩洪一听,连忙都躲到独孤琴身后,还大声道:“爷爷,我们要跟大哥大嫂在一起哩!”小兄弟俩样子十分可爱,立即引起了全场数百人的欢快笑声。

    风和日丽,艳阳高照。在纷纷祝福中,亲人们相互道别。众人终于缓缓启程,在家人们目送中渐行渐远。在婢女们搀扶下,芬儿、芳儿、云儿、羽儿也来到庄院前坪送行。如果不是此时有孕在身,她们都是可以跟着一起同行的。但是为了腹中小宝宝的安全着想,她们都心甘情愿留在家里面苦苦等待。四姐妹都恋恋不舍,心里面也充满了离愁别绪。看着自己男人渐渐远去,她们的泪水也在不知不觉中悄悄滑落。独孤琴见了后,心里面也感到非常同情。为了安慰她们情绪,她连忙主动邀请四姐妹,中午一起去她那里吃饭和聊天。

    陈玉蓉跟着韩雄离开后,独孤琴成为庄院大总管,钱粮、人员等管理事务都由她负责。她虽然冰雪聪明,但毕竟年纪轻轻,突然管理几百人的吃喝拉撒,心里面也无形中有了巨大压力。好在陈玉蓉已培养多时,独孤琴也熟悉了庄院各项事务,每日处理各类具体事务倒也是井井有条。独孤琴既头脑灵活,同时又极具细致耐心,处理任何事情都游刃有余。兄弟姐妹们都很佩服她,所有人都十分自觉地配合独孤琴,庄院日常管理日渐变得比过去更加规范。

    悄悄观察了一段时间后,韩著和宇文群两位老人都很满意。老夫妻俩也很惊讶,长孙媳妇虽然年纪轻轻,但管理能力似乎比精明婆婆还要厉害。韩安和梅赛春也心悦诚服,他们夫妻俩为人处事都十分踏实,但是管理能力却远远不如大嫂陈玉蓉。通过这段时间相处后,韩安和梅赛春都看得清楚,这个侄媳妇的管理能力还真在大嫂之上。他们夫妻俩心态很好,不仅丝毫没有嫉妒这个侄媳妇,反而处处都十分支持和配合她的管理工作。

    独孤琴情商极高,不仅对爷爷奶奶、叔叔婶婶等长辈尊敬有加,就是对韩家庄院其他家人及奴婢们都很是尊重。所有人都很喜欢独孤琴,而且都是打心眼里地尊重她。如此一来,就形成了一种良性循环,庄院里不仅是管理上有条不紊,生活上更是充满了温馨和谐与幸福快乐。在独孤琴组织下,兄弟姐妹们都很自律,每日里都在一起刻苦学习,同时也都在一起认真练武。在独孤琴安排下,家丁奴婢们也很自觉,大家都认真做好本职工作,同时还经常进行相互协助。独孤琴很有心,还不时组织庄院聚会,让韩家庄院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亲情。

    除了韩擒虎外,韩海、小德子、小才子、独孤宇年若相仿,是南山书院里面年龄相对大一点的男孩子,他们几个现在也是兄弟们学习和练功的带头人。独孤青、韩春芳、萧淑玲三人同岁,是书院里年龄相对大一点的女孩子,她们已经成为孩子们开展各项活动的发起人和组织者。韩碧莲虽然小两岁,但是和大哥韩擒虎相似,她也从小就生长发育得较快。韩碧莲性格开朗,也喜欢积极参与姐妹交流,已经算是各类活动的组织者之一。他们这八人是书院孩子们的核心骨干,独孤琴和韩擒虎夫妻俩则是核心中的核心,他们这些人现在也都成为了南山书院先生们的得力助手。